陳府密室之內。


    一襲青衣的陳淵盤坐在蒲團之上,臉色白皙,長發紮成發髻,遠遠望去,倒真是一副上等的樣貌。


    自從那一日覆滅金山寺後,他便一直在府中修養調息,至今已有數日時間,不見天日,連帶著皮膚似乎都捂白了些許。


    在陳淵周身,擺放著四枚元晶,較之之前得到的時候小了不少,顯然是被消耗了的,這東西作用很大,


    若是推開密室的門,便能感覺到外麵和裏麵天地元氣濃鬱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至少有四五倍左右的差距,如此,自然而然也能讓武者的修行速度加快許多。


    隻不過這種財大氣粗的手段,普天之下也沒有多少人會用,一枚元晶就算做價一萬兩白銀,持續消耗的話,最多也就是三兩日的時間而已。


    又有幾人能如此奢侈?


    像是史雲龍、陶青元幾人,縱然手上也有些元晶,可也不敢如此揮霍,他們一般都是突破之時的緊要關頭才舍得用上一用。


    畢竟,就算是有銀子,元晶也不好買。


    不過,付出的倒也還算是有價值,至少僅僅這區區幾日的調養,陳淵身上的傷勢就已經完全恢複。


    甚至他還感覺,經過之前連續不斷的幾次戰鬥,他的實力也增強了不少。


    他的修行速度快,而且屢次借助外力,根基其實早有些虛浮之相,唯有生死搏殺才能將虛浮的修為壘實。


    倒也不算什麽損失。


    睜開眼,一縷精光從陳淵的眼中迸射而出,陰暗的密室之內,似乎都明亮了許多,蘊藏著一股莫名的神韻。


    雙拳緊握,感受著其內滾滾氣血在胸膛滾蕩,陳淵的嘴角勾了一下,相比於旁人,他一直以來都是肉身和修為並重,不分上下。


    尤其是陳淵幾次交鋒,其實都借助了不少肉身力量,如此才能在近身之下如此快的速度解決對手,隻可惜


    隻可惜金剛琉璃身這門佛門煉體神功是殘缺的,法決隻到凝罡境界,到了現在,他手中已沒有了煉體法決。


    而他也不想貿然更換功法,手上也沒有什麽功法能夠比肩金剛琉璃身這等功法,隻能等日後的機緣了


    陳淵的目光幽深,思襯著這些東西。


    良久之後,他站起身,稍稍修整了一番,便準備去赴宴。


    之前因為金山寺覆滅的事兒,整個南陵府都好似炸開了鍋,處處都在宣揚陳淵的殺神之名,不過,倒也有許多人想要交好於他。


    回絕了許多人,可還是有些人回絕不掉。


    例如登仙樓的葉塵白,和深入交流過的沈雁舒,這二人都十分關切陳淵,似乎還想順便想要問問那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麽。


    昨晚赴的是沈雁舒的宴,今日自然就要去登仙樓了。


    推脫不掉,畢竟之前葉塵白與他之間的關係也算是尚可,陳淵也想交下葉塵白這個朋友,江湖中行走,


    縱使性子孤僻,也不可能獨來獨往。


    走在前往登仙樓的路上,陳淵不由的想著昨晚的腥風穴雨,似乎這沈雁舒真的在他身上動了情的。


    將他約至閨房之後,便臉色羞紅的告訴他,之前修行讓她修為大漲,如今還想再試試,還有沒有那個效果。


    當時陳淵便是心神一動,拿這個考驗幹部,屬實讓他拒絕不了。


    女色這東西,陳淵雖然一直以來都是能免則免,但麵對沈雁舒這等身家清白的姑娘,還能讓雙方修為增長。


    也沒有理由拒絕。


    之後,陳淵便從心了.


    令沈雁舒直呼陳淵就是個大老粗。


    對此,他倒是沒有矢口否認,而是笑道,確實如此。


    昨夜雨落三次,才施施然的回到了陳府,同時也讓他的修為增進了些許,能抵數日之功,就是腰有些酸罷了。


    用了約莫片刻時間,陳淵達到了登仙樓前,門口有人提前候著,看到陳淵前來之後,當即十分恭謹的在前麵為他帶路。


    顯然也是個聽說了他事跡的人。


    與之前相見一般無二,老仆守著門,見到陳淵近前,笑臉盈盈的拱拱手,陳淵也不托大,抱拳回禮。


    若說之前還對這老仆的修為有些不甚清楚,但如今突破之後再去感知,便能察覺到這老仆的修為實力隱隱還在他之上。


    即便隱藏的很好,可他還是感知到了一股危險之感。


    由此,陳淵對於葉塵白的評價更高了,以凝罡修為驅使一位通玄老仆,這是何等身份?


    要知道,即便是青州一些有天丹強者坐鎮的一流勢力,也不敢如此奢侈,通玄武者,在江湖中已是登堂入室。


    能驅使這樣的人為仆.


    難不成這家夥也跟章玄似的,是個在武帝城內有背景的?


    “樓主等候陳巡使多時了。”


    王姓老仆沒給陳淵更多的思索打量機會,抬手一揮,房門大開。


    陳淵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邁著虎步走了進去。


    葉塵白還是一襲白衣打扮,氣質清冷,鬢角處掛著兩縷長發,似是聽到了開門聲音,剛好抬起了頭與陳淵對視。


    即便是他也不得感歎一句,此子樣貌不下於他。


    “葉兄。”


    “陳兄。”


    二人同時開口,隨後灑然相識一笑。


    葉塵白站起身,示意陳淵落坐,為其斟上了一杯提前泡好的靈茶。


    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陳淵笑了笑,他也算是嚐過幾次靈茶了,不再是像之前那般沒有見識的了。


    “還沒恭賀陳兄威名又大增許多。”


    葉塵白輕聲道。


    “些許名聲,算不得什麽,再者,也不是什麽好名聲。”陳淵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現在他的殺神之名,在某些人眼中已經能止小兒啼哭了。


    “名聲好壞又有什麽分別,”葉塵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說:“況且,對陳兄這等在朝廷混跡的官員,日後行事也方便。”


    “再大的名聲也隻是南陵府而已,外麵可沒多少人聽過我。”陳淵沒有多少驕傲,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的凶名擴散範圍隻在南陵府,至於外麵,或許也有人知道他,但那都是潛龍榜的緣故。


    在許多人眼中,陳淵現在還是個天才呢。


    “陳兄何時調走,可有去處了?”順著陳淵的話,葉塵白直言問道。


    “快了,至於去處,現在還尚未可知。”陳淵回道,他倒是沒有多少奇怪和驚疑,以他通玄修為很輕易就能判斷出他即將離去。


    現在之所以還留下,隻不過是陳淵為了得到先天靈氣,還有青州城那邊也沒有催促,他也不急著去。


    葉塵白頷首笑道:“但依照薑金使的性格,一定會重用陳兄。”


    眉頭一挑,陳淵隨口問:“葉兄對這位薑金使有了解?”


    對這位自己的頂頭上司,陳淵有過了解,但現在也想聽一聽葉塵白的見解。


    葉塵白見陳淵問到了薑河,臉色一正,道:“風雲榜十七,劍神薑河的名頭誰不知道?”


    陳淵目光沉靜,風雲榜十七他知道,甚至還知道傳聞中的天榜又名至尊,但‘劍神’這個稱號倒是還真不甚清楚。


    但想來,能冠以劍神之稱,這位薑金使絕對是名動一方的強者。


    “劍神.”


    看著陳淵沉思低語,葉塵白笑道:“這是近年來江湖中諸多武者共同對薑大人的稱呼,現在雖然還沒有傳遍江湖,但也差不多了。”


    “原來如此.”


    葉塵白繼續為陳淵講述薑河的一些不為常人所知的情況,“薑河早年間本是一小家族的公子,天資聰穎,於劍法之道頗有悟性,但後來不知為何,似乎是遭到了挫折,經脈受損,築基修為盡喪。”


    “後來與他自小定下親事的另一個小宗門門主之女不願嫁給一個廢人,托人上門退婚,薑金使性格剛強直接將婚書撕個粉碎,言說三年之後他會親自上門退婚。”


    “再後來,這位薑河大人發憤圖強,之前受傷的經脈愈合,修為進境一日千裏,以劍法聞名於州府,成功退婚。


    至此,薑河名聲大震,後來愈發厲害。


    登上潛龍榜後,不過短短數年時間便位列潛龍榜第三,並且成功結成天丹,至今已有十多年的時間了,所以葉某才會說,這位薑大人一定重用陳兄的。”


    陳淵心頭巨震,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縈繞在心頭,有句話他沒有當著葉塵白的麵說出來,按照前世早年間的網文套路,


    這位薑金使妥妥的就是主角啊!


    而且還是非常火的廢柴退婚流


    “葉兄怎會了解的如此詳實?”陳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隨後也就釋然了,葉塵白可是登仙樓的分樓樓主。


    知道這些情況不足為奇,隻是張口就能報出薑河的過往來曆,還是讓他頗有些驚疑。


    看著不解的陳淵,葉塵白解釋道:“過些時日要拜訪這位薑金使,自然要對這位了解一些。”


    “葉兄要拜訪薑金使?”


    “事關樓中秘聞,葉某不好透露。”葉塵白看著陳淵似有好奇之意,連忙搖頭回應。


    “無妨無妨,隻是陳某隨口之言而已。”陳淵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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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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