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


    陳淵微微挑眉,他在南陵府案牘庫內可沒有看過這種事情。


    當然,也可能是上麵沒有記載。


    “看來陳兄並不知曉...也好,葉某便簡略的講述一下這黑風穀的由來,說來也巧,葉某對這方麵確實有些興趣...”


    沉吟了一番,他繼續道:


    “大概兩百四十餘年前, 涼幽二州因有人暗通,導致......”


    在葉塵白的講述之中,陳淵也算是大概的了解了一些,兩百多年前因有人暗通北蠻,導致涼幽邊境失陷,民眾苦不聊生, 大楚那一代的皇帝震怒,命令朝中大將領命複疆。


    一隻先鋒軍最先抵達了青州之內,但遭到了北蠻的幾位強者暗算, 在月牙穀設下大陣,引誘先鋒軍前去...


    以凶陣及咒術,生生將萬餘前楚先鋒軍咒殺。


    血腥七日不絕,黑風漫天,幾乎遮蔽了大半個縣域,後來大晉立國,第一任南陵知府將月牙穀改成了黑風穀。


    從這些講述之中,陳淵不由的想到,或許這極陰血煞就是由這古戰場所轉化而來的陰煞之地。


    這不是沒有可能,據陳淵所知就有諸多軍中武者在戰場凝煞,而且戰場煞氣一般品階都不低,隻不過較為危險而已。


    至於這‘月牙穀’的具體信息,則讓陳淵鬆了一口氣, 因為這裏無人占據, 是一片荒地,也就沒什麽其他人前來阻擋。


    或許這一次的順利能直接比肩他曾經第一次得到金剛琉璃身的那般簡單。


    平心而論, 這種事情才是陳淵所希望的,他本人是不希望有任何麻煩的,越簡單越好,越輕鬆越好。


    “葉樓主真是博學多聞,陳某佩服!”


    葉塵白的信手拈來,將事情說極為順暢確實讓陳淵佩服,也無怪乎一樓樓主之位,確實有兩把刷子。


    “葉某對這方麵感興趣,再者我登仙樓打開門做生意,靠的就是一手消息。”葉塵白笑了笑,不以為意。


    “那此處呢?”


    陳淵又指著一個地方問道。


    未免葉塵白察覺到什麽怪異,陳淵重新又指了一個改名的地方,讓葉塵白說出為何改名......


    在登仙樓逗留了半個多時辰陳淵才離開,而在其口中,陳淵也知道了幾個地方因何改名,除了隨意改的名字之外。


    大都有些來曆。


    ......


    ......


    “你想離開南陵府一段時日?”


    陶青元眉頭微皺的打量著陳淵心中懷疑,難道是陳淵想暫避鋒芒,不願意直麵金山寺的壓力?


    因為功法之事,雖然和金山寺暫時消了一些, 但陶青元覺得金山寺可能並不會就此罷休, 或許下一次動手,便是在暗處了。


    陳淵想暫避鋒芒也說的過去, 隻不過想想陳淵的為人性格他又有了些猶豫,他應該不是這種人。


    沒等陶青元繼續往下聯想,陳淵直接道:


    “是有些其他的事情想回平安縣一趟,至多十日時間也就回來了。”陳淵拱手道。


    “也好,剛完成了柳長空的案子,你留下來也沒有什麽必要,暫且歇息幾日也好。”沒有做多考慮,陶青元便同意了陳淵的請求。


    這個年輕人他很看好,未來隻要成長下去,至少也能成為一府青使,位高權重,一般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陶青元都會同意。


    “多謝大人。”


    陳淵麵色鄭重的說。


    月牙穀距離府城還是有些距離的,單單路程便需要差不多三四日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則是陳淵為自己留的突破時間。


    他雖然沒有凝過煞,但巡天司內關於這方麵的卷宗還是有一些的。


    而他本身的狀態經過幾日的修行調整,也基本已經到了納氣層次的巔峰,早就可以開始突破了,隻不過煞氣在一直製約著陳淵而已。


    離開了陶青元處,陳淵也找到了嶽山等人,告訴他們自己短時間內要離開一趟,盡量低調一些,如果有人上門挑釁的話,就去找陶青元。


    經曆過之前的事情,陶青元心中的怒火還沒有散去,真要是有人找死的話,陶青元一定會動手的。


    而雲江三鬼也被陳淵叮囑了一番,這段時日盡可能的低調一些,就算有事也要等他回來,如果實在不行就去找嶽山幫忙。


    將所有的事情查閱了一遍,陳淵放心的離開了南陵府城。


    順著雲江而下...


    月牙穀,或者說黑風穀所在的柳河縣域正是在雲江的下遊。


    之所以得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個縣域之內,喜種柳樹,幾乎每個村鎮都會在村口種上一棵柳樹,在來之前,陳淵已經將所有的消息準備齊全。


    凝煞不是一件小事,陳淵當然要好好準備。


    在雲江上陳淵約莫用了一日時間,之後便下了船隻,步行前往月牙穀,他帶足了所用的飯食,不準備去路邊的客棧再吃飯了。


    他感覺自己要是去客棧的話,肯定會有麻煩事兒。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套路....


    ......


    ......


    一片較為茂密的叢林之內,幾個青年男子用手中的長刀不斷砍著路兩邊長出的雜草荊棘,讓路途更順一些,為首的人臉上掛著幾道刀疤,左眼泛白,但右眼卻充滿狠厲之色。


    一看便知不是個善茬,是個凶狠角色。


    除了為首的獨眼男子之外,還有三個男子,兩個與獨眼男子一樣,身上帶著一些凶狠之色,衣衫有些破碎。


    在他們中間,還夾著一個個頭不高,長相有些滑稽的老者,臉色煞白,下巴處的灰色胡須有些顫抖。


    “老東西,我們幾個已經走了這麽遠,怎麽你說的地方還沒有到,是不是在耍我們?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為首的青年十分凶狠的看著老者,手中的刀背在其臉上拍了拍,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幾...幾位好漢,我年紀這麽大了,怎麽可能騙你們,那猴兒酒真的就在這黑風穀內。”老者瑟瑟發抖斷斷續續的說著。


    “哼”那人冷哼了一聲,將老者推搡了一下倒在地上:


    “不騙我們?那你酒館裏麵摻的水是假的?老子們可是付的你猴兒酒的錢,你居然都敢弄虛作假,


    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在信口雌黃。”


    “幾位好漢,打開門做生意俗話說得好,賣酒的不摻水,死了對不起鬼。我老潘也不是獨一個,為啥非得揪住我老潘?”


    “我這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地上的老潘聲音有些哭腔,昨日被這幾個家夥抓到摻水,不僅酒館給砸了,小兒子被抓了當人質,眼下更是被逼著來這黑風穀裏麵找猴兒酒。


    他可算是倒大黴了!


    “啪。”


    其中一人直接一巴掌扇在了老潘的臉上,怒視著他:


    “老東西你還有臉說,賣給老子們假酒你還有理了?你那猴兒酒一兩銀子一壺,我等是不是按原價買的,現在你倒是在這嘰嘰歪歪。”


    為首之人皺了皺眉頭,道:


    “想活命你就老實點,帶我們找到那群猴子釀的酒,不然...你們老潘家死的可不知你一人!”


    老潘的目光左顧右盼,連連點頭。


    但心中卻是苦澀不已,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賣摻了水的假酒,都是因為猴兒酒如今是賣一壺少一壺,黑風古內的猴子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都不老老實實的釀酒了。


    三個月前他帶著兒子來的時候,山穀的的猴子不知因何少了大半,剩下的猴子也萎靡不振,根本沒有心思釀酒。


    但現在他卻不敢說出來,不然這些人可能真的會揍他一頓,完全不可能相信他的說辭。


    在幾人身後約莫三十米處的一棵巨木之上,一襲青衫的陳淵眉頭微皺,目光略微有些思索,決定再跟著他們一段距離看看情況。


    在他抵達黑風穀不遠處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似乎在尋找著什麽,本著撿便宜的念頭他便跟在了後麵。


    誰知道居然隻是為了點猴兒酒...


    對於口腹之欲陳淵的興趣不大,猴兒酒雖好卻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能增強修為的東西比如...煞氣!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老潘,身上有些輕微的顫抖,走路都強撐著穩一些,生怕刀一劃,將自己的脖子給劃一道口子。


    雖然活了五十多年了,但他還想再活幾年,剛弄了一張補腎的方子還沒來得及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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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他帶路,幾人行進的速度大大增強,用了約莫兩刻鍾的時間,便抵達了黑風穀之內。


    這穀內很大,生長的樹木卻極少,有些衰敗之意,跟山穀外麵的情況截然相反,都說是有邪崇遊蕩,最開始不小心誤入的時候老潘也很害怕,但之後才發現並沒有什麽邪崇,不僅沒有,還讓他找到了一條生財之路。


    之後,便在他的催動之下,縣域之內關於黑風穀的邪崇之說多了數倍。


    好東西,他自己拿到就可以了!


    進入穀中陳淵便張開了天眼,果不其然,在他的眼中正片山穀之內都繚繞著淡淡的玄黑色煞氣從地底鑽出。


    而煞氣最為凝聚的一點,則是在一處山洞之內。


    剛好...


    也是老潘帶著那幾個凶悍男子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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