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城外囤積了大量的箭矢,巨石,火油。.城門上的士兵不停地巡視著,這些年輕的士兵,稚嫩的臉上藏著彷徨和緊張。手中的兵器握得緊緊的,不時抬著頭望向遠方,不知何時會出現那一直在腦海裏呈現的白色洪流。


    夜晚像是一頭蟄伏的野獸,無聲無息中散發著它的威嚴。令每一個人對黑暗都充滿了恐懼,和未知的迷惑。


    “換崗!”城守大人一直在城門上,時間一到,便下令換防。


    年輕的士兵手握兵器,交替結束後。慢吞吞地走到城牆的一邊,每個人都蹲了下來,倚著牆邊出神。


    “二虎,你說那白蓮教什麽時候打過來啊?俺可聽典史大人說了,白蓮教造反的人多著咧,俺們山東除了咱兗州府,別的好像全給他們給攻下了,你說俺們兗州府能守的下嘛?”一個模樣老實憨厚的黑臉漢子,穿著一身明顯小了不少的兵服,蹲下身子,邊倚著牆邊搓手取暖。


    晚上的風刮的特別大,加上又是夜晚,寒氣襲人,站在幾十米高的城牆上守衛的士兵更是凍得瑟瑟發抖。憨厚的黑臉漢子跟幾個士兵擠在一起說話。


    一個瘦瘦的小兵,齜著嘴兩腳直哆嗦,聽了黑臉漢子的話,搖搖頭,罵道:“辣他***,我哪知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可凍死我了,來來來,捶我兩下,輕點。”


    憨厚漢子咧嘴一下,在那個瘦弱的小兵後背上重重地錘了兩下,疼的那個小兵差點喊出來。小兵怒氣衝衝地掐著黑臉漢子的脖子,卻被黑臉漢子笑嘻嘻地推開了。


    “我說大黑哥,你能不能下手輕點?你看我這身子板能吃的住你那麽捶啊!“瘦弱的小兵不滿地說道。


    憨厚漢子對著兩手嗬氣,抬頭傻笑道:“不是俺說你,你咋能叫二虎呢?跟個那黃鼠狼似地,瘦了吧唧的,成天都跟那焉了似地…”


    “你懂啥啊,越是身體不好越要給娃起這樣的名字。算了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那個,剛才城門開了對吧,你瞅見沒有是什麽人進去的?”瘦瘦的小兵詢問道。


    “哈哈,俺剛才正好看見那些人了。都騎著大馬,個個看上去都惡狠狠的,身上也是破破爛爛的,每個人身上都是血呢,怪嚇人的!”憨厚漢子咂咂嘴,突然一撓頭,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二虎,俺跟你說,剛才俺還看見那群人裏麵有兩個娘們!合騎著一匹馬。長得真漂亮!跟個仙女似地,比俺縣裏大戶家的那些夫人還要好看很多很多很多,唉,你沒看見,可惜了……。”


    “倆個漂亮的女人?”二虎眼中劃過一絲精光,口氣也急促了點,問道:“大黑哥,你真的看見了?可沒看錯?”


    “瞎說,這麽漂亮的娘們俺怎麽能看錯,難不成俺還能把大男人看成娘們?”大黑哥拍拍胸脯,興奮地說道。


    二虎站起身,拍了拍**上的泥土,道:“大黑哥,我憋死了,下去尿一泡啊!”


    “哈,俺也想了,走走走,一起去!”大黑聽了也準備起身,卻被二虎按在了牆邊。“大黑哥,可不能下去太多,一會要是臨時換防你還得幫我照應一下呢,兩人都下去了萬一要是有急事也不好相互幫忙,你就先在上麵守著哈,我先下去了。”說罷,就匆匆忙忙地下了城樓。


    大黑愣了一下,站起身來頂著風,看著城下二虎的身影越走越遠,漸漸隱匿在黑暗中……


    張然一眾人等進城之後,並沒有停歇,直奔知府的府邸。在知府的門口,林雷將錦衣衛腰牌一亮,沒有受到半點阻攔就進入府邸。剛踏進院子裏,張然就瞧見一個身穿青色儒衫的中年男子,氣質溫潤如玉,雙眸極富魅力,顯然是一個美男子般的人物。


    “下官兗州知府馬連山拜見郡主,郡主安福!”儒雅男子恭敬道。


    “馬大人不必多禮。是本郡主要給馬大人添麻煩了!”小郡主這一路上頗為狼狽,又沒有衣服給她換。她就是再怎麽愛幹淨也沒用,髒兮兮的模樣哪裏還有個郡主樣子?郡主都這樣了,更別說她身後這一大幫人了,全跟一群乞丐似地騎在馬上,個個都是土匪氣十足。尤其是錦衣衛裏大多都是肌肉發達的家夥,這一路上本來還遇見不少趁亂打劫的土匪,全被這群彪悍的錦衣衛給嚇跑了,不知道這是哪山頭的土匪。


    “郡主在兗州府一路磨難,下官罪當萬死!”


    “馬大人,本郡主安然無恙,所以大人不必介懷。如今反賊攻城,形勢緊急。請大人務必做好分內之事,好抵擋白蓮教才是。”小郡主場麵話說得一套一套的,張然跟後頭直翻白眼。


    “謝郡主!下官一定與兗州共存亡!”馬連山信誓旦旦地說道。


    本來在路上,三位遊擊將軍希望郡主不要說出他們三人的身份,免得引上不必要的牽扯。張然心裏卻是明白,三位遊擊將軍將軍沒跟著手下兄弟一起戰死,他們的心中早已無法原諒自己了。支持他們仍然活下來的原因隻有兩個,一個是要將小郡主護送回京城,另一個就是伺機為兄弟們報仇。這恐怕就是他們現在的目標了。


    不知道朝廷能不能放過他們?張然站在眾人後頭,心中暗想這以後真是前途未卜啊。身邊站著李優璿,她下了郡主的馬就一隻跟在張然後麵,兩人都站在錦衣衛後麵,打量著這馬知府的府邸。


    “優璿,你說這知府大人的府邸到底有多大啊?嘖嘖,跟公園似地。”


    優璿歪著頭,疑惑地問道:“張大哥,公園是什麽呀?”


    “額,公園就是對漂亮的府邸的一種愛稱!”張然瞎解釋道。


    “喔,優璿明白了。”小丫頭點點頭,跟張然兩人東張希望的,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這院子極大,四周種滿了異常美麗的花草,張然和優璿瞧見遠處有一處草地,上麵還有石凳。而小郡主和林雷被馬連山請進了廳堂喝茶去了,一幫子錦衣衛站在院子裏,可能是馬連山的疏忽,也沒有吩咐下人帶張然這群人休息,讓他們被晾在了一邊。張然和優璿沒規沒矩地就走到了那石凳上想坐下來歇息。


    下人倒也沒有阻攔,估計是以為張然也是錦衣衛,哪裏敢擋著。而且一個管家已經走來,估計是安排自己這群人的。


    坐在石凳上,張然新奇地看著周圍的景色,卻無意中看見草地上有一個東西,這小東西是在草叢裏的,不是被太陽照反光還真不被人發現。


    張然小聲讓李優璿過去看看是什麽東西,自己拉不下臉去拾東西,坐在石凳上裝老神在在的模樣。


    優璿回來的時候臉色卻變了,一臉的慌張,張然急忙問道:“優璿,那是什麽東西?你沒事吧?”


    “張大哥,你看!”優璿將手中的東西往自己手裏一塞,張然低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差點起來。


    雖然這玩意上麵的古篆字張然是一個也認不識,但是他卻知道,這是個黃金做的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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