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米的穀道已經穿過了三分之二,張然在穀上向下看去,三百騎兵經過了一輪箭雨,隻剩下了一半的人馬。。c空中的箭雨此刻又如雷雨一樣激射,不知如果這三百人真的能完全衝過穀道,還能剩下幾人?


    張然握著長弓的手不由地又握緊了幾分,騎兵依舊在狂奔,箭雨依舊下個不停,所有的所有,都會在片刻之後揭露答案。


    從一秒數到十五秒,答案已經揭曉。


    這奔流的三百騎兵,此刻衝出穀道的隻剩下了四十多人。這四十多人的戰馬依舊不停歇,向前狂奔。可惜,這從地獄之路逃生出來的四十多人沒有延續他們的好運。因為前麵,有一位皮膚雪白如緞,卻長相極醜,身穿一身黑色勁裝的胖女人正此刻冷笑地看著他們。


    那個醜女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條小縫,隻能看見那綠豆大小的眼睛露出的一絲寒光。


    “殺!”一個騎在馬上的兵士突然爆發出一陣嘶吼,緊接著縱馬狂奔,揚刀斬下。這一刀,毫無花巧,狠狠地劈向了那個極醜的女人。本來,他很有把握,就算一擊不中,對方也不會有機可趁。所以,這一刀,他用了全力劈下。


    那極醜的女人終於睜開了她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兩隻手向後一抽,瞬間閃出了兩道寒光。


    雙手?兩道寒光?馬上的騎士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個醜女人使得是雙刀。一刀架住他那力劈的一記硬斬,另一刀,瞬間從底下劃過,直直地插進自己的腹部。


    幹淨利落地解決了一個人。四當家將那把帶著鮮血的長刀斜舉,後麵頓時湧出來了一群人。剛才那僅剩的四十多人早就在第一個人揮刀衝出去的時候,就一齊緊跟在後,皆抽出了長刀,策馬長奔。


    穀上的張然親眼看到,這四十餘騎的兵士就這樣被三當家所帶的人海淹沒。僅僅隻有最初的一下碰撞,緊接著,就是毫無懸念地被淹沒。


    “我靠,真殘忍,太悲了!”張然忍不住囁嚅道,三百騎兵好不容易突過了穀道,得到的就是這後果。很殘忍的結局。


    “很殘忍?嘿嘿,如果他們不死,死的就是我們,這點你能不知道麽?”鄭二鷹告誡道。


    “我知道,隻是這樣的結局,有點太過悲壯了。”張然心裏還是為那可憐的三百騎兵默哀了幾秒鍾,順便詛咒了一下這群反賊。不管怎樣,張然一直對馬蹄穀的人都沒有好感,反賊就是反賊。哪裏有那麽多道理好講?還不全都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好好的大明,就這樣繁盛安穩下去不是很好麽?偏偏你們這些自認為是為天下百姓的野心家就喜歡出來攪渾水,天下也都是被你們這些人搞垮的。


    鄭二鷹教張然箭術,張然做了鄭二鷹的徒弟,這件事情說白了,跟張然是不是好人壞人卻一點關係也沒有。其實這也可以看成是兩人私人的事情,傳授技巧罷了,鄭二鷹反正也沒有對張然提出什麽要求,張然自然也不會有什麽自己曾經是反賊的心理陰影。隻是此刻看著屬於正義的一方失利,心裏難免有點不舒服。就比如自己身在土匪窩裏,看警察解救人質失敗時的那種心情一樣。


    “結局?哈哈,那你認為什麽才是最好的結局?”鄭二鷹忽然大笑,眯起眼睛看著張然,等待他如何回答。


    這個問題有點過於尖銳了,張然摸了摸鼻子,訕訕道:“每個人希望的結局都是不同的……。”


    “那你希望是什麽樣的結局?”鄭二鷹不待張然說完,就打斷他的話,如此問道。


    “額……,和平,我希望大家都不打仗了。坐下來吹吹牛打打屁,喝喝酒,看看月亮吃吃餅。”張然沒辦法,隻能乞求蒙混過關,不然他還真想不出來什麽結局。


    “嘿嘿,你的這個結局倒是很有意思呀。”張然也聽不出鄭二鷹到底是在諷刺自己還是取笑自己,撓了撓頭,張然隻能裝傻充愣地笑了笑。好在鄭二鷹沒有繼續往下追究,而是又重新審視戰局去了。


    張然心裏鬆了一口氣,想到李優璿那個小丫頭,還有初瑤郡主。每次隻要一想到初瑤郡主,張然的心就會跳的厲害,腦海裏總會情不自禁地遐想,再加上上次在廟裏的那次尷尬的事,兩人之間變得則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了。


    不知道這兩人此刻有沒有被救出來,優璿那個小妮子不會擔心自己而不肯走吧?那就麻煩的很了,希望初瑤一定要把她帶走……。


    且不論穀頂上的事,穀下的戰況轉瞬即逝,剛才又發生了變化。早在那三百騎兵衝鋒的時候,後麵的上千人馬就已經在緩慢地向前移動。等那三百騎兵全軍覆沒之後,才發現,這上千人馬已經逼近了好多。眼尖的鄭二鷹更是看見了在遠處的一條黑線,那就是後行的三千人馬,此刻也在急速逼近了。


    猥瑣軍師和馬蹄穀的大當家此刻也都出來觀看戰況。待猥瑣軍師看到遠處支援的三千人馬時,不禁咬牙切齒,恨恨道:“這朝廷的人好狠,剛才那三百騎兵說不定隻是為了這幾千人拖延時間。既觸到了我們的實力,又將自己的實力逼近,還真是一箭雙雕啊!”


    大當家的臉色也陰沉著也不怎麽好看,聽了猥瑣軍師的話,問道:“麥軍師,那我們此刻該如何應戰,策略上的事情我不懂,還請軍師多多費心?”


    不得不說,這大當家周武還是有點能耐的,起碼懂得什麽是自己該做的,自己不該做的也絕不插手。麥軍師雖然長得猥瑣了點,但絕不是無能之輩,周武的一番話,讓麥軍師心裏很是舒服,遂笑道:“無妨,我們的殺手鐧還未出,所以大當家不必擔心。勢,依然還在我們這裏!”


    軍師的自信滿滿讓周武心裏有了點底,便也不再說話,仔細地看向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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