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眾人一個個都起來了。.經過一晚的折騰,大家都有一絲疲憊。


    高飛靠在唐紫怡的懷裏,睡得很香甜。臉上的那種紅潮也褪去了,他又變得那麽平靜。


    “二哥,來幫下我,扶我起來。”唐紫怡將高飛的頭放平在擔架上,然後朝唐曉凡喊道。唐曉凡走了過來,伸手就去扶她,可拉了幾把也沒起來,倒是唐紫怡疼得齜牙咧嘴。


    “怎麽了?腳壓麻了吧!”唐曉凡俯下身去在唐紫怡腿上捏了好一會,才扶她起來。


    收拾停當,大家跟著聾老頭,又向穀中進發。章含玥這次和帥府的幾個護衛一起,低著頭走在最後麵。


    “怎麽,你們二位也是去找穀中那位前輩?”常冬青問唐曉凡。


    “恩,我們奉家師之命,來找長孫前輩有點事。”唐曉凡回答說。


    “那太好了,有你們一道,那位前輩一定會出手相救的!”常冬青高興地說道,“我看高飛好像現在的狀態還不錯?”


    “我們昨天晚上一直沒睡,他從三更起就開始恢複,毒雖然沒解,但也沒有進一步惡化,挺過了昨晚,我想,他應該沒事的。”唐曉凡心情也很好。


    “多虧了你和那位姑娘的悉心照料,還沒請教公子的姓名,不知怎麽和高飛認識的?”


    “哦,不好意思,忘了介紹。”唐曉凡憨厚的笑道,“我叫唐曉凡,那是我師妹唐紫怡,高兄弟以前幫過我們大忙。”


    “原來這樣,果真是唐門的高手,難怪手上功夫那麽好。這紫怡姑娘是唐門的千金吧?”常冬青說。


    “二哥,你又在到處自報家門。”唐紫怡扭頭對唐曉凡說了一句,唐曉凡便尷尬地摸了摸頭,便不再回答。


    眾人慢慢地走著,在太陽的驅散下,穀內密布的氤氳之氣便開始消散。路的兩邊開滿了各式鮮豔的野花,看起來姹紫嫣紅,可是,此時大家誰也沒有心情去欣賞這美景,因為他們都知道,每一株花,都有可能是一種致命的毒。


    有時候,越是美麗的外表,越是讓人恐懼。


    “我們快到了,過了前麵那塊空地,就是‘花海’了,長孫前輩就住在那最裏麵。”唐曉凡說道。


    “這的環境看起來似乎不錯。”胡誌峰說道。


    “恩,但是處處是毒。”唐曉凡說,“千萬不要去碰,那上麵有一種蜂,叫‘追命’,一旦蟄人,半日之內就會喪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啊?那我們這麽走來走去豈不是很危險?”胡誌峰大驚道。


    “你隻要不去惹它,它就不會蟄你。”唐曉凡說。


    正說著,眾人來到一處無邊無際的花海,清香馥鬱。性急的宋英東正要邁步進去,身旁的聾老頭一把拉住了他。


    “不能進的,我們要等長孫前輩的信使。”唐曉凡說道。


    “信使?什麽信使?”


    “這是由各種花卉組成的**陣,單一品種也許沒有毒性,可是若混合起來,就是不解之毒。這些花的擺放位置是經常變幻的,所以,除了長孫前輩特製的解藥,沒有人能破解得了。”唐曉凡說。


    “還這麽複雜?”


    “如果不複雜,這鬼穀豈不是任何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麽。”


    這時,一個明眸善睞的童子從花海走了出來,他猛地一見這麽多人,略微吃了一驚。“你們是……”忽然,他看到了人群中的聾老頭和唐氏兄妹,馬上更吃驚了。


    “你們怎麽會一起過來?”


    “我們昨晚剛好在青廟碰到了,所以一起過來了。”唐曉凡說道,“麻煩你速去和前輩通報下,就說唐門唐曉凡和師妹有要事求見。”


    童子躊躇了一會,但馬上展顏一笑,“你們等會吧,我先去和師父稟報下。”說完又轉身沒入花叢。


    “我們不能跟著他進去麽?”宋英東問。


    “不行,他服了解藥,我們沒有,走不了多遠,就會暈倒。”


    於是,眾人就在空地上等候這童子的回信。美國多久,那童子便過來了。


    “師父說,你們三個先進去。”他指了指唐氏兄妹和聾老頭。


    “那你們就稍微等一下,我們進去和長孫前輩說說,然後再出來接你們。”唐曉凡說,常冬青隻得點了點頭。


    三人跟著童子進去了老半天,還不見出來。


    “這比見皇上還難。”胡誌峰不滿地說。


    “四哥,別說了,這些前輩都是這樣的,既然隱居在這麽一個危險的地方,肯定是不喜與人打交道。為了五哥,你就忍忍吧!”葉漫天說道。


    胡誌峰歎了口氣,不再報怨了。於是眾人繼續等,一直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那唐曉凡才從花叢中出來。


    “各位,不好意思久等了,長孫前輩平日裏都不見客人的,我們好說歹說,他才答應讓大家進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隻是,進去之後,大家不可亂動東西,也不要問東問西。免得惹他老人家不高興,耽擱了高兄弟療傷。”


    大家不好再說什麽,於是都點了點頭。唐曉凡往每個人手上放了一顆碧綠色的小藥丸,然後說:“大家把這喊在嘴裏,進去就沒事了。”


    眾人一一照辦,然後跟著唐曉凡走進了花海。四周都是花,花叢中盤旋著蜜蜂,還有各種顏色很鮮豔的昆蟲,甚至在花的底下還盤旋著一條條的毒蛇,可是,沒有誰主動攻擊,大家戰戰兢兢地走著。一塊塊不通顏色的花,有的花,是生長在地上的,有的,是長在陶盆中,難怪那唐曉凡說位置會經常變動。


    終於,穿過了花海,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副清新的幽穀,樹木蔥鬱,鳥鳴花香,泉水叮咚,簡直像一個世外桃源。


    “想不到這穀底竟然這般美麗,長期住在這種地方,一定可以修身養性。”寧超讚道。


    “待會見了前輩,你們就不要說話了,我們說就可以了。”唐曉凡交代。大家點了點頭,在人家的地盤,也隻能這樣了,何況,他們是來求人的。


    走過幽徑,來到一處幹淨整潔的石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正站在庭院,麵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


    “長孫前輩,這就是我們和你說的那位高公子,他對我們唐門有很大的恩惠,還請前輩施以援手。”唐曉凡說道。


    “長孫爺爺,看在我爺爺的麵子上,你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救活!”唐紫怡狠狠地說道。


    “怡兒,情乃心之毒,你可不要陷得太深。”老者說完,又翻眼看了看聾老頭,“你跟他有什麽關係呢?五年前我不就和你說過了麽,永遠不要再踏進鬼穀半步。”


    聾老頭低著頭,默默地比劃了半天,又指了指章含玥。老者看了看兩位姑娘,什麽也不說,徑直走到高飛的擔架旁。眾人全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盯著老者。


    老者搭了搭脈,又掃了幾眼高飛的傷口,然後淡淡的說:“他怎麽會中倭國不解之毒‘烈焰’?”


    唐曉凡看了看常冬青他們,常冬青隻好走了出來。


    “長孫前輩,高飛是我手下兄弟,他是奉命和倭國武士比武的時候受傷的,雖然比武我們贏了,但他卻一直昏迷不醒,所以無論如何還請前輩施以援手,我們這幫兄弟不勝感激。”常冬青懇切地說道。


    “倭國烈焰之毒,無藥可解。我恐怕也無回天之力。何況,隔了這麽久?”老者淡淡地說。


    “長孫爺爺,他雖然中毒已久,但體內似乎一直有股抵禦之力,昨晚我們飛針,封住了他全部**道,可是,全被他內力自然震落。”唐紫怡說道。


    “我看得出來,剛才試他脈息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他體內的搏動。可是,這也無濟於事。”說完,他轉頭看了聾老頭一眼,“何況他在他身上胡亂用藥,不僅解毒不成,還讓毒性加重。”


    眾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聾老頭,他仿佛聽懂了,尷尬地低下了頭。


    “不是和你說過了嘛,當年,你偷學的隻是皮毛枝節,根本不能胡亂給人療毒,你還以為是我擠兌你。”老者緊盯著聾老頭,“這麽多年,你還沒想清楚麽,不是我不教你,而是你根本無此潛質,教你,等於是讓你去害人。”


    “爺爺,不要再說了,你還是好好想想辦法救他吧,要是他救不好,我也就……”唐紫怡滿眼噙淚。


    “怎麽,你不活了是嗎?”老者冷冷地盯著唐紫怡,“你不要枉費了你爺爺的一番心血。”


    “可是,我……”唐紫怡欲言又止。


    “別說了,哎!”老者歎了口氣,緩緩走到高飛身邊,“我隻能幫他激發他體內的潛能,至於能不能解毒,那就看他自己了。抬到屋子裏來吧!”說完老者就轉身進了石屋。


    眾人七手八腳地將高飛抬進屋子,老者拿出一排銀針,然後端出眾多的瓶瓶罐罐放在地上,隻見他每拿出一根銀針,就抹上一種藥,然後紮進高飛**道,不一會,高飛身上已經紮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他每根針上用的藥好像都不一樣,這是在解毒麽?”葉漫天輕輕地問唐曉凡。


    “那都是毒藥!”唐曉凡也輕聲回答。


    “啊?毒藥?那……”


    “這烈焰之毒,我也隻是聽說過,它是用數百種毒藥互相勾兌並且在特殊環境下存放了數年,雖然在其他藥物的刺激下能瞬間激發人最大的潛能,但劇毒無比,根本沒有解藥。前輩這是在用各種不同劑量、類別的毒藥,來刺激高兄弟體內的本能解毒反應,看能不能通過自身的抵抗,來重新激活身體的機能。”


    老者聚精會神地**著各種鋼針,眉頭越鎖越深,嘴裏不停發出“咦”的聲音。就這樣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他忽然抬起了頭,“這孩子,有意思!我有辦法了!”


    “真的?!那太好了!”眾人一聽這話,心裏才都鬆了一口氣。


    老頭收起瓶罐,馬上將幾顆烏黑色的藥丸灌入高飛體內,然後出手如風地點了高飛的幾處**道。“幸虧你們昨晚讓他喝了不少的水。”


    “喝水?”大家忽然極其了昨晚的事,然後全都轉頭去看那章含玥,章含玥卻很平靜,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這孩子一定是練過什麽邪術,他將內力全都分散與集體各處,並且能自動拒敵,所以中毒之後,不斷產生抗體,體內經脈和骨骼都未受到損害,昨夜如果不給他足夠的水,他會被活活燒死。”


    “可他的毒還未解除。”唐紫怡擔憂地說。


    “你們隻知道解,卻不知道疏導,他體內本身就有排斥,如何需要你解?何況,這是無解之毒。”老者興致盎然地說道。


    “可他體內所有的血都已經帶毒,如何排盡?排盡了,人恐怕也就死了。”唐曉凡也插嘴道。


    “我明白了,長孫爺爺是要利用他體內的排斥之力來引導自動排毒。”唐紫怡忽然間恍然大悟。


    老者讚許的點了點頭,“還是你聰明,回去跟你師父說說,幹脆來我門下,傳我衣缽。”


    “切,才不稀罕你呢!”唐紫怡嘴巴一撇。


    老者笑了笑,然後拿起一根針,隻見他運針如飛,在高飛身體上不停紮著,看得眾人眼花繚亂。終於,他停了下來,收起了針。


    “好了,我們等著就是。”


    “就這樣就行了?”龍戈不解的問。


    “剛說沒救你們不高興,現在有救了,你們又不相信。”老者白了他一眼。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


    “算了,別說了。”唐曉凡拉過龍戈,然後對眾人說道,“趁著前輩高興,我帶著大家參觀一下這穀底分光怎麽樣?”


    “五哥他……不用我們……?”


    “放心吧,等我們回來,他就能說話了。”唐曉凡高興地說道。


    “你們看五哥的身體。”葉漫天喊道,眾人撲過去一看,隻見剛才老頭銀針紮過的地方,正在緩緩流出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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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自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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