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睡醒過來,起床上完廁所,返回房間見陳景睡覺的臥室敞開著。她沒有多想更前去關門,卻發現陳景床頭被子還折疊得好好的。她心思轉開來,意識到剛才經過廚房時,洗臉架上的臉盆、洗發水及香皂之類的東西好像都不曾看見。她忙又跑去看陳木睡覺的房間,門也敞開著,床上也沒有個人。


    難道,陳景與陳木是下河洗澡了?胡蘭為她冒出的這個念頭心慌,隨即轉身拿過電筒下樓。該死的陳景真是越來越沒個王法了的,回家不知害羞吵著想做陳木媳婦,沒答應她的胡鬧竟又背著偷偷跑下河去洗澡,沒個男女看我等會兒怎麽收拾她的人,無法無天哪還像個正在學校裏接受教育的讀書女孩。


    推開房間的門,胡蘭還沒來得及鎖門,陳景的人就在路口壩邊出現了。胡蘭心裏麵很是窩火,準備開口教訓陳景卻沒看見陳木的人,於是改口又厲聲的問道:“你哥哥的人呢?”


    陳景先是一驚,隨後故作鎮靜的撒謊道:“上廁所去了。”


    其實,陳景並不怕她母親,在她現有的記憶裏,胡蘭從沒有把她怎麽樣過。她現在怕的倒是鄒雅枝,總覺鄒雅枝會把她哥哥搶走,最為關鍵的是現在老天爺給鄒雅枝機會,讓林洛腰部扭傷,還讓她哥哥去送……


    陳木把林洛背到停放車的位置,旁邊鄒雅枝趕忙伸手打開車門,並幫著陳木放下林洛,再看陳木把林洛扶進車後排座位上。林洛臉上有了難得一見的微笑,給陳木的,未曾帶絲毫人類世俗塵埃。


    鄒雅枝充滿感激的說:“今晚謝謝你了,陳木。”


    陳木看鄒雅枝,順手關上車門沒同鄒雅枝講客套話。


    鄒雅枝趕忙移過來,背靠車窗拉過陳木的手又說:“陳木,今晚的事情,你和你妹妹要保密哦。”


    “我會的,你大可以放心。”陳木回答著,下意識的想要去看林洛,車窗卻給鄒雅枝擋住,啥也看不見。


    鄒雅枝沉浸在自己有的幸福裏,沒注意陳木眼中的細微變化。她捏捏陳木手又說:“對了陳木,你這幾天在家裏把該做的事情全做完,我在鎮上把辦公室裝飾好後,你得準備跟我做事的。”說著心裏就暗自笑開了,到時候多屬兩人世界,陳木肯定不會老實的;到時候也好把林洛要的盒子問問,陳木得了便宜肯定會老實交代。


    陳木享受著鄒雅枝的柔情,還沒來得及回答鄒雅枝的話,迎麵馬路上更駛來一輛出租車,車上坐著劉暢、陸月及花苗。陸月坐在緊靠陳木這邊的窗邊上,她無意間見陳木與鄒雅枝手拉著手,於是忍不住喊:“花苗,你快看那輛停著的奔馳車,陳木今晚上又紅杏出牆了耶。他拉著個女人好像還不願意放手的。”


    “你說什麽?”花苗沒反應過來,邊問陸月邊把頭伸出車外看,結果啥也沒看見個。花苗有些慌神,忙回頭拍坐墊對開車司機大聲叫喊道:“師傅、師傅,你快停車,我先在此下。”


    司機看馬上要到終點了,裝沒聽見又開出幾十米才慢慢把出租車停了下來。


    花苗氣得要死,張口想亂罵司機又強製忍住了。她沒時間同司機計較,她打開車門更往外跑。


    陸月對司機不聽指揮的做法也是很不爽,她把車錢撕成兩半揉成團丟給司機。


    劉暢坐在旁邊看見,忙喊道:“陸月,你別使性子瞎胡鬧。”


    陸月撇撇嘴低頭不搭腔,隨後咬咬嘴唇扶劉暢下車。她全當開車的司機早已消失。


    到得馬路上,陸月看著冷清的路,對站著沒想走的劉暢說:“劉暢,我們還是先走吧?”她不願讓劉暢留在馬路上,是怕等會兒花苗出手收拾陳木時,劉暢看見會幫陳木的忙。在她心中,花苗今晚肯定要爆扁陳木,陳木敢背著她們悄悄紅杏出牆,那犯下的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行。


    劉暢不明白陸月的歪心思,但明白她現有的身體,不適合在潮濕的夜空下久呆。她見陸月的催促,很自覺的跟陸月往陳木家裏走,至於陸月先前講陳木的什麽紅杏出牆,她是不信陳木有膽量沾惹女孩子的,在她目前的意識印象中,陳木還是個清純羞澀的男孩。她今晚深更半夜跑來七裏村,是想陳木及陳木母親,發覺他們好幾天沒到醫院去看她了,於是就有了現在突然跑來陳木家走走的場麵。


    目送鄒雅枝的車慢慢遠去,陳木還沒來得及轉身回家,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是花苗凶神惡煞的聲音,“陳木,你晚上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麽?剛才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誰?”


    陳木是個鬱悶得不行,花苗這女人早不鑽出來遲不鑽出來,偏偏在這意想不到的時間裏才鑽出來,難道是老天爺故意懲罰我?我失去體力還沒能夠恢複,今晚看樣是死定了的。那曾經遭花苗暴打的滋味又回到心頭。


    花苗看陳木久久不出聲,心頭的火氣更大了,她上前抓住陳木衣服,手指陳木額頭又厲聲問:“剛才那個和你勾勾搭搭不學好的女人到底是誰?我在出租車上看見的,別抵賴別想著撒謊,要不然,我會讓你好看。”


    “我嫂子的妹妹,”陳木急中生智胡亂搪塞歪扯,他還解釋道:“我是出來送嫂子妹妹回家去的。”


    花苗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了,她搖搖陳木,臉一沉不信邪的又追問道:“別想騙我,劉暢從沒說你有嫂子,更沒說過你嫂子有個和你差不多的妹妹。”


    “你那樣說,原來劉暢老師也沒說過你呢!你怎的突然冒出來就是劉暢姐妹。”陳木不示弱極力爭辯。


    “你死到臨頭了還敢欺騙我?”花苗手指陳木鼻子吼。


    “我欺騙你幹嘛!你又不是我什麽人?”


    “我不是你的什麽人?”花苗氣得腦袋要爆炸,她甩陳木兩家夥質問道:“你竟然說出與我沒關係,你是純粹找理由想在外麵勾引不三不四的女人。可你要弄明白,現在的社會隻允許一個男人有一個女人。”


    “但是,我現在還沒有女人呀!”


    “難道我不是女人嗎?”


    “可是,你又不會嫁給我。”


    “你說什麽?你都把我上過了,我不嫁給你,你讓我嫁給誰去?”


    “我們有的事兒屬意外,應該不算數的。再說,你那麽凶,我還有點兒不敢娶你的。”


    “我對你凶了嗎?你要安分守己不跑出去沾花惹草,誰會舍得碰你半根指頭。”


    “可我今晚沒有沾花惹草呀,你為何還是要找我的麻煩。”


    “我到現在還沒有出手打過你吧!我看見了問問難道會不行,你若想女人,你可以同我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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