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劉暢對她父親多次提起過陳木,也令她父親非常想看看陳木。劉暢父親是過來人,雖未弄清楚劉暢對陳木的明確態度,但能理解劉暢整天誇陳木將意味著什麽?他常提醒劉暢記著帶自己得意門生陳木來玩,說想看劉暢嘴裏快成仙的陳木是什麽模樣。不過自今,劉暢從未帶陳木回去家裏玩過,她對自己父親有理由和借口,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不過現在,沒再想找理由和借口,隻想了卻她父親想要看陳木的心願。


    劉暢不大明白父親想看陳木的想法,但明白在自己嘴裏變成傳奇人物的陳木,是父親曾經想見的人。


    陳木把劉暢扶出衛生院,花苗趕忙跑前去找出租車,她想找陳木詢問陸月的事暫時沒敢聲張。


    幾分鍾後,一輛出租車駛過來,上麵除開花苗,還坐著個陸月,穿件淡黃色休閑衫。從陳木這邊看去,能清晰看到陸月沒任何表情,僵硬的臉塗了胭脂,眼角還拖出以往沒有的尾線。陳木心頭突然就不平靜了,難道自己對陸月真做過火了?空氣似乎在思考裏漸漸糾結凝固,相互間丟棄了平時的言語。靜,代表存在,又代表你我的靈魂找不到近在咫尺的彼此。


    一路無話,出租車就開到看守所。花苗忙起身扶住劉暢,陸月向看守所裏走。這裏對於陸月並不陌生,她和花苗已經來過好幾次,算得上是輕車熟路。陸月前去沒花多少周折,便把探訪的手續辦好。


    與劉暢父親見麵的地方,在個隻有排氣口的黑屋裏,邊上站著全副武裝的警員,日光燈格外明亮。劉暢父親給帶了出來,手腕戴副銀色手銬,兩眼目光呆滯,那多日未曾刮過的胡須,遮住多半蒼白的臉。特別是頭上發絲更顯肮髒和淩亂,縱橫交錯恰似個母雞下蛋的草窩……


    劉暢看著忍不住哭了,她站起來想要撲向自己父親。旁邊的陳木眼疾手快,忙拉住劉暢不許劉暢亂動,嘴邊輕輕說:“劉暢老師,你別傷心難過,等會兒離去,給看守所的人打聲招呼,交代他們善待你父親。”


    劉暢父親看到劉暢,呆滯的目光似乎多了些先前沒有的光芒。他動動嘴唇想開口說話,最終因太過激動沒能發出任何聲音。他緩緩移動腳下的步子,那致使他走到今天的一幕幕又在腦海浮現:


    工廠裏開的機器壞了,劉暢父親沒事情可做,給車間裏的領導突然放假。他回到家中,房門緊鎖,掏出自己身上的鑰匙也打不開。他心裏納悶,隨即想到生活上從不檢點的老婆,忙轉身往房子後麵疾跑,那裏有樓梯,靠牆壁爬上去能通過窗戶玻璃,從窗簾的縫隙處看到臥室裏麵去。


    劉暢父親爬上樓梯,眼睛貼著窗戶玻璃,靠窗簾的縫隙處往裏麵看。


    臥室裏,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一個陌生男人趴在劉暢母親**的身上,劉暢母親不停的扭動身軀,兩隻腳纏住陌生男人的腰,嘴裏斷斷續續的叫:“媽媽呀!捅進喉嚨了……捅進我喉嚨了……哦……哦……哦……”


    “爸爸!是你在家裏嗎?我沒有鑰匙開門。”


    是劉暢清脆的聲音。劉暢父親心頭的火更迅速的往上竄。他手抓窗戶上的鋼條,情不自禁的想要把手裏的鋼條擰斷,而他的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臥室裏,那還在床上胡作非為的奸夫淫婦。


    劉暢母親忙停止了叫喊,並把纏在陌生男人腰上的雙腳拿下來,然後伸直平放床單上,說,“快把你的家夥先取出去,我女兒回來在樓下等著開門,我現在心理想玩也不要同你再玩了。”


    “這怎麽行,我還沒有爽呢!”陌生男人不願就此罷手,嘴上說著話,**又一用力,隨即更加勇猛更加快速的蠕動起來,似同海邊沙灘上卷起無數翻滾的浪花,怒吼著咆哮著一浪接一浪。**淫雨四起。


    都忍你這麽多年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與你有個了斷。劉暢父親氣急攻心終於忍不下去了,他咬牙切齒怒氣衝衝的從樓梯上爬回地麵來,隨後跑到房子前麵卻沒見劉暢的人,忙又撿一節鐵絲,用手把外麵的門扣套住,更沒頭沒腦的朝街上專賣鐵器的商鋪裏跑。他想買把西瓜刀與劉暢母親及陌生男人做個了斷。


    劉暢父親買把西瓜刀返回來,見鐵門還沒人動過,於是跑後麵去把剛才用的樓梯扛前來架陽台邊。陽台上的窗戶沒有安裝鋼條,爬上去敲壞窗玻璃便可以進入臥室裏去。


    三下兩下,劉暢父親爬上陽台,“砰砰”幾下,用西瓜刀砸碎窗玻璃,人邊往臥室鑽,嘴上邊叫嚷著:“我讓你把外麵的野男人帶回家,我今天非要親手砍死你們這對不要臉的奸夫淫婦……”


    叫嚷著翻進臥室,陌生男人顧不上穿衣服褲子忙往樓下瘋跑,劉暢母親還在床上,**身子在尋找不知丟到何處去的內褲,嘴上說你別亂來,殺人是要償命的,你難道想我們的女兒成為無依無靠的孤兒嗎?劉暢父親聽得更加煩火,更加失去理智。他跳上床,一腳猛的踢向劉暢母親,嘴邊不忘怒吼著說:“現在女兒長大了,有工作有男友有安定的生活,她有個你這樣不知廉恥的母親反而是種恥辱。”


    “哎喲!”一腳踢到劉暢母親的肚子上,她忍不住痛抱住肚子叫了一聲。


    劉暢父親似乎尋找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另類快感,又舉起西瓜刀向劉暢母親頭上砍去。刀見血,又繼續砍,嘴邊上還在不停的怒吼:“我讓你偷人,我讓你繼續去偷人。你不要臉,你女兒大了還要臉不?”


    很快的,劉暢母親倒在血泊中就不動了,劉暢父親吐口氣,又轉身忙去尋找跑下樓去的陌生男人。他不擔心那個陌生男人會從他眼皮下跑掉,因為出去的鐵門已被他用鐵絲在外麵套牢。


    “對麵的大哥快過來幫忙開下門,這裏殺死人了,這裏出人命了……”


    ***,不是個好鳥,還想要找人救命。劉暢父親聽到樓下陌生男人傳出的呼救,失去的理智更加憤怒。他趕忙加快腳下的步子往樓下瘋跑,想白白偷搞人家的老婆,哪有如此便宜的買賣。


    風風火火跑到一樓,劉暢父親見窗戶外麵站滿許多看熱鬧的人,還發現鐵門快被外麵的人打開。他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到靠在鐵門邊的陌生男人,劈頭下去就是一西瓜刀,再一西瓜刀……


    劉暢父親完全殺紅了眼,就連後麵劉暢的出現,也未能分清誰是誰的誰。他揮舞著西瓜刀隻管亂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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