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馗啞然失笑,沒想到少典鸞有這樣的習慣,可見她多麽想要一個孩子。其實少典鸞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沒說,就是酈菲幫她調理身體。


    水係魔法最接近生命魔法,嚴格來說生命魔法是水係的分支,雖說魔法師因體內充滿魔力導致生育艱難,但生命係魔法卻可以幫助普通人生育。


    最近酈菲不知從哪學了幫助女人懷孕的魔法,尤其對先天火體有效,於是偷偷告訴了少典鸞。


    魔法師不會主動跟普通人說這種事,否則將召來大量的女人求子,光是應付她們便沒時間修煉魔法了。


    少典鸞得知當即懇請酈菲幫忙,酈菲沒有拒絕。


    這魔法的效果是提高懷孕幾率,在行房前使用則效果最佳,因為丁馗長期不在,所以酈菲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給少典鸞施法,沒想到幾次之後就成功了,丁馗完全被蒙在鼓裏。


    “我隻想安安靜靜地剩下孩子,再平平安安地養大他,至於封弟和母親,他們平安就好。”少典鸞轉性了。


    丁馗撫摸著妻子的後背,說:“你有孕可是大事,對丁家有影響,對王室也有影響,看來要改變一下計劃了。”


    ……


    鎮京城,解悌親自坐鎮巡檢署大堂,城防軍幾乎全部出動,鎮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夜間巡邏也不能停,謠言不止就不能休息!”他在大堂上嚷嚷。


    沒辦法,最近都城裏謠言四起,令攝政親王大怒,勒令全國禁傳該謠言,都城首當其衝,城防軍就慘了,必須出動堵眾人悠悠之口。


    百姓甲看著整齊的城防軍小隊走過,偷偷地跟旁邊百姓乙說:“你聽說了嗎?”


    “你是說那件事嗎?”百姓乙左右張望。


    “對對對。”百姓甲知道乙說的那件事。


    “你看看這架勢,我猜應該是真的。”


    “……”


    樓上雅間,兩個看似不相幹的人站在一起。


    “周大主管,這樣的局麵你說會持續多久?”一華服男子先走回座位上。


    “嗬嗬,少典司長,我是宮裏的人,外麵的事輪不到我管,這種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周大主管的體型是華服男子兩倍。


    華服男子便是諜情司少典密,一位少有的侍候過三位國王的司長。


    “妄議當今大王和攝政親王,這可是死罪啊。”少典密在跟一盤牛肉較勁,眼睛都沒看對方。


    胖子是丁馗的一個熟人,前內務司主管周營,目前已晉升為大主管。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犯死罪的主都膽大包天,我是個膽小的人,經不起嚇,更不敢冒犯天顏,司長大人該不會懷疑我吧?”


    “謠言稱攝政親王隨時訓斥南宮太妃,服侍照料大王的人都是攝政親王一手安排,不是宮裏的人哪裏編的出來?還有攝政親王恐嚇封親王那一段,普通百姓想象不出來的。”少典密跟聊家常似的,不像是在審案。


    “有道理,回去我得注意注意,看看是哪個小崽子拿宮裏的事到外麵說。”周營在自斟自飲。


    少典密放下筷子,正麵對著周營,道:“我知道你跟駙馬的關係,這次謠言是衝著替封親王伸冤去的,目的是希望封親王複位,不得不讓人聯想到丁駙馬啊。”


    “哈哈哈,”周營拍著桌子大笑,“這鎮京城裏跟丁駙馬有關係的多了去了,你少典密不也是駙馬的大哥嗎?薑家和龍家能沒關係嗎?澹台太妃還是駙馬的親嶽母,在宮裏認識的人比我多吧?你用不著來試探我,謠言的事我一概不知。”


    少典密似乎早料到這樣的答案並不氣餒,笑道:“哎呀呀,是我多心了,大主管別見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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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常年在諜情司幹活慣出來的毛病,除了大王誰都懷疑。


    不過你剛才的話好像印證了謠言,莫非謠言所說有部分是真的?”


    “嘿嘿,我不知道,說過什麽也全忘了,宮裏的事情你比我清楚,你有權力隨時覲見大王,這點連我都做不到。”周營臉上的肥肉在顫動。


    “行行行,不說了,喝酒,喝酒。”少典密舉起酒杯。


    此時威國公家有高端牌局,麻將桌上有“都城四大高手”之二,龍當和孔慈,據說打牌的功力比麻將創始人丁馗還要高深不少。


    “你們打算助少典封複位?”孔慈在牌桌上道出一句驚人之語。


    龍當譏笑道:“沒有的事,老孔,這種謠言你也信啊,妄稱少典國最有智慧的人之一。”


    “哈哈哈,你龍當果然是王國最不要臉的人,撒起謊來連眼睛也不眨,氣定神閑,跟交待遺言一樣。”孔慈嘴上也不饒人。


    龍當並不氣惱,看來是經常跟孔慈開類似的玩笑,道:“這件事你該去問薑家的人嘛,薑家老二就在南沼州,離長公主最近就是他。”


    “你的玄孫也在南沼州,別以為我不知道。薑家沒有大人在,我找誰問去?”孔慈對南沼州的消息了如指掌,那是他家的地盤。


    “誰當國王不是我們說了能算的,各家應該都有祖訓,丁家衰敗的例子記憶猶新,我的態度跟你相同。”龍當隨手丟出一個五筒。


    “碰!”孔慈一手抓起五筒,“別想聲東擊西,丁馗的兵書我讀過。都城的謠言屢禁不止,背後沒有大家族推動是不可能的,我不信你不知道。”


    “嘖嘖嘖,老奸巨猾啊!你是王國最虛偽的人,沒有之一!人家已經查到《書叢》夾雜了謠言的傳單,這背後推動的不是孔家還有誰?你跑來問老夫。”龍當往後一靠,眼睛往孔慈的牌堆瞄去。


    孔慈將牌扣上,道:“諜情司捕獲陷害《書叢》雜誌的賊人,已替孔家洗清嫌疑,你老實說,那些賊人是不是你指示的?”


    “你這是賊喊捉賊的最高境界,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替死鬼就把孔家摘出去,有些地方你確實是最有智慧的。”龍當針鋒相對一點兒不讓。


    “哼,盡說些沒用的。如果打起來了,你是什麽態度?”龍當摸一張牌,打一張。


    “起手三輪就聽牌了呀。”龍當謹慎地選了一張牌打出去,然後說出四個字“當保正統”。


    “糊了!”孔慈翻開自己的牌,“丁馗這個人真有趣,偏房生了個女兒,居然能繼承薑家正統;正室肚子裏的娃不知男女就跟提出過繼,居然有機會繼承王室正統。他不是還缺一個偏房嗎?我都想找個嫡係子孫嫁給他。”


    “嗬嗬,這方麵我比你有智慧。”


    ……


    安國郡薑府,進出的人均步履匆忙,似乎都有急事在身。


    “老爺,要通知的人都安排了。”薑鼐肅立於薑厲身旁。


    “二弟試探你了?”薑厲並不在意薑鼐說的事。


    “是的,二老爺問得很隱晦,其實他就想知道,對您並無意見。”


    “哦,他是識大體的人,器兒在世時我都以他為主,他應該能理解我的。”薑厲很在意薑熙的反應。


    薑鼐提醒道:“您該動身了,路上不好走,因為都城的事這邊多了很多眼睛。”


    “嗬嗬,無妨,那些眼睛還盯不住我。回想起來當年馗兒挺厲害的,小小年紀,不到破盾騎士的修為,竟一聲不響地跑到北方,沒有人能盯得住他,給我還真做不到。”


    薑厲站起來,在書架上打開一個機關,取出一個木盒。


    “你出去吧,對外宣布我閉死關,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薑鼐退出書房。


    ……


    丁馗返回邊境大營,第一件事情,要求全軍學習,學習的內容是自然災害以及如何組織百姓救災。


    張定遠問:“大人,要不要召回您的私軍一起學習?”


    “你傻啊,大人需要跟護國紅軍講道理嗎?一聲令下他們就能赴湯蹈火。我能保證74師團有一大半不用講道理,可是總有些人需要做做工作。”林軒墨找到機會蓋過張定遠。


    “我是擔心他們長期潛伏容易暴露。”張定遠解釋。


    “行啦,不用管他們,他們脫下軍服就是老百姓,頂多是凶悍一點的老百姓,蒙邏一心要恢複南平郡的經濟,不會管閑事的。”丁馗看到兩位參謀表忠心,心裏更有自信。


    “那蔚佟?”魯影猶豫了半天才問出口。


    “他死了,主帥大人當眾審問,問完就給他一柄劍,他自刎了。”丁馗神色黯然。


    丁芬捂住了嘴巴,眼中露出驚訝和不忍。


    魯影自責道:“是我錯了,我不該帶他來的。”丁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我沒有追究誰的責任,要怪你也得先怪我沒有眼光,他還真下得了手!”


    “是啊,屬下也心驚膽寒,看著大人的臉當場誅殺於騫,那感覺很難言語。”張定遠回憶著當時的畫麵。


    丁馗拍掌說道:“好啦,打起精神來!過去的事情不用多想,我們要多想想以後,接下來有可能要麵對受奸佞蒙蔽的自己人,跟他們作戰是我最心疼的,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去對付叛軍。”


    “跟誰作戰啊?”丁芬露出迷茫的神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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