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很快,那些集中在一起等待打撈黃金的人出現,卻等到了來收割他們性命的人。


    外部人群漸漸聚集,而身處河邊的人卻還不自知,直到藍布拂麵的男人看到樹木上那些飛離的鳥兒,才漸漸的醒過來味兒。


    “不好,所有人戒備。”藍布男人抽出長刀,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四周,生怕會從哪裏鑽出來什麽東西。


    “嗬嗬,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你們是不是一群傻子啊。”


    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了進來,讓守在河邊的人群發生騷動,每一個人都在努力注視著對麵。


    他們的目光始終沒有看到有人在動,更沒有看到一個活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啪……”


    一陣火銃響動,一顆顆彈丸飛向那些守在河邊的倒黴鬼,而原本寂靜的樹林中,也顯現出幾十個人頭。


    “大哥,咱們是不是快撤退,這好像是朝廷才能用到的火銃。”藍布男人旁邊一個略微頭大建議道,還不等他說話,便看到那大頭男人被爆了頭,血色鮮紅迸射,藍布男人嚇了一跳,慌亂中帶著所有人開始撤退,卻被早已經等在這裏的人一一拿下。


    窮途末路之中,藍布男人絕望了,揚起刀,朝著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卻被人以刀架住,求死不得。


    “想死,隻怕是沒有那麽容易,今天我就來好好教訓你一下。”說話的正是少王爺,一旁的秦軍師反而一臉嫌棄看著周圍倒在地上的屍體。


    “把他給我架起了,回船上,別被這邊來往的人看到。”


    少王爺帶著眾人,架起那僅剩的藍布男人和另一個殘存的男人,一步步走向了靠在河畔的幾艘小船旁。


    眾人上船,小船便輕輕的開動,藍布男人以使眼色,另外的幾個人馬上就會意,開始打撈被扔下河裏的黃金。


    沒一會,船頭上兩個濕漉漉的打箱子被打撈上岸,眾人也都圍在船頭,每個人看著這兩個大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少王爺,這已經打開了,您是不是看一看?”一個小頭目微笑著,將自己已經咬了好幾遍的黃金塊,雙手奉上,遞給少王爺。


    被綁住手腳的藍布男人嘴角微微上揚,被一旁留意觀察他的秦軍師發現。後者連忙站起身來,製止少王爺去接那黃金。


    “黃金有詐,不可動,少王爺千萬別動。”


    所有人都被秦軍師這一舉動給嚇了一跳,於是紛紛注視著他,看他究竟是要做什麽。


    早已經離開座位的秦軍師看著那被綁的藍布男人,一臉戒備的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下三濫的人什麽幹不出來,是不是又在黃金上動了手腳,不然你剛剛笑什麽,是在笑我們笨,還是在笑我們即將要死了?”


    又深深看了眼藍布男人,秦軍師又向少王爺一拱手:


    “少王爺,您不知道,這些人,和他的主子一樣,卑鄙無恥,善於下毒,我想,這些黃金都是動過手腳的,不然這黃金也不會這麽順利的就到我們手中。”


    不等回話,那秦軍師又講:


    “我建議,現在所有碰過黃金的人都要被注意,萬一真的有毒怎麽辦,外麵的黃金也千萬不要動,若是真的出了問題,都是我們的損失,弟兄們不能枉死。”


    少王爺靜靜盯著秦軍師,又看了眼地上被綁住的藍布人,最終相信了秦軍師。


    不過轉眼,他就想出了驗證這黃金是否有問題的方法。


    “把這個藍布男人腳打斷,身上綁些黃金,放在河裏,什麽時候他說實話了,再把他提上來。”


    下坐眾人皆微笑著按吩咐去辦,將那個藍布男人身上綁了十多塊黃金在腳上,又殘忍的將他的腳打斷,綁上繩子扔進了河裏。


    反複折磨了兩個時辰,精疲力竭的藍布男人終於昏死過去。而恰好,那最開始摸黃金,咬黃金的人也開始有了反應,渾身開始冒冷汗,抽搐,略懂醫術的人將銀針紮進他的喉嚨,才發現銀針已經變黑。


    “奶奶的,這些混蛋還真的給下毒了?”少王爺看著發黑的銀針,整個人臉都氣綠了。


    “把那個混蛋給我提上來,我要親手把他給宰了。”少王爺暴怒,一臉嚴肅的看著正在河裏泡澡的藍布男人。


    作為罪惡的人,藍布男人知道,眼前正拿著長刀衝著自己走來的男人,肯定是有強烈殺自己的的意思,略帶不甘的他還是選擇了閉上眼睛,任憑少王爺處置。


    一直被冷落對待的剩下的人,在看到自己老大也死了,終於也扛不住,為了求出一條生路,開始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秦軍師以及少王爺。


    “…….”


    說完,那人也不可避免的被送去和他的隊友下去團聚。


    “少王爺,當下這件事可是不大好辦了,這些混蛋,將黃金鑄造時添加了很多毒液,導致剛剛的河水也沒有將黃金上自帶的毒液去掉,我們想要用這些黃金,隻能重新熔煉,而熔煉需要大型的鑄造工坊才能辦到,那些負責製造的人,也都會在鑄造完成前中毒而死。”


    秦軍師抖動著胖臉,一字一句的將這些話告訴了少王爺,而坐回主位的少王爺這時候也沉默了,一種無力感和疲憊在呀腦海中久久揮散不去。


    進一步,就是好好的和丞相繼續鬥下去,而退一步,這顯然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似乎是一個更加明智的選擇,帶上黃金,帶著剩下的兄弟們,回到山大王的日子中去。


    一旁細心觀察到秦胖子又怎會不知道這樣的選擇多麽揪心,於是站起身來提議道:


    “這樣吧,少王爺,既然您現在矛盾了,我們看看是不是就把黃金給找些人給融化掉,提煉出真正的黃金,然後再回到山裏,繼續當山大王,畢竟這丞相的權勢太大,手下的人也太多,我們的人卻是少一個都是損失哪。”


    一向不服軟的少王爺怎麽會輕易認輸,哪怕知道秦軍師之所有這樣說,隻是為了逼著他,繼續和丞相鬥下去,他也甘心的配合。


    早已經回到府中的二公子還在挑燈夜戰,等待著自己手下來給自己匯報出一個好消息,卻左等右等,等不來這麽一個好消息。


    一直等到天亮,知道大事不好的二公子剛剛想出門找到藍布男人,問問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了,卻沒有想到,門房處就又接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東西。


    “一塊黃金,一塊會要人命的黃金。”


    丞相家父子三個人目光,都在盯著這個被放在桌子上的如同磚頭一樣大的黃金,一個個臉色陰沉的嚇人。


    “這究竟是怎麽了,完全可以判斷出我們的一舉一動,並且,可以將我派去的人全部都給消滅,我實在想不明白。”


    二公子的不解還有不甘,統統都被丞相看在眼裏,後者此刻也不再沉默,有些苦笑道說道:


    “這次算是栽了,我通過江湖上,對於雇傭關係比較熟悉的人進行了一一摸排,發現,這一夥盜賊是近五年來,在涇江地區很出名的匪徒,我想,這些人是不是和涇江王有聯係,或者就是當初涇江王謀逆時,被放跑的漏網之魚。”


    負責與涇江王接洽的二公子此刻也緊緊的將兩道眉毛蜷縮在一起,思索著。


    “這樣的可能我覺得幾率不大,當初我撤走時,涇江王所有知道我是京城來的手下,都已經被我給處理掉了,可以說,沒有人知道我與涇江王的聯係,更何況,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又有誰會肯為一個死去的人複仇,我還隻是最後拋下了他,並不算是他最大的敵人。”


    二公子一臉嚴肅的回答,他也根本不相信,這個和自己作對的匪徒,會是與涇江王有什麽聯係的人。


    坐在首座的丞相當然知道,自己二兒子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而對於驕傲的人,讓他承認錯誤是一件極其苦難的的事情,這往往比讓他死更加痛苦。


    不過丞相對於此事不想過度追究,隻想要盡快的將此事了決,於是他決定妥協。


    “這樣吧,接下來,無論是什麽樣的要求。我們都遵守,不可以討價還價,在發生什麽意外,關鍵時刻,吃點虧受點委屈也沒有什麽。將來有的是時間去追究,去彌補。”


    商量完,三父子各自分散而去,隻剩下妙齡少婦在一旁默默站出來,看著心力交瘁的丞相,貼心的替他活動著筋骨,但眼神中,卻帶著深深的不屑。


    “你把孩子哄睡著了?”


    少婦點點頭,冷哼一聲,算是回答,緊接著,在背後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麽點兒匪徒都敢欺負到你頭上,看來你對於江湖幫派的影響力也很有限啊?”


    “嗬嗬,你要知道,一個人不可能完全領導下麵所有人,他們都是有腦子的人,也隻會因為利益來為我所用,再說了,那些忠誠的人不是已經被我秘密的操練起來,準備迎接大事情發生,現在我們麵臨這樣的小事,哎,睜一眼閉一眼也就是了。”丞相享受著少婦的按摩,有些舉重若輕的回應著她的調侃。


    “皇上,現在所有的事情已經查明,還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您一定會對此很有興趣的。”陶可飛一臉認真的模樣,讓穆星河知道,這家夥一定是找到什麽關鍵東西,否則不可能這麽說。


    “是什麽樣的事情,會值得我去開心?你沒有看到我現在的狀態,忙的不可開交,有什麽值得我高興的事情。”穆星河指了指自己書桌前的奏折,有些調侃的看著陶可飛,目光中期待他能說出一些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皇上,這搶走蒸汽設備的人已經找到,就是盤踞在涇江地區,一個號稱一萬匪徒的強盜組織。雇傭他們的人也正好是丞相家裏的人,很可能是得到了丞相命令的二公子出麵做的。”


    “這個也不是好消息啊,我聽著有一萬名匪徒,還有我丞相在其中牽扯,我能有什麽好處?”穆星河不解。


    “是這樣,二公子是那種斬草除根的人,所以在利用完人家就要斬草除根,卻不想到,人家早就有防備,還知道,雇傭他們的人就是丞相府裏的人,這兩天,他們兩撥人互相爭鬥,傷害,我看了看,丞相是在這些人的手下沒吃到一點好處。”


    一聽老狐狸丞相居然沒有吃到一點好處,穆星河反倒是有些不願意相信,這老東西還能沒有一點好處,太令人難以置信了,難不成,這匪徒裏麵有什麽高人?


    “皇上,這匪徒也是頗有來頭,據說是涇江王的私生子,這也是問了一個在涇江王府裏幹了近三十年的老管家說的話,他現在還在監牢裏,不敢說假話,否則,這樣一個近萬人的匪徒,涇江王又怎麽甘心讓他做大。並且,我們乙隊負責跟蹤這件事情的人匯報了一個更重要的消息,我們一直以為死去的涇江王軍師秦二維其實並沒有死去。”


    被陶可飛這樣一五一十說完,穆星河也總算是明白了,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不禁為丞相的遭遇感到慶幸,這個老東西,就該有人來這麽折騰折騰他。


    “行了,我知道了,你繼續派人很近,適當的時候可以幫幫忙,讓他們互相消耗,讓丞相無心管理別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擇機做出決斷就好了。”


    陶可飛臨命而去,隻剩下穆星河一個人在諾大隊書桌前批閱奏折。


    “你快來看看,這個坐在書桌前的人,他是誰啊?”蕭芷若抱著孩子,來到了穆星河的麵前。


    正好想要休息一下的穆星河微笑著,從後麵奶媽的手裏接過女兒,一臉笑意的看著蕭芷若:


    “怎麽來了,這麽熱的天氣,你不在屋裏消暑,跑什麽啊,不怕我倆孩子給熱壞了?”


    “放心吧,熱不了,你讓人送的冰塊現在還有不少,不會熱到人的,絮兒和馬清芳也在我宮裏坐著呢,想要和你這個日理萬機的皇帝吃個中午飯,你看看,賞光麽?”蕭芷若撇著嘴笑道。


    穆星河輕輕把玩著自己閨女的小拳頭,一邊笑著回應道:


    “也好,我們也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頓飯,今天上午正好,等我批閱完,咱們就去,順便完給你們講一講最近發生的有趣事情。”


    “好的,就這麽說定了,我抱著孩子,在這裏等著你。”蕭芷若點點頭,答應了穆星河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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