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朝堂之上的事情處理完,穆星河又問起丞相關於大公子的事情,也算是對於這個三朝老臣的關心。


    “回皇上,我這兒子自從離開了家,就再也沒有一個信件給我送過來,到時我給他去了兩封信,告誡他要好好做事,可惜了,他一封信都沒有給我回,這個逆子。”丞相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著自己大兒子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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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帶有自嘲的味道,但也難掩丞相對這個大兒子的失望,忽然,穆星河想起來自己聽丙一匯報的這老家夥與自己兒子的老婆有些關係,難道真的不是空穴來風?但這老東西這麽老了,實在是難以置信。穆星河心裏決定試探他一下,於是微笑著說:


    “你那大兒子倒是不錯,我聽皇後說你那孫子,行為舉止特別像你,這也不錯,你兒子沒繼承,但孫子繼承了你的風範也不錯。”


    丞相尷尬一笑,還沒等說話,穆星河便又誇讚道:


    “你大兒媳不也是大家閨秀,出了名的孝順嗎,家庭和睦如丞相家裏這般,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狀態了。”


    聽到了自己兒媳,丞相的老臉閃過一抹紅,轉瞬而逝,隻是彎腰施禮:


    “皇上謬讚了。”


    既然將孫億也留下來,穆星河肯定是要問過年的事宜,也讓丞相大概知道自己該怎麽幫助皇帝過好這個年。


    “孫億,現在朝廷的銀子還夠用吧?過了今年沒有問題吧?”


    被暗示的孫億會意,點點頭說道:


    “皇上,今年確實很難,銀子時常不夠用,隻怕撐到過年都很懸,北方太冷,凍災更是讓那些百姓播下去的種子都凍死在地裏,都說是瑞雪兆豐年,可隻是京城以南是這樣,京城以北那些地方都沒怎麽下雪,隻怕來年就要再給這些地方賑災,銀兩還是不夠,並且,明年花的錢我算了一下,足足比今年要多五百多萬兩,還知道常規的計劃開支,如果再有什麽大災小情,隻怕明年會比今年還要難過。”


    這個孫億,骨子裏和孫胖子一樣,都是蔫壞,穆星河隻是讓他說一下困難,誰知道他自己把困難說成了災難。


    “丞相,你回去多和孫億溝通一下,節約一下開支,每年多花出去多少銀子,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咱們該省錢就一定要省下來,倘若哪天打仗了,那可怎麽辦?”


    “哦,皇上,難道您計劃要打仗了嗎?”丞相神經緊繃的問道。


    有些無奈的穆星河抽了抽嘴,回道:


    “多慮了丞相,我隻是打個比方,不是說真打仗,現在國庫空虛,哪裏有實力去打仗,再說了現在邊境有三十萬大軍,即使他白虎帝國有動作,那也隻是裝腔作勢,不需要擔心。”


    說完這番話,穆星河的心裏感覺很良好,可站在下麵的丞相卻暗暗發笑,心裏想著,你這個蠢小夥子,這般輕敵,隻怕自己將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白虎帝國雖然不用怕,可也拖累了邊境軍不得動彈,隻憑著兩三萬京城守衛軍,你真是好大膽子。


    想是這樣想,可丞相卻一副忠臣良將的模樣,勸說道:


    “皇上此話有理,可咱們確實該做好白虎帝國大舉南下的準備了,這些日子他白虎帝國小動作不斷,隻怕到來年開春,他們就要動手了,畢竟這白虎帝國國力比玄武帝國要強些,邊境也一年沒有動刀戈了,隻怕他白虎帝國快要忍不住了。”


    白虎帝國的大刀饑渴難耐了,我的寶劍也好久沒有出鞘了。


    穆星河依舊是那股勁兒,滿不在乎,像一個運籌帷幄認知匱乏的傻子一般的說道:


    “丞相放心,我邊境那麽多人,還怕他白虎帝國嗎,等過陣子胡國成了,羌國也是我們的盟友,這樣以來,我們玄武帝國的周邊就好了很多,也不用擔心周圍都是敵人了。倘若白虎帝國真的要一戰,那就戰,我正好可以禦駕親征,打到白虎帝國的國都。”


    聽到穆星河這番無腦的話,丞相內心笑出來聲,可麵上還是搖搖頭,不太樂觀的說道:


    “皇上英明神武,定能帶領我玄武帝國的勇士打到白虎帝國的國都,可這大戰一來,隻怕百姓們就都要生靈塗炭了。”


    被這麽一說,穆星河也點到為止的點點頭,又說了些讓兩個人相互信任,共同進取為朝廷做事就讓倆人回去休息了。


    正當穆星河以為自己的事情忙完了,可門外又傳來:


    “皇上,皇後求見!”


    穆星河有些無語,自己好不容易又把朝局處理完,還順帶著賣傻了一番,讓丞相知道自己的淺薄無知,正要滿心歡喜找清芳去揮灑汗水時,卻又聽到蕭芷若要見自己,這不是臨門一腳給踢偏了,穆星河突然覺得現在的自己比國足的球員還要委屈,明明自己實力不行,還偏偏非自己不可,實在是想找個人來替代自己見見這個蕭芷若,可惜,身邊誰也替不了。


    “把皇後送回去,好好休息吧,過兩日完回去見她,記住,不要讓她隨意走動,現在安胎是最重要的事情。”


    穆星河將這話說完,便帶著丙七和齊發從偏殿溜出去了。


    為了不被蕭芷若發現,穆星河小跑著離開,生怕自己的背影被逮到,到時候蕭芷若那個驢脾氣發作,自己又該大費口舌和她爭吵。


    悄悄地跑到了馬清芳的殿宇裏,此刻正是吃早膳的時候,馬清芳正穿著藍色紗衣,在溫暖如春說房間內喝著稀粥,吃著小菜,舒心愜意的無與倫比。


    當門被打開,冷風趁機鑽進屋裏來,馬清芳打了個冷顫,隨後正想責怪一下是誰打開房間時,卻看到了穆星河正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


    “皇上,您怎麽來了,我……..”激動萬分的馬清芳連忙整理衣服,手輕輕拂著自己的秀發,生怕自己這副剛睡醒的模樣有失體統。


    可穆星河卻覺得這一番風韻卻格外引人注目,笑哈哈的走到了馬清芳麵前,拉著她的手說道:


    “今天醒來這麽早麽,難道是要有什麽事情要去做,還是我突然而來打攪到你了?”


    有些不好意思說馬清芳微微一笑,看著正一臉壞笑看著自己身前蜿蜒起伏風光的穆星河,說道:


    “皇上,我正要去看看皇後呢,誰知道皇上您現在來了,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皇後吧,她最近心情可能不太好,若是有皇上您的關心,相信皇後一定會好起來的,去看看皇後吧,皇上………!”


    翻來覆去勸著自己去看皇後,殊不知自己這麽急匆匆而來就是為了躲開皇後,穆星河撓了撓頭,看著一臉懇切的馬清芳說道:


    “好了,我喝皇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今天上午就陪著我吧,下午再去看皇後。”


    被強行留下來的馬清芳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穆星河阻止。


    “來,把你最近看的什麽書拿給我來看看,也讓我學習一下。”穆星河躺在了馬清芳的懷裏,一臉愜意的嘮著家常。


    被阻止說皇後的事情,馬清芳心情有些壓抑,卻又無能為力,隻好讓人將自己最近看的書來遞給穆星河。


    “我以為你會看什麽男女感情的事情,沒想到你居然會看什麽兵書,難道你也知道最近要打仗了,準備帶著你身前這些小姑娘們一起上前線去打仗嗎?”


    不理會調侃,馬清芳一臉認真的低頭看著穆星河:


    “皇上,我也是為了玄武帝國,所以想積累一些知識,等到將來皇上您需要的時候,再為皇上解難,不過這些書真的是太過於複雜,我看了好久都看不大明白,真是厭惡自己這個女兒身,否則就可以身披鎧甲去上戰場,為了我玄武帝國征戰。”


    低頭說話的馬清芳雙下巴都暴露在穆星河麵前,聽了馬清芳這一番無比認真的心裏話,穆星河卻笑了:


    “我的清芳,若是玄武帝國真的需要你照顧貴妃上前線打仗,那就說明我這個當皇帝的太無能了,放心吧,你還是看些別的書吧,就比如教人紡線織布的,你帶著後宮的女孩子一起來做,這樣也就可以增加一些收入,還能夠一改以往宮中奢靡的風氣,打仗的事情,你還是交給男人來吧。”


    被穆星河提醒的馬清芳點點頭,小聲嘟囔著:


    “也是,我沒有學過文韜武略,隻怕打仗不行,看兵書沒有實踐也隻是空談,真的不如紡線織布來的實在,織布一匹就可以賣些錢,還能讓那些平時很閑的宮女也都有事情做,我明天就安排人來做,多賺些銀兩自給自足,也好給皇上你省些錢來用給百姓或者前線將士。”


    心中有了新打算的馬清芳又野心勃勃,準備著大幹一場來為穆星河省錢。


    “要是蕭芷若也有你這麽好那該多讓人高興啊,懂事,還乖巧,聽話。”穆星河對著馬清芳不吝溢美之詞,把她誇的很不好意思,頭低下來,鼻尖都與穆星河的額頭碰到了一起。


    誇獎完,穆星河覺得也是時候了,將旁邊的幾個宮女趕下去,看著柔弱無辜的馬清芳,立在自己麵前,手腳並用的替她解除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物。


    為了嚐試自己設計的新技能,穆星河作怪一般的捉弄馬清芳,讓原本就很害羞的她此刻隻能低著頭,不敢看穆星河,隻知道機械的聽從穆星河的指示來做出相應的動作。


    在馬清芳盡心盡力的配合下,穆星河覺得,自己現在正騎著駿馬在邊境那雪白如玉的土地上馳騁,而敵人卻早已經聞風而逃,自己則是這廣袤無垠土地上的王。


    馳騁了大半個時辰,穆星河有些累了,於是任憑馬清芳自由發揮,已經被壓製很久的馬清芳此刻像報複一樣,將穆星河剛剛的騎馬舞又反過來來了一次,被迫的穆星河不斷喘著粗氣,像是在鼓勵馬清芳繼續努力一般。


    帷帳內,兩個人你來我往,不斷交織,最後由穆星河的顫栗結束了這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


    “皇上,你累了吧,快休息一下吧,看看你眼下,都熬的黑了一圈,最近國事那麽繁忙,也難為你了。”馬清芳邊說話,邊笑著看穆星河。


    覺得被挑釁的穆星河此刻卻鼓不起勇氣來反駁,隻好強撐著說道:


    “你這個丫頭,別太得意,早晚有一天把你收拾的沒有脾氣。”


    喘


    勻氣,穆星河歎了口氣:


    “哎,嘴角確實太累了,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有特別累,或者喝了酒之後才能將就著睡過去,否則每天躺在床上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一躺又是一天,腦子卻也沒有停下來過,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才能好好的睡上一覺。”


    心疼穆星河的馬清芳此刻也不再調皮,輕輕的將伸在被子裏的手拿出來,輕輕的替穆星河按著頭,一邊又哼著自己兒時的童謠,想要哄著穆星河來睡個好覺。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真的被馬清芳的搖籃曲哄著了,穆星河很快就支持不住沉沉的睡下來了。


    皇帝的休息時間總是不固定的,尤其是多災多難,並且立足未穩的皇帝,更是要時刻警惕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


    兩個時辰後,穆星河卻被門外的齊發的聲音驚醒:


    “皇上,邊境戰報。”


    騰的一聲,穆星河睜開了眼睛,立刻站起身來,準備去門外,將齊發所謂的邊境戰報拿過來一探究竟。


    “皇上,穿衣服………”


    被提醒了的穆星河這才低頭一看,自己竟然還沒有穿上衣服。於是連忙將外衣裹在身上,帷帳輕輕放下,囑咐馬清芳繼續休息。自己則端正的坐在正廳,宣了齊發入內。


    “皇上,邊境有了戰報,十萬火急,臣不得不喊你。”


    穆星河接過齊發手裏的戰報,也不說話,隻是急急忙忙的拆開,仔細的閱讀著信件上的內容。


    許久之後,穆星河這才眨眨眼睛,小聲說道:


    “原來如此,現在我可算是知道了,這個老東西,還真是夠狠的,真特麽有你的。”


    “這邊境戰報還有誰知道?”穆星河問齊發。


    被這麽突然發問,齊發有些吃驚,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說道:


    “回皇上,這件事情是丙一大人告訴我的,又讓我將這件急報馬上交到您手上,還有兩份密信,丙一大人正在往在等待信鴿的到來,他說一定要親手交給您。所以我才馬不停蹄的給您這裏送。”


    “嗯,也是,今天也是各地的情況匯總過來的日子,他讓你送過來也不奇怪,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對嗎?”


    “是的。”


    穆星河揉了揉下巴,嗤笑一聲:


    “這可不行,沒有人知道可不行。得讓他們都知道才可以。”


    說著,穆星河則對著齊發說道:


    “你去拿我的信交給玄武司的顧雨,人他照我的意思去辦,另外,通知京城守衛軍的黃山雲,離開來我這裏,商量一下接下來要做的大事情。”


    很快,穆星河拿起筆墨,不假思索的寫了兩頁的信,讓齊發馬上送到玄武司,交給顧雨。接到命令的齊發連忙帶著吳富離開。


    “皇上,這是怎麽了,邊境怎麽會有戰報呢,不是好久都沒有打仗了嗎?”穿戴好的馬清芳款款走出,坐在穆星河身邊有些納悶的問道。


    “有些事情你不懂,這邊境打個小戰不是很正常嗎,互相試探一下,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話雖然這樣說,穆星河還是忍不住看了看信件上那老頭子給自己出的主意,心裏有些懼怕於這老家夥的心狠手辣,也不禁佩服這老家夥的智謀超群。


    很快,穆星河的命令便被傳遞到玄武司,接到信件的顧雨此刻也有些懵,根本不知道穆星河這葫蘆裏賣什麽藥,類似於將自己破釜沉舟的計謀讓顧雨不敢輕易的依計行事。


    “怎麽了,顧大人,皇上說讓拿馬上安排,不能有些許延誤。”


    齊發不解,為什麽作為穆星河嫡係人馬的顧雨此刻麵對穆星河的命令會有這麽難為情。


    “嗯,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向皇上複命吧,這件事情我現在就辦。”


    將齊發送走,陶可飛與葉落山正好趕到。


    “葉落山,你不在大理寺陪著古孝全大人做事,怎麽就又回來了。”陶可飛還在拿葉落山打趣。


    “別鬧,古大人現在正在檢討自己的行為舉止呢,再說了,皇上交代的事情做完了,我不回來做什麽,難道人家大理寺願意養我這個閑人啊。”


    “你們倆別說了,快來商量一下現在怎麽執行皇上的命令吧。”顧雨板著臉,有些生氣的說道。


    “怎麽了?顧雨大人。”


    直到兩個人收斂自己,顧雨才將穆星河的信件給兩人看。


    “什麽,這,這不是鬧著玩兒嗎?太冒險了。”葉落山直接反對。


    陶可飛也搖搖頭說道:


    “顧雨大人,皇上這一招雖然是一箭雙雕,可實在手太過於危險了,我也不太讚成。”


    “可這是皇上的命令,咱們必須去做。”顧雨咬著牙說道。


    “邊執行邊建議。你們倆,一個去布置人手,看好丞相的一舉一動,再看好蕭氏一族那些不穩定的人,另一個去將潛藏在京城內的白虎帝國探子通通抓起來。”


    布置完,顧雨搖搖頭,安排人手給自己準備馬車麵進皇宮麵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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