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駙馬府,蕭芷若命令著所有人將自己必備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加固馬車,將代表皇家的馬車用來裝自己的衣服,另一個更加堅固,更加寬敞的馬車用來自己坐。


    在眾多人忙的不可開交時,蕭芷若召見了絮兒。


    “絮兒,我此去廣湖,你有什麽要跟穆星河講的都寫下來,我幫你帶給他,我不在了,你就負責把駙馬府管理好,馬清芳主事也要和我一起,這駙馬府外就交給你了。”


    低著頭,雙手緊張的揪著自己衣角的絮兒小聲道:


    公主,我也可以去嗎,我想去廣湖,怕少爺他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


    畢竟是當著正妻麵前說這番話,絮兒又羞又無奈,可對穆星河的思念卻又迫使自己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不可以,這次不行,我要去廣湖辦理事情,穆星河在哪裏也要忙著大事,你就不必去了,趕快下去寫信,如果等到我出發了,你可就趕不上了。快去吧。”


    被言辭堅定的拒絕後,絮兒立刻慌亂了,小跑一般的離開了公主房間,急急忙忙的去給穆星河寫信了。


    “至於你,古笑歌,你是要在這裏,還是要留下來,具體怎麽選,你自己看著辦吧?”


    一副無所謂表情的古笑歌冷哼一聲:


    “公主,你不想讓我去就說、還留在這裏,留下來,有什麽區別。可是,我這個人就是奇怪,你越是不希望我去,那我就偏偏要去,我決定了,現在就跟著你去,我就是要去看看廣湖,順便和穆星河消除一些誤會。”


    古笑歌不說,蕭芷若還想不起來呢,最近傳出來的賀圖的消息,對玄武帝國及其的不友善,甚至可以說,古笑歌對弟弟古笑天的做法已經傷害了這些支持他的人,所以古笑歌才急於見穆星河,想要解釋一些什麽東西,可惜的是,穆星河能不能聽,肯不肯信還是一個大問題,本來還想著要嘲諷一番,可想想自己肩負的使命,蕭芷若也不想張嘴嘲諷,隻是輕輕的擺擺手:


    “你願意去就去吧,不過你就得和馬主事擠一擠,希望你這個曾經的公主不要介意。”


    古笑歌麵色不善的默默聽完,轉身便離開了。


    彈指一揮間,兩個時辰很快便到了,正當著蕭芷若準備登上馬車離開時,絮兒急急忙忙,滿頭大汗的衝到蕭芷若麵前,小聲道:


    “公主,這是給少爺的信,還勞煩公主將信轉交給少爺,絮兒在這裏多謝公主了。”


    手接過寫的厚厚的信件,蕭芷若麵色冷淡:


    “行了,你就在這裏好好的吧,把駙馬府裏裏外外的照顧好,有什麽事情就派人去做,你就呆在駙馬府,不要輕易出來,記住,你不出駙馬府,就是對你家少爺最大的保護,別傻乎乎的出門,穆星河在京城的敵人可是能從西城門排到東城門,記住嘍。”


    驚慌失措的絮兒急急忙忙點頭,生怕慢了一秒。


    囑咐完絮兒,在馬車上的蕭芷若又含有深情的看了看駙馬府和熟悉的街道,隨後一彎腰便進了馬車。


    “公主,咱們是不是先給駙馬去一封信,讓他安排好接應我們的事宜,這路上也不太平,有駙馬接應,會更安全一些。”


    閉目養神的蕭芷若聽到馬清芳在這裏提穆星河,還要他來接應自己,心裏一百個不樂意,睜開了雙眼,美目微沉,朱唇輕啟道:


    “什麽時候我還需要他來幫助了,他現在都這麽大的本事了嗎?還是你覺得我身邊這些保護的人都是些酒囊飯袋,不足以保護好我的安慰?”


    被揶揄的馬清芳頓時由蹲坐變成了跪坐,趕忙解釋道:


    “不,公主多慮了,我也是為了公主的安慰,所以才想著讓駙馬來接應一下,這樣也可以萬無一失。是我不對,在這裏亂出主意。”


    “好了,不要說了,你看看我們該幾天才能到,這一路上不能高調,也不用刻意高調,每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你就親自下去打聽一下民情,我要替父皇了解一下現在老百姓都是這麽


    想的,這是個好機會,平時可沒有這個好機會。”


    吩咐完事情,蕭芷若又將手摸了摸絮兒寫給穆星河的信,想了好久是把信打開看看還是撕了,蕭芷若自己也拿不清主意,隻好將信件鎖進自己放東西的匣子裏。


    遠在千裏之外的穆星河還不知道自己的公主老婆已經帶著皇帝交代的特殊使命正在來找自己的路上。


    “你說,這顧雨去了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什麽消息啊,難不成出了什麽事情嗎?我這右眼皮老是跳,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不好事情發生的征兆?”


    坐在一旁正幫著穆星河處理政務的孫胖子擱下了手中的筆,看向穆星河:


    “星河,別想那麽多啊,這眼皮跳不跳怎麽可能會決定這麽重大的事情呢。是你自己多慮吧,你來看看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啊,這流民越來越多了,我們都已經將糧庫打開了數座,還是不夠,要不要向皇帝報告啊,讓朝廷出手幫幫忙,那受旱災的褚州老百姓已經連樹皮吃了,哎,那受澇災的琵州也是沒辦法弄,流民沒有吃的,失去了房屋田地,真是可憐,可再這樣下去,咱們就真的熬不住,撐不住了。”


    本來就有些煩心的穆星河聽到孫胖子匯報的情況,心情愈加沉重,可令人不可理解的就是相鄰的兩個州,隻是隔了一個大褚山,怎麽差別就這麽大,一個旱災,一個澇災,就不能均衡一下嗎?想到這裏,穆星河想到了什麽似的問向孫胖子:


    “我這兩天讓你找的水利專家你找了沒有,怎麽不見你回話?是不是你給忙忘記了?”


    哪料孫胖子直接了當的說:


    “星河,你這個想法我知道,不就是把琵州多餘的水引到缺水的褚州嗎?這個方法我找專家都了解了,他們都是搖搖頭,說這樣的工程量太大了,根本不可能完成,並且勞神費力,三五年看不到結果,根本不能解決我們當下的問題,所以我隻好將那些專家都給送回去了,現在還是想一想咱們該怎麽做才能讓老百姓們都吃飽吧,這流民太多,太長時間吃不飽飯可是容易起禍患的。”


    原本還想發脾氣的穆星河聽到孫胖子真切的樣子也隻好換種方式講:


    “咱們就是因為現在流民太多了,另外還沒有那麽多的糧食來交給百姓來做,所以才要給老百姓們找一件事情來做,隻有讓老百姓有事情做,才可以不生出禍患,以工代賑,哪個人出工出力了,他就能吃到飯,等這件工程做好了,那這引水工程所過之處不都是可以直接當龍王了嗎?還怕再有水災和旱災嗎?這樣做不是一舉多得嗎,你小子怎麽就想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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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孫胖子輕歎一聲,隨後撓撓頭在心裏衡量著這件事情能夠做成。片刻之間,孫胖子尷尬的問出了自己麵臨的問題:


    “說是以工代賑,這工程量太大了,就是把那幾十萬的老百姓都派上用場,那也要好幾年啊,這總不是辦法啊,咱們本來就沒有錢糧,這幾年怎麽能耗得起,說到底,還是沒有錢糧啊,這可不是小事,那些奸商還都囤積糧食準備待價而沽呢,你還不能用強,這樣還容易影響這市場的運行,雖然討厭商人,可是沒有商人,這貨品錢糧都運轉不開啊。”


    “這樣吧,把那些咱們處理的不法之徒,還有沒收廣湖王還有他黨羽的房產田地都分給那些在流民之中有影響力的人,讓他們甘心替我們賣命,隻要那些人不亂,這大局就能穩下來,另外,在市場上將好的糧食換成不好的糧食或者麩糠,將麩糠摻進糧食裏,先確保百姓們吃飽,這樣的話,原本隻能用一天的糧食能多用兩天,這兩天我再找那些比較開明,名聲不錯的商人談一談,讓他們都給捐錢捐物捐糧,先熬過這一段時間,等咱們熬過這一段時間,把一切捋順了,這日子也就好過了,你說是不是。拿下羌國,這問題解決一大半。”


    聽完穆星河解決問題的方案,孫胖子為難的說道:


    “可,這麩糠是馬料,怎麽能給老百姓吃呢,那市場上壞的糧食都是些什麽啊,裏麵又髒又差,老百姓們


    怎麽能吃啊?咱們拿下羌國可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還好這眼下廣湖城大豐收,咱們搶收的糧食除去必須供應給麒麟軍的,剩下的都給老百姓也不夠,大部分都已經留在了大地主和不法商人的手裏,咱們是不是再想想辦法,總不能真的讓那些已經無家可歸的百姓吃馬料吧?”


    說完這些話,孫胖子又搖了搖正在自己旁邊看地圖的祝海,想讓祝海幫自己說幾句話,可隻會帶兵的祝海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兩個人,隻好攤攤手:


    “你們兩個大人說的都比較正確,可是要我說誰有道理,隻怕我做不到,我對這些事情,真的不太了解,要不還是讓我看地圖吧,我還在研究進軍的路線和羌國可能防備的地方。至於這些政務問題,還是兩位大人你們商量著來吧。我就不參與了。”


    耿直卻又有自知之明的祝海沒有搭理孫胖子這一茬,也沒有得罪孫胖子和穆星河,便將問題重新提回給兩人。


    “胖子,你這麽胖,沒受過苦,當然了,我也沒有吃過什麽苦,可是咱們總的明白一個道理吧,這百姓已經急的吃樹皮了,那酸澀難咽的樹皮可以吃下去,難道麩糠就吃不下去了嗎?把原本吃一天的糧食轉變成三天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這樣一轉變,可以讓人多生存幾天,等咱們攻打羌國,那一切不都是沒有後顧之憂了嗎?那些青壯年的人,我們每個人發一把刀,殺敵一個,給一畝田,目前這些方法都是很難的,我們隻能如此操作,不然的話,老百姓吃不了飯,激起民變,這不是要給我們玄武帝國雪上加霜嗎?你還是聽我的,先去請那些水利專家,計劃出一條切實可行的引水方案,然後再招募人手,讓這些人都甘心以工代賑,當然了,咱們主要是爭取那些在流民中有聲望的人,至於那些不法商人,我已經安排人手秘密調查了,具體的情況得晚上才能知曉,你先忙完這些,然後去請那些水利專家,順便再打開一座糧庫,將糧庫的糧食按照我說的轉變一下,最後再發給老百姓。”


    雙手托住肥嘟嘟的下巴,孫胖子思索了片刻,略有所思的點點頭:


    “嗯,現在咱們隻能這樣了,隻盼著顧雨能夠盡快將計劃實現,咱們也好去將那富饒的羌國給拿下,這樣咱們的百姓們也都不愁吃喝了。”


    當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顧雨身上時,遠在尋找羌人蹤跡的顧雨此刻已經快要去耗費盡體力,可那些羌人士兵卻一個個都不見蹤影。令顧雨自己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力。


    正當尋找羌人的眾人垂頭喪氣時,突然聽到了不遠處有馬蹄聲聲。


    顧雨連忙吩咐眾人先隱藏起來,看看是什麽人過來後再說。


    剛剛躲在樹林中的顧雨便看到了一隊隊穿著羌人服飾的騎兵威風凜凜的路過,而隊伍中間的馬車竟然還是羌國王室貴族才可以采用的馬車,想來這騎兵們的帶頭人是一個皇室貴族。在判斷好來人身份後,顧雨整理好衣襟,深呼吸一下便催馬前去,剛剛露頭,便被那些騎兵看見,尤其是看到了顧雨身後那五個不怒自威的騎兵,更是小心翼翼的將顧雨包圍,大聲叫喊著羌語,除了顧雨之外,其他五個人都將長刀抽出來,警惕著看向周圍的一切。


    顧雨在與士兵短暫的交流後,終於,那些士兵中有一個去報告了,而為了顯示誠意,顧雨命令眾人將長刀都收起來。


    不一會兒,那名出去的士兵又輾轉而來,在領頭的耳邊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顧雨則被那頭目帶著前往自己剛剛看到的王室馬車前,麵見這騎兵中最尊貴的領頭人物。


    令顧雨不敢相信的是,這個領頭人居然會是一個女人,當看到顧雨時,眼眸輕笑,嫵媚妖嬈至極。


    “玄武帝國的使者,要不要來馬車上一敘,說說你是怎麽能夠做到令我滿意的事情?”


    說者有意,聽著心動,被眼前這個絕色佳人看了一眼短暫失神的顧雨被旁邊人輕輕拉一拉衣袖才緩過神,尷尬的笑了笑,紅著臉走向了那絕色佳人的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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