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沒有認錯人,此時被照亮的那個人確實就是昵稱‘二桶’的傑森·托德,昔日的二羅賓,今天的紅頭罩。


    死而複生的他遊離在蝙蝠家族之外,組織了法外者小隊,和一大堆反英雄角色攪合在一起。


    不過蘇明挺喜歡他的,流浪兒小偷出身,被蝙蝠俠收養成為羅賓二代,卻在被小醜殺死後複活,拉撒路之泉的力量徹底改變了他,把他變成了一件憤世嫉俗的殺人兵器。


    是個挺現實的人,至少是從各種大義洗腦中脫身出來了。


    話說他很多次和蝙蝠俠較勁,被養父的鐵拳教育,後來被迫承諾不在哥譚使用任何致命性武器,這才換來了能進入哥譚觀光的權利。


    他對此不太高興,因為他覺得被限製了,受限製的手段根本救不了哥譚。


    不過他沒有意識到蝙蝠俠言外之意,那就是在告訴他隻要別在哥譚殺人,去別處殺誰都沒關係。


    這真是太優待了,要知道就算是戴安娜或者亞瑟殺了人都要被蝙蝠俠念叨很久,暗中被製定上一大堆反製計劃,而傑森這邊卻被輕輕放過了,縱容他構築著自己的反英雄團夥。


    蝙蝠俠從來不避諱自己的私心,他認為自己作為人就必須有感情,對身邊的人,尤其是幾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們都很好,隻不過蝙蝠俠對人好的方式......一般人接受不了罷了。


    “是我,達米安你個小鬼,嚇我一跳。”


    傑森第一眼看到的當然是黑暗中打的紅色光點,他甚至手都搭在腰間兩把手槍上了,不過聽到達米安的聲音,又分辨出了那個小小的身影,這才壓下了動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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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達米安沒有和他敘舊的意思,開口就是直奔主題:“你來這裏幹什麽?你也收到所謂小醜的邀請了嗎?”


    “這倒是沒有,我隻是聽說有人打算在哥譚下水道做點壞事,就過來湊個熱鬧。”二桶紅色頭罩下的眼珠轉了一圈,沒有說出自己真正的來意:“倒是你,少年泰坦和喪鍾走在一起?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睛。”


    眾所周知,喪鍾可是少年泰坦的死對頭,從夜翼他們還用著這個隊名的時候,喪鍾組織的青少年反派學校‘蜂巢’就是他們的宿敵。


    後來夜翼和唐娜那批人升級成了泰坦小隊,達米安則重新組織了少年泰坦,但是和獨眼男人的恩怨依舊延續了下來。


    羅賓仰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喪鍾,盡管隔著麵具,他也能感覺到男人正用支持的目光看著自己。


    於是他走向傑森,用平靜的生意回答道:“你離開太久了,這並不是你認識中的那個喪鍾,他來自平行宇宙,是我信任的人,目前知道這麽多對你來說就夠了。對了,你之前和法外者小隊都去了哪裏?”


    “一言難盡,我和他們被困在了超時間流和空間概念的交界處,一個名為萬物之堂的維度裏。”傑森想要摸摸達米安的腦袋以示友好,但是男孩一歪頭就多了過去,倔強地仰頭看著他。


    就仿佛傑森才是身高一米四的那個,羅賓在審問他,追求謎底。


    “繼續。”達米安這麽說。


    “我在那裏見到了過去的我,還有另一支法外者小隊,還有星火以及......軍火庫。”傑森說道這裏,語氣中透出了一些悲傷,他沒有展開這個話題,而是吸了一下鼻子:“總而言之,我們在蘇魯的幫助下,從一大堆異世界惡魔手裏逃回來了,你隻要知道這麽多就夠了。”


    傑森用之前達米安的話作為回應,表示不隻是你,而是誰都有秘密。


    “原來如此,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當你們不在地球的時候,發生了一係列的大事件,也許你進下水道之前應該先去買些報紙,或者上網看一下。”達米安抱著自己的胳膊,用冷冰冰的變聲器聲音說道:“茫然地鑽進哥譚下水道,一如既往的蠻幹,確實是你的作風。”


    傑森摘掉了麵具,輕輕用自己的腦門碰了下達米安的以示親近。


    他和過去的打扮不太一樣,此時身上的裝甲都不在了,隻是穿著黑色的T恤和一條黑色的夜戰迷彩褲,腰間掛著兩把手槍和大種姓之刃。


    他還不至於因為一點諷刺而生自己兄弟的氣,他雖然和蝙蝠俠鬧翻了,但幾位兄弟姐妹他還是很珍惜的。


    “你說話聽起來越來越像是那個人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二桶站直了身子,看向小弟身後的人們:“好吧,異世界的喪鍾哈,嗯......這個哈莉也是異世界的嗎?”


    “不是哦,親愛的小鳥,很抱歉當初用撬棍打你的頭,搞得腦漿四濺很不雅觀,不過那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是麽?”哈莉摟著喪鍾的胳膊,笑眯眯地朝二桶招招手,算是親切地問好。


    傑森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他還能記起當初小醜和哈莉是怎麽虐殺他的,以至於現在還有幻痛的症狀。


    雖然蝙蝠俠有言在先,說是哈莉已經改過自新,但見到殺死過自己一次的仇人,他還是難免咬緊了牙關。


    半晌,他才重重地出了口氣:


    “......呼!看在蝙蝠俠給你擔保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不要讓我在哥譚再看到你。”


    哈莉不以為意地哈哈大笑,她清脆的笑聲就像是瘋狂二哈脖子上掛著的鈴鐺,響起來就不會停止,她一手捂住了肚皮,另一手用力拍著自己的膝蓋:


    “哈哈哈哈哈......你還是這麽幽默,小鳥傑,這是蝙蝠俠的城市,不再是你的了,你現在和我一樣,都是客人啊!再說,蝙蝠現在都失蹤了,這裏拳頭最大的人可是我身邊的喪鍾哦。”


    至尊小超人聽了這話沒有像年輕時一樣激動地反駁,隻是從鼻孔中噴出一聲不讚同的短哼,像是在冷笑。


    他承認每一個平行世界中喪鍾的頭腦都很強大,但要說蠻力,肯定是自己更強吧?


    不過,52頻道的主播就在眾人身後的黑暗中,在不知道具體位置的角度拍攝紀錄片呢,自己要沉住氣,要表現得寬容且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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