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爆炸帶來的火光和氣浪,娜塔莎和弗瑞兩人都沒有回頭看爆炸。


    這輛不開燈的幽靈車再次安靜地駛離了現場,而公路巡警想要抵達這裏沒有幾分鍾絕對做不到。


    娜塔莎先是沿著公路行駛了一段,隨後按下車中的一個按鈕切換到四驅越野模式,這輛普通的轎車就變成了底盤很高的越野車,拐下公路從路邊的農田中徑直離開了。


    弗瑞一直打著手電翻閱這些搶來的文件,雖然他看不懂大部分的內容,但他懂英文。


    這幾個大紙箱子,全部是關於一種伽馬射線的資料,包括部分實驗數據,部分的實驗步驟,如何組裝設備,以及實驗可能在生物體上造成的副作用。


    不是特別完整,這些文件有些奇怪的腐蝕痕跡,像是被火燒過般有著焦黑的邊緣,而且還沾有淡淡的綠色粘液。


    “我明白軍方為什麽想要這個了。”弗瑞關上手電,掏出紙來擦手:“他們看上了這種射線帶來的副作用。”


    “又是什麽無聊的科學狂想?”


    開車的娜塔莎裝作一點也不在意,但實際上豎起耳朵聽著。


    “一份關於物理學的資料,這是迪恩博士的課題,你看這裏......伽馬射線的副作用包括狂躁、易怒、智力降低、血液具有傳染性。”弗瑞用實驗記錄敲著自己的膝蓋:“但它能讓一隻老鼠擁有大象一樣的力氣。”


    娜塔莎瞟了一眼報告:“又一件武器哈?”


    “這些資料對軍方很有價值,我們可以用這些和他們談條件。”弗瑞把文件丟回紙箱子裏,看了看後視鏡的動靜:“迪恩博士是為軍方做事的,這還有幾份轉賬單,他實驗的資金來源是軍情處下屬的皮包公司。”


    娜塔莎點點頭,她撩了一下自己的紅發:“這就說得通了,因為他們在被我突襲的時候武器甚至沒開保險,這大拇指動動的功夫就送了命。”


    “是的,看起來這些人是暗中保護迪恩博士的,隻不過博士因為某些我們倆不知道的原因暴斃,而他們去回收屬於軍方的財產。”


    弗瑞給出了一種假設,因為陸軍情報處作為國家機構可不是什麽烏合之眾,他們想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年博士,可用不著四輛車十幾個人。


    幹殺人髒活的時候,知情人越少越好,這是所有情報機關的共識,政府機構辦事是有跡可循的。


    而出動這麽多人的隱秘行動,一般來說都是搜索任務,在某處尋找某些東西,時間有限的情況下自然是人手多了更好。


    “所以我們就是在路邊撿到了這些資料。”


    娜塔莎表示理解,反正現在東西到了神盾局手裏,那麽就有了交易權,至於東西是怎麽獲得的反而不重要了。


    弗瑞就是這個意思,就算軍方懷疑他們的士兵全滅是神盾局做的,他們也沒有證據,而弗瑞相信要是玩陰的,那些人也同樣玩不過神盾。


    再說,對於軍方來說士兵隻是棋子,資料丟失是木已成舟的事情,最首要的事情是如何止損,而不是和神盾局一較高下。


    所以這兩位特工毫無心理負擔地帶著搶來的資料,一溜煙地奔回了基地,完全沒有注意到一直在漆黑夜空中漂浮的影子,那個黑影抱著自己的胳膊,像是看戲一樣看了全部過程。


    ......................


    而此時的珍妮特,則找到了她再這個世界唯一想求助的人。


    在漢克的家裏,她坐在紅色的絲絨沙發上,低著頭掩麵哭泣,就連牆角處的龍舌蘭都顯得垂頭喪氣。


    皮姆站在一旁,有些急切地走來走去:“深呼吸,呼吸親愛的,然後再告訴我一次,究竟發生了什麽。”


    珍妮特哭得很厲害,還出現了過呼吸的症狀,但在皮姆的安慰下,她還是漸漸恢複了正常。


    因為實驗室中布滿了各種腳印,她甚至沒有敢去報警,她不知道除了皮姆還有誰可以信任。


    “有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煙霧充斥在實驗室裏......我爸爸的所有設備都被腐蝕了,然後有很多腳印,東西被翻得亂糟糟的,我......”


    她一邊抽泣一邊回答,在皮姆思考究竟是什麽造成了這一切的時候,珍妮特突然情緒崩潰,她撲進了他的懷裏:


    “我爸爸死了,嗚嗚嗚!我再沒有親人了!”


    看到她的痛苦,皮姆感同身受,他當年就是一個人在街頭抱著自己的未婚妻屍體痛哭。


    他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保護別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也擁有自保的力量,而不是將她與現實隔離。


    但他知道自己明白的太晚了,他現在隻能抱緊她,沉默不語。


    在他的安撫下,哭累了的珍妮特帶著眼淚睡著了。皮姆則決定在她休息的時候,趁機去迪恩博士的實驗室把一切都搞清楚。


    曾經熟悉的路程變得如此陌生,隻因為人的心情不同,他無數次走過這條路,但現在心中沒有任何以往的喜悅。


    博士的屍體還躺在地板上,皮姆注意了一下他的手指,它們好像被什麽東西咬過,那是一種非常獨特的腐蝕,而周圍那些淩亂的腳印,甚至都沒有靠近屍體的。


    七竅流血,骨骼盡碎,就像是被蟒蛇勒死的一樣,絕非人為。


    如果說博士生前和什麽東西搏鬥過,那也一定不是人類,皮姆不是法醫,他的生物學知識暫時隻能看到這麽多了。


    他打了一個谘詢電話,皮姆隻需要描述周圍儀器殘骸的樣子,霍華德就能告訴他這種設備是做什麽用的,然後是它們經常布置在哪裏。


    通過這些,皮姆在某台儀器後找到一處隱蔽的下水道。並在其入口處發現了很多綠色的粘液,看起來有些像是果凍,但是比那更稀薄一些。


    他用手指蘸了些,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雖然氣味揮發了,但他永遠記得這種氣味......


    ........................


    “無論殺死你父親的東西是什麽,它都不是我們這樣的碳基生物,而是某種羧基生命,確切地說,是蟻酸的一種。”


    麵對醒來的珍妮特,皮姆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那種綠色粘液非常獨特,像是螞蟻和蜜蜂分泌的毒液一樣,還具有揮發性,我能配置一種溶液來中和它,但是......這意味著我們必須要找到未稀釋前的粘液才能確定溶液配比,也就是說,要找到那個怪物本身。”


    他調查的是迪恩博士的死因,至於地下室是不是被人趁火打劫,那可以在之後研究。


    因為無論迪恩博士製造出了什麽綠色怪物,那威脅都比人類大多了。


    珍妮特聽著皮姆所說的危險,她並沒有退縮,認真地點點頭:“我愛我的父親,隻要是能為他報仇的事情,我都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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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綠色大眼睛很像他記憶中的另一個女人,也很像失去了未婚妻的他。


    所以他抱住了她的身體,撫摸著她的頭發對她輕聲說道:“珍妮特,我要告訴你一些秘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沒有別人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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