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之又收到了蘋果,一邊咬一邊走進病房。


    “讓你多休息,我和胖子到沒事兒,就你最需要多觀察。”薑書棟苦口婆心的說道,語氣跟長輩無異。


    林逸之咬住蘋果,解開衣服就顯擺,“你看我這樣子像有事兒人嗎?”


    “擦擦嘴吧,口水都流出來了。”薑書棟說道。


    一旁的劉公玄正在看書,瞥了一眼小聲嘀咕道,“都被雷劈了,還跳。”


    薑書棟連忙護在林逸之跟前,後者反而更加活躍手舞足蹈,“神棍,不服咱就幹一場,整天嗶嗶賴賴的你看我紮不紮你。”


    就在這時候,胡柯走了進來,看著三人打鬧臉上露出笑容。


    “怎麽了?”薑書棟看著胡柯的假笑,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胡柯說道,“被你們救回來的女同學清醒了。”


    梁英和徐惠醒了,這不好事兒嗎?


    林逸之率先發問,胡柯長歎一口氣。


    “其中一位同學說自己身子被玷汙了。”


    這話一說出來,三人對視了一眼,表情複雜各不相同。


    林逸之率先說道,“我草她大爺,好心救人還被倒打一耙了,是誰張口就來啊。”


    “我也是才聽到的消息,我先走了,別說是我讓你們知道的。”胡柯說完也沒等道謝就走出了病房。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你們怎麽認為?”薑書棟的言下之意就是,人姑娘這麽說不一定是空穴來風,當然得到的結果完全說明這話毫無根據。


    既然如此,那就自證吧。


    林逸之先說道,“我喜歡長腿大波浪,你知道我口味叼。”


    薑書棟點點頭補了一句,根據以往林逸之看直播的習慣順便補充了一句,“還得穿絲襪。”


    林逸之嘿嘿一笑,二人同時看向劉公玄。


    劉公玄頗有些無奈,轉了下腦袋,“我道門弟子雖然能結婚生子,但是師父不準我輕易和女子發生關係,這樣會破法的。”


    林逸之聞言哈哈大笑,“你還是童子雞兒啊。”


    劉公玄耳朵都紅了,緊接著二人同時目光一轉看向薑書棟。


    “一事無成,怎敢輕易成家?更別說壞人清白了。”薑書棟連忙自證。


    “那就對了。”林逸之說道,“咋他媽能說被人玷汙了身子呢。”


    他們仨雖然有短暫分別的時間,但是每次都情況緊急,自身都難保怎麽會去做那些苟且之事呢。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頗為熟悉的聲音,“同誌,就在這間病房。”


    金牌教授歐陽金龍走進病房,劉局長和秘書緊隨其後,幾位身穿製服的警察也走了進來。


    劉局長率先說道,“幾位同學辛苦你們了,這是市公安局的同誌,目前針對一些事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相貌方正的警察走前了一步,放下帽子更加隨和,“我姓李,是這次事件的負責人。”


    李警官用詞正確,沒有確定真相不能立案,這會給三人帶來汙點。


    從本質來說,他們是不相信薑書棟三人會做出這樣的事,能冒著危險進山救人應該被樹立成典型,搖身一變穿上囚服可就有意思了。


    李警官看了現場的照片,三人走出賀蘭山時狼狽不堪。


    薑書棟背的工具損壞了不少,為了救人要緊減輕負重,很多不必要的工具直接被遺棄了。


    而劉公玄和林逸之更是狼狽,身上的衣服爛了洞還扯成了柳條。


    此番見到當事人,李警官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三人的氣質明朗積極向上。


    但是作為警察,是不能姑息養奸,憑借“美即好效應”來斷案的,任何案件都要詳盡的調查。


    饒是如此,李警官還是說出了他帶其他同誌來的目的,按理說是不能透露的。


    三人裝著不知道,表情跟初聞時一模一樣,不去當影帝簡直可惜了。


    李警官掃了三人一眼,一旁的金龍教授先跳了出來。“丟人現眼,乘人之危。”語氣很不屑,似乎已經給三人定了性。


    林逸之呼吸加重正要發作,薑書棟站在了他跟前,劉局長連忙說道,“歐陽老師不要草率斷言。”


    “草率?依我看,這事兒就是他們仨幹的。”金龍教授頻頻露出白眼,“假意進山救人,實則暗行不軌,真是蠅營狗苟,也不知道這德行是跟誰學的。”


    我草,我草,劉公玄和林逸之嘴上沒說,身子起伏的劇烈。


    薑書棟自然明白金牌大司的意思,如果真把這頂帽子扣在他們頭上,蓉大的名聲就毀了。


    這山裏的考古事項就兩所學校在競爭,蓉大師生背負罵名返校,他就立功了!


    狗日的當真陰險,連陳教授也給黑了一遭。


    “歐陽先生,法律是公平公正的,如果真有你說的苟且之事,我相信李警官也會秉公執法。”薑書棟不驕不躁。


    老師?他配得上?


    要不是因為良好的教育,連先生二字都玷汙了。


    “切。”金龍大司嗤之以鼻。


    “你..”林逸之正要指著對方罵,薑書棟立馬拉住了他。


    “我什麽我?整天就看你在基地轉悠,我嚴重懷疑你是資本國家派來的間.諜。”金龍大司有恃無恐,扣帽子他可是專家。


    林逸之還沒來得及反駁,金龍大司又轉移了目標。


    “那胖子也不是好人,整天傳播封建迷信,你說你一個燕大建築高材生,端著羅盤瞎轉悠就算了,那一頭古人的頭發顯得高啊?”


    劉公玄也被說了,林逸之和劉公玄對視了一眼正要反擊,內部罵幾句無關痛癢,外人說三道四那就是你大司的不是了。


    金龍大司突然對著李警官一臉諂媚,“同誌,那胖子回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他手上有牙齒印,說不準是行不軌之事時被人姑娘咬的。”


    說了半天,終於說了一句有價值的真話。


    但是這金龍大司真的惡心啊,他是真假參半混淆視聽。


    這就跟娛樂狗仔一樣,一句真話一句假話,讓人因為真話聽信了假話,進而成功達到目的。


    果然,李警官聽到這話微微睜大了眼,看向劉公玄。


    後者連忙挽起袖子,果然有一道牙印,但這是林逸之咬的啊,當時劉公玄被迷住了要鎖死林逸之,後者情急時咬的。


    與此同時,金龍大司繼續說道,“胖子和紅毛身上都有爪印和血跡,還有這個薑書棟,身上都有。”


    秘書早就關了病房的門,在注視之下,二人也脫了衣服。


    果然,身上都有疤痕爪印,金龍的誣蔑還是有點水準的。


    薑書棟微笑不減,胖子和林逸之不會行那宵小之輩的事,而且二人打架時他就在旁邊。


    他有足夠的自信,麵對大司這樣的跳梁小醜,連解釋爪痕的話都沒說一句,先讓他瘋狂一下吧。


    “你笑什麽?”李警官看著薑書棟很是不解。


    薑書棟相貌英俊體魄健達,笑的時候很邪魅,給人感覺很像是電視劇裏的變態。


    “我相信李警官會還我們一個公道。”薑書棟是衝著金龍大司說的。


    “你威脅我?”金龍大司繼續惡心人。


    “我們積極配合李警官調查。”


    說完,三人穿上了病號服,等待發落。


    劉局長和李警官對視了一眼同時走出病房,金龍教授躲在另外兩位警察身後,做出一副勇敢揭露壞人卻要被迫害的模樣。


    “哈哈。”林逸之公然嘲諷,“別說,演的挺不錯,改明兒我也去演個副教授混混。”


    劉局長在病房外率先說道,“老李,這事兒說來複雜其實簡單,如果真有苟且,查下dna不就清楚了嗎?”


    李警官麵露難色,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身上dna已經幹了查不出來了。”


    劉局長若有所思,“那直接指認唄。”


    李警官下意識的就要摸煙,突然想到這是在醫院,咽了下口水在劉局長旁邊耳語道。


    “又昏迷了!但是有一個細節我記住了,醫生給她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她發生關係是在幾天前,時間上跟這仨小子對不上!”


    從始至終,都沒有人透露是哪位女同學被糟蹋了。


    這是歐陽金龍提前跟劉局長商量好的,他的目的就是釣魚,要是三人情急說出被害人的信息,那就基本石錘了。


    劉局長和李警官還在病房外商量,這事兒必須得體麵的處理好,不能姑息養奸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病房中的薑書棟轉過身給劉公玄二人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忍住別說話,自亂陣腳可不是明智之選。


    不多時,劉局長和李警官走進病房,談笑風生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目前不能確定嫌疑人,最佳的處理方式就是讓便衣24小時輪班監視。


    這可倒好,林逸之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這不是限製我們人生自由權嗎,我要請律師。”


    李警官聞言微微皺眉,林逸之的個人信息他也是看過一些的,這小子高中之後就沒有回國了,輾轉歐美留學,不過他父親的身份倒是挺有來頭的。


    薑書棟看著林逸之說道,“你要什麽自由?你本來就需要待在醫院接受觀察治療,難不成你還想跑出去玩?病沒好哪兒也不能去。”


    薑書棟的話一出,林逸之氣鼓鼓地反駁,“我又沒有犯罪,為什麽要接受不公平的待遇!”


    “支持警方工作,水落石出自然會還我們公道。”薑書棟說著有意無意看了眼金龍大司,“閑雜人等幾句廢話就能影響司法公正嗎?”


    林逸之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薑書棟繼續說道,“如果被害者真被玷汙了,我們應該配合警察找出真凶,不要添亂。”


    李警官給薑書棟投來讚許的目光,這小子識大體,是個幹大事兒的人。


    薑書棟臉上笑意連連,看著在場的人說道,“就辛苦幾位長輩跑這一趟了,我們會積極配合工作,絕不給組織添麻煩。”


    瞧瞧這覺悟!


    劉局長和幾位警察對薑書棟的好感多了幾分,說話那是一個滴水不漏。


    當然,最不高興的當屬金龍大司了,薑書棟個子高,目光根本沒在他身上停留過。


    這叫啥,無視。


    “李警官,這不符合常理吧?犯罪嫌疑人不是應該去所裏嗎?”金龍教授又開始使壞,這話一出氣氛瞬間到了冰點。


    劉局長哈哈一笑想要緩解氣氛,“歐陽老師未免有些言重了。”


    這次考古工作是多所大學聯合,劉公玄和林逸之作為技術員加入考古隊,受劉局長調度。


    而薑書棟是蓉大的學生,之所以沒讓陳教授來就是有避嫌的作用。


    這金龍教授可好,來了不幫著學生說話,反而頻頻拆台。


    薑書棟都退步了,金龍大司依然不依不饒,他到底想幹什麽?


    如果真弄去所裏接受調查,沒有足夠的證據,24小時之後也會放人。


    雖然不能影響結果,但是可以惡心人啊。


    而目前受害人情緒不穩定又陷入了昏迷,清醒之後還需要做心理治療才能指認凶手,這都是需要時間的。


    “如果他們繼續留在醫院,很難保證他們不使壞,萬一把人姑娘的藥換了咋辦?”金龍大司說完這話,眾人一臉黑線。


    電視劇給您老人家看傻了嗎,真要是他們幹的,為啥還帶著人回來,不直接弄死在山裏?


    “那胖子萬一會邪術呢?比如操控人昏迷不醒,讓女孩子成為爐鼎。”金龍大司開始胡言亂語了。


    瘋了,這人指定瘋了,這是眾人的想法。


    “胡鬧,歐陽老師你也是老同誌了,身為無神論者你是不是有些過了?”劉局長表情凝重,說話的語氣也不輕。


    有道是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早前薑書棟認為金龍大司是想將他們約束在這個地方,哪怕沒有犯罪之實,也可以利用流言擊垮他們。


    最關鍵的一點是,這樣一來會耽誤薑書棟三人的時間,影響蓉大的風評。


    考古工作不會因為他們而停止,這算是讓他們脫離考古工作,以後的影響未嚐不大。


    而這時候薑書棟才覺得這人突然瘋魔了一般,見人就咬毫無根據。


    哪怕他水平再低,也不可能這麽魯莽才對。


    劉局長很是生氣,跟著三人說了些場麵話之後,跟著李警官轉身就走,不再理會他。


    那金龍大司也不可能久待,就在他轉身時,薑書棟隱約見得他眼睛似乎蒙上了白霧,和劉公玄被迷住時如出一轍。


    “我是眼花了嗎?”薑書棟有些不敢確定,畢竟那金龍大司戴著眼鏡,很可能是反光。


    再說了,那金龍大司怎麽可能被玉龍迷住,他可是連賀蘭山都沒進過的人。


    “氣死個人,這素質也能當副教授,讓我們禁足不說,還想讓我們去號子裏待著。”林逸之說完就開始生氣,看了薑書棟好幾眼。


    林逸之小孩子脾氣大家都知道,薑書棟安慰了一句,“每天還得輸營養液,權當養身子了。”


    目光轉向劉公玄,這胖子突然挺本分,薑書棟不免有些納悶。


    劉公玄長出了一口氣,“這金龍大司不對勁。”


    薑書棟二人聞言睜大眼,怎麽說?


    “他身上氣息不穩,莫不是中邪了。”劉公玄說完,林逸之嘖了一聲,“又開始了。”


    薑書棟站在窗台喝了一口水,劉局長一行人已經走到了醫院大門口。


    “坐以待斃不是好事,這金牌講司會壞事。”薑書棟語氣平淡,他在等待一個時機。


    學以致用,看那麽多古書學了那麽多曆史,得運用出來,不能傻乎乎的任人宰割。


    薑書棟目光深邃,又想起了當初被騙欠下的借貸,如果當時自己開了竅多好。


    “哦?你有什麽辦法?”劉公玄搶先說道,林逸之在一側也在等薑書棟說出解決辦法。u看書 .uukansh


    薑書棟笑道,“你們兩個狗日的沒事兒就在基地轉悠,聽來的消息是真是假?”


    當初他們二人說金龍大司在學校濫用權力,探鏟破壞了陪葬品不說還讓小星背了鍋,這個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劉公玄和林逸之自然知道這話的言下之意,篤定的回答道,事實就是如此。


    “流言止於智者,要是你們兩個王八蛋瞎掰就要自討苦吃。”薑書棟說道。


    “什麽苦?”


    “丟財。”


    財?劉公玄不窮,林逸之自然也沒把錢財放在心上。


    薑書棟說這些話自然有他的用意,他還欠著智多星的錢,雖然智多星突然沉寂,可是他知道智多星會再次出現的,就像在母親靈堂前的那個夜晚。


    目前薑書棟可用資金不多,但是他的計劃,必須要用到錢。


    饒是如此,薑書棟還是得說清楚,“我和十娘都是學生,我建議你先把資金墊上。”


    林逸之嘖了一聲,“哎喲我去,真就叫十娘了。”


    劉公玄想要反悔還是忍住了,你倆小子咋這麽摳搜,“行,我出。”


    “那好,你們附耳過來。”


    等薑書棟說完計劃之後,二人愣愣的點點頭,還不忘記拍掌。


    林逸之說道,“哞哞你這是覺醒了嗎?我們隻想打臉,你這是要把鍋都給人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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