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姨一家不是貪小便宜的人,好說歹說,鄧姨才收下劉公玄拿過來的禮物。


    等到吳大娃回來,這才開了席。


    薑書棟從沒有見過劉公玄如此勤快,跑前跑後端菜搬凳子,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樣。


    “神棍,你在你師父麵前有這麽勤快嗎?”


    薑書棟恨不得直接罵,真是見色忘義。


    劉公玄裝作不解,“你再說啥子哦,過年過節的。”


    說完還一直給薑書棟眨眼睛。


    一桌子菜很是豐盛,農村過年就是這般,提前準備好了食材,以備親朋造訪。


    等到幺妹兒坐上桌,劉公玄又啞火了,低著頭連看也不敢看別人。


    吳大哥這時候問道,“小劉,你在北大學的是什麽專業。”


    劉公玄老老實實地回答,“建築專業。”


    吳叔問道,“那你現在在做什麽工作啊?”


    這倒不是女婿上門的三堂會審,而是常見的交談而已。


    劉公玄猶豫片刻,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說四處給人遷墳看風水嗎?


    這要是說出去,會被人笑話。


    雖然陰宅也是建築,但是在很多人看來,這不是正當職業,反而是迷信。


    沒等薑書棟幫他開解,劉公玄抿著嘴說道。


    “繼承師父的衣缽,不出意外,我以後會留在青城山。”


    鄧姨若有所思的點頭,“那你的父母呢?”


    劉公玄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從小是由師父和師兄把我養大。”


    鄧姨連忙道歉,“啊,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劉公玄搖搖頭,“沒事的阿姨,我已經習慣了。”


    吳大娃這時候舉杯說道,“來來來,一起喝一杯。”


    劉公玄一飲而盡,這種氛圍下吃飯還是頭一次,以前去給人做法事,別人都把他當做異端,能夠和諧相處的場麵並不多。


    薑書棟自然也清楚,很多人都對道士蒙上了神秘麵紗,會法事的道士更是旁人不敢招惹的存在。


    遠的不說就說近處,薑書棟小時候也是聽過村民講故事,說的就是本地的道士。他們會魯班術,想要傷人就把稻草綁成人性,往肩上一搭,對方就會摔跤。


    想到這兒,薑書棟決定直接抬劉公玄一手,對著吳家人解釋道。


    “道教並不是迷信說的那樣,抓鬼都是假的,更重要的是掌握人間真理。幺妹兒以前學過曆史,肯定也知道道教的一些淵源撒。”


    吳幺妹兒聞言點點頭,“道教的始祖是老子,跟孔子差不多,曆史裏麵很多記載都有道教的身影。”


    吳叔和鄧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而問向劉公玄,“照他們這樣說,難不成那些鬼神都是假的嗎?”


    劉公玄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道,“很多人不了解一些現象,就會把難以想象的現象當成是鬼神。就好比川渝地區經常說的鬼火,其實不是鬼,那些都是磷火,是人死後骨頭裏麵的化學物質。”


    幺妹兒也是附和道,“我婆婆小時候隨時拿鬼火嚇我,我媽也是。”


    鄧姨臉上有些尷尬,“我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不然讓你讀書幹啥。就是這個大娃兒沒球出息,不讀書就算了,別哪個都迷信。”


    吳大娃也是尷尬一笑,吃了一筷子就催著喝酒。


    好在有了薑書棟的推波助瀾,吳家對劉公玄的映象也越來越好,到底是讀過書的人,氣度和舉止就不一般。


    吃完飯,劉公玄還是舍不得走,薑書棟好說歹說才把他拉回去。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劉公玄就說,“幺妹兒真好看。”


    幺妹兒的長相是典型的川渝美女,皮膚乳白透紅,五官精致小巧,個頭也是出落得讓人有保護欲。


    薑書棟笑道,“動心了吧,動心了就去追。”


    劉公玄咂了咂嘴,“鄧姨要是不同意咋辦?”


    薑書棟罵道,“又不是上世紀包辦婚姻,現代社會嘛,肯定是自由戀愛。”


    劉公玄湊近了一些,“那你說,幺妹兒會喜歡我嗎?”


    “這不好說。”


    “啊?那我怎麽辦。”


    劉公玄一臉失落,薑書棟忍不住笑出了聲。


    “追女孩子不是一味地當舔狗,而是要讓對方喜歡你,你得提升自己的核心競爭力。要用自己獨特的一麵,去吸引別人。”


    劉公玄對薑書棟的話很是讚同,畢竟他是見過薛玉凝和徐茹兒的。


    然而他並知道,薑書棟也是紙上談兵,要不是薑書棟看了一本《盜墓賊必須死》,他哪兒會這些套路。


    劉公玄又問,“那我怎麽提升競爭力,過完年幺妹兒就要去讀書了,都沒機會展現自我。”


    薑書棟罵道,“你傻是不是?難道你現在就去提親?幺妹兒難道以後不工作嗎?不得等到她成長一番,去社會磨礪嗎?”


    劉公玄歎了口氣,“那他媽得等多久啊,時不我待,到時候被別家騙了。”


    薑書棟真是想給他一棒,平時的聰明勁兒哪兒去了?


    “到時候你給幫忙聯係下工作不行嗎?那麽多老板求你幫忙,你得利用資源啊。”


    劉公玄一拍大腿,“言之有理。”


    薑書棟正要,劉公玄拉住了他,“我認識搞金融的老板就隻有你啊。uu看書wwuukansh”


    我?哎呀媽呀,薑書棟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


    他搞個錘子的金融,那些都是不曾謀麵的太夫人。


    想到這兒,薑書棟又陷入了死循環。


    父親離世沒那麽簡單,這太夫人如果真是父親大爺的老婆,她指定知道一些信息。


    薑書棟連忙說道,“先別扯兒女情長,回去我給你說件事。”


    院子門口就停著劉公玄的越野車,薑書棟見此又罵一句,“你狗日的怎麽不把車開進我家裏麵去?過年過節,你把老子門擋住幹啥。”


    劉公玄訕訕一笑,“你要說啥事兒來著?”


    薑書棟搖搖頭打開房門,肥橘見到他回去,立馬跑到了跟前。


    劉公玄在院子裏摸肥橘,薑書棟拿出了父親的筆記本,朝著劉公玄揚了揚。


    後者看到薑書棟的表情連忙起身,走到客房接過了筆記本。


    “前麵的不用看,就看後麵。”


    劉公玄看著筆記本的記載,內心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原來周師叔有後人,而且還和薑爸以及林爸扯上了關係。


    喜的是,這一切脈絡越來越清晰,已經把方向定好了。


    “你這筆記本怎麽找到的?”


    “肥橘從院子裏挖出來的。”


    “林逸之知道這事兒嗎?”


    “電話我還沒打通。”


    話落,劉公玄掏出手機,連忙撥打了林逸之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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