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水了,嘿嘿。)


    小地方消息的散播速度比得上蚊子的繁殖,薑書棟飯還沒做好,村長就上了門。


    用屁股想也知道這是蔡強一家說出去的,人們的自尊心往往在對方自愧不如時膨脹,薑書棟親口承認讀書沒用實在讓蔡強一家開心的緊。


    半年不見,村長越發得胖,頂著大肚子像馬戲團踩球的小醜。


    “侄娃子,我還以為你今年不得回來哦。”村長點了支煙,一臉的關切。


    “過年嘛,我也沒得其他去檔,不回家回哪兒呢。”薑書棟燒好水沏了茶,順帶給村長泡了一杯。


    “喻,呼~”村長端著茶嗦了兩口,“蔡強娃兒說你在打工,你不是還在讀書嗎?”


    “哎,鄧叔你也曉得,我還欠了一鉤子賬,不打工哪個幫我還啊。”薑書棟無奈地歎氣,讓人不得不信服。


    村長欲言又止,當初想讓薑書棟賣了老宅,沒想到這小子挺過來了,心裏總有點說不上來的失落呢。


    正巧,村長電話響了,放下電話就借口要走。


    大年將至,多得是大魚大肉的聚餐,肯定比薑書棟這兒的粗茶淡飯要來的爽口。


    等到村長離開,薑書棟才掀開鍋蓋,肥橘蹲在地上尾巴掃的像狗一樣勤快。


    吃過午飯,天空一陣勤一陣陰。


    現在條件生活好,不用專門等著趕場也能買到生活用品。


    薑書棟離開前特意叮囑肥橘,“你別亂跑,要聽話。”


    看著肥橘在院子裏憋膘曬太陽,薑書棟這才又合上了門。


    剛走到進村的公路邊上,就有一輛的士駛來,薑書棟連忙招手上車。


    而此刻的肥橘早已經站起了身,它似乎覺察到了什麽一般,在正房大廳徘徊良久....


    薑書棟在鎮上的超市一通采買,消費滿300就送對聯福字。


    農村的超市還是有一些問題,賣的商品很多山寨,在包裝上跟顧客玩文字遊戲。


    核桃寫成核姚,女字旁歪歪扭扭比木字還像木,安能辨他是雌雄?


    精心挑選之後,薑書棟扛了幾大箱子叫了車。


    當初父母離世後,村裏有為數不多的幾戶人家來吊唁,這份恩情必須得記住。


    等到薑書棟扛著東西回到家,人都傻了...


    “肥豬,你給老子滾出來。”


    滿目瘡痍!


    院子的地磚全部被掀開,不少蟲子還在潮濕的土壤中翻滾。


    而肥橘聽到薑書棟的咆哮在房頂上漏了個腦袋出來,一臉無辜真是讓人生不了氣。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肥橘喜歡到處挖洞,我不知道它連地磚也喜歡挖。


    薑書棟咬了咬唇,放好禮物和菜食,就去房間找出來了鋤頭和錘子。


    也好,就當鍛煉了吧。


    把地磚整理好堆砌在一旁,薑書棟又要把地裏的土壤夯實填平,還別說,幹考古的挖地就是在行。


    把地磚一列一列地碼好,用錘子敲緊,雖然繁瑣,好歹也找了一些事兒做不是?


    就在薑書棟清理到中間的區域時,鋤頭一挖就挖空了,而且還通通作響。


    肥橘有尋寶的能力薑書棟也是清楚地,難道說這胖貓陰差陽錯發現了....


    薑書棟連忙撥開土壤向下清理,拿著掃把足足清理了一個鍾頭。


    地裏怎麽會埋著一個鐵皮箱子?


    鐵皮箱子有抽紙大小,很像是農村小賣部的錢箱。


    薑書棟關上大門,而肥橘也跳上了院牆望風。


    鐵皮箱子上的銅鎖和現代鎖具有很大區別,等到薑書棟清理完畢,“幹”字型的鎖眼早就被泥土堵住。


    這種鎖流行於上個世紀,也就是說,這箱子很可能是父親放的。


    想到這兒,薑書棟內心抑製不住的激動,手都有些顫抖。


    父親當時一句話也沒有交代就撒手人寰,看著埋在土裏的架勢,裏麵很可能就是父親寶貝的物件。


    會和那位太夫人有關嗎?


    想到這兒,薑書棟感激地看了一眼肥橘,倒是他誤會胖貓咪了。


    沒有鑰匙,簡單,鋤頭起落就破開了。


    薑書棟深呼吸幾口氣,顫巍巍地打開了鐵皮箱。


    放在最上麵的,是一張泛黃的照片。


    母親把嬰兒時代的薑書棟抱在懷裏,父親就摟著母親,而背景則是法國鐵塔。


    照片背後寫道,“哞哞今天在塞納河畔叫我爸爸了,這臭小子尿了我一身。”


    薑書棟看到父親的手書臉上洋溢著笑容,關於小時候的回憶,他都快忘完了。


    想到這兒,薑書棟不免有些自責,他也不想忘掉,可是記憶卻越來越模糊。


    也許隻有等他死了,沒人認識父母了,他們兩位才算真正的永別吧。


    薑書棟把照片放進錢包,繼而又看向了箱子裏的第二件東西。


    拿出筆記本,上麵的水筆字眼已經有些脫墨,紙張也帶著淡淡的黴味。


    薑書棟翻開一頁,上麵寫道。


    “1992.813都什麽年代了,還包辦婚姻,朱家那閨女長得就跟豬沒區別,不靠你們我也能活下去。”


    “1992.8.23一番周折總算到了法蘭西,這裏一點也不自由。”


    “1992.8.24今天認識了一個姑娘叫薇止,長得真好看啊。”


    看到這兒,薑書棟已經明白了。


    合著父親去法國完全是因為逃避包辦婚姻啊,在之後就是記載和母親認識的過程,u看書 ww.uukanshu洋洋灑灑十幾篇書盡了父親對母親的喜歡。


    看到最後一頁,還有紅色的娟秀字跡,“已閱。”


    母親也挺頑皮的,哈哈哈。


    看著父母的愛情薑書棟臉上洋溢起笑容,真是有點羞恥啊。


    就在他要合上的時候,看到了關鍵的地方。


    日記本有明顯被撕扯的痕跡,撕開的頁數有十幾頁。


    再之後,記載的內容就變了。


    “1995.6.5今天看到了國內流傳在海外的青銅器,老林說這玩意兒帶有放射性元素,我覺得他在放屁。有他媽放射元素,人早就死了。”


    “1995.7.2今天有幸親眼見到青銅器,不知道怎麽回事,接觸之後總覺得身體不舒服。”


    “1995.7.10老林說的沒錯,青銅器真的帶有放射元素。怎麽辦?薇止還需要我照顧,我不想死。”


    “1995.7.15跟我們同路看青銅器的老周說我們中了詛咒,他小子一直挺神秘,每天除了點香居然還要念經。但是,我並不信他的迷信說法。”


    “1995.7.30當初去看青銅器的同伴都感冒了很久,甚至還有人住進了icu。老林跟我說,老周說的可能是真的。”


    看到這兒,薑書棟眉毛皺得越來越緊。


    門外突然響起了呼喊聲,薑書棟連忙收起日記本和鐵箱。


    “哎,我在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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