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是。”
花祭夜回頭看了眼正幽幽起身的夜喵喵，遂轉過頭冷聲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朕記得，皇後出來時可是隻有一人。”
這後麵一句話，讓先前心灰意冷的夜喵喵一陣怔忡，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還相信她！他在為她說話！
夜喵喵轉身，看著花祭夜挺拔欣長的背影，那酸澀的眼眶裏漸漸蒙上一層水霧，說不出是欣喜還是感動，她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他。
被雨已是看了眼夜喵喵，隨後咬牙，裝做出一副護主的模樣，聲聲鏗鏘：“請皇上恕罪，奴婢不能說！”
夜喵喵冷笑的看著被雨裝模作樣，梨兒早已是聲淚俱下，衝著被雨大聲吼道：“有什麽不能說！？你還想偏袒你家娘娘嗎！？好！你不說我來說！今日我定要揭穿你們這對主仆假惺惺的把戲！”
梨兒將上官綾輕輕放下，走到花祭夜麵前跪了下去，“皇上，就讓奴婢告訴您，究竟發生了什麽罷。”
花祭夜揉了揉眉心，小涼子急忙上前將椅子搬來讓他坐下，隻聽得他淡淡道了句：“說罷。”
梨兒開始講述皇後夜緗緦‘不為人知’的一麵。
場中一陣凝重，花祭夜的眉心越皺越緊，而旁人更是瞪大了一雙眼，不敢置信的隨著梨兒的話，看看被雨，看看夜喵喵，遂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上官綾。
個個都認為夜喵喵的心腸是如何的歹毒，又是如何的殘忍嗜血。
夜喵喵一聲不吭的走到上官綾身邊，輕輕扶起她，為她擦去臉上的血汙。
她知道，她先前殺人的舉動早已落在了眾人眼中，而梨兒又不知自己已中了蠱毒，一切早已不能為自己所控製。
她亦知道，上官綾先前想告訴皇上，她中了蠱毒，身不由己之事。
可是天意弄人，是天要亡她，是風曉曉要讓她有苦難言，他們不信她，她不奢望，她隻是想要他相信她而已，隻要他相信自己，她什麽都不怕，什麽都不求。
就算被人掛上妖後這個稱呼她也不怕，她唯一怕的，就是他不相信她……
夜喵喵將上官綾雙眸闔上，輕輕摟著她，說著隻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話。
她說：“我答應你，如果有下輩子，我們做一雙好姐妹。相信我，我定會為你與慕容語報仇！”
梨兒一番控訴結束，絲星與月牙兒早已忍不住，指著她就是一陣斥責：“你胡說！娘娘不是這種人！我從小與娘娘長大，伴了娘娘十七年，我怎會不知娘娘的心性如何！？梨兒，你莫要含血噴人！就是胡言亂語，也要有個證據！”
“我胡言亂語！？你們不是也親眼看到了，是皇後娘娘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親手殺了我們娘娘！你敢道一聲不是！？你敢嗎！”
“好，那你倒是回答我，若是娘娘有心要害綾妃娘娘，為何不仗著自己皇後的身份早對她下手！？為何偏生要等到今日？！且不說這個，你好好想想，當日綾妃落水，皇後娘娘本大可不必救她，可她又為何吃力不討好的下水救人，最後還落得個被人誤會的下場！？”
“嗬，你們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自然是為她說話的。”梨兒冷笑。
“不，我們隻是實事求是。”月牙兒漠然道。
“好了！”花祭夜冷眼掃過幾個丫頭，阻止了她們的吵鬧，淡淡道：“這事事有蹊蹺，朕相信皇後不是這種人，朕不是個瞎子，若皇後心懷不軌，便是日日夜夜相伴朕也可看出來。”
梨兒忿然：“皇上，這皇宮有誰不知您寵愛皇後娘娘？您要幫她說話，奴婢也是無話可說！”
“梨兒！你住嘴！”小涼子嗬斥，“你可知你麵前所對何人？！皇上的話你還不明白麽？這事情不對勁！你好好想想，有何地方是你遺漏了的！”
這邊一幹人為夜喵喵急的頭破血流，哪個不是在為她說話？可當事人卻隻是漠漠然的為上官綾整理淩亂的一身，絲毫不顧自己雪白的狐裘上早已髒亂不堪，更仿佛自己是個置身事外的人。
她在等，等著看那人會將她出賣到什麽地步。
恰在這時，殘影身後的一名侍衛突然冒出聲來道：“咦，冷宮不是還關著語妃娘娘麽？怎麽隻有嬤嬤，娘娘呢？”
這聲音很小聲，卻足夠讓所有人聽的一清二楚。這明明是一個問句，卻足夠讓所有人為之所動。
花祭夜幽深的銀瞳浮浮沉沉的望著那幾個正在渾身發顫的嬤嬤們，冷不丁問道：“語妃人呢？”
僅四字，那樣的輕淡，卻仿佛夾帶著無數的冰碴子打在人身上，幾個嬤嬤們顫得更厲害，其中一個哆哆嗦嗦道：“回……回聖上……語……語妃娘娘……她……她……”
“不用她她她了。”殘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頗為同情的看了眼夜喵喵，隨後走到花祭夜麵前行禮道：“回皇上，語妃已服毒身亡。”
身後跟著的落痕補了一句：“服食禦酒，虹砂。”
這兩人先前明明還在殿中，不知何時竟然消失了。不過這舉動似乎除了嚇到了那些個宮人們，其他人仿佛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當然，落痕口中的禦酒非彼禦酒，乃是皇室用來賜死後妃的禦用毒酒，其毒性較為溫和，但也殘忍。
溫和就溫和在讓人死時沒那麽痛苦，而殘忍就在於死得比較慢，偏生又讓人渾身乏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死去，卻不能來個痛快。
是禦酒。
這下就好解釋為何慕容語沒有出現，嬤嬤們吞吞吐吐而被雨則是死咬牙不肯說的原因了。
他還能相信她麽？堅定不移的相信她？
“哇，真沒想到皇後娘娘是那種人啊……”
“是啊，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皇後娘娘從前那些個溫良樣子該不會也是裝出來的罷？”
“難說喔，雖說這是主子們的事情，不過女人的心還真是可怕。”
“哪朝的妃嬪不是這樣的？就是這次皇後娘娘不走運，偏巧被皇上撞見了。”
……
花祭夜回頭看了眼正幽幽起身的夜喵喵，遂轉過頭冷聲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朕記得，皇後出來時可是隻有一人。”
這後麵一句話，讓先前心灰意冷的夜喵喵一陣怔忡，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還相信她！他在為她說話！
夜喵喵轉身，看著花祭夜挺拔欣長的背影，那酸澀的眼眶裏漸漸蒙上一層水霧，說不出是欣喜還是感動，她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他。
被雨已是看了眼夜喵喵，隨後咬牙，裝做出一副護主的模樣，聲聲鏗鏘：“請皇上恕罪，奴婢不能說！”
夜喵喵冷笑的看著被雨裝模作樣，梨兒早已是聲淚俱下，衝著被雨大聲吼道：“有什麽不能說！？你還想偏袒你家娘娘嗎！？好！你不說我來說！今日我定要揭穿你們這對主仆假惺惺的把戲！”
梨兒將上官綾輕輕放下，走到花祭夜麵前跪了下去，“皇上，就讓奴婢告訴您，究竟發生了什麽罷。”
花祭夜揉了揉眉心，小涼子急忙上前將椅子搬來讓他坐下，隻聽得他淡淡道了句：“說罷。”
梨兒開始講述皇後夜緗緦‘不為人知’的一麵。
場中一陣凝重，花祭夜的眉心越皺越緊，而旁人更是瞪大了一雙眼，不敢置信的隨著梨兒的話，看看被雨，看看夜喵喵，遂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上官綾。
個個都認為夜喵喵的心腸是如何的歹毒，又是如何的殘忍嗜血。
夜喵喵一聲不吭的走到上官綾身邊，輕輕扶起她，為她擦去臉上的血汙。
她知道，她先前殺人的舉動早已落在了眾人眼中，而梨兒又不知自己已中了蠱毒，一切早已不能為自己所控製。
她亦知道，上官綾先前想告訴皇上，她中了蠱毒，身不由己之事。
可是天意弄人，是天要亡她，是風曉曉要讓她有苦難言，他們不信她，她不奢望，她隻是想要他相信她而已，隻要他相信自己，她什麽都不怕，什麽都不求。
就算被人掛上妖後這個稱呼她也不怕，她唯一怕的，就是他不相信她……
夜喵喵將上官綾雙眸闔上，輕輕摟著她，說著隻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話。
她說：“我答應你，如果有下輩子，我們做一雙好姐妹。相信我，我定會為你與慕容語報仇！”
梨兒一番控訴結束，絲星與月牙兒早已忍不住，指著她就是一陣斥責：“你胡說！娘娘不是這種人！我從小與娘娘長大，伴了娘娘十七年，我怎會不知娘娘的心性如何！？梨兒，你莫要含血噴人！就是胡言亂語，也要有個證據！”
“我胡言亂語！？你們不是也親眼看到了，是皇後娘娘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親手殺了我們娘娘！你敢道一聲不是！？你敢嗎！”
“好，那你倒是回答我，若是娘娘有心要害綾妃娘娘，為何不仗著自己皇後的身份早對她下手！？為何偏生要等到今日？！且不說這個，你好好想想，當日綾妃落水，皇後娘娘本大可不必救她，可她又為何吃力不討好的下水救人，最後還落得個被人誤會的下場！？”
“嗬，你們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自然是為她說話的。”梨兒冷笑。
“不，我們隻是實事求是。”月牙兒漠然道。
“好了！”花祭夜冷眼掃過幾個丫頭，阻止了她們的吵鬧，淡淡道：“這事事有蹊蹺，朕相信皇後不是這種人，朕不是個瞎子，若皇後心懷不軌，便是日日夜夜相伴朕也可看出來。”
梨兒忿然：“皇上，這皇宮有誰不知您寵愛皇後娘娘？您要幫她說話，奴婢也是無話可說！”
“梨兒！你住嘴！”小涼子嗬斥，“你可知你麵前所對何人？！皇上的話你還不明白麽？這事情不對勁！你好好想想，有何地方是你遺漏了的！”
這邊一幹人為夜喵喵急的頭破血流，哪個不是在為她說話？可當事人卻隻是漠漠然的為上官綾整理淩亂的一身，絲毫不顧自己雪白的狐裘上早已髒亂不堪，更仿佛自己是個置身事外的人。
她在等，等著看那人會將她出賣到什麽地步。
恰在這時，殘影身後的一名侍衛突然冒出聲來道：“咦，冷宮不是還關著語妃娘娘麽？怎麽隻有嬤嬤，娘娘呢？”
這聲音很小聲，卻足夠讓所有人聽的一清二楚。這明明是一個問句，卻足夠讓所有人為之所動。
花祭夜幽深的銀瞳浮浮沉沉的望著那幾個正在渾身發顫的嬤嬤們，冷不丁問道：“語妃人呢？”
僅四字，那樣的輕淡，卻仿佛夾帶著無數的冰碴子打在人身上，幾個嬤嬤們顫得更厲害，其中一個哆哆嗦嗦道：“回……回聖上……語……語妃娘娘……她……她……”
“不用她她她了。”殘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頗為同情的看了眼夜喵喵，隨後走到花祭夜麵前行禮道：“回皇上，語妃已服毒身亡。”
身後跟著的落痕補了一句：“服食禦酒，虹砂。”
這兩人先前明明還在殿中，不知何時竟然消失了。不過這舉動似乎除了嚇到了那些個宮人們，其他人仿佛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當然，落痕口中的禦酒非彼禦酒，乃是皇室用來賜死後妃的禦用毒酒，其毒性較為溫和，但也殘忍。
溫和就溫和在讓人死時沒那麽痛苦，而殘忍就在於死得比較慢，偏生又讓人渾身乏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死去，卻不能來個痛快。
是禦酒。
這下就好解釋為何慕容語沒有出現，嬤嬤們吞吞吐吐而被雨則是死咬牙不肯說的原因了。
他還能相信她麽？堅定不移的相信她？
“哇，真沒想到皇後娘娘是那種人啊……”
“是啊，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皇後娘娘從前那些個溫良樣子該不會也是裝出來的罷？”
“難說喔，雖說這是主子們的事情，不過女人的心還真是可怕。”
“哪朝的妃嬪不是這樣的？就是這次皇後娘娘不走運，偏巧被皇上撞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