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南鬥六星君之一。


    往上的頂頭上司是南極長生大帝,仙界四方大帝說好聽點是天庭重臣,事實上並不受玉帝節製,而是當年天庭初建時玉帝請來的‘客卿’。


    四方大帝全都是亞聖級別的超級強者,隻不過比不上鴻蒙亞聖,也沒能在仙界圈下地盤當上一方諸侯。


    最終,也就是天庭掛著閑職,百年也難得回來一次,據說都在外麵某處修煉。


    也正因為如此,我和泯被安排了這個職位,等於跟各方麵都扯不上關係,接下來就看各方勢力各顯神通了。


    天府宮。


    天庭西南麵的一處宮殿群落,南鬥六星君的地盤全部集中在這一塊。


    由天官一路領著我們倆往天府宮方向飛去。


    修為雖然達到大羅金仙初期,卻不存在什麽天賦異稟的天官,不斷地介紹著路經各處所見到的建築,扮演著導遊的角色,可謂是盡職盡責。


    “風狂?”


    語氣中帶著些詢問,又有些肯定意味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一個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飄然而至,身邊帶著兩個人。


    天官臉色連變,正想跟我說些什麽,卻被那人一眼瞪了回去。


    所謂天官說得好聽點就傳達旨意,給玉帝和天庭的大人物跑腿的,說難聽點就跟古代的宮廷太監差不多,而且在天庭裏的‘太監’不會受到恩寵。這裏講的就是實力,跑腿的當然沒什麽實力,沒實力又能有什麽地位?


    被那人瞪了一下眼,天官立馬恭敬地退到一旁,不過這家夥顯然是玉帝的心腹,偷偷地對我使了幾次眼色。


    來者不善!


    天庭位高權重修為強悍的家夥,我一早就從趙公明那得知,連這些人的相貌都一清二楚,既然這貨沒一點印象,肯定屬於中低層的人了。


    這種人趙公明是不屑理會的,但是我知道,對他來說純屬垃圾,換到我身上就不同了。


    演戲就該有演戲的覺悟。


    不僅要裝,還要天天裝、事事裝、時時裝,把自己的本性都收起來,完全改變成另外一個人。天庭的司命星君副將風狂,就應該是絕對效忠於玉帝,頭腦有點不太好使,性格極其倔強近乎偏執的菜鳥。


    我立馬抱拳為禮,一本正經地說道:“在下風狂,敢問這位大哥怎麽稱呼?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小弟要先走了,陛下讓我快去天府宮上任,聽說天府宮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家夥微眯著眼睛盯著我,打量了好一會之後,哼道:“誰是你大哥?本君陽明宮貪狼星君琿亢,小小天府宮副將也敢跟本君稱兄道弟,你可知天庭規矩?來人,給本君將此目無天條的家夥拿下!”


    幹!


    天條老子早就看過,可也沒怎麽誇張,何況天條歸天條,又有幾條能真正管住所有人?真當三教門人把玉帝的話當成聖旨了?


    換作平時立馬給他一頓毒打,或者直接殺了幹淨,然後一大堆黑鍋砸過去,丫的死了也白死!


    可是,咱現在不是以前的風狂,而是司命星君府的副將,可不能任由著以前的性子胡來。


    “放肆!”


    泯一把拉過‘麵帶茫然之色’的我,臉色一寒,喝道:“我天府宮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陽明宮來管了?天府宮隸屬南鬥眾星宮,乃南極大帝麾下,你這廝若要管,便回去拿你家的副將逞威風,在我南鬥星宮何來你的地位?”


    “泯,不要跟貪狼星君爭執了,我們都是為陛下效力的,一朝為官,應該和睦相處才對。”我很適時的表現出一心為陛下著想的忠誠。


    站在不遠處的天官,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來,盡管隻是稍縱即逝,但我知道,玉帝對我的戒心又少了一分。


    千萬不要被表像所迷惑,玉帝對我讚賞有佳,而我堅定的表現出對玉帝效忠的心意,這些有能代表什麽?難道玉帝聽了幾句好話就會相信我?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這玉帝的位子早就坐到頭了,隨便找個有些勢力的人都能取代他!


    “一朝為官?”


    琿亢冷冷發笑看了我一眼,冰冷地目光鎖定了泯:“風狂副將說得對,我們一朝為官這點事情也就算了,但是……”


    語氣突然變地高亢起來,他厲聲道:“既然是一朝為官,就有上下級別之分,區區令使也敢喝罵本星君,今日若不略施懲戒本君還有何麵目在天庭立足?聽聞風狂副將天賦異稟非凡,眼下卻是沒機會領教了,不知這為膽大妄為的令使修為如何?”


    如果把南鬥星宮和琿亢所在的北鬥星宮分開,我自然是不受他節製的,但是‘一朝為官’四個字冒出來,他就有了把柄攥在手裏。


    既然同為天庭效力,在天庭製度麵前按照官階,他跟我的頂頭上司司命星君一個級別。我剛開始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在對方報住身份之後,泯還那麽喝罵他,這簡直是十惡不赦的罪行!


    泯露出了溫和的微笑,看向走琿亢身後走出來的一個初期大羅金仙,說道:“以下犯上確實有罪,不過我記得天條中還有這麽一條,若非忤逆、反叛、勾結敵軍等重大罪責,又非直屬上官階關係,口頭爭端可以比鬥決斷。”


    這條法典的用途很明顯,就是為了防止有些人徇私舞弊,利用手上職權找個莫須有的罪名鏟除對方勢力。


    天庭裏麵鬥歸鬥,但也不是沒有規矩的鬥法,要不然還不亂套了?大家都用這種手段鏟除異己,用不了多久,不到聖階的人還不都死個精光了?


    “好!”


    琿亢雙眸中露出兩束精光,哈哈大笑道:“很好!區區後期太乙金仙,也敢與本君當麵叫囂,若由本君出手又說我欺你,就讓副將與你玩玩。”


    我擁有天龍血脈的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這些大佬雖然沒明說,混沌元靈身同樣逃不出聖人的法眼。因此,以我隻有中期太乙金仙的實力,真正的戰鬥力絕對不是表麵上這麽簡單,如果不具備天賦異稟,就算後期大羅金仙也不是我的對手。


    然而!


    泯就不同了,他確實不具備特殊的體質,強大的天賦異稟完全來自於紅塵洗心曲,隻要他沒出手,就算聖人也不可能憑空看出端倪。


    在外麵人看來他隻是個後期太乙金仙,說是我的朋友,更像是我的跟班,顯然不具備強大的增幅。


    要不然,在玉帝封他那麽個芝麻小官,隻算是我的手下令使時,他為什麽欣然應諾呢?


    這個不知由哪方麵派來的貪狼星君,肯定絕對這是個打擊我的機會,於是派了個擁有一定增幅的初期大羅金仙副將出馬。


    那副將的官階跟我一樣,手裏拿著對長有米許金鐧,一看就屬於體修強者。


    隨著氣息的散發我能感覺到他,至少擁有兩個品階的天賦增幅,兩根金鐧互相撞擊了幾下,他甕聲甕氣地吼道:“小輩,本將也不欺負你,先讓你三招,看看我陽明宮的風度!”


    媽列個B的,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我表麵上很是驚訝地看著黑塔般的大漢,傳音給泯說道:“這裏是天庭,千萬別隨便殺人,給這傻B狠一點的教訓就行了,以後再好好幹翻丫的。對了,下手利落一點,表現的越強悍越好,省得被人看不起。”


    在這天庭裏不是處處隱忍才好,不表現出強大的實力和潛力,就很難受到重視,而不受重視又怎麽能建立屬於自己的力量?


    誰又願意追隨一無是處的垃圾?


    此外,泯的天資一旦暴露出來,勢必也將成為各方拉攏的對象,而且在被某一方完全拉攏過去之前,任何一方都不會抱著殺死他的目的。畢竟,他是真真正正的人族,他日修煉成正果就是仙界力量的一部分。


    前提是他沒有成為某個勢力的臂助,否則敵對勢力鐵定會找他麻煩。


    把泯的實力暴露出來,不僅僅為了讓他不被人看不起,不僅僅用以吸引追隨者,還有另外兩個原因。


    首先是分擔各方麵對我的注意力,把一部分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來個雙向發展以擴大影響力。其次一點,老子在天庭所要表現的性格不一樣,不能隨隨便便出手,性格比較‘憨厚’容易被人欺負,而實力強大的泯將充當打手的角色。


    老子不能輕易出手,不能暴露本性,但也不是那種隨意任人捏的菜鳥,誰想欺負老子先得過了泯這一關!


    黑塔般的副將也不知道我傳音說什麽,見我那種表情,還以為老子已經怕了呢。


    天官眼看出了事,趁大家沒人注意悄悄退開了,如果我猜的沒錯,一定去找玉帝給我解危去了。


    泯的笑容越來越親切,看著那黑乎乎的炭頭,目光就像看著失散已久的兒子,溫和的說道:“讓我三招麽?大人該不會說真的吧?”


    “當然,本將說一不二,小輩休要羅嗦!”副將滿臉得色的叫囂著,拍打著壯實的胸口。


    絲絲蒼灰色的氣流在泯的眉心流轉著,周圍的氣息變地非常壓抑,充滿了冰冷、淒涼、毫無生機的詭異味道。


    仿佛這個世界都充斥在灰色之中,而唯一的亮點正是泯那春風化雨般的溫和微笑。


    死氣!


    微笑!


    如此對立的感覺,出現在同一個身上,對方竟然楞住了。


    泯慢悠悠地抬起手中的飛劍,薄薄的嘴唇彎起好看的弧線:“九天悲煞——九弈。”


    “快躲開!”琿亢大聲疾呼,身形遽閃衝了過來。


    可惜……


    麵對麵站著的泯和黑炭頭之間的距離,遠比琿亢的距離要近得多,他根本來不及施以援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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