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道光影穿過濃厚的大氣層,銳敏地目光透過升騰的雲氣,熟悉的一切已被陌生所替代。


    三十多年啊!


    那海水,那大陸,那兩極的冰川依然。


    然而,高科技之下的三十多年,那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樓,那換了一茬的城市鄉野,還有幾艘已然有了太空船雛形,尾部噴射著高能離子光焰的戰機,讓我意識到這三十多年的變化。


    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一行人距離地麵不到萬米。盡管城市不再一樣,但是地理位置卻讓我確定,下麵這座城市就是從小長大的地方——江城!


    突然!


    急促的警報聲響起,三架長有二十多米的戰機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不知使用了什麽科技,竟然詭異的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換作三十幾年前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又不是直升機,怎麽可能懸浮著不動呢?顯然是這些年發展出的新科技。


    “鬼呀!”


    某架戰機的揚聲器裏,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


    能懸浮的戰機在老子看來充滿詭異,能懸浮在空中的人呢?對普通人來說,絕不僅僅是詭異兩個字能形容的,他們肯定被嚇壞了!


    伴隨著尖叫聲,三架戰機中的兩架當場打了個擺子,一頭往下麵載了下去。飛行員或者是嚇壞了,或者是直接暈過去了,反正是無法控製戰機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向血影投去一個眼神,兩人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兩架戰機旁邊。


    右手一揮,真元把下墜的戰機托了起來,我直接飛到戰機前麵的擋風玻璃外麵,對傻乎乎的飛行員咧嘴一笑,傳音道:“丫的再不醒過來老子就放手了,等著飛機爆炸炸死你個龜兒子!”


    那貨被我傳音裏的一絲震音驚醒,不過一看擋風玻璃外的我,又一次尖叫起來。


    就在這時,五條身影從江城方向飛上來,領頭的是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有著離合初期的修為。


    手裏提著柄血紅色的戰戟,遠遠地指著我大叫:“丫的找死是不?說!哪門哪派的?敢來魔龍的地盤上討野火,小爺今天非剝了你的皮,再送給你師門去找你那老鬼師父賠錢!”


    我緊緊地盯著他,好一會,又轉眼看向幾百米外的血影,哆嗦著手指往兩個人指了指。


    血影回過神來,目光瞬間凝滯了,原因隻有一個——這個離合中期的小家夥,跟血影的相貌幾乎一模一樣!


    小家夥也發現我的眼神不對勁,轉過頭,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


    良久,一滴淚水從他眼角落下來,他聲音淒切地喃喃道:“爸爸?你是爸爸嗎?我是血風陽,我……”


    “血風陽……”


    血影念叨著這三個字,半晌才自言自語道:“血風陽……血影……風狂……陽威……這是我跟可欹說的,兒子將來的名字,是我們三兄弟的名字組合的……”


    “爸!”


    血風陽一陣風似的撲到血影麵前,抱住他的胳膊又是哭又是笑:“爸!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媽媽和爺爺也好想你,大家都好想你……”


    要不是鼎邱見機的快,那架被血影救下來,又在父子相認時,被血影忘記了使用真元襯托再次往下墜落的飛機,恐怕已經爆炸了。


    父子二人相擁足有五分鍾,血影這才推開血風陽,指著我和陽痿笑罵道:“你這小混蛋,剛剛連風二叔也給罵了,還有這是陽威三叔,還不去見禮?”


    小家夥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恭敬地說道:“風陽見過二叔,請二叔恕風陽不知之罪。”


    我連忙取出幾件極品靈器和一大堆靈石塞給他,笑道:“行了,不知者無罪,快帶我們回去!”


    “二叔真是大方啊!早就從媽媽、幾位爺爺、阿姨、叔叔那裏知道二叔當年的豐功偉績,風陽對二叔的崇拜簡直是高山仰止。您就是我指路的明燈,是我奮鬥的目標,是……”


    “閉嘴!”


    血影閃身衝了過來,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笑罵道:“你小子這都跟誰學的?你二叔別的你沒學到,油嘴滑舌倒學了個精深啊!”


    小家夥摸著屁股幹笑起來,跑到陽痿麵前,拉著他的衣袖說道:“老爸,您這就完全說錯了,不僅是二叔的本事,就連三叔的本事咱也學了個遍。您現在的兒媳婦遍及五湖四海,足有三十七個,這還不帶一次性的、備用的、多次性的、打發時間的……”


    “嘎嘎……不錯!這小家夥我喜歡!”陽痿頓時大笑起來,壓低了聲音說道:“風陽啊,那個……咱江城的鏡花緣還在開麽?”


    “早就關啦,現在江城……不不不!應該是全世界最大的連鎖娛樂城,就是由侄兒我開的,名叫粉紅妖姬。嘿嘿……那裏麵的小妞黑的、白的、黃的全都有,您老可要去看看了……”


    “風陽,老子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血影一張臉陰沉地可怕。


    以前他倒也去過幾次鏡花緣,但是自從和可欹在一起之後,就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血影的觀點就是,沒有屬於自己的女人時,你可以花天酒地,肆意妄為。然而,一旦找到自己所愛的人,就必須從一而終,不能有絲毫背叛。


    這小家夥竟然弄了幾十個老婆,還到處鬼混,血影不生氣才奇怪了!


    一聽老爸發飆,血風陽立馬捂著嘴巴不敢再說,小心地湊到我旁邊,指著後麵跟著的四個年輕人,低聲道:“二叔,他叫……唉,本名給忘了,外號老鷹,是大頭叔叔的兒子。還有魔影,軍刺叔叔的兒子;瘋虎,妖怪叔叔的兒子;飛龍,快刀叔叔的兒子,也是俗世魔龍的這一代老大。還有幾個沒來的,我幫您介紹了這麽多,您也幫我跟老爸說說情吧?”


    我正準備說點什麽,數百條光影從下方飛竄上來,一個粗獷、粗魯、粗俗的聲音隔著大老遠就叫囂起來:“奶奶個熊的!幾個娃娃出師不利啊,老子倒要看看是哪門哪派的兔崽子,竟然跑到魔龍的地盤上撒野,老子立馬把他給剁了下酒!”


    看到血風陽和那幫兄弟的兒子,我確實很開心,但是還談不上什麽激動,畢竟以前沒見過不是?


    然而,這一刻,我的眼睛卻濕潤了。


    那些熟悉的麵孔,那熟悉的聲音,盡管過了幾十年,卻仿佛就像在昨天剛見過麵。


    敖天!


    渡劫中期的敖天!


    跟在他後麵的是師父、血無極、妖月、匠神、邪佛等一大堆魔龍的絕頂高手,三十年不見,師父的修為竟然也達到了大成後期!


    他們後麵呢?


    離合中期到空冥初期的大頭、妖怪、軍刺、龍紋、鷂子、鬼眼,空冥後期的快刀,這些都是我最親的兄弟啊!


    再後麵,離合中期的老爸和陳芸,離合後期的小麗,空冥中期到後期的雲歆、蝶舞、雪兒、夢煙、青苑、嫣雲,還有親王初期的碧絲。


    這些,也都是我最親最親的人,或者是血肉至親,或者是深愛的妻子,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可以讓我為之犧牲性命的人!


    “你……風狂?”敖天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嘴裏嘀咕著‘不是做夢’,繼而大聲吼道:“風狂?兄弟?真的是你?哈哈……不是做夢,不是做夢啊!”


    我一個閃身到了老爸麵前,臨空跪了下去,眼淚順著臉頰落下:“爸!”


    老爸被淚水濕潤了眼睛,顫抖著雙手把我扶起來,半天才冒出句話來:“好!好好好,回來就好了……”


    “老婆……”


    我和雲歆抱在一起,然後是小麗、碧絲、蝶舞、雪兒……


    “師父!”


    我跪在師父麵前,然後是妖月、血無極、匠神……


    “兄弟!”


    “兄弟!”


    敖天狠狠地一拳捶在我胸口上,而另一邊,血影也跪在了血無極麵前,陽痿更是抱著匠神哭地稀裏嘩啦……


    “兄弟!”


    大頭、妖怪、軍刺、快刀、鬼眼……


    一堆當年的好兄弟,當年一起為魔龍幫打拚,從小小江城黑道走向世界,走行整個修真界的兄弟,全部摟成一團。


    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然後,三十多年的分離,這一刻,除了眼淚我再也說不清完整的話,再也無法用語言表達心裏的感情……


    這些人,他們都是我的命啊!


    “風狂,這些年……還好麽?”玄淼走到我麵前,晶瑩地淚水滾落下來。


    “好,都好,你……還好嗎?”


    盡管我不想讓雲歆生氣,然而,這麽個為了我不顧蛟龍族身份,和強大的三係妖族大打出手的女人,讓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一番被淚水浸濕的相見,一場喜極而泣的重逢,整整過了兩個小時才告一段落。


    終於,氣氛漸漸平複下來,恐怕某些方麵也知道了不該出現,三架戰機離開後再也沒有其他高科技的玩意出現。


    敖天的目光突然落在不遠處的一群散仙身上,皺眉低聲道:“兄弟,這些家夥都什麽來曆?好象……很強很強!”


    “都是自家兄弟。”我微笑著向駱逡等人招手,說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兄弟敖天,他們分別是……”


    駱逡見到我的示意,溫和地笑道:“駱逡,鎮天宗麾下魔龍令護法。”


    “戌隸,鎮天宗麾下魔龍令護法。”


    “景飛陽,鎮天宗麾下魔龍令護法。”


    “宸梟,鎮天宗麾下魔龍令護法。”


    …………


    我一心記掛著蓬萊仙島那些妖怪的事,擺手道:“好了,先回去再說吧,好不容易回來了,總不能就一直站在這吧?嘿嘿……”


    PS:十一更來了,五點還有更新,同誌們凶猛砸花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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