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然說完話,就與織更蔚夜嶺相攜而去,離開了情珊所住的這處居所,一路前進。


    情珊頓時氣得又是直跳腳,想要砸些什麽泄憤,卻又舍不得手中盒子裏的美麗首飾,隻能眼睜睜看著三人離去,憋著怒氣狠狠的踢著腳下的石頭,念著昊然的名字不知道在低聲咒罵什麽。


    織更與蔚夜嶺並排走著,三個月未見,兩人又是一番交流關心。他們都已經通過了老師的磨練,被承認為正式的學員了,交談起來歡快愉悅。兩人互相探討著三個月的進步與磨練,說起教導老師的種種折磨人的方法,蔚夜嶺的老師――彌達兩位徒弟之一倒是與他們的老師彌達一脈相傳,毒舌殘暴地令人發指。


    昊然跟在兩人身後,雖然很少插話,卻並不寂寞孤單,不知為何,他總是盯著蔚夜嶺吃吃偷笑,莫名其妙無因可循,一路都沒有停止!


    “好了好了,昊然停住,我學長到底哪裏好笑了?”織更看著蔚夜嶺被笑得越來越黑的臉,忍不住喝止昊然,上次與他對打,從他鬥氣中明明察覺出昊然雖然看起來不正經,卻是個君子風範的人啊,怎麽今天對蔚夜嶺如此失禮?


    “少女,為什麽你叫他學長,卻叫我的名字呢,我怎麽說也是打敗過你的人,叫我一聲昊學長很難嗎?”昊然的關注點卻奇特,他並不理會提問,反而追問她道。


    “因為我尊重蔚學長,並不尊重你啊!再說,現在誰勝誰負還不一定,你應該叫我學姐的!”織更笑著對他開玩笑。


    昊然雖然也是二十歲左右年紀,雖然也是實力高強地位超凡,但他貪玩肆意的脾氣卻讓她完全提不起一點敬意來,對著他,自己似乎可以很輕鬆的釋放出自我,不會有任何壓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哎呀,少女,你的心好偏~”昊然捂著心口故作受傷,抬頭看了一眼蔚夜嶺,他又偷笑了一下,拍胸口保證,“可誰叫少女你就是這樣真性情呢,我們就不要互相分什麽尊稱敬謂,以名相稱好了!你學長也是我朋友,今日我結交一位好友,走,咱們去淺銘省最好的魚躍酒樓搓一頓,好好慶祝去!”


    “好,那你可不要怕被吃光了家產,壓在那裏抵債哦!”織更笑著逗他,在安續院悶頭學習了三個月,她正需要昊然這樣熟悉淺銘省的地頭蛇帶他們散散心。


    蔚夜嶺臉色恢複過來,溫和的說:“能結識昊然,我也十分榮幸,今日自然是我請客,大家敞開了吃就好!”


    三人哈哈一笑,跟隨著昊然輕車熟路的走到魚躍酒樓,點了個雅間訂了一席好菜,鍾鳴鼎食美味飯菜,大家一時吃的高興。


    “昊然,你怎麽會這麽快就回來呢?”織更吃了半飽,忍不住開口詢問。


    “母親大人的身體根本就好的不得了,他們把我騙回皇城,我在那盡了五個月的孝,難道還不夠麽?”昊然狀似瀟灑的把酒臨風,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無奈說道,“他們又勸我要為國盡忠入主朝堂,又勸我要娶妻生子開枝散葉,我在逐路躲了六年,就是不想聽這些話!”


    “父母自然隻會一心為子女好的,昊然你要多體諒他們,互相溝通一下才行。”織更輕笑,沒有失去過是絕對不會懂得珍惜的,她上一世痛失父母,今生多麽珍惜與他們相聚的每一刻,可惜現在卻必須遠離家鄉學習修煉,昊然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她也喝光杯中酒,接著問:“你當時不是與大殿下二殿下一起走的麽,兩位殿下也真的要來逐路進修?”這件事關乎她未來的安排,是要躲著點他們,還是要正麵相抗,都是個難題呢。(.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兩位殿下要來?真的假的?”蔚夜嶺也有些吃驚的問。


    “你問我,你怎麽會問我?哈哈,笑死我了~”昊然忽然大笑出來,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對誰說的,卻忽然間身子一震,他回複了平靜,回答說,“對啊,大殿下與二殿下都會到逐路來,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大概一個月後就到。”


    織更盯著昊然看了一會,他剛才到底是發什麽瘋呢,看他半天也沒研究出什麽,她聳肩吃飯,輕聲說:“是這樣啊,完全不好笑嘛。”


    “兩位皇子殿下若是來到逐路學習,校園一定是全麵戒嚴嚴肅警戒起來,我們三人今日相識,就趁著現在好好喝幾杯!”蔚夜嶺端起酒杯,溫柔看著織更笑道,杯中酒一飲而盡,對織更和昊然勸酒。


    兩人也灑脫的把酒喝光,飯桌上頓時觥籌交錯,杯盤聲響,三人喝酒吃菜,放歌縱酒,樂成一團。


    這酒從上午十一點一直喝到下午三點,三人才離開魚躍酒樓,各有事情要做,就在酒樓門口分道揚鑣了。


    昊然左拐右拐,悄然走入一間偏僻胡同裏的房子,臉上的浪蕩酒氣早就一散而空,轉而是一幅謹慎認真的神色。


    他輕輕推開院門,走入房間之中,低頭說道:“參見主人。我是來請罪的,今日太過鬆懈,在狄織更麵前失禮,險些泄露主人的身份,是我不對……。”


    一片黑暗的層層簾幕之中,傳來一聲歎息,磁性魔魅的男聲帶著一絲責備道:“昊然,今日你險些鑄成大錯,為何會忍耐不住,為何會露出馬腳?她多麽聰明敏慧,你要讓計劃功虧一簣嗎……”


    “我知罪……”昊然皺眉反問,“在雙江學院時,芸萱與名一都確定了狄織更的身份,我是親自在名一身旁看到藥草起效的,她的身份一定沒錯!主人為了大業,自然是直接逼迫她就好,為何還要我們如此隱瞞,小心翼翼地潛伏呢?”


    “哼,你怎麽會懂,我要的比你們想像中更多!”簾幕內的男人沉聲說,“你呆在她身旁幫她就好,不許再如此大意!芸萱在琉翠省也差不多快把清輝坊擴張到全國了,很快就能回來,你們兩人到時再團聚,我也不想讓你們受雙鳥離分之苦,芸萱來了,也能幫上她。”


    男人又是一聲歎息,低聲喃喃道:“至於我……我什麽時候才能坦白身份,卻又不引得她反感呢……”


    織更卻完全不知道酒場散去,竟有人如此算計於她,她悠然的走回逐路,炎羽已經飛了回來,落在她肩膀上,回報著今日的新聞。


    走到一處茂密繁盛的樹林,織更耳中忽然聽到兩個女聲小聲聊天,她們談話的聲音雖小,卻無孔不入的鑽入她敏感的耳朵中。


    “小棉告訴我一件事,她聽情珊郡主身邊的人說啊,大殿下與二殿下就要到逐路學院裏學習了!”


    “是啊,我也聽說了!皇族兩位殿下同時入學,真是一番大場麵啊!不知道殿下們是不是為了選妃而來,嘻嘻,你知不知道殿下們的事啊?”


    “我知道哦!隻告訴你一個人,我們小聲點說!據說皇上喜愛的一直是現在這位溫柔善良,和善體貼的皇妃,可先皇為皇上選的皇後卻不是她。皇上在與皇後大婚前,就與現在的皇妃暗俺生下了大殿下,後來皇後去世,皇上才迎娶了大殿下的母親為妃!皇妃與大殿下兩人,可是把二殿下這個嫡長子的父愛母愛,所有寵愛剝奪一空……”


    “哦~我也聽說皇後是因為孕期聽聞皇上另有私生子,才身體不好,產下二殿下後就去世了……二殿下也因為胎中帶病,天生一頭銀發……”


    “哼,我說這話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哦,依我看,現在的皇妃就是第三者,皇上沒娶她時就生下孩子,要搶皇後的男人,還把皇後氣死了!就算現在嫁入皇族,卻也不過是個皇妃,皇後永遠都橫在她前麵,圖什麽啊……”


    “圖什麽?人家皇妃可是有皇上的寵愛,自己的兒子又是被皇上器重,成熟穩重,認真負責都遠遠超過二殿下呢!皇後皇妃有多少卻別,皇妃與去世的皇後爭地位有什麽用,關鍵的是誰的兒子能成為下一任的國王,誰才能笑到最後!”


    “這可不一定,皇妃與大殿下再得寵,卻也還要以鬥氣論勝負!二殿下可是打破千晴國曆史的絕頂天才,皇上想偏心,大臣們難道就沒有一個公平的?皇後當年可是逐路學院畢業的最強女鬥者,她生下的二殿下才是世間最強的鬥者!”


    織更皺眉,她過分敏銳的耳朵真不是故意要聽到這些私密談話的,可誰讓這兩個聊天的女鬥者全都不夠謹慎,聲音全落盡她耳中呢!


    可這些話對她有許多作用,解開了她以前迷惑的許多事情,千水澄為何與千山傲如此不合,他們兩人為什麽並不相像,千山傲為何對千山傲能新建傳送陣表示嫉妒,昊然為什麽隻說情珊是千水澄的表妹,一切的問題全都迎刃而解,他們並不是親生兄弟,而是同父異母的皇位競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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