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經會會場。


    隨著時間的逐漸遞增,講經會會場下麵議論紛紛的群眾,也漸漸融入到了左源的講經之中。不得不說,左源這人的口才極好,若不是他口才極好,想要號召這麽多人加入流花教,也絕非是什麽簡單的事情。道理都是一樣的道理,就算流花教的教義再怎麽出眾,加入缺乏一位好的鼓動者的話,也是難以將教義廣大發揚出去的。


    不過,這些都是對那些流花教的教徒而言的,對於羅文來說,左源的巧舌如簧和仁義道德,隻有兩個字,那就是――虛偽!


    沒錯,就是虛偽。雖然說羅文經過了這麽多,也明白在人世間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用自己的真實麵目去麵對眾人,但是,像左源這般虛偽,他卻是無法容忍的。別的不說,就單單是在異獸的殘忍研究這一方麵他所作的行為,都是羅文所無法容忍的。


    羅文腦海之中不斷閃現出風妖腹部被剖開的畫麵,那個微微跳動的胚胎,深深刺痛了他的內心。作出這般殘忍的事,還有臉麵在這裏大肆宣講仁義道德之事,這已經不僅僅隻是虛偽了。


    然而,羅文現在,隻能坐在羅文的身邊,作為一個萬眾矚目的人物,坐在左源的身邊,聽他講那些虛假的道理。


    講經台下,梁超手下喬裝打扮的一萬虎頭兵已經按照原先的計劃排好了陣勢,他們封鎖住了會場的幾個出口,雖然是手無寸鐵,但這些虎頭兵各個都是人高馬大,說一拳能打死一頭牛誰都是不會不相信的。


    這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的。不過,在幾個出口前逐漸積聚起了這麽多人高馬大的人,到底還是引起了在出口處守衛的注意。


    “你們幾個,都站在這裏幹什麽?前麵不是還有很多空間嗎,為什麽不站到前麵去?”北側的守衛衝站在那裏的虎頭兵們說道。


    “站在這裏,視野比較開闊。”這群虎頭兵帶頭的一個大漢瞄了那個守衛一眼,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裏。


    “視野比較開闊?我怎麽不覺得?”這個守衛站到了虎頭兵的旁邊,朝講經台上看了一眼說。


    “你當然不覺得。”帶頭的虎頭兵低頭俯身看著這個身材矮小的守衛,麵上露初一絲鄙視之情:“你當然不會覺得,你也肯定不會覺得。”


    這句有內涵的話,引起了身邊一眾虎頭兵的哄笑。那個守衛紅著臉喊道:“注意肅靜!注意肅靜!這裏可不是你們起哄的地方,你們若是有半分對教主不敬的意思,我立馬就派人把你們抓起來!”


    “哦?抓起來?你倒是試試啊!”帶頭的虎頭兵雙眉一擰,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


    這些虎頭兵雖然實力雄厚,但大多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並且,在他們的頭領梁超的示範作用下,各個都是脾氣急躁的主。通常都是一句話不和便和別人大大出手,眼下若不是有任務在身,他們在就耐不住性子將這位守衛大大一頓了。


    這位守衛也是沒有什麽眼力勁,見虎頭兵中冒出這麽一位強橫的人,他非但沒有半分的畏懼,還鼓起膽子往這些人的胸膛上去撞。


    “來人,把這些人全都給我抓起來,全都關到大牢裏麵去。等到講經會結束了,全都殺頭!”


    “嘭”地一聲,這位守衛的麵龐像是開了一間醬油鋪。虎頭兵全力的一拳可是能打死一頭牛的,這一拳打在這位守衛的臉上,一下子便要了這位守衛的小命。他連再喊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了,眼珠炸在了外麵,烏黑的眼珠和鼻孔流出的鮮血混在一起,可不就是像醬油一般?


    “打死人了!”


    也不知是哪位群眾高喊了一聲,整個講經會的會場,頓時便亂成了一團。


    講經台上的左源見到這般,臉色頓時鐵青了下來。


    在講經會的會場上打死人?這算是什麽意思?怎麽說我也是流花教的教主,竟然這麽不給我麵子?


    左源怒目圓睜,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右腳輕輕一點,身子飄飄忽忽地飛到了出事的地方。


    虎頭兵由於失手打死了守衛,此刻已經和守衛扭打成一團了,見左源過來,也沒有半分的理會之意。當然不理會,這些虎頭兵可不是什麽流花教的教徒,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是殺死過數十上百的敵人的。對於左源這種靠著嘴皮子隻會說話的人,他們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神棍!”一個虎頭兵見了左源,非但沒有半分的謙遜,反而朝著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惡狠狠地罵了他一句。


    左源什麽都沒說,甚至,連麵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分毫,他隻是將手腕微微抖了那麽一下,隻是輕輕地抖了一下,那個罵他的虎頭兵頓時便如同被雷擊一樣倒在了地上。


    右手輕輕一揮,一陣空氣的波動穿過,這隊虎頭兵頓時全都倒在了地上,一點都動彈不了了。


    “把他們全都抓走。”處置完這波鬧事的虎頭兵,左源右腳一點,再次淩空飛起,直接飛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這麽點小事還勞教教主大人親自動手,隻要吩咐一下,定要這些人的好看。”王馥微微歪著頭,看著飛回來的左源冷冷說道。


    “這可不是什麽小事,對吧?吳祭祀?”左源意味深長地看了吳芳一眼,他能感到,吳芳在聽見他的這句話之後,身體陡然震了一震。


    “難道,他知道了?”吳芳很快便打住了自己的這個念頭,他們的計劃這般隱秘,左源應該是不可能知道的才對。不過,聽他所說,卻似乎是他真的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一般。


    “就算他真的知道了,我還是要鎮定下來的,畢竟,就算是有內鬼,不到最後一刻,也不知道到底鹿死誰手。”吳芳這般想罷,笑了笑對左源說:“教主大人親自出馬,乃是要將神威展示給眾人看,如此之事,哪裏能是小事呢?流花教這麽多年來的輝煌,仗的是什麽?還不是教主到處留下的神跡?教主隻是一招就將鬧事的人擊倒,這事情若是傳出去,對我流花教乃是大大的好事才對啊!”


    “哈哈哈,吳祭祀可真是會說話啊。”左源調轉過自己的目光,對著台下的眾人說道:“天將洪福,必分之。人若妒之,必報應。故人活一世,務必心安,以心安養身安,是安也!”


    此言一出,台下的群眾再次紛紛議論起來,人群中再次迸發出歡呼雀躍的聲音,眾人皆認為,左源的這句話意義非凡,簡直都可以當做這一生中最經典的活著的理論了。


    不過,此時借著混亂的場麵,人群的分布也在默默發生著變化。在人群之中,漸漸分化出了幾個如同小隊一般的人,他們圍在那些在出口旁的虎頭兵身外,各個都麵無表情,與虎頭兵相互對峙著。


    “不好,我們之中可能有內鬼。我們的計劃,可能已經被左源看穿了。”歐陽太興發現場麵上的變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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