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默,你這個偷窺狂,竟然敢偷看我。”一聲嬌叱響起,同桌袁菲菲一巴掌甩過來。


    啪!


    餘默抓住了袁菲菲的手,沒有讓她得逞。但,這卻像是點燃了火藥桶,袁菲菲氣的跳腳。


    “你還敢打我,你偷看我還敢這麽凶!你的那雙眼珠子在往哪裏瞄?信不信我挖出來!”


    餘默蹙著眉頭,十分惱火。


    自己哪裏偷看她了,雖然兩人是同桌,可袁菲菲處處針對他。


    作為一個高中生,袁菲菲平常穿著十分大膽,低胸高腰,露出一大截胸口。


    班上不少同學向裏麵偷看,有一次班主任路過時,居高臨下也往裏麵瞄。


    餘默把這一切看在眼中,自己卻從來沒有偷看過她。


    袁菲菲是很漂亮,算是班花,可餘默的心並不在這裏。


    他從小就有頑疾,一直在死亡邊緣掙紮,幾乎耗盡了精力,哪裏還有心思想這些。


    餘默深吸一口氣,眼睛直勾勾地瞪著袁菲菲,說:“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不客氣了。”


    “你還敢不客氣,那你敢對我做什麽?”袁菲菲不屑地說,胸脯向前一挺,幾乎要頂住餘默的胸膛。


    餘默不想和這種不可理喻的女人一般見識,輕輕地推了一下,袁菲菲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餘默竟然敢推倒她。


    餘默沒有理會,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室。


    其他人會嬌慣她,他卻不會這麽做。


    袁菲菲目送餘默離去,終於回過神來,大喊大叫道:“餘默,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叫你好看。”


    餘默沒理會袁菲菲的喊叫聲,徑直走出校園,輾轉幾趟車,終於回到了鄉下家門口。


    平常都是周末才回家,這次學校臨時放假,他有空回家多陪妹妹幾天。


    突然,他停下腳步。


    目光所及,烏泱泱的一群人圍在家門口。


    村中惡霸王霸正抓著妹妹餘玥的手,使勁往外麵拽。


    二伯餘富貴跟在後麵,滿臉堆笑,催促道:“餘玥,快跟王霸去吧,吃香喝辣,比讀書強多了。早點生娃,將來你就可以享福了。二伯為了這門親事,磨破了嘴皮,操碎了心,你可不要辜負二伯的一片苦心啊。”


    王霸一雙鬥雞眼直勾勾地盯著餘玥,眼珠外凸,滿是橫肉的臉上寫滿了猥瑣,口水從嘴角溢了出來,恨不得一口把餘玥給吃了。


    餘玥是村裏最漂亮的姑娘,才十六歲,已經出落得十分水靈,清水芙蓉一般,尤其是雙眸,十分靈動,忽閃忽閃,像是天上的星星。


    王霸春風得意地狂笑:“今天是黃道吉日,洞房花燭夜,大家都等著看我們拜堂成親呢,哈哈哈!”


    “我不要去,我還是一個學生,我不想成親,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餘玥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苦苦哀求:“二伯,我可是你的親侄女兒,求你放過我吧,我一定當牛做馬報答你。”


    餘富貴臉色唰的一下就陰沉下來,嗬斥道:“餘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兩兄妹吃我的用我的,不做點貢獻怎麽行?”


    “可我爸媽留的錢都被你們拿去了。”餘玥無力地辯解道。


    餘富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氣急敗壞:“那才多少錢,哪夠你們兩兄妹上學折騰的?你認命吧。”


    圍觀的鄉親很多,終於有人看不下去,說:“餘家老大,你這是把自己侄女兒往火坑裏推呀,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弟弟和弟妹嗎?”


    餘富貴被人戳中了痛腳,馬上跳起來,凶神惡煞地說:“這是老子餘家的家事,關你們屁事。”


    王霸的鬥雞眼向人群中掃去,凶神惡煞地吼道:“今天是老子的大喜日子,誰敢壞老子好事,老子叫他下半生隻有爬著走。”


    人群立刻噤若寒蟬,敢怒不敢言。


    餘默看著這一幕,火冒三丈,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這是二伯強行把妹妹賣給了王霸。


    王霸是什麽人,那可是村中一霸。


    從小打架鬥毆,搶劫勒索,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還進過監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隻是,人渣沒有底線,往往活的比較滋潤,如今,王霸是村中最有錢的人。


    二伯這是把妹妹往火坑裏推,不給她活路。


    “住手!”餘默按耐不住滿腔怒火,大吼一聲,推開人群衝了進去。


    餘玥看見餘默,仿佛看見了救星,眼睛一亮,喊道:“哥哥,二伯要把我嫁給王霸,快救救我。”


    餘富貴狠狠地剜了餘默一眼,心說這小子怎麽回來了,我專門挑了一個他上學的日子,就是為了避開他,生米煮成熟飯。


    “餘默,你不是在上學嗎?怎麽回來了?”


    餘默勃然大怒:“我若是沒回來,那你就把我妹妹給賣了,是不是?”


    “你胡說什麽?我這是為了她好,她一個女娃子,最重要就是找一個好婆家,趁早嫁人享福。”餘富貴狡辯道。


    餘默眼睛裏幾乎能噴出火來,質問道:“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做?”


    “我當然有資格,我是你們二伯,是你們的法定監護人,你爸媽死了,這個家就是我做主。”


    “我爸媽沒死,隻是失蹤了。”


    “嗬,還沒認清現實,這都過去一年了,還沒死,做白日夢呢。”餘富貴撇了撇嘴,不屑地笑道。


    餘默心中怒火不停地燃燒,父母為了他才上山采藥,然後杳無音訊,所以,他內心本來就深深的自責。


    他怒目而視地瞪著餘富貴,說:“那我不要這個家了,我和妹妹走。”


    說完,他衝過去牽妹妹的手。


    啪!


    王霸一巴掌打在餘默的手上,痞裏痞氣地說:“喲嗬,大舅子,你來的正好,陪我回去看我和你妹妹成親,洞房花燭,哈哈哈……”


    “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妹妹怎麽可能嫁給你這種人?”


    王霸臉色一沉,變得狠戾起來:“老子怎麽了?老子在村裏橫著走。若不是看你妹妹水靈,老子才不要她。外麵不知有多少美女哭著嚷著要嫁給老子。”


    “那你去找那些女人,別來禍害我妹妹,把我妹妹還給我!”餘默欺身上前,準備硬搶。


    “攔住他,敢壞老子的好事,好好地招待我這不識時務的大舅子。”王霸大吼。


    幾個狗腿子凶神惡煞地衝了出來,抓住餘默的肩膀。


    餘默的身體從小就很虛弱,幾乎就是藥罐子裏泡大的。


    他哪裏是這幾個經常打架鬥毆的惡霸對手,三兩下就被打趴在了地上。


    餘默並沒有屈服,又站了起來,眼神堅定,瘋狂地撲向了王霸:“你敢傷害我妹妹,我和你拚了!”


    王霸沒有料到餘默竟然有如此頑強的意誌力,不過依舊沒有放在眼中,紋絲不動,眼中盡是輕蔑與戲謔。


    狗腿子立刻動了起來,攻向餘默的要害,這次勢必要讓他再也爬不起來。


    餘默雖然虛弱,但洞察力入微,雖然剛才被打翻在了地上,可已經觀察清楚了幾人打架的路數。


    眼見他們襲來,他深吸一口氣,集中注意力,使出渾身解數,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幾人的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王霸身上。


    王霸無比震驚,萬萬沒想到自己幾個手下竟然還攔不住一個藥罐子。


    他失神的刹那,餘默出手了。


    他的力氣比不過王霸,若是給王霸還手的機會,那就是自己的死期。


    既然如此,為了妹妹,他隻有拚命。


    他張開嘴,一口就咬住了王霸的耳朵。


    “啊——”


    王霸發出淒厲的慘叫,旁邊的人聽的心底發寒,難以想象這一下是多麽痛。


    王霸的手一鬆,餘玥脫困,連忙後退幾步。


    餘富貴一把就抓住了餘玥,惡狠狠地說:“你還想逃嗎?給我站住,不知好歹的東西,敢壞我好事,看我怎麽收拾你們兄妹倆!”


    王霸嗷嗷的倒吸涼氣,又痛又怒地狂吼:“快鬆口。”


    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們沒有想到這個瘦小的身軀中竟然會迸發如此強大的力量和狠勁。


    狗腿子紛紛衝上來,七手八腳地抓住餘默的身體,把他使勁往後麵拽。


    餘默卻死咬住不鬆口。


    噗!


    一股鮮血飆射出來!


    餘默終於被拽走了。


    王霸的耳朵卻不見了,隻剩下鮮血汩汩地往外冒。


    “啊——”


    王霸踉蹌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後知後覺地慘叫起來,撕心裂肺,渾身顫抖,顫悠悠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的耳朵呢……耳朵呢?”


    唰!


    所有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餘默的嘴巴。


    鮮血染紅了嘴,順著嘴角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牙齒依舊緊緊地咬著,露出了半截耳朵。


    餘默竟然活生生地把王霸的耳朵咬了下來。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得是多狠呐!


    王霸遭此重創,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他雙眼噴火,像是一頭野獸。


    他橫行鄉裏這麽多年,從來沒人敢與他作對,哪裏遭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他用殺人的目光瞪著餘默,尤其是看見餘默口中的耳朵,還有那桀驁的眼神,怒火淹沒了理智,歇斯底裏地咆哮道:“打死他,給老子打死他!”


    狗腿子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餘默的目光多了一絲敬畏——還從沒見過這麽不要命的。


    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狗腿子凶性大發,碩大的拳頭直接朝餘默頭上招呼過去。


    砰!


    餘默被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噗!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耳朵也飛了出去。


    “汪!”


    一條野狗躥了出來,張口就咬住耳朵,飛也似地躥出了人群。


    “哈哈哈……”


    人群見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


    “啊——我的耳朵!”王霸絕望地慘叫,更強烈的怒火傾瀉到餘默頭上,“給老子打死他!打死他!”


    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一腳又一腳!


    餘默不停地吐血,傷了內髒,鮮血順著脖子流到了胸口的玉墜,把晶瑩剔透的玉墜染成了血紅色。


    這枚玉墜上雕刻的是一個龍首人身的怪物,據說是辟邪用的,從他記事起就一直戴在脖子上,母親叮囑他永遠不要弄丟了。


    玉墜血紅一片,亮起了一道微弱的紅光,紅光一閃,玉墜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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