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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煥夫妻二人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趙文英早就起了疑心:怎麽每次收到的信裏,總有一封寫的日期對不上號啊,一下跳躍了十幾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一次兩次還可能是送信的出了點問題,哪有次次都這樣的。還好數量對上了(星羽在一封信裏提到過他基本兩天一封信,雷打不動),要不文英早該覺察到有人扣留她的信。就算如此,文英還是在一封信裏把這個怪事告訴了星羽。星羽回信時告訴她,今後他寫給她的信件,都會在信紙的右下角寫上一個編號,每封信按數字順序編排,信封背麵也有同樣的編號,這樣就不會混淆了,而且他會提議郵局收發信時蓋上帶日期的郵戳,如果問題出在郵局,很快就能查出來。這封信很不幸的沒有被抽到,趙煥夫妻還不知道這兩個人已經設好了圈套,就等著他們鑽呢。


    又過了幾天,草綠色的郵政馬車按時來到趙府門前,門口的當值護院正是趙安。趙安接了信,按規矩送到書房。趙夫人照常扣了一封信,把上次扣下的混進這次的信裏,叫來一個丫環把信拿給文英。文英叫住丫環,拿了信,先不拆,忙看信封的編號和郵戳。這已經是第二次收到有郵戳的信了,上次有一封沒蓋郵戳,文英還不敢確定,這次一核對信封被麵的編號和郵戳,立刻發現問題:有一封信是郵局上次送來的,這次才送到自己這裏!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比較笨,那是和自己的愛人待在一起的時候,還要看是什麽事。文英看了信封,馬上敏銳的想到有人扣了自己的信!在趙府誰有這麽大膽子?一句也沒問拿信來的小丫環,文英立馬把嫌疑人定位在自己的哥嫂身上。拿著信她風風火火的衝出閨房,直奔哥嫂的房間,推門進去道:“我的信呢?”


    趙夫人剛回來,趙煥也在,看見文英急匆匆趕來,劈頭問了這一句,兩人不由吃了一驚:怎麽,被妹子發現了嗎?趙夫人忙道:“什麽信?你的信我不是叫丫環給你送去了嗎?”


    “這信不對。”趙文英舉著手裏的信說,“這封信的郵戳和其他的差了十天,而且信封後麵的編號也不對,中間少了一封今天來的。”文英急著把信拿回來,顧不得隱瞞她和星羽在信封上作的小手腳。


    趙煥夫妻二人大吃一驚:想不到這信封上居然還有這麽多門道。然後又暗自慶幸,幸好天色尚早,剛才家裏人多,那封信還留在書房沒拿回來。要真被文英在這裏發現那封信,可真是“拿賊拿贓”了,兩人雖是好心,也有口難辨了。趙夫人定了定神道:“今天的信是趙安收的,是不是落在哪兒了,找趙安來問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那封信現在可就在書房的桌子上,可不能讓文英去書房,隻有委屈以下趙安了。


    “我去找他。”文英說著就要出去。


    “等等,讓你哥和你一起去。一個大姑娘家這樣瘋瘋癲癲的將來怎麽嫁人?”趙夫人說著,一邊對趙煥使著眼色。


    “就是。我和你一起去。”趙煥連忙站起身,心裏還擔心,文英現在看起來就像要爆發的樣子,夫人還這樣說她,真怕她一下爆發出來。


    說也奇怪,趙文英本來一副氣衝衝的樣子,給趙夫人一說,居然馬上平靜下來,還有心整了整剛才跑的有點淩亂的頭發和衣服,文文靜靜的施了個禮道:“嫂嫂勿怪,是妹子有點心急了。我這就和哥哥去找趙安問個清楚。”給趙夫人說了一句,文英馬上想到星羽信裏的那句詩,想來男人都喜歡女孩子溫柔一點,她趕忙控製自己的情緒。一冷靜下來,文英覺得自己莽撞了,也許真的是下人們搞錯了,不關哥嫂什麽事。


    趙夫人得意地向趙煥瞟了一眼,說道:“我也出去幫你看看。”說完,帶了兩個丫環大搖大擺的去書房了。


    文英和哥哥找到趙安,他正在前院一棵樹下的石凳上坐著,見二人前來,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趙煥客客氣氣的道:“趙安,有件事要問你一下……”


    文英卻沒有客氣的耐性,直接打斷哥哥的話問道:“剛才的信是你收的嗎?送進去的時候有沒有掉了一封?”


    趙安一愣,他雖然名義上是淮陽公府上的一個護院,實際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即便是文英,以前也沒有這麽不客氣地跟他說過話。不過自己畢竟還是護院,就算別人不客氣又能怎樣?他抱了抱拳施了一禮道:“不錯,信是我收的。我收了信後立刻直接拿去書房,中途那裏也沒去,路上也沒有拉下什麽。”


    趙安說的清楚,沒什麽疑問。文英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剛才自己的話有些太不客氣了,受民主政府人人平等思想的熏陶,即使不考慮趙安的另一個身份,文英也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嗯,那個,趙…趙大哥,我剛才有些急了,說話不知輕重,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說完歉然一笑,斂身一禮。


    趙安吃了一驚,忙躬身還禮,嘴裏道:“趙安如何敢當。”心裏的一點芥蒂消散的無影無蹤。


    趙安這裏既然沒有問題,那很有可能在書房。文英想到這點,招呼了一聲,轉身向書房走去。還沒進門,就聽見書房裏傳出嫂子的聲音:“找到了,原來在這裏。”文英進去正看見嫂子從書架底下揀起一封信。拿過來一看,果然是缺的那封信。她不及多想,謝過嫂子,回房間準備讀信了。


    趙煥和夫人回到房間麵麵相覷,想不到還有這一招,現在再也沒法扣留文英的信了。怎麽辦?難道直接挑明了和她談談嗎?


    第二天湊了個大家都在家裏的時間,趙煥和夫人莊重的坐在正房,叫來一個丫環吩咐把趙文英找來。文英正在看今天的信,她還是每天看一封,看完一遍再從頭複習一遍,新的信就又來了,正好接上,每天都有好心情。丫環叫她,文英答應了一聲,還是仔細的把信看完收好才下繡樓。


    “哥,嫂子,找我有什麽事?”文英見過禮開口問道。


    趙煥屏退了丫環,字斟句酌的說:“文英啊,這一陣子老見你呆在家裏,市舶司的事情也不太上心,是不是心裏有什麽事情啊?”


    哥哥的問話範圍有些廣,趙文英一下想不明白。“沒有啊。什麽事情也沒有,我很好啊。哦,你說市舶司啊,現在沒什麽事情,所以我去得少了。怎麽啦,有什麽事情嗎?”她當然很好,吃得香睡得香,每天還有星羽的信解悶,心情超好,當真是事事遂心,看什麽都那麽順眼。就算市舶司真有什麽事情,文英也不會在意的。


    趙夫人白了丈夫一眼:瞧你這話問的,好好的提什麽市舶司啊,今天要談的是家事。


    被夫人白了一眼,趙煥訕訕的不再開口。


    趙夫人拉過文英的手笑道:“沒事沒事。今天就是說點家事,咱們一家人都湊在一起的幾回可不多。”輕輕摸了摸文英的手,趙夫人繼續笑道:“妹子回來這幾天稍稍打扮了一下,看起來可漂亮多了呢。女孩子家的,這樣打扮打扮多呆在家裏才是正理。一天到晚在外麵跑,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不該是咱們女人的事。嗯,再淡淡的敷上一點胭脂水粉,妹子就更漂亮了。也不知道哪家的男子有福氣能娶到咱們妹子呢。”最後一句卻是對趙煥說的。


    趙煥一邊點頭表示讚同,一邊暗自佩服妻子:還是夫人厲害,幾句就把話題扯到點子上,要是按自己的話題說下去,恐怕半天還在公事上打轉呢。兩個女人一拉開家常,趙煥一點兒也插不上話,隻有閉著嘴在邊上聽著。


    文英低著頭聽嫂子說這些女人家的體己話,又聽嫂子誇她,心裏美滋滋的。待聽到後麵,文英開口道:“可是,老不用胭脂水粉這些東西,我一下用不慣。而且星羽也說這些東西用了對皮膚不好,讓人家少用呢。”


    “呦,這個星羽是誰啊,是男的還是女的,是你在外麵結識的朋友,妹子怎麽這麽聽他的話啊?”趙夫人明知故問。


    “星羽當然是男的。”文英一下說漏了嘴,自己還沒有覺察到。


    “他既然是男的,女人家的事情又能懂多少。對了妹子,你出去不是著男裝嗎?你這個朋友怎麽會對你說這些?那些信也是他寫給你的。”趙夫人話裏帶著話,引著文英繼續往下說。


    “是啊。嗯,這個事情回來就打算給你們說的,這不是回來後事多,一直沒機會嗎。”既然說到這裏,文英索性借這個機會把星羽的事說清楚。她還不知道哥嫂早就從春蘭那裏了解的差不多了。接著文英便把她怎麽和星羽結識的過程講了一遍。和春蘭的敘述不同,她的話裏更多的側重於對民主政府各項政策的說明,即二人交往的環境背景,對於二人的交往過程隻是輕描淡寫的幾句帶過。


    同樣的事情兩個人描述起來竟有如此大的差別,雖然是第二次聽,趙煥和夫人還是聽的津津有味。春蘭看問題是從趙文英和劉星羽感情發展曆程的角度,文英和星羽是故事中當仁不讓的主角,對民主政府和其他人的描述不多,如果光聽她的,給人的印象就是一部言情片;而趙文英則主要把精力注意在民主政府的建設和政策上,她接觸過的民主政府的重要人物盡數出場,她自己和星羽以及她倆感情的事隻是一部宏偉大戲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春蘭的描述讓趙夫人對文英和星羽的情感曆程感興趣,而文英的描述則讓趙煥對民主政府的種種有了強烈的好奇。


    趙文英說完,趙夫人還沒有從她講述的宏偉篇章中轉過味兒來,趙煥可很快清醒過來:民主政府再怎麽好,這個劉星羽還是靠不住。他咳了一聲道:“妹子,你說的這些咱們以後再談。現在哥哥問你,那個劉星羽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聽哥哥這麽直接的問起,趙文英俏臉微紅,有些扭捏道:“他,人挺好啊。哥,這次你和我一起去民主政府,說不定他還能幫你實現長久的願望呢。”


    趙煥道:“民主政府我肯定是要去的。不過我先問你,你這次去是不是就打算搬到民主政府去啊?”


    “是啊。對了,這件事還沒來得及跟哥哥嫂子商量。”


    “是不是那個劉星羽給你出的注意?我就知道他不可靠!你這麽去算什麽,私奔嗎?還有他給你寫的信,一看就知道是個輕浮的紈絝子弟。”趙煥越說越氣,無意中說漏了一句。


    “哥,你說什麽啊?哎呀,你偷看我的信!”文英剛要辯解,想起自己的信前一陣子不明不白的順序不對,猛然醒悟過來。


    “誰…誰偷看你的信啦。”趙煥嚇了一跳,怎麽把這個說漏了,雖然出自好心,但是細說起來還真不好聽。急切中,他靈機一動道:“還不是第一次那封,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拆看了。”


    “你又不認識簡體字。對了,你上次不是說沒看明白嗎?”文英不依不饒的追問。


    “我不認識,還不能連蒙帶猜嗎?再說,信裏的語句那麽直白,還用黑點斷好了句,看不全懂看個**不離十總是可以的。上次那樣說還不是為了安慰你。”趙煥為了脫身,隻好瞎吹了,第一次他最多讀懂了三分之一。


    “是嗎?”文英為了自己安心,勉強接受了他的解釋,又想起剛才的話。“剛才你說什麽私奔?我在民主政府購置產業搬過去又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忘了早點跟你商量嗎?再說,家裏商社的事一直是我在主持,那邊有更好的機會,在那邊開個分店我過去看著不行嗎?哥,你怎麽這麽看你妹妹!”說到這裏,文英氣的小臉兒通紅。


    夫妻兩個麵麵相覷,心道不好,被春蘭那個小丫頭誤導了。如果真的想文英說的這樣,的確算不上什麽大事,文英出去拋投露麵的做事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就算不跟他們商量,這也屬於文英自己能決定的事,他們也不好說什麽。趙煥還不死心,說道:“這不是那個劉星羽的主意嗎?”


    “關星羽什麽事?這又不用跟他商量,他根本就不知道。”文英說著,心思完全從剛才的混亂中清醒過來:自己不打招呼要去民主政府,星羽的主意,私奔,哥哥的話中含義清晰的連成一個整體,“哥,你…你怎麽能這樣想?冤枉妹子倒也罷了,你怎麽能冤枉星羽!”想到那一晚那樣的情況下星羽對自己還能持之以禮,現在竟然蒙受如此的不白之冤,文英心裏比自己受委屈了還難受,眼圈一紅,竟低聲抽泣起來,情急之下想不出有力的話,隻是重複的說道:“星羽才沒有那些齷齪的想法,他才不是那種人!”


    趙煥夫妻一看,文英居然哭了!這可當真是石破天驚。自從父親組織義軍抗金,文英一直參與募集資金的事,後來更是扛起大半責任。不論多難,甚至連父親兵敗身亡,文英也是咬著牙堅持過來,從沒在人前哭過。今天隻幾句話文英竟然哭了,可見這個劉星羽在她心目中有多重。想到這,趙煥一陣心煩,可是見妹妹哭的如梨花帶雨,竟是心如亂麻,手足無措,比起來,他寧願麵對千軍萬馬也不願麵對這麽一個場麵。


    趙夫人狠狠剜了他一眼:看你幹的好事。過去攬住文英的肩頭道:“好妹子,你心裏委屈便哭哭也好。你哥哥那樣說也是為了你好,他不是不知道緣由嗎?一知半解下胡亂猜測,也是擔心你才想的偏了。下次你再去那邊,讓他一起去看看,了解了情況不就不會有這些誤會了嗎?”勸解了半天,文英才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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