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他們的驚訝,隻針對拓蜥口中的魂影,所謂魂影必然是指命線,拓蜥竟然能看到命線?


    這以前是唯有時宇才具備的神異天賦。


    而所謂不能破界而出,幾人都知道不可能,沒有時宇一切都是妄想。


    “那人是誰?是天人麽?可以誅殺守魂奴?”時宇語氣迫切起來。


    其他人也驚詫,馭命空間竟然不止大眼一人,還有個人在默默注視一切,但他為什麽不殺了時宇?時宇造成的破壞可比大眼厲害多了!


    “我哪兒知道,我隻是個奴隸,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好啦,我知道的都說完了,該你了。”拓蜥舔舔嘴唇,目光又在時宇頭頂上掃來掃去。


    時宇定定神,看著拓蜥也無命線的顱頂,緩聲道:“我名時宇,曾和上麵那家夥打過交道,而且不止一次。


    他一直想除掉我,就引我來到了這裏。我猜……你第一次感受到的力量灌注,就是他所為,想要讓你更強,殺我更有把握。他也因此遭到了誅殺。”


    “完了?”拓蜥默默等待了片刻,見時宇居然停口不言,忍不住催道。


    “完了!”時宇此時發現對上界和大眼的了解少得可憐,還不如眼前這後備守魂奴。


    “混賬東西!騙我說了那麽多,你就一句話?”拓蜥勃然大怒。


    時宇無奈,兩手一攤,“我就知道這麽多,哦,對了,我曾妄動命線,也就是你口中的魂影,上麵那個守魂奴想殺我卻做不到,所以才想借你們的手除掉我。這下真的講完了。”


    拓蜥壓下怒氣,上下打量時宇,僅憑時宇曾在上界動過魂影而未死,它心中就不得不蓬生忌憚。


    賜予它力量的人太強大,那麽強大的人都沒有殺死時宇,此中機竅須得細細思量。


    “你是說以前那個守魂奴殺不了你?沒有其他人向你出手?”


    “沒有,我隻見過一個守魂奴。”


    拓蜥頓時沉默,激烈的思緒在腦海裏翻騰,“疑似天人的家夥可沒明確說要殺誰,隻讓我殺盡所有闖進駐守領域的生靈。


    而前任守魂奴,更是什麽都沒說過,隻給了我強大的力量。


    這兩人若是都想除掉時宇,為何不直言?難道他們都對時宇心有忌憚?那我要不要當出頭鳥幹掉時宇?”


    時宇也在心念交戰,“眼前的拓蜥有可能是下一個大眼,同樣是潛在的敵人,但現在殺它似乎還不如等它成了守魂奴再說,至少守魂奴是無法傷害到自己的。”


    時宇的眼睛亮了起來,嗬嗬笑道:“既然我們都把該說的說完了,那我們便告辭,祝你在將來的奪位大戰中斬落所有對手,順利成為上界主人。”


    拓蜥冷眼看著時宇幾人倒射而去,落在萬裏外,卻被一層看不見的壁障阻擋,一個個靜等它的決定。


    拓蜥伸出手掌,輕輕在空中抓了一把,時宇方才射來的那道氣勁,還有淡淡氣息。


    那條幻影猛灌給它的神秘力量,在時宇的氣勁中也隱約可覺,如果把


    時宇身上的力量全部剝奪,是不是可以在未來的大戰中占得先機?


    拓蜥抬頭向著天穹看去,那裏已經沒有了看守者。


    “七名候選終將隻有一人能活,活著就比死了好,不是麽?那兩人雖未明說要殺誰,但他們給了我力量還命我在原地駐守千年,不就是等人上門?”


    想到這裏,拓蜥眼中厲色漸起,將目光鎖定在時宇身上,“你說你去過上界,你身上還有上界的力量,都交出來,交出來我可以讓你走。”


    接著又把目光轉向其他人,“或者,你們將時宇抓給我,你們都可以走!”


    挑撥之言落在我父幾人耳中,眾人均是淡淡一笑,揮兵撲向拓蜥。


    “砰砰”幾聲撞擊聲過,拓蜥退到遠處,我父幾人也踉蹌跌回在時宇身邊。


    拓蜥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任何人的目光、神念都追不上他的腳步。


    甫一交手,我父、淩霄和劍開天便吃了小虧,都被重擊逼退露出痛苦神色。


    他們沒能碰到拓蜥分毫,反被拓蜥神出鬼沒在他們身上都賞了幾記利爪。


    碧綠色的煙霧剛沾到我父幾人身上,“嗤嗤”聲中大片大片的肌皮開始腐蝕脫落。


    劍開天恢複最快,一片混沌刷過便將毒煙消盡。


    淩霄緊隨其後,道道綠色光芒閃過,那些恐怖傷痕便一一消失。


    隻有我父血肉之軀受創最重,慘白色的骨頭都露了出來。


    但巫帝不愧是人祖,身懷的奇招妙技數不勝數,隻見他怒吼一聲炸出漫天血色,整個人都變得紅光燦爛猙獰凶暴,所有靈氣都被紅光抵在身體半尺之外,自然拓蜥的劇毒也就沒了效用。


    拓蜥看到眾人飛速克製了它的一大手段,麵上也有些驚訝,吃吃笑著再度用極速匿於虛空,驚得眾人刀兵猛劈,將身周空間攪得稀碎。


    “奶奶的!要是太叔拔塵在這裏,這個小東西自己能把自己劃拉死!”劍開天看著自己辛苦半天才砍出的千百空間裂隙,深深羨慕太叔拔塵那繞滿全身的空間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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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宇心中閃過一道靈光,拓蜥迅捷恐怖的速度,隻有壓縮它的活動空間才有可能捕捉跟腳。或者幹脆讓它自己撞上刀兵,才有可能受傷。


    一道道陣旗被時宇扔進虛空,大片大片空間變為堅實的晶塊,成了阻擋拓蜥輾轉騰挪的障礙。


    傀儡鐵塔也落在了地上,億萬.鋼鐵蠻獸咆哮而出,隨意揮動鐵爪攻擊身邊空間。它們以量代質,隻求拓蜥能自己撞在無處落足的爪海中。


    確實有效,拓蜥連續撞上幾塊看不見的凝固空間,身形慢了許多,但這些凝固空間給它造成的影響也僅僅是速度拖慢少許,未能留下任何傷勢。


    我父和劍開天雙雙卷成兩團光影,一劍一斧將旋風斬揮灑到極致,按照時宇傳來的神念循隙狂卷,在一塊塊空間晶壁之間穿梭圍堵,把無可尋跡的拓蜥封死在更小的範圍內。


    淩霄速度太慢,幾番追趕不及,幹脆放棄追擊拓蜥改為四處放火,這一手


    反有了意想不到的奇效,拓蜥極淡的身影劃破火焰時,光影淩亂,輕易便暴露了行蹤。


    拓蜥身形突顯,頓時大怒,猛撲在淩霄身上極速抓撓。淩霄一時不查被它劃得遍體鱗傷,忙變成巨樹才免去粉身碎骨之痛。


    拓蜥見片刻殺不得他,不願在淩霄身上繼續浪費時間,狂笑著在巨樹上繞滾一周電射而去。


    它一身倒刺劃得淩霄枝葉紛飛破碎痛呼不止。若不是淩霄恢複力極強,這一圈剮蹭下來他也成了碎木滿地。


    怒極的淩霄傷勢稍緩,又把明亮火焰燒得更烈,一條淡淡身影縱橫穿行在焰光之中。


    襲淩發現這等大範圍法術能捕捉拓蜥行蹤,也纖手輕擺望空曼舞,覆蓋整個秘地的雪花洋洋飄落,頃刻盈滿天地。


    好似雪夜中燃起了熊熊山火,雪火交加中拓蜥的身影更加清晰。


    沒了速度帶來的隱匿奇效,拓蜥的殺傷力便落下大半。但它的力量仍然極強,每一爪拍在我父和劍開天的刃影上,都將他倆打得跌跌撞撞,旋風斬隨即破去。


    但也僅此而已,拓蜥想要再近身增加傷害卻無法做到,一旦貪功冒進被我父和劍開天纏住,時宇的墨戮就會刺到它身周,寒意凜凜。


    打了十幾息,毆鬥雙方都陷入了彼此無可奈何的僵局,時宇的陣旗並非真的無窮無盡,眼見就要用盡,還有大片空間不在陣內。


    鋼鐵傀儡損毀更重,拓蜥每一片綠霧灑下都有萬千化作虛無,和塔內奔出的傀儡數量堪堪相合。


    拓蜥心中不耐,自它實力暴強以來,哪有人能在他手上撐過一招半式,憑著速度和毒氣,它都是瞬殺所有修士,哪怕是界主。


    可眼前幾人居然強得過分,不懼奇毒不說,還用法術破了它的極速,更不講道義一擁而上玩群毆,沒有一點高手該有的風範。


    若是單挑,它早就大勝而還了。


    漸漸的,拓蜥目光轉向了遠處立著的襲淩等人,盤算著先擊殺幾個弱者擾亂敵人心神。


    這幾人中,也就襲淩算是個對手,另外三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小雜魚,還不是一擊必死?


    主意一定,拓蜥揮爪拍飛攻到眼前的我父和劍開天,又將淩霄投來的萬千鋼槍一一挑落,忽的調轉方向狂衝襲淩幾人。


    時宇早就防著拓蜥這一手,在它奔向襲淩等人的途中設下連綿不絕的空間凝固陣,逼得拓蜥不得不鬥轉蛇形,彎彎繞繞靠過去。


    這就給襲淩幾人爭取了寶貴的反應時間,三兄弟實力不行,但有個好主子。體竅裏大把大把的符籙潑天灑出,都快將他們身周的裏許空間堆成符籙山陵。


    拓蜥起初並不在意,幾個小修士扔出來的符籙能有多厲害,但當它一頭紮進去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這些符籙都有可以抵擋巔峰界主的力量,它雖不懼,但行動也受到了極大幹擾,最拿手的速度都慢了三四成。


    “糟糕!”拓蜥心中一驚,沒了引以為傲的速度,它的力量不足以壓至那四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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