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界主端坐於橋麵,任何打此經過的人,都要和他們一一較量,勝者過,敗者打開體竅,讓四人刮淨浮財也可走。


    不願動手的,留下一半浮財盡管過。


    其實從外圍進入內圍,虛空飛渡也可以,走那裏完全沒人搭理你。


    之所以還要走陸橋,是因為界主們相信,天意留下了這些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許從橋麵上老老實實走過去的人,在將來的機緣爭鬥中,會有一絲天眷。


    所有人都知道,從內圍去中心,隻能走陸橋,進入虛空必死無疑。重要的地方死律如此,外圍修士為求個心安,也要從陸橋老老實實走過去。


    “滾!”


    劍開天沒心情和這些人客氣,操起大劍就劈了過去。


    為首堵在陸橋上的界主,刀眉豎起,屈指彈出數枚圓珠,滴溜溜撞在劍身上立刻炸開,每一顆圓珠爆開的力量,都相當於此界主全力一擊。


    “煉器師?”跟在劍開天身後的時宇,越來越感慨界主們的神技五花八門。


    “什麽破玩意!給爺爺撓癢癢都不夠!”


    劍開天根本懶得和這些界主浪費時間,直接衝上前力劈而下。


    那界主不知多少年未曾見過,如凡俗武夫一般貼身肉搏的對手,就是武修,也大多離著老遠釋放拳勁刃芒,雖然形色單調,但威力一樣不俗。


    皺起眉頭,那界主一指點出,如此近的距離,他再看不出劍開天並非界主,那他的眼力就太差了。


    本以為劍開天是憑著寶劍無匹,才擋住了他的爆裂金珠,自身實力並不強到哪去,豈知一指點在劍鋒,不但沒能讓巨劍停住,反而輕易被削去半個手掌。


    大驚失色的界主,立刻後退,雖說界主飛遁不靠腿腳,但他坐在地上,屁股貼地一路滑行,怎麽看怎麽別扭。


    劍開天得勢不饒人,一劍又一劍劈在他的頭頂,他但凡敢稍作遲頓,腦袋便不保。


    後方三名界主見狀立刻起身,同時向劍開天發出了攻擊。


    其中一人正是武修,手中長刀同樣力劈而來,炫紫色的刀芒畫弧飛至,直取劍開天首級。


    另兩人都是法修,法器遙遙虛點,前有百十烈焰奔獸憑空出現,隆隆撞向劍開天,後有披甲遊魂厲嘯飛竄,刀光劍影如雨潑來。


    時宇一見,剛要越過劍開天抵擋在前,卻聽他放聲怒喝,


    “你走開!一路不打架,老子都快憋瘋了!”


    時宇隻得撇撇嘴,繼續縮在劍開天身後,樂得清閑。


    劍開天渾然不顧所有攻擊,隻一個勁狂衝猛劈,所有攻擊落在他身上,都是一陣青煙繚繞,全被混沌消磨殆盡。


    四名界主麵色大驚,劍開天一無鎧甲,二無元力護盾,就憑著肉身扛下所有攻襲,體魄之強難以估量。


    這樣的修士,沒人敢讓他近身,除了還在地上坐著出溜滑的界主,其他幾人都是呼嘯躍起,遠遠避開劍開天的衝鋒路徑。


    劍開天無心追殺他們,隻要不再來糾纏,就打算放


    過他們。時宇亦是如此,亦步亦趨跟在劍開天身後,目光瞟過他們不再搭理。


    轟隆隆一路劈砍,坐在地上狼狽逃竄的界主,實在受不了劍開天瘋子般的亂打,身子一歪,側滑向陸橋外的虛空。


    落入虛空,他終於伸直了雙腿,想要全力抵擋劍開天,卻發現他並未追來,而是沿著陸橋一路狂奔,轉眼就消失不見。


    “呸!瘋子!”


    恨罵一句,那界主跳上陸橋,怏怏向著來路奔去。


    馭命之地外圍通向內圍的陸橋,劍開天和時宇全力奔行了足足半個月,才看到盡頭。


    “媽的!哪個孫子說的非要步行?老子一日就能飛過,跑得人都瘦了一圈!”


    “是你說要跑的,我早說從虛空直渡。”時宇埋怨。


    “我還不是為了跟你一起上去看看麽,你小子自己是馭命空間的常客,我萬一不守規矩,不讓上咋辦?”


    “我隻說馭命之地和馭命空間有關,是破界意誌去的地方,我可沒說馭命空間就是上界,那裏一個人都沒。”


    “管他呢,小心總是沒錯!”


    一路掰扯,到了陸橋盡頭又有兩人堵住出路。


    那兩人見時宇和劍開天狂奔而來,立刻並肩而立,其中一人厲喝道:“停步!”


    “停你奶奶個頭!給老子滾開!”


    蠻不講理的打法再次躍然眼前,時宇沒再袖手旁觀,和劍開天一人一個,分頭攻出。


    倆堵路界主頓時勃然大怒,高聲呼喝也拿出絕活殺過來。


    “好!是個漢子!”發現對方居然是兩名武修,劍開天心花怒放,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四人硬碰硬撞在一起,隻聽兩聲哀嚎,堵路界主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在空中灑出長長血線,摔進陸橋旁的虛空不見蹤影。


    衝進內圍,兩人立刻停止了腳步,劍開天細細感應,焦躁之色顯而易見。


    時宇也不催他,眼下隻能靠劍開天感應淩霄所在,越催越是忙亂,反倒不妙。


    陸橋外頭仍有十幾個界主在駐守,時宇和劍開天都沒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旁若無人該做什麽還做什麽。


    那十幾個界主,目睹時宇和劍開天二人一擊便轟飛了他們的同伴,倒也未敢直接上來造次,隻是不住狐疑打量,揣測是哪裏來的兩個厲害角色。


    幾個蠢蠢欲動的家夥還想上來動手,都被時宇森冷目光逼退。


    劍開天凝神感受半晌,終還是搖頭,“沒有,老木不知道又藏哪裏去了。”


    時宇二話不說,僵著臉走到那十幾個界主麵前,伸手勾勒出淩霄和犰二的身影,衝著他們拱手問道:“請問各位,可曾見過這二人?”


    看似客氣實則無理,時宇大大咧咧走到一群人麵前,完全沒有誠心求教的模樣,讓這十幾個界主都皺起了眉頭。


    離得這麽近,再細細觀察,時宇是不是界主一目了然。


    他們驚訝頓起,完全不能理解為何非界主也可來馭命之地,還能一擊擊潰兩名身手不俗


    的界主。


    那兩名界主,是分頭杯羹的強人,這十幾名界主堵在後麵隻可拾些牙惠。


    力量就是正義,實力就是地位。即便不是界主,也沒人再打時宇的主意。


    十幾名界主忐忑側目,向時宇勾出的身影看去,紛紛搖頭。


    他們也隻是內圍實力淺薄者,哪裏可能見到發生在中心陸橋的事情。


    時宇也不多話,招呼劍開天一聲便往更深處遁去。


    劍開天略有遺憾地看了看眼前界主,一跺腳跟上時宇。


    十幾名界主莫名其妙地看著劍開天,被他眼神掃過都有些身體發緊,感覺劍開天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長在深山老林的極品靈材,充滿著貪婪和欲望。


    時宇身形稍頓,等著劍開天匆匆趕上,嘴角掛著輕笑安慰他,“搶不完的,再說搶那麽多,你看我們才用了幾樣?好東西都在中心地界,無需在此浪費時間。”


    劍開天心仍不甘,嘟囔道:“我當然知道,但看到活生生的寶貝,心裏就癢得不行!老木又不知道要找多久,閑著也是閑著。”


    “淩霄本體對界主們來說,不亞於元龍。他雄渾的元力儲納,放在身邊就近似可以無窮汲取的元靈,拖一天便多一分危險,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劍開天一怔,趕緊點頭,“對!老木這家夥,自己用不了全揣在身上,擺明了讓人搶。走!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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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結伴而行沒多久,便被麵前一場戰鬥吸引。


    本來馭命之地就到處都是打鬥,二人見怪不怪已經避開數場,但眼前這場激烈戰鬥,實在是讓二人看得瞠目結舌,對武修的認知又多了一份見識。


    一名身形跟劍開天相仿的壯漢,手持兩把大斧,旋風一樣縱橫在三名圍攻他的界主之間。


    完全沒有任何斧芒勁力射出,大漢隻是靠著斧頭的厚重銳利,以及自身強悍的力量猛烈攻擊敵人。


    每纏住一名界主,他就立刻像陀螺一樣急速旋轉,兩把大斧在身周舞得水潑不進,不但把敵人裹在斧影裏砍得苦不堪言,就連那些攻來的法術,都被斧影遠遠彈開。


    怎麽來就怎麽去,幾名修士被自己發出的攻擊轟得狼狽不堪。


    劍開天驚訝地看著眼前一幕,一時好奇也拿著大劍原地轉圈,才旋了沒幾息,兩隻小豆眼就全擠進了鼻梁,搖搖晃晃懸在虛空幹嘔。


    時宇哈哈大笑,那魁碩界主敢這麽做,絕對是神魂穩固無比,身在動但神不動,別說劍開天,就是時宇也做不到這一點。


    界主一息可旋千周,玩命旋轉神魂,不暈死才怪。


    時宇一笑,便引起了那魁碩界主的注意,他看到時宇也是眼睛一亮,不分青紅皂白,大吼一聲就跳了過來。


    他可真是跳了過來!


    手中兩柄巨斧高高舉在頭頂,雙腿折彎曲在身前,就如普通人跳起硬劈的架勢。


    數千裏的間隔,那壯漢隻一躍,就撲在了時宇頭頂,兩把大斧迎麵力劈而下,大有把時宇從頭到腳砍成幾片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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