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你真是太讓我出乎意料了,居然厲害到這個程度!”祝炎嵐擦了一把額頭細汗,長籲一口氣。


    “不是我厲害,他怕的不是我,是那個!”時宇把手指向窗外,祝炎嵐抬目看去,陣旗頑皮地抖了兩下,才又開始迎風招展。


    “嗬~”燃火穀修士齊齊發出一聲驚歎,時宇絕對不是九老會的名宿,怎麽可能催動陣旗?所有人看向時宇的目光都變了。


    “這是你幹的?你怎麽做到的?”祝炎嵐驚呼。


    “這也是我想要問你的,也許你知道原委。”時宇微微一笑看著祝炎嵐。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祝炎嵐未答時宇所問,拉起時宇的手便向外走去,動作自然大方,可看在其他人眼中都是眉頭微微一皺,尤其是燃火穀修士,眉心都已經扭成了麻團。


    時宇也有點不好意思,幾次鬆開手掌想要暗示祝炎嵐不要過於親密,在他心裏兩人雖是故交,但也遠未熟絡到這般地步。


    祝炎嵐像是沒發覺似的,反而握得更緊,一路也不給時宇說話的機會,匆匆忙忙遁至高南城一處小院,拉開一座界門就急忙鑽了進去。


    直到所有人都出現在一座山清水秀的林嵐別苑安頓妥當,祝炎嵐才長長舒一口氣,鬆開時宇的手拍著高聳胸脯笑道:“終於安全了,回到自己家就是好!有那老家夥守在高南城,我總是渾身發冷。”


    “有那麽可怕?他又不能動手!你還有界門可以走脫,怕什麽?”時宇詫異問道。


    祝炎嵐搖搖頭,拿起桌上的茶盞猛灌一口,才微喘說道:“不一樣,我們看到家主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哪怕是死對頭的家主,也不得不敬,也許是無數年積累下來的血脈心結吧。”


    “方才你是恰好路過還是得到消息主動湊過去拱火的?”時宇笑眯眯地問。


    “當然是得到消息湊過去的,本想撩撥兩方最好打個你死我活,但怎麽也沒想到是你坑了敖鼎銘,哈哈!我還不知道內情如何,隻知道他在高南城外設伏,結果全軍覆沒。快說說,怎麽回事?”祝炎嵐不停催促時宇。


    時宇不緊不慢把一切說了出來,聽到時宇等人搶了星陸,還一舉格殺了敖鼎銘或明或暗的數萬部屬,祝炎嵐眼淚都笑了出來,不住拍胸舒氣,陣陣眼花繚亂看得時宇麵色赤紅。


    “怪不得敖宮主都偷偷出麵了,他是奔著星陸去的,這下敖鼎銘這小子不好過了,他爹非扒他一層皮!”祝炎嵐幸災樂禍。


    “星陸也沒什麽特別啊?不就是材料珍貴了些,值得宮主親自出麵?”時宇不信一塊小小星陸就會讓玄盤頂尖大宗傷筋動骨。


    “這你就不知了,星陸是我玄盤大界的威儀所在,每個宗門都是有數的,一座星陸對應著一名九老會名宿……”


    “水洹宮有這麽多?十九個?”時宇驚聲打斷了祝炎嵐的話語。


    “怎麽可能!九老會總共才二十幾人,都是達到界主境界才能進的無上大能,水洹宮要是進去十九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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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別人什麽事!”祝炎嵐連連搖頭。


    “玄盤有二十幾個界主?我還以為九老會是九個人。”時宇更驚訝了。


    “是二十幾個界主級別高手,不是界主!”祝炎嵐再次強調。


    “天啊!怪不得當年你看不起我們神虞,我神虞隻有一個,還不知所蹤……”


    不隻是時宇,秦克陽、狂龍他們都震驚地看著祝炎嵐,這玄盤大界要是大肆征伐起來,誰堪抵擋?


    尤其是狂龍和龍狂,總以為聖神是世間至高無上,這才出門遊曆了第一個大界,就有二十幾個和他一般的存在,甚至可能更強,無數年牢不可破的信仰瞬間崩塌。


    “那…剛才的敖宮主是什麽境界?”時宇有些後怕地問道。


    “他啊!他就是水洹宮下一個進九老會的宮主,現在實力還差些,等到能通過九老會考驗便可。估計還要個千萬年。”祝炎嵐毫不在意地說道。


    “千萬年,不算很長啊……那他現在就可以輕易捏死我們所有,還需要躲躲藏藏和我們談麽?”時宇低聲失神地說道,同行眾人也紛紛向祝炎嵐投來了不解的目光。


    “第一,城裏不許動手,這是鐵律,水洹宮宮主也不可破例,否則他就當不了這個宮主,水洹宮也會因此招禍。


    其次,就是剛才我沒說完的,每一個名宿踏入九老會那日,九老會都會放出一座神殿星陸相迎,這是宗門無上榮耀的象征,實際也是如此,星陸的象征意義遠高於實際戰力。


    名宿進了九老會,便會把星陸留給原來的宗門做紀。星陸無論是破損還是毀壞,都不允許補建。時至今日,玄盤自立界至今一百一十七座星陸,保存下來的也隻有七十多座了。


    水洹宮搶回殘骸整飭一番,還可以勉強用起。可你們拿走那麽多玉石精華,他們還怎麽複原?有磚無梁也搭不成房啊!哈哈,太丟人了!”說著,祝炎嵐又笑了起來,歡快聲聲繞梁不絕。


    “什麽!”時宇又驚歎起來,“一百一十七個界主……”


    “隻有二十幾個啦,從最初組建九老會的那九名大能到後來陸陸續續加入的,大部分都離開了玄盤大界,不知道哪裏去了。”


    祝炎嵐覺得時宇太大驚小怪,諸天萬界這麽多界主,玄盤有百十個算什麽。


    龍狂和狂龍自慚得快把腦袋塞到褲襠裏去,祝炎嵐談起界主如聊草芥,平和淡然的目光讓他們無地自容。


    秦克陽不住搖頭苦笑,口中一直喃喃:“玄盤當得諸天之首,今日確實大開眼界。”界主對他來說就是個傳說,從未親眼見過一個,這裏卻擠了一大堆。


    至於牧琉兄妹倆和狂龍他們差不多,天青界實在太弱小,誕出他倆的所謂天青大能修為才不過百紀上下,現在的時宇都可一指碾死。他倆早被祝炎嵐口中的百十個界主震得喪失心神茫然無語。


    “界主大能都走了?去哪裏?敖宮主怎麽又不問我們要玉石精粹了?”時宇雖驚歎還不至失神,繼續問道。


    “不知道去哪


    兒了,據說界主之上還有境界,但從沒見記載,也許不到界主境無法接觸吧。至於水洹宮放棄索回玉石,應該是你能引動陣旗所致。他們也許認為這是九老會的意思,我也是瞎猜的。對了!快說說你怎麽引動陣旗的?教教我,我日後也可橫行玄盤啦,哈哈!”祝炎嵐再次抓住時宇的手捧在眼前,目光憐憐哀求著。


    時宇從沒想到一向爽朗大方的祝炎嵐還有如此小女兒的一麵,頓時臉色一紅,訕訕道:“我哪兒能引動陣旗啊,是陣旗自己找到我的,今天是他答應我的一個小把戲,可不會真幫我出手。


    昨晚釋放神魂探查水洹宮修士的時候,陣旗對我此舉有所反應,施力對我探查,碰到我體內界陣就退了回去,然後應該是陣靈給我傳音問我體內界陣哪裏來的。聊了一會兒沒什麽結果,我也正想問你怎麽看這事兒呢。”


    “哦,這樣啊。”祝炎嵐有些失望地鬆開時宇的手,眉頭皺了起來,“玄盤大陣還有陣靈?我從沒聽說過,陣靈都不知神虞和玄盤有什麽關聯,我怎會知道!唉~和你的差距越來越大了,當初你才那麽一點點!現在居然比我強百倍。”


    祝炎嵐哀歎著伸出兩隻手指,捏出一條細縫湊在眼前,從幾不可查的縫隙中瞄著時宇。


    時宇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隻能暗猜神虞天帝曾經從玄盤學得了布陣之法,才有了神虞的護界大陣。


    “別急,你先安心在我這林嵐別苑住下,回頭我幫你問問。我燃火穀在九老會也有不少名宿,應該能問到些什麽。”祝炎嵐大包大攬地接下了時宇的答疑任務。


    時宇一行被舒舒服服地安頓在了林嵐別苑,祝炎嵐每日都跑來和時宇閑聊,她對時宇如此神速的精進大感興趣,言談中也摸透了時宇的過往。


    時宇連得十幾枚淩霄果,還拜了木靈界界主為姐姐,讓她驚呼連連,羨慕時宇竟然有這等神遇,假意懊惱早知就不留那一小段界之根了,相比之下太過寒酸,徒留笑柄。


    當她聽到神虞已經界滅的時候大吃一驚,直呼從不知還有這等大事發生。時宇也隻得苦笑玄盤真是高高在上,連神虞界滅的消息都所傳不廣。


    隻有在祝炎嵐問起木靈界那個小妹妹哪裏去了的時候,時宇才略一躊躇,還是將一切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


    這些事這些話他從來是放在心裏不願觸碰,可遇到了祝炎嵐,不知為何萌生了細細傾訴的想法,一切說畢之後,時宇頓覺心裏輕鬆許多,好似壓在心頭的沉重包袱終於可以有人分擔。


    祝炎嵐不愧是女中豪傑,憤憤不平的同時,一把抓起時宇的手,指著自己說道:“別再想她了!你看姐姐我怎麽樣?要不幹脆我嫁給你吧!”


    時宇不明白祝炎嵐怎麽會突然如此熱情奔放,嚇得他連連後退,滿臉羞紅直呼使不得,樂得祝炎嵐花枝亂顫,嘲笑他連個玩笑都開不起。


    這一笑一鬧胡攪蠻纏的開解,也讓時宇因傷懷往事而陰鬱的心情舒暢許多,更樂於和祝炎嵐相談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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