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關節,時宇把石皮一一複原,石柱像是從未被人觸碰過一般恢複原狀,時宇滿意地點點頭。


    想想當初布武戰院在神虞的攻襲下匆匆搬離海島,陣盤很可能就是那時受到了損毀,連隱藏其間的聖神真靈都被一並抹除。


    至於這是神虞無意為之,還是武神逃離時不小心造成,時宇不想深究,隻要自己占到便宜就好,管那些作甚。


    大魚在旁邊一直細細看著時宇的作為,好奇問道:“時大哥,這是什麽東西?似乎很寶貴的樣子。”


    時宇哈哈一笑,暢快答道:“沒什麽,你們都用不著,可對我用處極大!走,回去聖棺,我要試試是否如我所想。”


    一切果如時宇所想,當黃綠光芒再現時,時宇把精鐵神魂取出,運轉元力催動其中神魂之力,如瀑般的生機透棺而入,躺在裏麵的大魚舒服地直哼哼,感覺自己的境界在飛速提升。光畢魂收,無論時宇再怎麽催動,聖棺內的兩股力量再不複現。


    “嘖嘖,真奇妙!”不明所以的時宇隻得停下催動精鐵神魂,看著大魚還躺在棺內回味方才,舒坦得不想出來。


    想了想,時宇“哢嚓”一聲從神魂遺蛻上掰下指甲蓋大小一塊,交給了剛剛從聖棺內爬出來的大魚,暢快說道:“行了!這一小塊做引,足夠那些武神恢複。”


    言罷,他把其餘整塊遺蛻寶貝般的收入囊中,樂得嘴都合不攏。


    大魚不知所以地接過可憐兮兮一點點神魂精粹,不明白時宇要自己拿這東西幹嘛。


    “別發呆,你就要成為真武神界的大英雄了!”時宇看著呆呆傻傻的大魚,嘿嘿一笑。


    這塊神魂精粹足夠支撐幾十年,到時他早就跑得不見人影,後麵的事與他何幹。


    時宇將殘片細細碾碎,嵌入大魚那具聖棺的每一個角落,他也不怕武神事後查出端倪,這聖棺是他們給的,有問題也懷疑不到自己頭上。


    一切妥當,時宇又把神魂擠進了大魚的魂海,趕著大魚去一邊歇著,自己接過了身體的掌控,隻待救回所有武神,他便可尋機遠離布武戰院趕回海島舊址。


    一座座聖棺被時宇掀開查看,死亡的武神他搬至一處堆疊掩蓋,而尚有氣息的,亦被他連棺搬到主岩室,準備開始複活大業。


    遺存的武神中,一人雖身不能動,卻能怒火衝天地發出厲聲叱罵質問,罵聲中更多的是對時宇的疑惑。


    他看出眼前這小子應是戰院子弟,而且修為極低,但渾身七十二竅全開不時吞吐著海量元氣,卻讓他看得眼珠子都快奪眶而出,不住驚駭布武戰院何時有了這等天賦絕世的弟子,武徒境界就已破開全身體竅。


    這奮力喝罵的武神,正是不久前才被送進的拓跋武神,也隻有他還有餘力觀察時宇的一舉一動,其他武神能睜眼看上片刻已是極限。


    時宇對他激烈的質責一言不回,隻是默默做著自己的事情。


    漸漸拓跋武神也就停止了叱罵,他看出這武徒並無傷人之意,隻是在做著一些莫名的事情,心中怒火雖未全消,但已平息不少。


    當一切妥當,時宇站在所有七名幸存武神的聖棺前,躬身一禮語氣恭敬地說道:“各位武神在上,武徒大魚得聖神垂青,有幸被鐵武神收入門下,重傷後被送入這武神殿中得以全複。此事不敢專美,心覺各位武神大人也會有機會得以複原,所以才大膽冒犯。


    搬至一處是因為小子我在武神殿逡巡良久,也試過不少前輩的聖棺,發現隻有隨我所入的那具才有聖神神跡,其間還冒犯了兩位尚存武神大人,罪該萬死!現在已有確果,請問哪位武神大人先行一試?”


    時宇說得簡單,殊不知這幾句話在一眾武神心中掀起了何等驚濤駭浪。


    其他武神早已孱弱無比,心有千萬言語卻隻能微微抽動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那兩個被搬來搬去的武神更是打消一層思慮,略明自己為何會被他置在一處,敢情是他在琢磨聖棺。


    拓跋武神有力氣發問,當然不會保持沉默,急忙開口問道:“先不說其他,我等這點時間等得起。你老實交代到底為何被送進這裏?又如何得聖神指引盡獲痊愈,快細細說來!”


    時宇不慌不忙將自己在戰院的經曆和盤托出,重點點出自己是布武戰院絕世天才,才有機會重傷之時得入武神殿,一眾武神對此深信不疑,何況他還說出被鐵武神收入門下,重重心頭疑惑頓時消散。


    至於如何完全恢複,時宇則說得語焉不詳,隻說自己垂死躺在聖棺中,本已萬念俱灰,咽下臨終一息時心有不甘,奮力催動元力作出最後掙紮,突然就有無數神秘力量從棺中透出鑽入體內,身體自行極速恢複。


    武神們聽得默然不語,這種感覺他們早就聽說過,前輩武神屢有類似的經驗之談,可他們自己卻從未體會過,令他們疑惑的是,前輩所記從未有誰自己催動過元力,一切都是自然發生,更不會出現隻有某一具聖棺起作用的怪象。


    但見大魚(時宇)在這裏才躺了幾天就已盡複,自己躺了無數年還隻是肌體略增,動都不敢動一下,一切又都做不得假。


    似真還假的諸般情形交雜一處,諸位武神也失了判斷。


    眾人不語,時宇也不再主動開口,岩室內一時沉寂無聲。時宇特意如此,就是要這些武神自己去猜,自己去做決定,他照做便可。


    他現在是無知幼稚的大魚,語焉不詳錯漏百出再正常不過,什麽都編得滴水不漏才是最大的疑點。


    良久,拓跋武神才緩緩開口道:“諸位,此子被置於主室,足見戰院對其看重,所言應該不假,雖疑點頗多也應是見識不足,但慎重起見,還是叫幾位武神前來鎮場比較好。”


    其他幾人隻有聽的份,當然是拓跋怎麽說就怎麽做。


    可當拓跋武神要大魚(時宇)去喚來殿外武神時,時宇兩手一攤,


    為難道:“小子我也嚐試過先行離開武神殿,可我出不去啊,石門我根本推不動,敲擊又毫無反應,更不敢使力破壞,如何是好?”


    拓跋武神眉頭一皺,心道自己也是太急,這孩子哪兒有力氣推開石門,不是武聖怎可能有此雄渾力量,當即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瞻前顧後非我輩所為,我等已是廢人,也沒什麽值得設計,那我就先行一步,各位看好便是!”


    說完,拓跋朝大魚(時宇)點點頭,時宇急忙上前,將他搬進大魚的聖棺內,合攏棺蓋靜靜等著黃綠異彩的出現。


    一切恢複了平靜,隻有幾道目光緊緊盯大魚和他手下的聖棺。


    淡淡詭異光芒再度籠罩了所有人,時宇不敢怠慢,急忙運力向著聖棺內每一粒神魂精粹釋放出元力催動。


    片刻,異彩回消。


    “哢哢~哢哢哢~”不等時宇掀開,棺蓋已自內緩緩推開,一個魁梧壯碩的漢子慢慢坐了起來,伸手輕輕撫摸著身下的棺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一坐起,岩室內仿佛響起了陣陣驚呼,還有無限喜悅之情摻雜其中。


    拓跋武神靜坐片刻,看了一眼靜立棺旁的大魚(時宇),邁步從內走出。


    不與任何人交談,他疾步走向自己的聖棺,蹲在地上細細查探起來,幾息過後又跑到其他聖棺前來回揣摩。


    時宇暗暗一笑,心道:“反正你問啥我都說不知道,你還能如何?”


    拓跋武神並未與時宇多說,他在細查幾具聖棺後,拍拍手站起身說道:“諸位!我已恢複許多,那具聖棺確有奇效,而且,確如大魚所說,也隻有那具聖棺可以拯救我等!所有聖棺,隻有那一具多出些我看不透的東西,或許,這具武神遺蛻曾被聖神另有加持,才會保有神力。”


    時宇正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等待相問,不想拓跋武神根本沒指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什麽答案,自顧自地開始推測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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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經意吐出的“武神遺蛻”四個字在時宇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差點驚呼這聖棺難道是曆代武神的遺骸?


    可惜拓跋武神再無多言,招呼大魚(時宇)細細講明如何運力調用神力,一切明了後讓他避在一邊,準備自行療傷。


    數番光彩交替,拓跋武神神清氣爽地站在岩室中央哈哈大笑,他也沒想到竟然能如此迅速地回歸巔峰,所有前人都說至少十年方能盡複,他才用了不到一日,一切不是聖神眷顧,又該如何解釋!


    其他武神羨慕地看著這一切,早已耐不住心中的焦急,一個個目光期盼地看著拓跋武神,早把大魚(時宇)忘在了腦後。


    要說真武神界這一點是時宇最為敬佩,也最為欣賞的,拓跋武神完全不懼一眾武神恢複,會在將來與己有何衝突,又會如何從自己手中分走多少大界權威,一直盡心盡力地幫助所有人盡早複原,人與人之間的私心隔閡,在他們身上一點都瞧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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