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對糜偉震點了點頭。(.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糜偉震若知道樓下就藏著一個**,他是不是會氣到鼻子都歪了?想到這裏,我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隻聽糜偉震又說道:“這兩日沒有別的事情不要出去亂跑。聽說,日本人正在滿城搜索一個**。”


    “抓個**還需要滿城搜索呀。”我試探著問道。


    糜偉震看了我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轉身就離開了我的房間。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與尚合越好的時間是三點四十,我下了樓。在飯店大堂的一個角落裏,我看到穿著普通的尚合。他打扮的像是在普通不過的流亡者。我先走了出去,他隨後跟了過來。


    走過一條街,我略微停下了腳步,待他走上前來之時,說到:“我送你到碼頭去,總有個照應才好。”


    “太危險了。”尚合說道。


    我從口袋裏掏出船票塞到了他的手上,說道:“你拿著吧,這裏還有一些錢,夠你活一段時間的。”


    尚合皺了皺眉頭,試圖將錢塞給我。我笑了笑,說道:“我能幫你的,也隻有這麽多了。日後,便是想要幫你,隻怕也難。”


    跟著尚合走過兩條街後,我突然感到不對勁。尚合大概也感到,急忙拉著我隨意進了一家布料店。果然,身後有一隊日本巡邏兵走過。虛驚一場。


    “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夠相見。”我說。


    尚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念道:“萋萋芳草憶王孫。劉外高鏤空斷魂。杜宇聲聲不忍聞。欲黃昏。雨打梨花深閉門。”


    “是呀。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呢?尚合。答應我。你得好好地活著。”我說。


    尚合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活到戰爭結束。到時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我還回來找你。你別忘了。到時候要為我擺上一桌慶功酒。”


    我笑了笑。與他鑽進了一條巷子中。


    哪知道。才走幾步。突然一個聲音在我們後麵出現了。


    “尚先生好興致呀。”一個女人地聲音說道。


    我和尚合同時回了頭。見了那女人,我一陣,脫口而出:“周媚?錯,是周媚。


    隻見。周媚見了我也遲疑了一下,轉而笑了笑。說道:“晚秋,想不到竟然在這裏見到你。”


    尚合悄悄地攥起了拳頭。從身後掏出了手槍。


    “別動。一動我就要了你的命!”周媚突然用槍指著尚合說道。


    我看著她,笑著說道:“周小姐這幾年還好嗎?”


    周媚同樣笑著說道:“托你地福,我還勉強活著。”她一麵說,一麵盯著尚合。隻要尚合輕輕一動,她便會開槍。她的手中還拿著一隻哨子,可能是聯絡日本兵所用的。


    “這幾年,你還在為日本人做事嗎?”我問。


    周媚笑了笑,說道:“我忘了告訴你,我嫁了一個日本人軍官。”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可要恭喜你了。”


    “尚先生,把你的槍交出來跟我走吧。怎麽,你還想逃跑不成?我跟你兩條街,總算是讓我抓到你了。”周媚說道。


    我看著她,偷偷的將槍拿了出來。隻聽周媚又說道:“你們兩個誰都不許動!”我無奈地看了看尚合。


    尚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著說道:“這位小姐,我可以跟你走。”說完,他把槍向地上一撇,又接著說道:“但是,你得放了晚秋。這些事情跟她都沒有關係!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西郊彈藥庫是你燒的吧?”周媚問道。


    尚合笑了笑,說道:“西郊的油庫也是我燒的。行了,別說那麽多了。你們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放了晚秋吧,她是個局外人。”


    周媚笑了笑,說道:“想不到,尚先生還是個癡情漢。別以為這樣,我就能放了你們。”


    我輕輕的笑了,看了看下午明媚地天色,歲周媚說道:“不知道周小姐是不是還記得當年我與你在監獄中相見的那一幕。好像,都已經過的好多年。”


    周媚撇了我一眼,說道:“晚秋,謝謝你當年給我送了衣服。這件事,我沒有忘,你不需要提醒我。”


    我笑了笑,說道:“周小姐,我相信,我比他更加地值錢。我是**的代表,而他不過是**地一個小職員。一個**的代表知道地事情,要遠遠比共產知道的多


    周媚笑了笑,說道:“兩國打仗不傷來使,這個道理我還明白。你雖然比他更有價值,但是,我們卻奈何你不得。尚先生,跟我走


    我冷靜地掏出了槍,周媚對著我的腳下開了一槍,但沒有阻止住我用槍指著她的樣同歸於盡。”我說。


    “怎麽,你能可死也要救他?”周媚問道。


    我淡然的笑了笑,說道:“隻要我一拉動扳機,你就是個死人。你隻有一顆子彈的機會,但我們卻有兩個人。我想,總會能贏過你的。”


    周媚歎了一口氣,問道:“晚秋,為這樣一個男人,你值的嗎?”


    我苦苦的笑了,是呀,值的嗎?


    “我用命救過他無數次,也不在乎多這一次。”我說。


    周媚點了點頭,放下了槍,說道:秋,你們走吧。快走,日本巡邏兵聽到槍聲很快就會過來的。走吧。別說見過我。”


    謝。”我說。


    說完,我拉著尚合便飛快的跑出了巷子。留下沉浸在陰影中,獨自黯然地周媚。


    我一次又一次的救過尚合。甚至用命去救了他。而原由,甚至連我自己都很難理解。我愛他嗎?我想。應該不愛了。


    碼頭邊,在巨大地輪船的陰影下,尚合歎了一口氣,輕輕地說道:“晚秋,我走心的哀愁,隻對他說道:“你得好好活著。”


    尚合笑了笑,從口袋中掏出了當年我繡的手帕。“等我回來,你要幫我在繡一張。”尚合說道。


    “那你可要出大價錢,不是一個銅板就能解決問題的。”我笑著說。


    我歎了一口氣,對他說道:“快走吧。別被日本人發現了。”


    尚合點了點頭,扭頭走了兩步,突然回身一把抱住了我。他大概哭了。我感到他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過了一會。他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轉身便離去了。


    我至今依然能夠記得。他轉身後,一抹黯淡的陽光。灑在了江麵上。我對他擺了擺手,可惜,他沒有看到。


    誰能想到呢,尚合根本沒有機會上戰場。那條船開出港口不久後,就在長江上遭遇到日本戰機的轟炸。一顆巨型炸彈砸在了那艘船上,頓時,船四分五裂。


    或許,當天濤濤的長江水上,飄著一張舊了地手帕。那手帕上繡著一行字: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尚合在也沒有機會因為一條綠裙子而憐憫芳草了。那天,船上所有的人無一幸免。全部,死在著濤濤的江水中。


    或許,尚合在臨死前地那一刻,還掏出了那張手帕,回想著,當年的那些時光。回憶著,當年對一個女人地那些思念。


    那時的她還是那樣地年輕,他們兩個人坐在火車上,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她就是他在等待的人。可惜,她已經是別人地。那時的他們是多麽的年輕,他還記得她把他塞進了衣櫃裏,用她的機智救了他。


    此刻,當他距離她越來越遠的時候,他意外發現,理智沒有騙過情感,他還是如此的思念她。思念她的一切。


    他想,他還在愛著她。可惜,她已離去。


    回到重慶後的一天,我意外在報紙上看到了沉船的消息。那時,我便有一種感覺,尚合死了。


    我這一生的全部不幸都由他開始,如今,他死了,我的不幸是不是也應該結束了?可是,他死了,我的心裏卻有一種寂寥的感覺。


    到底,我也沒能救了他。我隨手將報紙放在了一麵,合上眼睛,眼前一片空白。他們一個又一個的死了還活著。孤零零的活著,像個孤兒。


    我曾答應過,尚合如果能從戰場上回來,我親自為他擺上一桌慶功酒,不但如此,還要親手在為他繡一塊手帕。哪知道,他還沒有到戰場,就死在了長江上。


    “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他走了,不在回來。


    我想,也是我應該離去的時候了。


    正當我沉浸在哀思中,一個電話打斷了我的思路。


    “晚秋,蘇文起出事了,你立刻下樓,我馬上來接你。”糜偉震幾乎是對我下了命令。


    我摔在地上哭了。


    蕭烈死了,尚合死了,難道,連蘇文起也要離我而去嗎?他本是我心中最後遮擋風雨的港灣,難道,連他也要拋棄我嗎?


    我大聲的哭了出來,狠狠砸著地板,卻一點也不能緩解我內心的傷痛。


    不知什麽時候,宋可站在了房間的門口。


    “阿姨,你怎麽了?”宋可問道。我抹掉了眼淚,從地板上爬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說道:“沒什麽,阿姨出去一下。等阿姨回來,就帶你去見你的媽媽。”


    宋可的眼睛裏放出了光芒,他高興的問道:“真的


    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頭,說道:“真的,你放心


    他微微的揚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張純真的不能在純真的笑臉。這時,我十分明顯的感到了烈的抽搐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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