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爾抗日同盟軍進攻北平的事震驚朝野,9月24日,方、吉改部隊為“救國隊”,兵分五路,開始進攻京津,先後攻克昌平和小湯山,直逼北平遠郊,朝野大嘩。


    整個北平城的形勢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這是自塘沽協定開始後,河北地區首次重燃戰火,與此同時,雪片一樣的電報也紛紛發往北平,幾乎每隔幾個鍾頭,仇越那裏都會收到處座的最新指示。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能動搖委員長圍剿蘇區的決心,幾乎就在“察哈爾抗日同盟軍”占領昌平的同時,第五次圍剿蘇區的戰鬥,也開始了.......


    整個中華大地再次陷入了戰亂之中.......


    南京。


    “處座,方站長又發來電報了,他說“抗日同盟軍”的攻勢很猛,問要不要對趙可楨展開報複?”唐縱又拿著一份電報走進了處座辦公室。


    這已經是方途第四次發來同樣的電報了。


    “不要,你讓方途忍著,趙可楨對我們還有用!他又沒死,急什麽急?”處座撇了撇嘴。


    “不過這趙可楨也太囂張了點,他的小命捏在我們手裏,居然敢向方站長動手!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以為我們特務處是後娘養的!”唐縱臉上露出幾分憤怒之色。


    這也難怪,向來隻有特務處抓紅黨,哪有紅黨主動對特務處出手的?


    這種行為,換了任何一個特務處的主官都忍耐不住,方途能忍到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


    “你們呀你們,搞政治,不能意氣用事........”處座伸出一根手指頭,點了點唐縱的額頭。


    “處座是什麽意思?”唐縱故作不解。


    “軍事是政治的延續,情報也是政治的延續,換句話說,軍事和情報都是為政治服務的,這點,在古順章寫給我們的培訓教材裏說的很清楚,紅黨對情報的認識,確實比我們要深刻啊!”


    處座感歎了一句,然後把目光投向了唐縱,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


    “你想想,委員長現在在圍剿蘇區,哪有精力管北平的事?這個所謂的‘抗日同盟軍’進攻北平,既牽製了紅黨的力量,又牽製了日本人的力量,豈不是大好事?讓他們兩家好好鬥去!再說了,河北那邊的西北軍一向不服中央,讓他們和紅黨日本人搞成一鍋粥,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現在殺了趙可楨,那不是憑白為敵人消除了隱患?此時殺趙可楨,智者所不為哪!”處座侃侃而談道。


    “原來如此!”唐縱恍然大悟。


    現在在北平附近駐紮的,名義上雖然是國軍,但實際上是西北軍宋哲元部,對南京中央政府一向都是聽調不聽宣,中央軍巴不得他們亂起來消耗實力,又怎會讓事件提前結束?


    “所以哪,紅黨這一步走的是一步臭棋,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哈哈!”處座仰天大笑。


    “處座高見,這回紅黨昏招連出,看來委員長的這次圍剿必能克複全功,一舉消滅江西匪患!”唐縱笑道。


    “嗯,話是這麽說,不過粵係那幫人,恐怕也不會坐看委員長剿滅紅黨,我已經派了蕭灑去廣東,密切監視粵係陳炯明部,萬不能讓他們放跑了紅軍!”處座眼睛裏目光閃爍。


    “嗯,這幫軍閥尾大不掉,確實是黨國毒瘤!”唐縱恨恨的說道。


    “不錯,黨國之患,不在外而在內,隻有真正消滅了各地軍閥,才能將全國號令一統,那時候對付日本人才能事半而功倍。世人無知,以為前麵四次圍剿無法剿滅紅黨是國軍無能,豈不知,這是同時消耗紅黨和軍閥的驅虎吞狼之計罷了!”處座笑道。


    “委座果然深謀遠慮,卑職直到現在才明白委座的用意!”唐縱不由得讚歎連連。


    “這些話,以前是不好說,這些事,以前也是隻能做不能說,不過現在無所謂了,”處座再次感歎一聲,看了唐縱一眼道:


    “至於這個趙可楨,現在不殺,不代表以後不殺,沒人能得罪我們特務處還安然無恙!你告訴方途,稍稍忍耐一段時間,等時機成熟了,我會給他一個交待!”


    說到最後幾個字,處座的表情已經是猙獰畢露。


    沒錯,他代江山從來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也絕不會任人欺辱而不還手,在特務處的權威麵前,控製趙可楨的那點利益,是完全可以犧牲掉的!


    因為,趙可楨現在能做的事,潛伏在特高課內部的雲蔚也能做到,他趙可楨,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


    “處座來電報了,他說讓您忍耐,到時候會有一個交待給您!”仇越把一封電報送到了耿朝忠手裏。


    “嗯,知道了......”耿朝忠點了點頭。uu看書 .uukanshu


    這幾天,他每天隻用半天時間呆在圖書館,去了也隻是打個轉——因為他實在還不能確定趙可楨是否放棄了殺死他的想法。


    “王劍秋這幾天在忙什麽?”耿朝忠沉吟片刻後,發問道。


    這幾天他盡量避免和王劍秋見麵,一是為了避免給王劍秋機會,二是怕王劍秋做的太過,自己不殺他都演不下去......


    “王隊長這幾天一直在盯著趙可楨,隻要您一聲令下,他就會帶弟兄們把趙可楨全家老小殺的幹幹淨淨!”仇越冷聲道。


    “嗯,不錯,”耿朝忠點點頭,“雲蔚那邊呢,有沒有什麽動靜?”


    “沒有,這川崎一直都很穩,不過最近外出的時間多了一些,據說是調查城外抗日義勇軍的敵情。”仇越回答道。


    “唔......”耿朝忠皺了皺眉頭。


    “對了,還有一件事,”仇越想起了什麽似的,“雲蔚還說了一個情況,他說最近特高課裏多了一些生麵孔,一個個都神神秘秘的,據說是川崎原先在熱河當情報主官時候的手下。”


    “熱河來的?”耿朝忠凝神思索。


    這川崎原先是熱河特高課的課長,他此次繼任北平特高課課長,用的還是以前武藤留下的人,調自己原先的一些屬下過來,似乎不足為怪——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不過,他總感覺有一點點不對勁,日本軍部的情況和中國不同,並非是兵隨將走,而是異地任命,這是為了避免形成地方勢力,這種情況其實挺罕見的。


    這川崎,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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