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無止境的乞求(4001字)


    悅悅緩緩站起身,“他封鎖了所有消息,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


    “夫人,不會的,王爺這般疼你,隻要是你要求的,他都會答應,又怎會得了消息不告訴你,我想定是派去探聽消息的人還未回來,王爺不知如何對你交代,才命人封了消息的。”小銀一個勁的開導悅悅。


    “是嗎?”悅悅擰緊眉,撫摸著自己五個月的小腹,“孩子,難道舅舅真的出事了---”最近,她每晚都睡不安穩,時常惡夢纏身,定是三哥不肯原諒她,還有二哥---她最愛的兩個親人。


    “夫人---唔---”小銀剛要出口,嘴便被人封住。


    悅悅忙掉轉頭,兩個熟悉的身影落入眼眶,瞬間,淚水擒滿雙眸,輕聲呼喚道,“韻哥,謨---”


    李韻淺淡一笑,走近她身邊,手抹掉她的淚痕,“你的眼是哭腫的嗎?耶律礪怎可如此折磨你,日日讓你以淚洗麵嗎?”


    悅悅握住他的雙手護在胸口,激動不已,“韻哥,你沒事,真好!”


    “傻丫頭,你知道我一向福大命大!”李韻暗淡下黑眸,念到心中的人兒,“是婉柔救了我,而我卻---。”自他從耶律仇的牢房走出後,便知是穆婉柔用自己換的了他的自由。本想等自己好了傷口,去找耶律仇要人,哪裏知禦王府一夜之間搬的空無一人。


    “你不要多慮,婉柔姐她很好,耶律仇對她很好,我想現在他們已在某個地方安頓下來,過起了神仙般的日子。”悅悅見李韻憂心忡忡,便大略把耶律仇和穆婉柔的情況講述了一番。


    “怎麽可能?你是說---婉柔---愛上---”說完,李韻瞪大雙眸,不敢置信,“她和耶律仇?”


    悅悅十分肯定的點點頭。


    “唔---唔---”小銀見他們說的高興,肯定是把她給忘記了,便吱吱嗚嗚在一邊。


    悅悅見狀,對李謨說道,“謨,快放了她,她是我的人!”


    李謨拿走小銀嘴裏的布,威脅到,“不準亂叫!”


    小銀慌亂的跳到悅悅身後,悅悅安慰道,“沒事,他同你開玩笑的。”眼眸望向李謨,“三哥他怎麽樣了?”


    李謨眼神一閃,便說,“傷是重了點兒,但沒有生命危險。”


    “謨,你不要騙我,你發誓,三哥活著,對嗎?”悅悅從他話音中聽出一絲不確定。


    “我何時對你撒過謊,不然,你問韻?”李謨眼神飄向李韻,李韻接過話題,向悅悅保證道,“他活著,我發誓!”


    “太好了!”悅悅激動的不能自已,兩月以來的心中重擔終於卸了下來,握緊身邊丫頭的手,“小銀,你真是個福星,一說便中!”


    “夫人,我說過吉人自有天相的,是你一直悶悶不樂,總為沒發生的事擔心?這下,你不怪罪王爺了吧?”小銀心直口快的說道。


    李韻一聽,急了起來,“悅悅,他對你還是不好?我和謨早在府外聽說了,說他把你丟在這後院,很少來這裏陪你和孩子?對了,小鷹呢?我還從來沒見過我的小侄子呢?他是不是連小鷹都不讓你見?”


    “沒有,沒有。”悅悅急忙否認,“小鷹前幾日被太後接走了,說是要他陪在宮裏幾天。韻哥,他對我很好,不是他不來,是我不想見他---”


    “是為了皇甫家和我們的事嗎?”李謨自然明白她心中的苦,夾在兩難之間,這世上最艱難的事莫過於是選擇。


    悅悅搖搖頭,記憶飛躍到她剛從花月紡出來的時候,“其實我還是喜歡以前的花月月,那時候雖孤獨空虛,卻從沒如此恐懼過,心中隻有一個他---”


    見她淚眼朦朧,李韻轉過她看向窗外的身體,“何必如此難為自己,他就真的那麽好,讓你不顧一切?世間這麽多男子,你為何隻看上一個契丹人?悅悅,離開他,我帶你走,我---”


    “韻,你胡說什麽!”李謨打斷李韻的話,“感情如果能夠控製,你便不會如此執著了?韻,不要逼他,還記的術的話嗎?”他把最後幾個字說的極小聲。


    突地,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李謨警覺,立刻繃緊神經,握緊手中的劍身,身體退到李韻和悅悅身邊。


    “怎了?”悅悅正欲問,隻聽耶律礪的聲音傳入屋內,“兩位將軍何必如此急迫,要走嗎?”


    正欲跳窗離開的李謨,李韻停住腳步,屋外窸窸窣窣,一排排侍衛橫列在後院內。


    悅悅見到此景,怔住,急忙走向耶律礪,不明白他的用意,“你作甚麽?”


    “悅悅,沒事,我隻是想請兩位將軍到皇上那裏做客?”耶律礪拉過她的身邊,放在身後,眼神深不見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做客?”皇上怎麽會知道他們在這裏,難道又是他?悅悅不敢置信,他到底還要把這場戰爭延續到什麽時候?


    “不行!”悅悅走出他身後,雙臂攔截在李謨和李韻麵前,厲聲到,“你不可以動他們一下!”


    “悅悅,我自有道理,他們今日必須同我進宮,我保證會保他們安好無事!”耶律礪與她的目光在空中交錯,心中各自不安。


    “不!”悅悅堅決道,見他臉色冰冷下來,轉為乞求的聲音,“礪,求你,放過他們,他們隻是單純的來看我和小鷹,並沒有惡意,你看在他們是小鷹親人的份上,放了他們?”


    “悅悅,不必求他,他想抓我們,還未必能得逞!”李韻抽出腰間的劍,橫在耶律礪前方,“耶律礪,今日不止我們要離開,而且還有她!”李韻一隻手握住悅悅的手,給了她一個安然的信心。


    “放開她!”耶律礪怒吼著,震動了整個屋子,他撥出腰間的刀同樣逼向李韻。


    “不要!”


    “韻,小心!”


    刀劍剛一相碰,李謨想阻止,卻被一直站在耶律礪身後按兵不動的阿罕也攔了下來,而李韻和耶律礪沒過幾招,隻聽咣當一聲,李韻手中的刀應聲而落。


    “韻哥?”悅悅瞪大眸子,看著他顫抖的右手哆嗦在空中,“你的手?”怎麽會這樣?


    此時,耶律礪停下手。


    “沒事,傻丫頭,哥沒事---真的!”李韻一再安慰悅悅,不願她傷心。


    “你還想騙我到什麽時候?你的手到底怎麽了?”悅悅痛苦的喊叫起來。


    李謨一劍劈開阿罕也的刀,來到礪韻身邊,關切的問道,


    “怎樣?”


    李韻搖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們緊張什麽,我真的沒事,不過一隻手而已,廢了便廢了,我還有這隻手,一樣可以把他打敗!”


    阿罕也正欲上前,耶律礪揮手示意退下。


    “是在禦王府嗎?他們對你動了刑?對不對?”悅悅艱難的問。


    “是耶律仇帶人來抄家的時候,韻為救婉柔,被他砍傷的。”李謨直言道,帶著某種看不懂的眼神飄散在耶律礪身上。


    但悅悅敏感銳利的黑眸還是發現了,又是耶律礪,是他通風報信,而這一切的源頭都在她這兒。她為什麽要相信他,把叔叔的消息告訴他,才會害的韻哥如此?


    “悅悅---”李謨和李韻同時扶住悅悅昏眩的身體。耶律礪臉色一驟,身體靠了過來。


    “走開!”悅悅睜開雙眸,不願她靠近。


    “悅?”耶律礪怔然,她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他?失望?


    “求你放了他們,我答應你,一輩子留在你身邊!”傷心中帶著乞求和冀望。


    “悅?”自從她不再是花月月這個身份,他總是聽到她一次次的乞求聲。


    “答應我?”


    “對不起!”


    悅悅抬起雙眸不敢確定她聽到他說出的三個字,搖晃的身軀,嘶喊出聲,“耶律礪,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你如此恨我們---”


    沒有,他從沒有恨過任何人,她有親人,他也有,她為什麽不明白他的感受,不了解他的心情啊!


    “耶律礪,這就是你對她的愛嗎?一再的傷她?”李謨看不下去了。


    “耶律礪,你究竟要害皇甫家何時,術死了,難道你連悅悅都不肯放過嗎?”李韻實在忍不下去了。


    悅悅瞪起鵝般大的眼,抓緊李韻的衣襟,“韻,你說什麽?你說三哥---他---死了---”


    “韻!住嘴!”李謨瞪著李韻,急忙安撫悅悅,“你聽錯了!”


    悅悅見他們二人眼神閃躲,分明在掩飾,再看向耶律礪有些慌神的眸子,就連他身後的阿罕也都低垂下了頭。原來,他們都在騙她。


    叔叔死了,三哥死了,韻哥殘廢了---還有多少傷害是她不知道的?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強撐在疲憊的身體坐起身,雙膝跪地,淚灑一地。


    “悅?”耶律礪心疼地扶住她的雙臂。


    “別碰我,求你了!”悅悅低著頭,靜靜的看著地麵,慢慢的說道,“放了他們,我用命來換,可以嗎?”


    耶律礪一聽,心被猛烈的一撞,對身後的阿罕也下了命令,“撤走外麵的人,放他們離開!”


    “主子,這可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阿罕也焦急的說道。


    “我說放了他們,你沒聽到嗎?”耶律礪怒吼一聲。


    “是!”阿罕也急忙退了出去。


    “你們可以走了。”耶律礪沒有好語氣對李謨,李韻說道,擔心著跪在地上不肯抬頭看他的悅悅。


    李韻正要說什麽,李謨急忙擋住,留下一句話給耶律礪,“好好待她,別辜負她對你的愛!”然後推著一萬個不放心的李韻離開了北院。


    “悅?”半響後,耶律礪終於按捺不住,想伸手抱皇甫悅,卻被她躲開。


    緩緩的站起身體,腹中的疼痛一陣一陣地傳來,腦袋似乎被炸裂般的劇痛,眼神空洞無光,接著便是一片天旋地轉---


    “悅悅---”


    “夫人---”


    “來人,傳禦醫---”


    “怎樣?”耶律礪守在皇甫悅的身邊,問著禦醫,擔心萬分。


    “夫人傷心過度,內鬱結氣,才昏睡了,王爺,請放心,孩子很好。”禦醫回到。


    “我沒問孩子,我問她?”耶律礪突地吼道,他已經顧不得孩子了,從他欺騙她那一刻開始。


    “夫人明日便會醒!”禦醫急忙回到。


    耶律礪的臉上轉冰為水,阿罕也見狀,便輕聲帶著禦醫出去了,回頭在他身後說道,“主子,你為何不告訴夫人實情,難道咱們就這樣等著被人宰割嗎?”


    握著悅悅的手,輕柔的吻了一下,耶律礪頓了頓,“耶律兀欲一心隻想我能為他效力,他之所以用小鷹威脅,無非害怕李胡奪他帝位。再者,就算我抓了李謨李韻二人,立了功,述律太後和耶律兀欲的關係也不會因我而改變,他們無非是想逼我做選擇而已,阿也,你放心,我已想到方法應付,你無需擔心。”連耶律仇都可以放棄這紛紛擾擾的世間,讓位與耶律吼,他有何不可?


    “可是夫人她並不知主子的心啊?”感情最經不起的便是雙方的誤會,怎叫他不擔心,阿罕也歎了口氣,見小銀端著熱水盆,走了進來,二人眼神相碰,急忙各自躲開,相背而行。


    “王爺,我要給夫人洗洗。”小銀把熱水盆放在床邊一旁的凳子上,向耶律礪請示。


    耶律礪接過熱毛巾,對小銀說道,“你下去吧!”


    待小銀出去後,他輕柔的為心愛女子擦拭著身體,完事後,靜默的看了她半響,便悄悄離開了。


    第二日,悅悅果然清醒過來,隻是一直不言不語,不管小銀怎麽勸,怎麽逗,她都安靜的坐在床邊聽著,偶爾給個微笑,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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