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塞上雄鷹和蕭偉凡等人處理完三個乞丐的事後,看著追千裏矯健地騎著馬複又飛奔遠去。


    “江湖裏應該多些這樣的人才好,這樣天下也能早日太平了!”塞上雄鷹看著追千裏遠去的背影深沉地感歎道。


    蕭偉凡心裏其實和塞上雄鷹有同樣的感覺,隻是他不太善於言表罷了。


    “這位小兄弟,不知你叫什麽名字?”塞上雄鷹頓了一會,向蕭偉凡問道。


    “在下蕭偉凡,還請白瑪兄多多關照。”看塞上雄鷹是個心性純良之人,蕭偉凡自然不對他隱瞞。


    “小兄弟也是去洛陽比武招親的吧!”白瑪頓珠微笑著看著蕭偉凡說道。


    “正是。”蕭偉凡答道。


    “哈哈,好!小兄弟,相逢即是緣分,不知你可否願意和我同行?”塞上雄鷹爽朗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哈哈,小弟也正有此意!”蕭偉凡笑著回答道。


    “我看現在日正中天,不宜趕路,不如先去吃喝一下,下午再趕路如何?”白瑪頓珠向蕭偉凡問道。


    “就依白瑪兄吧!”


    於是,白瑪頓珠和蕭偉凡一邊討論著些江湖大事,一邊向客棧走去。


    既然要喝酒吃飯,當然要去最合適的客棧,於是,蕭偉凡和白瑪頓珠都不約而同地向“故知”走去。


    走到故知客棧門前,兩人都看了看門頭的牌匾,然後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少俠,請問是續間還是打尖?”小二當然認出了昨天晚上宿在客棧裏的白瑪頓珠,笑著問走到店裏的幾人道。


    “來幾壇最好的酒和你們店裏最拿手的菜!”白瑪頓珠朗聲說道。


    “好勒,幾位少俠稍坐,馬上就好。”小二的聲音還是像蜜一樣甜。


    白瑪頓珠等人在一張靠窗的桌前剛坐下,小二的酒就端了上來。


    “這是上好的貢酒,幾位少俠先慢慢喝著,菜馬上就好。”小二把幾壇酒幾碟花生米和幾個大碗在桌上擺好,笑著說道。


    連蕭偉凡也不得不說,小二考慮的很周到,喝酒前當然得先吃點東西,不然身體可消受不了。


    “竟然是貢酒,這可是非常難得啊,來!咱們先各來一大碗。”白瑪頓珠爽朗的說道。


    三人同時把碗舉了起來……


    “對了,還未請教這位兄台名姓……”蕭偉凡看著坐在一旁的男子,有幾分尷尬的問道。


    “哈哈,這倒是我疏忽了……”白瑪頓珠哈哈一笑。


    “這是族弟紮西,他是陪我一起往洛陽曆練的。”


    紮西有幾分羞怯的笑了,臉上的高原紅越發的明顯,蕭偉凡當然知道,高原紅是塞上和雪域特有的標誌,或許,這也是人類努力適應自然的結果吧。


    “哈哈,好,幹!”三人碰碗的聲音和著笑聲在酒館裏回響。


    一碗酒下肚,白瑪頓珠連身叫好:“果然不愧是貢酒,不僅色清如水晶,香純似幽蘭,而且入口甘美醇和,回味更是經久不息,與我平時喝慣了的烈酒大不相同。好!”


    白瑪頓珠一看就是經常喝酒的好手,竟然能把貢酒的風味說得這麽到位。


    “對了,不知蕭兄弟可知這貢酒的來曆?”白瑪頓珠似乎想考考蕭偉凡,臉上滿是難得一見的壞笑。


    這自然難不倒熟讀百家著述的蕭偉凡。看來,師傅說的果然沒有錯,年輕人多學點東西果然是有用處的。


    所以,俗話才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且不說老年人的頑固,許多老年人的閱曆和經驗,都是年輕人無法相比的,在某些方麵的見解,自然比年輕人要深刻。


    “據說這貢酒是漢末梟雄曹操將家鄉亳州產的“九醞春酒“和釀造方法晉獻給漢獻帝劉協後改造而成的,因其釀造之時必須采用百年以上的古井之水,所以又被稱為古井貢酒。不知小弟說的可否正確?”蕭偉凡同樣滿臉壞笑的看著白瑪頓珠。


    “那蕭兄弟可知周禮所載的釀酒之法?”白瑪頓珠依舊不依不饒。


    “這有何難?自然是:秫稻必齊,曲藥必時,湛熾必潔,水泉必香,陶器心良,火齊心得。”蕭偉凡微笑著說道。


    “哈哈,好,再幹一碗!”白瑪頓珠見難不倒蕭偉凡,爽朗的笑道。


    一碗酒下肚,白瑪頓珠忽然來了興致,高聲吟詠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吟到這,白瑪頓珠忽然停了下來,如鷹隼般的目光中多了些蕭偉凡從未見過的深邃的憂愁,這股憂愁就這樣隱在那如鷹隼的目光裏,就像平靜的湖麵忽然起了一個漩渦,既讓人觸目心驚,又給人無限的吸引。


    看來,看似爽朗的白瑪頓珠心中也有些解不開的心結啊。一旁的蕭偉凡當然對著一切看的分明。


    “好,好個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白瑪兄也喜歡曹孟德的短歌行?”蕭偉凡想把白瑪頓珠從憂愁裏拉出來。


    蕭偉凡當然明白,一個人在憂傷的時候,最好的方法不是打擾,是陪伴,靜靜地陪伴。但是他實在不忍心,uu看書 .ukanshu.cm他實在不能看著別人沉浸在痛苦和憂愁裏。


    同樣解不開的心結,同樣的樂觀沉穩,已讓而此時的他,認定了白瑪頓珠這個朋友。


    “此時若有一輪明月,我必當像曹孟德橫槊賦詩一樣縱劍而歌,哈哈。”白瑪頓珠忽然仰天大笑,目光中的憂愁瞬間煙消雲散。


    看著憂愁散盡的白瑪頓珠,蕭偉凡接著說道:“雖然沒有解憂的杜康酒,卻有相知相訴的好朋友,有更何況還有這麽多好酒,憂愁又有何不可解?”


    “好!好個相知相訴的好朋友!”白瑪頓珠當然明白蕭偉凡的暗示,看向蕭偉凡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感激欣賞之色。


    “如果白瑪兄不嫌棄,咱們交個朋友怎麽樣?”蕭偉凡看準時機說道。


    “好,你這個朋友我塞上雄鷹交定了!”白瑪頓珠爽朗的聲音又在酒館裏回響。


    一旁的紮西看著蕭偉凡和白瑪頓珠高談闊論,雖然也跟著情緒起伏,但卻一直沒有插話,很顯然,天性羞怯的他還不做不到很好表達自己。


    不過,再經幾年的江湖曆練,他或許也會成為一隻雄鷹,振翅搏擊江湖的長空吧。


    就在兩人笑談正酣的時候,小二端著幾盤菜品伶俐的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世間最快意之事莫過於識得知心好友,看到幾位少俠相知相惜,小店也非常開心,所以,掌櫃的說今天的酒菜就算小店請了,少俠們吃好喝好!”


    “哈哈,那就多謝了!”三人的笑聲再次響起。


    錦上添花當然很令人開心,故知客棧果然不愧是故知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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