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是,大玄皇朝的西征滅佛一舉擠下了大熱詞條的鼠潮大戰,一躍成為如今民眾談論度最高的內容。


    同時一場無聲息的輿論風暴也在開始醞釀。


    隻是以往凡事都要摻一手的鬼市,這次卻沒有太多的動作,包括在當日的晚間新聞播報中,也是以不偏不倚的中立態勢告知世人在這山海界又爆發了一場戰爭。


    而作為戰爭發起人的大玄皇朝,則是利用大玄周報從另一個視角標記出一十三條滅佛的理由。


    中玄州,皇城中心。


    一座富麗堂皇卻有些空曠的宮殿內,正在靜靜體悟人道功德之氣的玉恒淵突然睜開了雙眼,在其右手輕揮之後,大門轟然打開,從門外則是走入一前一後兩道身影。


    玉恒淵的目光先是停留在站在後麵的那位年輕宦官的身上,隨即才鎖定住大步走向自己的玉皇天。


    「有事?」


    「嗯。」玉皇天取出一份情報,手中勁力輕吐,一瞬甩至玉恒淵的身前。


    玉恒淵接下後,眉頭先是不經意的輕挑一下,他從這看似隨意的一手,已經察覺到玉皇天的進步。


    對方借助吸功大法突破到了先天境圓滿。


    隨即他開始翻閱情報,目光卻變得越來越亮。


    「所以......輿論方麵已經有幾方勢力聯起手向我們發起了反擊?」


    「沒錯。」玉皇天取出一張華麗的椅子,坐在數層台階之下,看似在仰望玉恒淵,但實則卻是一種淡淡的平視。


    「佛土、武威王府還有道域,以及疑似北蠻一方的一些小動作。」


    「不對。」玉恒淵眉頭微微皺起。


    「哪裏不對?」


    「缺了一個,鬼市呢?」


    「鬼市並未插手,隻是......」


    玉皇天話沒有說完,因為在這則情報上已經寫明了原因,他相信玉恒淵也翻看到了這部分。


    果然,玉恒淵突然抬頭說道:


    「朕需要知道,你在之前於鼠潮大戰的布置,特別是有關我那位五弟的詳情!」


    「事實是,我隻是順勢而為的推動了一把,至於五皇叔,關鍵在於父皇的一則後手,隻是如今我已經擺脫了這個帝位,自然也用不上,而五皇叔的詳情,我知道的不多。


    但可以確認的是,他是不會主動來皇城見你。」


    玉皇天淡淡的說道。


    「還有一點,陛下關注的方向錯了,鬼市主動告知有可能會給我們造成一些小麻煩的視頻在他們手中,且給出了一種默契式的互相交易,做出這個決定的不可能是如今暫時管理鬼市的夏金雨。」


    雖然玉恒淵很想詢問下自己五弟的情況,但從坐在這個位置上後,他也明白無論為公還是為私考慮,鬼市接下來的選擇才是關鍵。


    隨即他沉聲說道:


    「你所謂的這默契式的互相交易,應該是指鬼市暫時不曝出這則可能在輿論戰場上直接壓倒我們的視頻,而我們在鼠潮大戰方麵也要保持如今的樣子,卻非再以奇招影響戰場形勢。


    隻是你如何確認這個決定不是出自夏金雨。」


    「陛下都說了對方暫時不曝出,顯然後續還有更重要的具體交易,隻是既然存在更進一步的交易,為何不現在開始,反倒要讓朝堂上鎮南王派係的官員給予我們一定的暗示。


    所以結論隻有一個,交易的對象暫時無法與我方會麵。」


    玉皇天的神情凝重了許多。


    「那片神秘空間內的戰爭快要結束了,鬼市一方即便不是最大贏家,也不會輸家。」


    「所以輸家是?」


    「


    可能是我們,可能是佛土,可能是導致這一切發生的無天魔宗,當然最大概率是天外,總之我覺得是時候與這位鎮南王見上一麵,況且陛下也需要南方三州保持原樣。


    盡管隻是名義上的歸屬,不是嗎?」


    玉恒淵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道:


    「這件事交給你了,此外......可以準備第二場了。」


    「第二場?」玉皇天微微皺眉,然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是指第二場戰爭?」


    「嗯。」玉恒淵神色認真道,「西征北伐南討東進,原本在朕的預想中完全可以四麵開花,隻是鬼市這邊給予了一定默契交易,那麽南討可以先放放。」


    「四麵開花?你瘋了不成?」玉皇天也是被玉恒淵的想法給驚到了。


    玉恒淵則是神色不變的繼續說道:


    「你知道大玄皇朝大概有多少年沒有進行過一次大型戰役?」


    「七百年。」作為上任玄帝,玉皇天自然很清楚皇朝曆史。


    「是啊七百年,那你也應該知曉以如今皇朝豐厚的底蘊,完全可以支撐起四場大型戰役,又有軍功製的激勵,以及源源不斷麵向整個九州的招兵。


    即便無法保證短時間獲取勝利,但我們拖也能將這四方戰役拖到勝利的那一刻。


    所以,為什麽不打?


    你之前不這樣選擇,是因為你根本不在意大玄皇朝丟了多少領土,而朕在意!」


    「但即便排除南討,朝堂上也不可能同意讓你同時向三方宣戰,包括軍方。」


    「那麽一處西征,一處北伐,應該可以了吧。」


    玉皇天沉默,他發現自己不經意間被玉恒淵繞進了玩家所說的開窗理論之中。


    對方是不是真的準備四麵開花並不重要,在其說出這個想法後,有此鋪墊的情況下,多一支進行北伐的軍團就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即便此刻玉皇天清楚這是對方的一種小手段。


    心理上也確實並不怎麽排斥隻是同時進行的兩麵戰爭。


    那麽連他都能被說服,朝堂上那些早就被玉恒淵嚇破膽子的文臣武將恐怕也會妥協。


    「我會配合你,當然這也是一次交換。」


    翌日,早朝上,玉恒淵運用相同的手段爭取到了朝堂上下一致同意的北伐戰爭,這一次直接派出六道軍團中的兩支,定於兩日後發兵,恰好也是秦凡規定的欲界總決戰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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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土漠原,主營大帳內。


    在得到玉恒淵給出的默契回應後,鼠潮大戰已經趨向於一場長時間的拉鋸戰。


    因此主導戰場局勢的夏金雨,也能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去關注九州在這


    幾天發生的其他戰事。


    首先就是北伐的提議,同樣在早朝散會後,鬼市便第一時間知曉。


    而這樣代表了,花憐星和雪無暇也隻是晚了一時片刻便收到此消息。


    「真不愧是亂世孽龍......」


    這大概是三人在消化完這則情報後,能給出的唯一評價。


    對方這特麽妥妥的戰爭販子,真就一天不幹仗全身難受。


    「你這邊......」夏金雨看向花憐星。


    花憐星微微搖頭道:


    「我暫時不會回去,即便爆發北伐戰爭,以王府的兵力也不差這支雷字軍,我待在這裏,才有把握讓輿論戰爭的熱度再上一個台階,而且這也符合接下來我們準備的刺殺計劃。」


    「你們說他下一步會不會討論東進?」雪無暇悄聲問道。


    「大概不會,西征的理由是


    長公主的下落不明,並且在得到我們給出的默契交易後,其轉向也捎帶著給同樣下落不明的鎮南王討一個說法。


    下一步,大玄周報的輿論就很可能引導至鼠潮大戰的開啟。


    因為困住了主上以及鬼市的一眾高手,才會趁此發動鼠潮,這麽一推測佛土一方很可能悄悄聯合了無天魔宗,成為引發大戰的幕後黑手。


    至於北伐的理由,討伐分裂領土的逆賊這就不用多費口舌了。


    天外兩大天庭的立場針對,也決定了這次的戰爭比起西征要更加合乎常理。


    但是東進的話,還差一點大義的加持。


    即便是瘋狂如玉恒淵,也少不了需要披上這層皮。


    況且戰爭的結果是需要獲取勝利,按照其在朝堂上所說,可以憑借皇朝底蘊直接硬拖四家,但沒有傻子會這麽做,因為持久戰要考慮的因素太多。


    這也代表存在更多的變數。」


    花憐星的這番推論讓雨雪二人連連點頭。


    雪無暇為此也是長鬆了口氣。


    比起在荒土漠原刷積分,她是真心覺得與大玄皇朝的開戰毫無意義,就以如今坐鎮在道神宮的那位古板道士的立場,即便可能打贏,對方也會代表九天道宮將勝利果實拱手讓出。


    一切從始至終還會保持原樣。


    至於為了這次的勝利犧牲了道域多少人,他根本不會在意。


    「時間差不多了,我道域派來的第二支援軍也快到了。」


    「有關玄峽域的談判......」


    「很順利,張師叔他......應該看出了點兒什麽,接下來我也會與其進行一些溝通,並得到他的支持。」


    說出這段話的時候,雪無暇滿是信心。


    現在的她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潛伏階段,即便明牌打,道神宮這邊也會有無數人站出來為其掩飾與鬼市之間的關係。


    這可以說是一種另類的持靚行凶,特別是在她融合了玄冥真水之種,境界一躍至法相圓滿,並將要領悟二階領域之後,以其天資足以開始準備競爭九天道宮的核心弟子。


    「那我這邊.......」


    花憐星話未說完之際,其傳音令牌就開始瘋狂震動,她拿出來查閱信息後,神色劇變。


    這也讓夏金雨和雪無暇滿是疑惑。


    「怎麽了?」


    「有什麽意外嗎?」


    花憐星收起令牌,眉頭緊蹙,隨即深吸了口氣道:


    「玉蒼瀾死了。」


    -----------------


    武威王府,會議大廳內。


    天外使者的代表·白子書已經高坐在主位,他此刻很是頭疼的看向場下幾人。


    原本與玉蒼瀾對著幹的第三義子·玉元霸神色滿是悲痛,正在憤怒的指責玄武樓樓主·水母陰姬。


    這事情之所以能怪到她頭上,是因為保護第一義子·玉蒼瀾的人手是出自玄武樓,還有部分疑似與北蠻相關的武者。


    在找不到凶手的情況下,這個鍋自然就要扣在防守不利的這方。


    而水母陰姬看了一眼上蹦下跳的玉元霸後,神色也充滿陰鬱的看向玉蒼瀾的屍體。


    死檢是自殺。


    一次運功修煉導致的走火入魔,恰好又被外力,指一片樹葉落入額頭,遮住了印堂穴的氣元湧出,從而使得體內筋脈皆廢,又因其修煉功法太過霸道,體內的熾熱真元引發了一場對體魄精神的摧毀***。


    結局是化作一具漆黑的幹屍。


    原本按理說以玉蒼瀾府邸的守衛力度可以第一時間發現這種異況,並能在第一時間做


    出補救。


    但關鍵就是其走火入魔的前夕,於府邸外有兩位宿命身因命劫的對立,恰好相遇後失去理智,當場大打出手,且兩人都是初入天象境,這就導致護衛玉蒼瀾的高手不得不先去處理這個意外事件。


    結果回來後,就看到玉蒼瀾的幹屍靜靜地躺在那裏。


    若非從鬼市引進的攝像裝置中,調取到了當時的錄像畫麵,真相恐怕更加難以得出。


    可就是有了視頻,也沒有幾個人相信這是巧合。


    因此現在玉蒼瀾的府邸內正在進行大搜查,比如導致走火入魔的因素,是否與飲食有關,以及其他可能存在的暗害手段,還有那兩位惹事的宿命身也在進行審訊。


    隻不過也有兩人已經猜測到這就是一場意外,還是人為導致的天然意外。


    這看似很矛盾的詞,放在一個人的身上並不出奇。


    可也就是想到那一位的存在,白子書更加頭疼。


    而另一個隱約察覺到真相的八狼將之首的嶽太恭,神色也是有些陰鬱。


    作為軍方代表,他是知道冷寒衣的特殊地位,也更清楚那一位存在不是任何人可以請動出手,對方更沒必要去拿捏小小的玉蒼瀾,所以讓玉蒼瀾身死的真正元凶隻有一人。


    而其這種手段,則是讓嶽太恭很是排斥。


    他是忠於玉無視,忠於武威王府沒錯,可到了他這個地位也要為軍方無數生命負責,但這位原本被其予以厚望的少主,所用出的陰損手段真的很難被其接受。


    明明都有自己的暗中支持,按理說這雖達不到天胡開局,但隻要稍稍努力,一個地胡絕對抵得上,結果就是摸一張牌的功夫,對方都顯得這般小家子氣。


    這實在讓他很失望。


    況且按照玉無視之前的指示,五義子都將是其有力臂助,擅長內政的玉蒼瀾更可


    稱為王佐之才,這對於軍方完全壓製文官體係的武威王府尤為重要。


    結果現在也不用佐了,就剩一具麵目全非的幹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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