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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年5月5日,nt。


    凡爾納設計局。


    身著紅衣的馬列?斯特勞正站在凡爾納設計局老局長的麵前聽候命令。


    “茲調凡爾納設計局測試駕駛員馬列?斯特勞前往雲雀部隊,請於標準時間5月8日10:00前往雲雀部隊旗艦‘大天使號’報到。”


    對於是自己而不是別的測試駕駛員得到這張調令馬列一點都不意外,在自己看不見的某個角落,那幫家夥還不知道怎樣開懷慶祝呢。


    “好好幹,馬列,我們這些老骨頭就靠你保護了。”


    老局長神色凝重,良久才緩緩說道。


    “是。”


    馬列控製住翻騰的情緒,以盡可能舒緩的語氣回答。


    他知道自己,那個幾乎可以成為奇葩的讓任何好脾氣的人都厭惡不已的行事風格,在任何單位都會很快成為被所有人排斥的異類,能在凡爾納設計局幹到現在,一方麵是靠著在這裏工作的父母,更主要的,是眼前這位老局長的照拂。


    “還有……活著回來。”


    “是。”


    馬列敬禮,大踏步離開,強忍住眼中的酸澀,直到此時,他才突然發覺,老局長,真的已經老了。


    “我可是紅衣。”


    在前往“大天使號”的路上,馬列?斯特勞再一次對自己重複著,雖然在現在的雲雀部隊“紅衣”似乎不是什麽稀罕,全部12名駕駛員隻有2個不是紅衣,但馬列依然堅持向自己重複這一點。


    “這家夥不是個好兵。”


    70年3月,因為“保衛nt”一時熱血上腦的衝動,身為凡爾納設計局測試駕駛員的馬列報名參加了zaft駕駛員短訓班,為了嘉獎這些二線人員,包括軍工廠、設計局、研究所等參加zaft的技術人員的報國熱忱,zaft總部特批給了他們這個33人的班級2個紅衣的名額,雖然比不上正經八百的阿米泰爾士官學校的紅衣那麽煊赫,但好歹也是紅衣不是,為此爆發出少有的熱情的馬列最終拿到了其中一個名額。


    “我是紅衣。”


    70年9月,自信滿滿的馬列前往部隊報到,但不到10天就被隊長踢回了zaft總部閑著,8天後前往第二支部隊,這次好點,第15天被踢了回來,然後――


    沒有第三次了,zaft後勤司人事管理局特地找到凡爾納設計局,把自己打包送回了原單位――以zaft現役紅衣的身份被遣返,這在zaft還是頭一份,雖然那位大小姐同樣也是以現役紅衣的身份被踢到預備役,但她不是無處可去,而是有很多人害怕她的到來,硬生生將她攔在了zaft現役部隊的大門之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馬列其實知道自己現在的性格惹人厭煩,但是


    ――惹人煩總比無人理會要好,至少還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馬列如此認為。


    小時候的馬列並不是這樣,那時候的馬列非常乖巧,但很快,父母就因為繁忙的工作顧不上馬列了,在凡爾納機械設計研究所――凡爾納設計局的前身――工作的父母常常被來自理事國的“追加任務”折騰的十天半個月回不了家門,因為理事國有人覺得nt的工具們太輕鬆了,以至於閑得無聊天天鬧獨立,而在nt頗為著名的凡爾納則成為理事國追加任務的重災區。


    那時候馬列不知道這麽多,他隻知道萬惡的自然人奴隸主整天驅使著他的父母忙忙碌碌,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但是對於強大的理事國心懷畏懼的馬列――時至今日,依然有很多調整者極為認同理事國的強大,連很多所謂的強硬派分子都是如此――並不能把理事國怎麽樣,他曾經向父母哭過、鬧過,但沒什麽效果。


    ――或許在父母眼中,工作比我這個兒子更重要。


    想通了的馬列自此性情大變,驚恐的父母曾經多次找馬列談過,但隻要馬列變乖了用不了多久父母就會又從他的世界中消失,絕望之下馬列再也聽不進父母的任何言語,隨著年輕的成長漸漸的成為令周圍所有人畏而遠之的“怪物”。


    離開學校之後,父母幫著馬列在凡爾納找了一份工作,當然,馬列的能力是很優秀的,在精英雲集的凡爾納也是如此,馬列的自負和狂妄並非毫無來由,然而,這樣的馬列卻和所有的同事都鬧得很僵,平時在設計局幾乎沒有人會主動和馬列說話,哪怕是公事也盡快說完趕緊走開。


    馬列並不在乎這些,他不需要那些人的讚許、認可之類,隻要工作認可他就行了。


    在被調到雲雀部隊之前,凡爾納設計局的局長,老歇洛尼姆斯曾經找馬列談過,他是這個世界上馬列很少尊重的幾個人之一,也是他的照顧馬列在設計局才能過得下去。


    “馬列,人不是孤立存在的生物,你不可能永遠都這樣,永遠一個人度過,要知道世界很大,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明白,但是,人是日常行為和經驗集合的產物,我20年的經曆造就了今天的我,既然人不可能經曆一切,那麽總有些人、總有些事會被錯過,那麽,我自己主動選擇了將那些東西都錯過,又有什麽不對呢?”


    “那你的父母呢,至少他們是愛你的。”


    “但他們更愛他們自己的事業,不是嗎,既然這樣,作為他們的兒子,我更熱愛自己不是剛好嗎?”


    那天的話其實馬列有些後悔,老局長臉上的無奈和失望讓馬列很難受,但是既然說出口了也就沒有改的必要,這就是馬列的性格。


    對於來到雲雀部隊,一半是老局長的安排,希望自己換個環境能有所改觀,另一方麵,也是凡爾納很多人乃至大多數人推波助瀾的結果,他們早就想讓自己滾蛋了,當然


    ――“馬列?斯特勞的能力是非常優秀的,對於勝任guatz/a的駕駛員完全沒有問題”


    表麵的理由大家都明白,馬列自己也無話可說,身為調整者報效國家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馬列去年參加zaft不也是為了報效國家嗎?


    當然,就馬列自己而言,對於再次前往前線也是樂見其成。


    一方麵,在凡爾納被人排斥並非是件輕鬆愉快的事情,即使毫不在意的馬列也不可能長久忍受,老局長的照顧總是有限的,一旦那一天大多數人都公開要求馬列走人的話,即使是德高望重的老局長也沒有回天之力,倒不如自己跳出來,重新尋找一片天地。


    另一方麵,馬列也看過601的性能參數,對於這種命中注定要一騎當千孤身鏖戰的騎士頗為神往,這也意味著馬列不必再去注意和所謂戰友的配合協調,隻要一個人好好的戰鬥就行了。


    這才是馬列想要的。


    至於說這些knight背後的利益爭奪、勾心鬥角,馬列不想管也管不著,他要做的,隻是化身為刀槍,賜予阻攔nt的敵人最絢麗的死亡,僅此而已。


    馬列認識那位大小姐,她也是馬列為數不多肯承認的人之一,和凡爾納設計局的少爺寇特尼一樣,這位近乎全才的大小姐是馬列矢誌奮鬥終生的目標之一,也是調整者這一族群的完美代表。


    和大多頑固的堅持所謂自然主義的地球人一樣,調整者是技術主義的崇拜者,幾乎無人例外,本身就是技術產物的調整者將名為科學的宗教推展到極致,在nt,任何問題都可以、而且必定會被發展進步的科學技術解決,甚至有極端主義者幹脆提出使用人工**完全取代母體進行新生兒培養,這種完全用機器代替人體的狂想即使是在nt也引起軒然大波,更不用說一向對所謂技術頗為排斥的地球人了,所謂“機械怪物”、“非人類”的惡毒咒罵並非空穴來風。


    站在地球人的立場上,其實不難理解他們的感受,名為科技的怪物在給人類帶來前所未有的便利和富足的同時也在毀滅著人類賴以生存的大地,甚至是人類自己。


    ad時代愈演愈烈的溫室效應、迅速蔓延的環境汙染以及由此導致的不斷退化的地球生態係統、層出不窮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疾病,最後連人類自己的生殖能力都在一係列技術產物的影響下出現退化,而地球的各種資源也在人類的壓榨下迅速耗竭,陸地上的沒有了,就去海洋尋找,地球上的用完了,就去宇宙繼續掠奪,這種蝗蟲一樣的生存方式究竟給人類帶來了什麽?一旦翅膀飛不過寬闊的海洋,困守孤島的人類是不是就隻能等待滅亡?


    “這種自取滅亡的生存方式是不對的,人類應該和賴以生存的環境和睦共處,以可持續發展的方式和這個世界共存共榮。”


    早在ad20世紀末,就已經有人提出了名為“可持續發展”的新思維,但可惜,無政府主義的世界大家庭湮滅了所有的努力。


    發達國家認為為了地球和人類未來考慮需要降低資源消耗,但又不願意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於是轉而要求發展中國家“犧牲”自己的發展權,這理所當然的引起了不發達國家的而不滿和抗議,最基本的一個“全球氣候變化會議”先後召開了幾十年,爭爭吵吵也沒有拿出什麽有效的解決方案,更不可能被矛盾重重的200多個會員國認真執行,各自自行其事的數百個國家不惜以鄰為壑也要優先確保自己,結果,當寄予厚望的新能源開發遲遲無法成功,失去耐心的各大強國發動了重組戰爭。


    “既然僧多粥少,把僧減下來就是了。”


    綿延幾十年的戰火給地球、給人類帶來的傷害遠遠超出了戰爭發動者的想象,當ce9年戰火終於平息的時候,地球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人類也已經奄奄一息。


    在戰後的反思當中,“科技”被當做招致一切災厄的罪魁禍首受到批判,正是因為科技將人類的貪婪和**放大到無止境的地步,人類才會走進這麽一條通往自我毀滅的歧途。在最初的和平時期,地球上各種宗教迅速複興,各種自然主義結社和複古社團如雨後春筍般蓬勃發展,在這種情況下,15年喬治?格雷恩的“自白”帶來的衝擊可想而知。


    29年“evidence01調查報告”給了宗教界致命一擊,之後隨著調整者寬容論的盛行、宇宙開發的迅速進步、nt的成長壯大,反過來開始和自然人爭奪生存空間的調整者導致地球人再次退回原來的立場,打著自然主義的旗號和調整者針鋒相對,衝突的發展導致調整者從人類社會中被割裂,最終演變成今天的戰爭。


    身為調整者,馬列從不認為技術是邪惡的,當然更不會認為“調整者是非自然的存在、機械製造的怪物、理應從和諧世界中抹殺”,既然已經選擇了技術立身的道路,那就應該一直走下去,既然技術可以解決昨天的問題,那麽今天或者明天也不在話下,隻要堅持下去,總有一條路可以走通。


    像某些人主張的所謂“回歸自然人”簡直是開玩笑,調整者又沒有走到無路可走的額絕境,為什麽要選擇那種無異於自殺的道路?


    提出這種觀點的人,還算是調整者嗎?


    ――既然技術可以創造出調整者本身,那麽必然也能給調整者帶來光輝的未來。


    作為凡爾納設計局的技術人員,馬列對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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