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朝氣蓬勃。


    終於踏回了飛龍國的土地,仇繼飛和他五千鱷甲兵激動不已,鬥誌昂揚,每個人都燃起了濃烈的戰意,準備大幹一場。


    清晨,夏一諾匆匆趕來,小樹一直在路邊等他。


    兩人同病相憐,都有魔種在腦,此時無需太多言語,仿佛也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麽。


    兩人牽馬走著,身旁路過一隊隊把胸脯挺得老高的鱷甲軍,又是一隊隊麵目冷峻的冰羅刹,再是一隊隊持著刀劍盾牌的穎人藤甲兵。


    最後麵一個人被擔架抬著,遠遠地落在於隊伍之後。


    兩人上前,接過了擔架,夏一諾問道:“老哥,你也是天雄州的吧。”


    躺在擔架上的士兵傷的很重,說道:“是啊,齊城鎮的。”


    夏一諾道:“我也是嘞。”


    傷兵笑笑。


    小樹說道:“段王不是安排傷兵都進南聖寺休養嗎,老哥怎麽不留下?”


    傷兵笑笑說道:“腿腳傷的留下了幾個,能走的一個也沒留下。離家兩年多了,看著兄弟們都回去了,我急啊。”


    小樹沉默了下來,夏一諾安慰道:“老哥,養好傷再回去,不急的嘛,我們肯定能贏的。”


    傷兵顫抖的握住脖子上的鑰匙:“能贏,一定能贏。”


    兩人一直把傷兵抬進了飛龍國,扶他坐了起來,傷兵費力的睜大眼,望著漫漫官道遠方的益州城,不禁落下一滴濁淚。


    “那是天雄城了吧?”


    小樹和夏一諾對望一眼,不忍心騙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盼著小白載著陸怡君能盡快飛來。


    傷兵麵帶微笑,氣若遊絲的說道:“終於要到家了,這位將軍,鑰匙給你,一會兒幫我開門可以嗎?老娘說了,我不回家永遠不會換鎖,我家就在天雄城東麵的……”


    傷兵的手抬了起來,虛弱的一指,又迅速地垂了下去


    夏一諾手中攥著鑰匙重重點頭說道:“老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送回家。”


    陸怡君此時方才飛來,全力救治也沒有將人救活,氣憤的對夏一諾說道:


    “為什麽不早點喊我過來?”


    夏一諾握著鑰匙,低著頭不知如何作答,從見到這個傷兵時就捏碎了紅豆,從北到南兩千裏,陸怡君飛來的已經很快了。


    他為難地說道:“仇大哥帶兵收複飛龍國,滅長生教,會有許多人受傷,你能不能留下來幫忙?”


    陸怡君看向遠方的州城,久久不語,一顆顆的將紅豆按進驢骨色子,小白巨大的喙在她頭頂上磨蹭著,好像可以體會到她此時複雜的心情。


    人間紛爭不斷,殺來打去沒完沒了,正義和複仇是野蠻殺戮的遮羞布,救得人再去殺人,反反複複。就不能有別的辦法解決嗎?每每想到此處,就讓陸怡君的心無比難受。


    人一定要救,但願此戰之後,世間太平吧。


    陸怡君放飛了小白,和蛙蛙、猴毛毛留了下來。


    仇繼飛成功偷襲了益州城,抬出尚江雪假扮的飛龍國公主,她麵帶輕紗,舉手投足間就讓益州州牧拜服了。


    州牧篤定傳聞是真的,眼前這位才是真公主,飛龍城裏那個是假貨。


    他是位老臣,深諳朝野是非,早就感覺飛龍國朝堂的氣氛不對,當即跪倒表示效忠,並修書數封給其他州城的州牧交給仇繼飛,希望能給匡扶正義帶來些助力。


    王仁慶,算是唯一讓偽公主小蔓不氣得扇姬英武撒氣的將軍了。


    西線辛西定和王仁慶兩位小將已經鉚上了勁,兩人誰也不服誰,誰都想在這一戰中,奠定下自己是飛龍國青年將領第一這個名頭。


    刑修凡特地派來了金鋼堂羅莎,對抗也是修靈者的辛西定。兩人小戰不斷,僵持了月餘。


    夏雨停帶著西域騎兵不進攻城市,隻在野外騷擾,他的任務很明確,牽扯最多的飛龍國兵力,阻止他們全力對付其他幾路複國大軍。


    他往年就帶著望海國的騎兵來飛龍國打秋風,但這一次不同了,這次他肩扛著正義之名,正義之名讓他意氣風發,必勝的信念讓他充滿能量。


    尚衍借長生教成功複國,對於攻打飛龍國的事情,兩相為難,正巧仇繼飛不希望借國外的力量收複飛龍國。尚衍派尚戩去天雄城,希望說服叔父尚作嵂帶兵回國。


    尚戩帶兵過江,本以為對叔父尚作嵂可以好言勸其歸降,沒想到他死守天雄城不出,不忍看到雪狼兵自相殘殺,尚戩隻得耐心圍城。


    仇繼飛一舉拿下了益州,給長生教帶來了危險的信號,刑修凡馬上讓小蔓調兵遣將守護平州,並派出袁稀誌尋機暗殺仇繼飛。


    飛龍城


    朝堂之上,小蔓雖然不願被長生教要挾,但也是一心要殺仇繼飛的,這個當年就大鬧自己婚禮的人,聽說他如今找到了尉遲玥。


    絕不能讓她搶走自己的王位。


    “仇逆偷襲益州,兵臨平州,哪位將軍願與之一戰,為孤分憂?”小蔓嚴肅地說道。


    眾將沉默,刑修凡站在眾臣之首,也皺起眉來,如今信得過的人都派出去了,再找出一個良將能戰勝仇繼飛的卻是難事。


    “難道我飛龍國就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國討逆嗎!難道隻知食君奉祿,屍位素餐嗎!”小蔓提高了嗓門。


    此時,一個虯髯老將站了出來:“老臣胡知海願往。”


    眾人抬頭一看,是仇獅子的嫡係胡知海,紛紛撇嘴,他的能力也許可以,但,誰知道會不會帶兵投降仇繼飛。


    小蔓也有些顧忌,仇家帶出來的將領對付姬忠良、長生教都可以,派他打仇繼飛,唯恐一去不回,同流合汙。


    想到此小蔓說道:“胡老將軍英武蓋世,自可力敗仇逆,uu看書.uukanshu 但……孤體恤將軍年邁多病,還是在孤左右參謀參謀吧。”


    胡知海知道公主仍是信不過自己,自從大典那日,自己為仇繼飛說過話,就再沒有受到重用,被朝中孤立起來。


    他認為這是表達忠心,完成自己理想的大好時機,也可能是最後的機會。


    一名武將,在國家危難之時,不能上陣殺敵,天天在朝堂上如同行屍走肉,這比陣前挨一箭還難受。


    他當即跪倒,大聲說道:“公主殿下,胡某忠心可鑒日月,願立下軍令狀,以全家性命為質,誓殺仇逆。”


    說罷,胡知海撕開衣袍咬破手指,書寫下一份鮮血軍令狀。


    小蔓看了一眼刑修凡,見他微微點頭。


    抬頜說道:“胡將軍說的哪裏話,朝中上下誰不知胡將軍忠義之心,如此,孤命你為討逆節度使,明日趕赴平州阻殺仇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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