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人麵目驚愕,自己家的乖巧小妹,何時變的這般冷酷陌生。


    迎風飄揚的衣裙下,她的高高的個子,顯得身體是那般瘦弱。


    琥珀色的眼中充滿了憤怒,瞪得溜圓,似乎還含著淚水。


    雪花零落,飄飄欲墜,於是,落在她長長睫毛上一片,瞬間被熱淚融化。


    尚江雪冷冷說道:“你現在才想明白?”


    又是一劍攻向尚戩,尚衍把劍投出,逼退尚江雪。


    尚戩說道:“為什麽你要讓我們兄弟相殘?我們是手足兄妹啊!”


    尚江雪邊攻邊道:“誰和你們是兄妹!我才不是!”


    尚戩肩膀又中了一劍了,兩兄弟緊緊的靠在一起。


    尚江雪收回長劍,指著他倆人道:“我今天就讓你們死個明白,那一日,尚作燁那個老混蛋,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的消息,將我迷倒奸汙。


    我羞愧難當,跳江自盡,吳神禦將我救上來後,他又在我病的不能動之際,來侵犯我,是吳神禦殺了他。


    我沒能親手報仇,見你們倒是手足情深,我能不恨嗎?便讓手下來暗殺你們,尚衍,你個懦夫,居然等了兩年才敢回來報仇!”


    此時遠方,一聲巨響傳來,尚衍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拉向尚戩說道:“兄弟,對不起,哥哥錯怪你了。”


    尚戩搖搖頭說道:“大哥,我找的你好苦啊,我們都上了她的當。父王死後,我找了你好久,你也不歸,吳神禦稟報說,尚作嵂窺伺王位許久,母後和江雪逼我,我才被迫當上這個君王,如今你回來,還是由你來坐。”


    尚江雪冷哼一聲音,說道:“你們認為還有命坐嗎?”


    又揮劍來攻,尚戩不顧生死的為尚衍擋劍。


    尚戩連中數劍,終是無力再擋,趴在尚衍身上說道:“大哥,你終於回家了,真好。”


    尚衍不斷的呼喊著“二弟!二弟!”,尚戩嘴角留下一個微笑,閉起眼睛,頭歪在哥哥懷裏,看上去離去的很安詳。


    尚衍向空中嘶吼一聲:“啊。。。”


    待尚衍嘶吼完了,尚江雪幽幽說道:“懦夫,到你了!”


    尚衍將尚戩慢慢的放平,爬到尚戩的長刀旁,用它撐起了身體,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個懦夫,如果早些回來,不會是這樣。”


    尚江雪揮劍而上,卻被趕來的塔娜橫刀攔住,兩人戰在一處。


    夏一諾上來扶住尚衍,看見邊上躺著的尚戩,說道:“大哥,你贏了。”


    尚衍閉起眼睛,流出淚來,悔恨的說道:“輸了,徹底輸了,我誤會我的好兄弟了。好恨自己啊!若早有回家的勇氣,怎麽會害他如此。”


    尚衍說完,暈厥了過去,夏一諾一時不解,將他扶坐,計算下一步計劃。


    塔娜身上帶傷,一時間被尚江雪殺的連連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夏一諾沒想到,是這柔弱的尚江雪導演了這一切,看到眼下形勢,知道塔娜打不過她,三人非都死在她劍下不可。


    他抽出匕首大喊:“小姑娘,聽話!帶我大哥先走!”


    女人的心,男人根本不可能猜得對,所以也別想能控製她們。


    小姑娘盯著尚江雪的劍法,腦中感覺到這些招式無比熟悉,手中比劃起來,看到塔娜節節敗退,拿起了尚衍的劍迎了上去。


    小姑娘邊打邊念,一招快過一招,竟然壓著尚江雪打:“劍分桃李!落花飛櫻!落梅留香!落雪菊殘!!拈花沾蜜!”


    最後一招使出,將尚江雪的劍奪到自己手中。


    尚江雪驚道:“葬花劈雨劍!你是寂照庵的人?”


    小姑娘嘿嘿一笑,說道:“也許吧。你怎麽學的,如此不到家!”


    尚江雪氣憤道:“我隻有一本劍譜而已。”


    小姑娘將手中寶劍扔給尚江雪,想再多回憶起些劍招,說道:“來,再來。”


    尚江雪卻認為小姑娘在侮辱她,沒有接劍,把眼一閉,隻等一死,沒想到身前跳過一個人影,與小姑娘戰在一處。


    尚江雪睜眼一看,吳神禦舞著寶劍在迎戰這個小姑娘,她馬上拾起劍來,和吳神禦一起攻了上去。


    小姑娘越打越快,越打越流暢,口中不住的念道:“劈雨斬風,破雲見月,碧天飛虹!”


    雖迎戰兩人卻猶占上風,體內的四季神功被劍招催動,也隨之而出。


    隻見,劍身閃閃發光,幾道劍氣意外射出,飛向尚江雪,吳神禦大喊不好,用身體全部擋下,他自己卻倒在了地上。


    尚江雪驚聲呼道:“吳叔叔!”


    朱避塵的寢殿內。


    勾長老說道:“相逢一場,有什麽話要留下,你便說,江雪現在是我教的堂主了,不能讓她知道當初我倆的事情。”


    朱避塵幽怨的罵道:“你這個無德無良的老匹夫,若不是你,我家現在怎麽會落得如此淒慘。滾開,我要去規勸我兩個兒子!”


    勾長老伸手攔住,不屑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救了那個尼姑!當初我已經將她毒暈,你若將她轟出王宮,怎麽會有這許多麻煩。”


    “我積德行善,一隻飛蛾都不舍得殺,難道有錯嗎?”


    勾長老把玩著匕首,說道:“你以為孜敏尼姑善嗎!她從大理追我到這裏,連自己的兒子都棄之不管!”


    朱避塵並沒有害怕,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少幹些壞事,給你女兒也積些德吧。”


    勾長老本已猜到,但仍很驚喜的問道:“當我看到她也是琥珀色的瞳仁,便猜到了。你可告訴她了?”


    朱避塵流出一滴幽怨的淚珠,道:“自從她出了事,知道自己不是先王所生,再也不來見我了,如何跟她說。”


    勾長老將匕首指著朱避塵,質問道:“還不是怪你自己嘴不牢,僅憑一雙色目,尚作燁能知道個屁!你為什麽要主動告訴他?”


    朱避塵委屈道:“我哪裏有臉去說,你屢次輕薄於我,被一個宮女發現了。。。


    時間回到二十多年前,尚江雪出生前的那一年。


    二八年華的朱避塵,頂著當世第一美女的名頭,嫁給了雪狼國君王尚作燁,又為他誕下兩位王子,地位在王宮如日中天,連帶著娘家朱氏一族也跟著沾光。


    朱避塵沒有持寵傲嬌,依舊處處與人為善,不嫉不妒,惹得君王更加寵愛。


    這一天,尚作燁退了早朝,來到王後寢殿,見她正在河邊喂魚,一把從後抱住,親了一口。


    朱避塵驚得花容失色,一看是自己夫君,羞嗔打了一下,怨道:“你都是兩個兒子的爹了,怎得還如此老不羞,給下人看去,傳到宮外,被人笑死。”


    尚作燁又親了一下朱避塵略施粉黛,嫩白如玉的麵頰,才鬆開手,笑道:“朕這是給全國作出疼愛娘子的表率,誰會嘲笑?那必是娶到個醜老婆,不惜得疼愛!”


    朱避塵睕了尚作燁一眼,u看書 ww. 走到一旁,略微整理一下衣裙。


    尚作燁跟進一步說道:“今日,我升了你二哥朱避誹做吏部尚書,高興不。”


    朱避塵微微下拜,說道:“臣妾謝過君王。”


    尚作燁立刻上前扶住,就勢拉住朱避塵的手說道:“你的身子可恢複好了,我想你想的不行。”


    朱避塵紅起臉來,低頭嗔道:“都為你生了兩個兒子了,你還想要多少?”


    尚作燁笑道:“我還想要一個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兒。”


    朱避塵抬眸凝望著尚作燁,說道:“臣妾都老了吧。。。”


    尚作燁假裝慍怒,吹胡子瞪眼道:“哪裏有老!我倒是覺的比剛娶你時更美麗了呢。”


    朱避塵內心歡喜,對著夫君露出貝齒:“君王就會哄我開心。”


    正在兩人含情對視之時,一陣鑼響傳來,侍衛們喊道:“捉刺客!”


    尚作燁馬上把朱避塵護在身後,過不多時,一個侍衛來報:“稟君王,牆外翻進來一個尼姑。”


    尚作燁奇怪道:“尼姑?不是說刺客麽?”


    侍衛說道:“那尼姑翻進來就暈倒了,但是身帶長劍,我們以為是刺客。”


    尚作燁哦了一聲,說道:“送到刑部吧。”


    朱避塵卻道:“君王,哪有刺客進來就自己暈倒的,肯定有什麽隱情。”


    又對侍衛說道:“去喚太醫來瞧瞧,醒過來問問再說。”


    尚作燁揮了揮手,侍衛應了一聲下去了。


    “王後真是宅心仁厚啊。嗬嗬,所以我們才多子多福。”尚作燁將朱避塵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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