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愛你的男生,不一定懂得說,有時候他們默默的將委屈和傷痛藏起來,怕心愛的你為他擔心。


    喜歡你的女生,一直黏在你身邊不停的說,生怕你忽視她,一直說到你耳聾眼花,頭發掉光。


    頂著泔水的酸臭氣,夏一諾翻著白眼被朱屠戶推出了城。


    他在兩桶泔水後麵趴著,把頭伸向推車外,總算捏著鼻子挨到了家。


    失憶公主尉遲玥為夏一諾打了一碗水,端了過來,笑迎迎的問道:“黑蛋,餓不餓?先喝口水。”


    夏一諾伸著脖子將水一飲而盡,也笑嘻嘻的說道:“不餓,你累不累?還有什麽活沒幹,我幫你。”


    兩人的舉動,招來了肥婦的白眼,小聲的罵了一句:“騷貨”給朱屠戶聽。


    朱屠戶急急忙忙的拉著肥婦進到屋裏,顯擺起來:“該宰的,你知道今天小乞丐要了多少個銅板?三十六啊。”說完,將自己的錢袋子解下,遞到肥婦手中。


    肥婦顛顛錢袋子,斜著眼睛說道:“也不多呀,看把你美的。”


    朱屠戶立刻板起臉,認真的算道:“三十六個銅板是一斤豬肉的錢,是五斤米錢,頂十五斤高粱。我們隻給他吃些高粱粥,天天如此豈不是大賺了,你算算一頭豬,我們一年辛辛苦苦喂出來才賺幾個錢?”


    肥婦恍然大悟,眉開眼笑道:“要這麽算賬,是比養豬買肉賺錢啊。”


    兩人在屋裏打著盤剝人的小算盤,樂的合不攏嘴,而豬圈內,也是一片歡聲笑語。


    小姑娘拗不過黑蛋,隻好把裝豬糞土的筐子,放在黑蛋背上扶著,黑蛋用手肘和膝蓋在地上爬,樣子活像一個大烏龜,把小姑娘逗的咯咯直樂。


    當走到東牆根處,小姑娘將土筐悠下來,看著黑蛋的膝蓋都蹭掉了皮,淚水瞬間流了下來。蹲下來說道:“黑蛋,你為了逗我開心,也不用這樣傷害自己吧。疼不疼?”


    邊說邊撫摸著夏一諾的傷口,為他吹掉泥土。


    夏一諾的膝蓋上傳來陣陣暖意,鼻中聞到陣陣香氣,反而不好意思起來,用手撓著頭,笑著說道:“破了嗎?我一點沒感覺到疼啊,嗬嗬。”


    小姑娘嘟起嘴,瞪著眼生氣的說道:“不許你再這樣了,你隻需在邊上陪著我,我就很高興了,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夏一諾看著這小姑娘生氣的樣子,甚是可愛,用手抹掉了她鼻子上的灰說道:“我在飛龍城坐了一天,一點也不累,你在這裏又搬又運的,想幫幫你。”


    小姑娘抱起臭臭的屎土筐像抱著自己的小幸福,站了起來,心中感動不已,嘴上卻說道:“誰要你幫!走,吃飯去。”


    晚飯還是沒有突破高粱米粥的傳統,隻是多了一道豬下水做的熱菜。


    夏一諾看到,想到自己內窺的五髒六腑,吐吐舌頭,惡心的不去吃。


    尉遲玥對硬的東西消化不是很好,高粱粥隻吃了一點,就都比撥到黑蛋已空的碗裏了。


    夏一諾用殘疾的手擋了一下,小姑娘杏眼一瞪,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嫌我髒?”


    夏一諾隻得老老實實的挪開了手,委屈的說道:“我是怕你吃不飽,你一天幹那麽多活,會餓暈倒的。”


    小姑娘展出一個笑容,杏眼一眯邊喂夏一諾吃飯邊說道:“小姑娘渾身都是力氣,我感覺自己體內有股氣流,用起來很省力。”


    夏一諾邊趴在桌子上吃粥,邊質疑的看著小姑娘,問道:“不會騙我吧?你那麽瘦小。”


    然後忙抹了一下嘴,說道:“你打我一下試試,我才信。”


    小姑娘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認真的說道:“我不騙你,是真的,我體內的氣流用起來可以節省力氣,我感覺還可以通過手掌噴出來打人。”


    夏一諾拍了拍胸脯,犯著賤笑說道:“來來來,你全力打來,莫要吹牛,你要打不倒我,以後你就再也不許分給我粥了!”


    說完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雙手叉腰樂嗬嗬的看著小姑娘。


    小姑娘站起四六馬步,抬起雙掌,左掌在前,右掌在後,開始屏氣凝神,調整呼吸。


    看著她煞有介事的樣子,夏一諾不敢怠慢,眼神也認真了起來。


    見小姑娘緩緩伸出左掌,夏一諾全身緊繃,憋住一口氣,準備接這一掌。


    在這小小的屋子中,空氣凝重了起來,時間仿佛變的慢了下來,夏一諾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向自己推來的手掌,當快要接近時,倍感壓力。


    他幹脆閉上了眼睛,隻聽“啪”的一聲輕響,夏一諾感覺了一下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睜開眼看著小姑娘尷尬的眼神和微皺的眉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好癢好癢,再來一下。”


    尉遲玥打出這一掌時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調出體內的氣流,見黑蛋如此得意的樣子,小嘴一撅。下意識的擰腰沉肘推出右掌,收回左掌,無意中使出了一個外推內旋纏絲勁,又出一掌。


    誰知道這一掌打出,卻帶出身體內的一股氣流,拍在黑蛋身上,一下把他推出老遠,咚的一聲撞在牆上。


    小姑娘嚇的急忙跑過去,扶住黑蛋,眼角閃起淚光,緊張的喊道:“黑蛋,黑蛋,你怎麽啦?我不是有意的。你別嚇我呀。”說著,還焦急的把麵罩拉了下來,已使自己叫聲更加清晰。


    黑蛋此時並未被打暈,但感覺自己受傷了,這一掌之力勁頭十足,打的他胸口翻湧。


    他怕小姑娘自責,強忍著疼痛,哈哈笑起來,借著笑聲喘著粗氣。


    小姑娘看出黑蛋在嚇唬她,一把擰在黑蛋的胳膊上。


    黑蛋被擰的呲牙咧嘴。小姑娘又生氣的說道:“你居然戲弄我,妄我對你這麽緊張,哼。”


    說完謔的一下站起來,生氣的坐回桌前,扭過頭去。


    黑蛋緩緩了氣,忍住疼痛爬了過去,又爬到凳子上說道:“真生氣啦?開個玩笑,別這麽小氣嘛。”


    小姑娘卻趴在桌上哭了起來,黑蛋哪裏氣哭過女孩子,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也不知道說什麽安慰她,便一直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想到說一聲對不起,小姑娘的哭聲就提高一個調門,把黑蛋嚇的幹脆啥也不敢說了。


    正在黑蛋百爪撓心的時候,小姑娘突然撲上來,抱住黑蛋的肩膀哭了起來。


    此時,黑蛋才想明白,小姑娘這樣大哭可能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受到了驚嚇,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他溫柔的說道:


    “你哭吧,我知道你是因為想不起自己為什麽會武功,又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才哭的。


    我也不太會安慰人,但我要和你說句見到你時,就想和你說的話。我感覺我們兩個很早就認識了,但是我肯定是沒有失憶的,所以我們應該是上一世就認識的。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小姑娘趴在黑蛋的肩膀上,邊哭邊嗯嗯兩聲,表示同意。


    黑蛋受到了肯定的示意,又繼續安慰道:“你猜我們上一世是什麽關係?會不會是夫妻啊?”


    這話說出來,小姑娘趴在黑蛋光光的上身害羞起來,一下彈離了黑蛋的身體,委屈的說道:


    “人家就是想借你的肩膀哭一下,你卻向歪處想,怎麽不會是姐妹,不會是兄弟,一定要是夫妻!師父說的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黑蛋馬上驚喜道:“你想起你師父啦?”


    小姑娘剛才的話是隨口說出來的,經黑蛋一提醒,馬上感覺抓到了一絲回憶。但,這一絲回憶如同手中滑過一條魚,uu看書.uunsh.co又跳回河裏,再也見不到它,又失落起來。說道:“我好沒用,什麽也想不起來,連自己學過武功都不記得。”


    黑蛋突然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不會呀,我想到幫你找回身世的辦法了,你會武功,你會武功呀!哈哈。”


    小姑娘眨巴幾下大眼睛,看著這興奮傻笑的黑蛋,著急的嗔道:“你有辦法快說嘛!”


    黑蛋故作神秘,連說帶比畫:“你會武功!這就是個線索,我們隻要找到一個懂武功的人,看出你的武功路數,不就能知道你的門派,然後不就可以通過門派找你的身世了嗎?”


    小姑娘歪著頭,將手指放在嘴邊,瞪大眼睛想了想,也笑了起來:“對呀,嗬嗬,我通過師父就能找到自己的父母了,嗬嗬,太好了,黑蛋你真聰明。”


    黑蛋很自豪的笑了起來,說道:“明天,我去要飯時,就開始幫你找武林人士,沒事呢,你就多想想自己學過的招式,想得越多機會越大。”


    小姑娘向黑蛋使勁的點點頭,開始在桌前比畫起來。


    兩個人又開心的暢想一番才各自睡下。小姑娘睡在床上,黑蛋坐在一隻木箱上,對小姑娘緩緩說道:


    “其實,我大名叫夏一諾,也不是乞丐,我是從天牢逃出來的。。。。。。”講了一大堆,發現小姑娘沒回答他,便以為她白天太累已經睡了。


    黑蛋聽小姑娘睡了。開始將右手兩指指向自己眉心,練習內窺,有過兩次經驗,進入內窺已不是什麽特別難的事情了,這次隻是片刻便進入了內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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