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玥怕控製不住自己叫出來,馬上原路返回。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王後的寢殿,沒人敢阻攔,尉遲玥撲在王後身上,終於再也控製不住,大哭大叫起來,王後怎麽勸也不勸不住。


    曹氏作為王後夜晚的貼身宮女,睡的很近,尋聲而來,也加入了勸說:“公主殿下,為何深夜來此呢?咦?怎麽不見珠兒,是不是她又惹公主生氣了?”


    尉遲玥聽到此話哭的更急了,邊大哭邊捯著氣說道:“珠,兒,被,被,被父王,殺,了!啊,嗚嗚啊!”


    王後和曹氏聽的一驚,兩人對視一眼,王後摸娑著公主的後背,說道:“興許是孩子做了噩夢,嚇著了吧。”


    曹氏卻不放心自己相依為命的女兒,急切問道:“玥兒,不要嚇奶娘啊,你父王不是在閉關修煉麽?怎麽會出來殺了珠兒?不行,我要去看看。”


    王後說道:“如此,我和你一同去。”


    玥兒抱住王後說道:“母後,不要去,我怕,我怕。”


    曹氏更加惴惴不安起來,手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抖動,說道:“你這樣說我更要去看看了。”


    王後抱緊玥兒對著曹氏說道:“那裏有大內侍衛守著,怎麽會放你進去,不如明天等君王出來問個清楚。莫不是玥兒思念父親做了噩夢,今晚我們先在宮中找找。”


    曹氏在殿中不安的來回走,想想王後說的也對。


    王後命宮女,將宮中點亮,喚起宮中所有人尋找珠兒。


    第二天早上,找了一晚上的眾人自然是沒有找到珠兒。


    公主玥兒哭鬧了整晚,除了在夢中驚醒,就是哭鬧,無論王後如何安慰也無用。


    曹氏見到玥兒如此,又到處找尋不見珠兒,甚是著急,再問玥兒,玥兒隻是大哭大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找來太醫把脈,說是受了過度的驚嚇,開了副藥方讓公主多多休息。


    一切隻有等待,尉遲君王出關時,才能知道答案。


    正午時分,君王尉遲終於走出了那座閉關的宮殿,王後帶著曹氏,急忙上前尋問。


    尉遲王說從未見過珠兒,王後命人開始在宮外找尋,也不見珠兒的影子,之後曹氏也消失了。


    尉遲王聽說玥兒病了,來到床前探視,主動要求喂藥,玥兒見到父王卻哭叫更加利害了,一時竟背過氣去。


    王後回來感覺到君王的臉色有些不對,好像帶著一絲愧疚,沒有質問他,王後相信君無戲言。她體貼的將君王勸了出去,自己守在女兒身旁。


    公主醒來又是大哭,王後稟退眾人,一人對著玥兒和藹問道:“玥兒,你告訴母後,你昨晚到底夢到什麽,珠兒在哪裏?”


    玥兒已經哭了幾個時辰,早已上氣不接下氣,此刻隻剩下抽搐,眼神空洞的慢慢說道:“父王在一處書架中設置了機關,他在那裏的地下室殺死了珠兒。嗚嗚嗚。”


    說完之後,又是一陣抽泣一陣哭鬧,終於又哭的背過氣去。


    王後傳來太醫,太醫還是說公主是受了驚嚇,不可再哭了,若是再哭輕則傷脾,重則失魂,很可能得下癲癇之症。


    直至入夜,也不見曹氏,王後心焦不已,安頓女兒睡下後,一個人來到了那處宮殿。


    經過仔細的找尋,好不容易將機關找到,走入地下室,她震驚得發現了那可怕的一幕。


    除了發現珠兒的屍體,她還發現了地下室的深處有無數孩童的屍體,王後看到後,當場嘔吐不止。


    她匆匆跑出來,看到屋中桌子上有一卷畫,拿起來一看,是名為《交河百子圖》的畫書,翻看之後明白了一切。


    原來,那畫書中介紹著一種長生不老的藥方,要用五十個男孩和五十個女孩的心肝,配之其他珍奇草藥一同煉製,每日交替放一個男女孩童的心肝,當第一百日時,方可煉成此藥!


    此時,尉遲王也是坐立不安,始終放心不下唯一的女兒,又偷偷來到了王後的寢殿。沒有發現王後,卻發現女兒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可愛白皙的臉上出現了紅色的惡心斑塊。


    尉遲王剛想傳喚太醫,卻發現背後出現了一個滿臉鮮血的婦人,卻是曹氏。


    曹氏披頭散發,滿臉鮮血,對著君王說道:“你還不承認是你殺了我家珠兒麽?我用銀針刺麵,下了毒咒,詛咒殺了我孩兒的凶手和他的後代,終生麵帶紅斑無法見人。”


    說著她拿出一麵鏡子,放在君王的臉前,繼續說道:“你看看你自己的臉!你為什麽要殺害我家珠兒?!你這個人麵獸心的東西。我要為我家珠兒報仇。”說完,拿出了一隻匕首刺向了尉遲王。


    尉遲王看到了自己麵容,一時恍惚,一下被曹氏刺中。


    那曹氏瘋了一樣的連續刺向君王,君王隻能踉蹌著向公主躺的床上躲,一下驚醒了熟睡的女兒,他怕曹氏傷到女兒,將玥兒緊緊抱在懷裏保護。


    尉遲玥醒來,感覺到被父王抱著,剛想掙脫,卻見眼前滿臉鮮血的曹氏,在後麵瘋狂的用匕首刺著父王,父王的背後噴出一道一道的血泉,嚇得張目結舌。


    尉遲王口中吐鮮血,背後流著血柱,將公主護在懷中,倒了下去,臨死的時候從懷中,掏出一隻水晶似的小藥丸,按進了公主的嘴裏,說了句:“父王錯了”才咽了氣。


    曹氏根本沒有注意到君王已經死了,還在大叫著一下一下的刺著他的身體。


    這時候,王後抱著一團被子,走進了寢殿,喝退跟在身後的眾人,跪在曹氏的腳下,哭著對曹氏說:“妹妹,我將珠兒帶回來了!”


    曹氏聽到珠兒回來了,馬上轉過頭來,接過那團被子,坐在地下,輕輕的撩開,發現珠兒的屍體已經冰涼冰涼的了。


    王後看到尉遲王死前仍死死抱住的女兒,已經不哭了,麵目呆滯的看著自己,怎麽叫她,她也不應。


    她哭著走到梳妝台前,拿出那隻錦盒,取出那隻藥丸。傷心的說道:“玥兒,我知道你此時萬分難受,你若想忘記這一切,就將這藥丸吃下吧。”


    玥兒看看母後,看看藥丸,笑笑說道:“母後,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對嗎?珠兒沒有死,父王也沒有死。”


    王後眼淚如泉水一樣湧出了眼睛,點點頭說道:“玥兒吃了這藥,夢就醒了。”


    公主尉遲玥,一口吞下了那顆藥丸,閉眼睡了。


    王後扒開尉遲王的手臂,溫柔的抱出玥兒,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


    走到曹氏麵前,給她手中塞進一隻牌子,跪下說道:“妹妹,姐姐對不起你,你快些逃出城吧,你殺了君王,我也不能將你保下。”


    曹氏看看王後,又看看床上的尉遲王,恍然大悟的笑道:“天煞白虎星,血海屠龍命,克夫克子!哈,哈,哈哈哈。”


    說完,笑著將珠兒用被子蓋住,走了出去。


    王後為她披了一層紗遮住,對著眾人道:“傳我懿旨,任何人不得阻攔她,沒我命令不得進來。”說完,一步一跌跑回到自己的床前。


    時間回到正軌,長生教的地牢中:


    曹氏講完,看了看驚呆的孜敏,說道:“孜敏,這就是當年的真相。”


    孜敏道長被掛在牆上,眼中盈出一滴淚,劃過臉旁,幽幽的說道:“我那可憐的徒兒啊。”


    曹氏上前一步憤怒的說道:“你的徒兒再可憐,她還活得好好的,我珠兒那麽乖巧,卻被人挖出心肝來吃!


    你可知她為什麽十四年容顏不變,都是因為吃我珠兒的心肝啊!我要吃了她,將我女兒的血肉還給我!”


    孜敏道長說道:“她也是無辜的呀,你又何必為難王後的孩子,她當初對你不薄啊。”


    曹氏狠狠說道:“就算王後待人不薄,u看書wwuukanshuco 那尉遲王殺掉一百個孩子的事情就這麽算了嗎?她父親犯下的罪,就應該由她來償還。你快快告訴我她在哪裏!”


    孜敏道長仰麵向天,堅決的說道:“別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曹氏放下吧,人隻有放下仇恨才能繼續向前走。不然會永遠活在痛苦中。”


    曹氏怒吼道:“不要叫我曹氏,我現在是屠龍堂堂主,屠龍尊者!”


    孜敏道長誠懇說道:“屠龍堂主,放下吧,上輩人的事情,就由上輩人解決,何必為難小孩子。她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你若非要吃個人才能泄憤,將我吃了吧。”


    屠龍尊者冷冷笑道:“笑話,你打傷了我教長老和兩個護法,你以為能便宜的死去麽?哈哈,告訴你,今天我是來給你吃獸化丸的。”


    孜敏道長驚道:“你!你怎麽如此歹毒,如此還不如將我殺了。”


    屠龍尊者哈哈大笑:“哈哈,殺了你,哪有那麽便宜,那豈不是浪費了你一身的好武功,我教已經研得了控製獸化鬼的方法。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為長生教效力吧。”說完,屠龍尊者取出一隻藥丸塞進孜敏道長的口中。


    幾日之後,地牢之中,孜敏長發亂糟糟的披在頭上,眼中沒有眼白隻是一團黑色,被一隻鐵鏈拴在脖子上,蹲在地上嚎叫。


    屠龍尊者一手持皮鞭,一手持一隻小笛,在訓練她按笛聲行事,如做錯了馬上被抽一鞭,如做對了就扔給她一塊生肉。


    可憐那叱吒江湖的正直女俠,現今活得如同牲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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