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中非常失望,這個囚犯的名字不是很讓人興奮,若是叫什麽龍啊,什麽虎的,才對胃口。


    他嘲弄的說道:“剛才這三鞭子滋味如何啊?”


    夏一諾感覺了一下,比上次被刺客捅刀子舒服些,不會讓人瞬間產生無力感。


    認真的說道:“還行吧。”


    魏定中高興的說道:“好,我就喜歡皮糙些的,小子別讓我失望,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呢!來,再賞他三鞭子。”


    “啪,啪,啪”清脆又響亮,邊上這位敞胸露懷的大漢十分夠意思,鞭子不是直接抽上來,而兜出一個弧度,用鞭子梢兒打在夏一諾的身上,展示著自己手腕的靈活與力量。


    夏一諾為了表示敬意,配合的叫了三聲。


    魏定中暴著牙笑著說道:“怎麽樣?好漢。如果不夠味道兒。咱就換別的玩意兒玩玩?”


    夏一諾緩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一堆帶著血跡的鐵器,幾隻木頭做的刑具,還有在火盆上燒著兩個鐵簽子,感覺自己逞英雄的時候到了。


    蔑視的說道:“我看你這也沒什麽好玩意兒,你隨便找幾樣玩吧,別讓我瞧不起你。”


    魏定中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興致勃勃在刑具台上尋找,說道:“好,硬氣!我來看看啊,我也是看不上這裏的東西,沒啥有意思的玩意兒,這個老虎鉗?拔牙的,沒意思,這個鐵簽子?影響胃口,咦?這個鐵錘子還行,有點分量,就它了。”


    魏定中,舉起一隻鏽蝕斑斑的鐵錘,走了過來,對著夏一諾的胳膊腿打量起來。


    隨後說道:“來人啊,把他的腿綁牢,我請他吃幾個拍大蒜。”


    馬上有人過來,將夏一諾的腿岔開,固定在一隻三角架上,同時魏定中邊摸擦著錘子柄,邊說道:


    “我這個人呢,最怕囚犯逃跑,最喜歡聽囚犯求饒,所以呢,一般都是從下向上用家夥,你再想想有什麽要說的沒有。萬一打上,後悔可來不及了,以後架著拐出門不是很方便啊。”


    夏一諾有幾分害怕了,想到自己以後不能再健步如飛了,確實很遺憾,想想,義父仇獅子為自己起的名字和那期待的目光,認真說道:“有話說。”


    魏定中馬上失落起來,表情好像剛打開一件漂亮的禮物包裝,卻發現裝的是自己早玩膩了的玩具,齙著牙皺眉說道:“沒勁,說吧。”


    夏一諾說了一句最想知道的真心話:“你能告訴我,公主為什麽要把我關進天牢嗎?”


    魏定中聽完哈哈大笑,無比開心,好像一個發現自己玩膩了的玩具又有了新玩法的孩子一樣。


    當笑夠了,一錘子揮向了夏一諾被固定住的腳麵。


    夏一諾沒有思想準備,更沒想到會如此之疼,他真的想知道公主是怎麽說的,為什麽看過字條後將自己關起來審問。這太不符合邏輯了。


    當聽到自己腳上骨頭被錘碎的瞬間,穿心的疼痛由腳尖一直傳進大腦。他不住的抖著腿,仿佛能抖掉那骨頭刺到肉的疼痛,隨之而來的是越抖越疼,他便用全身的力量控製著不讓腿抖動,但那真的很難做到。


    魏定中看著全身哆嗦的夏一諾說道:“得勁兒不,一錘子下去,五頭蒜全拍扁了,這是個技術活,懂嗎?”


    夏一諾疼得豆大的汗珠,從頭上臉上流了出來,想說話,但是一張嘴變了成慘叫,索性強忍著疼痛不再說話。


    魏定中,用上嘴唇,包了包自己的大牙,這是他感覺到生氣時的習慣動作。因為小時候被人嘲笑齙牙時生氣,總會想用上嘴唇擋一擋,多年後便落下了這個毛病。


    他生氣的說道:“不懂是嗎?那我就再給你拍五頭蒜,今天爺爺伺候爽了你!”


    說完輪起大錘對著夏一諾言另外五個腳趾,又是一下。


    那熟悉的疼痛感如期而至,夏一諾再也堅持不住,大聲吼叫起來。


    魏定中,摸了一把頭上出的微汗,嘴角裂開來,眯著眼睛,天真的笑著:


    “這就對了嘛,該叫就要叫出來,憋在心裏多難受啊。哈哈哈”


    有了撕心裂肺的叫聲,魏定中才開心,這才是對自己能力的最中肯評價,好過千萬個馬屁。


    魏定中很欣賞自己的傑作,坐回椅子上,自信的說道:“好漢,別扛著了,有什麽都快點說吧,反正最後都是說,何必遭這個罪呢。疼嗎?這才剛開始,我這錘子還沒捂熱乎呢。”


    他在等夏一諾捯均了那口氣,聽聽這小子是不是要說點啥。根據他的經驗,此時要麽囚犯就開始招了,要麽就要持續很長時間。


    他一晚上沒睡好覺,也沒吃早飯,掄了兩下錘子有些更餓了。想著,這小子最好快點招,自己也好去吃點東西,回家補個睡。不然就給他來最狠的,省的浪費時間。


    夏一諾大叫了十幾聲,其實吼叫對止痛沒任何作用,但是,隻要是嘴張著,就會不由自主的吼叫,根本控製不住。


    魏定中見這個小子大叫之後,仍沒有主動招供,叫獄卒將夏一諾的雙臂固定好,抄起了一把釘子。


    耐心的說道:“人的胳膊呢,有兩根骨頭,一根叫尺骨,一根橈骨,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專門釘胳膊的尺橈釘。一會兒呢,我盡量把這尺橈釘釘在兩骨之間,你可知道這頂上有個窟窿是做什麽用的不,不知道吧,嗬嗬。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夏一諾此時腳還在疼著,可是根本感覺不到腳趾的存在了,他唯一學會的腿腳輕功,肯定是廢了。


    他非常討厭眼前這個齙牙臉,招風耳的家夥,也非常討厭自己為什麽不會絕世武功。若是此時會武功,定當打斷這張臭嘴裏的齙牙。他看了一眼那三角型扁扁的釘子。


    斷斷續續的說道:“麻煩你說話時,離我遠一點,你口臭熏的我要吐了!”


    魏定中是知道自己有口臭的,有時小妾有此嫌棄的動作,他會馬上賞小妾一個嘴巴,也許更多。


    但是,無論怎麽刷牙漱口也治不好,這是他一個弊疾,嚴重影響了他自認為高大完美的形象。


    現在,夏一諾當麵提起來,一下子戳到他的痛處,他感覺自己的遮羞布被人挑開了一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報複。


    他拿起了一隻釘,狠狠的釘進了夏一諾的手臂,在另一隻手臂上又釘進一根。


    慘叫聲在耳邊響起,魏定中將雙手中指放在釘子的窟窿中,一擰,扁扁的釘子便在夏一諾的兩骨之間,立了起來。


    再一鬆又扁了,再一擰又立了起來,釘子蹭在兩根骨頭和筋膜之間,吱吱作響。


    夏一諾隨著釘子旋轉,痛苦的叫著,直到筋膜和骨膜磨掉了,手筋磨斷了,疼痛才略微減輕。


    腦子才有時間想點事情,他開始問自己,我在保守什麽秘密嗎?有什麽秘密值得我保守嗎?我好像隻是在自己逞英雄吧。我知道什麽呢?嗬嗬。


    這也正是魏定中,一直在問自己的問題,這小子研究知道什麽呢?我要問他什麽呢?兩個人打了半天啞迷。氣勢上勢均力敵,但我研究要問什麽呢?哦,對了,可以問一下仇獅子的下一步計劃,這很重要。


    最後釘進了六根釘子,夏一諾的手臂上已經是血肉模糊,完全變形了,魏定中看夏一諾耷拉著腦袋,已經昏迷不醒才解了氣。


    邊上的火盆將天牢裏烤的很熱,魏定中舔了舔嘴唇,用一盆涼水將他潑醒。說道:“小子,爺爺敬你是一條漢子,u看書. 你若告訴我那仇將軍的計劃,我馬上給你口水喝。”


    說完自己倒了一碗水,喝的滋pia直響。又倒了一碗走向夏一諾,端在他的麵前說道:“這是水,你要是不想喝,我便抓把鹽,再倒到你手上腳上。給你消消腫,哈哈哈。”


    夏一諾一直在與疼痛作鬥爭,手腳雖無知覺,但是依然疼痛不堪,流了許多的汗,確實也是渴了。


    但他哪裏知道仇將軍除了字條上說的引兵來救,下一步有什麽計劃。


    麵前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惡了,毀了我唯一值得炫耀的輕功,還打斷了我的胳膊,這讓我以後如何痛快的吃飯!


    他強打起精神說道:“讓我想想啊,他說什麽來著。哦,他說要來拔光你的齙牙。哈哈哈”


    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基本上什麽也不知道,除了知道仇將軍中毒未愈,現在在天雄城養病,什麽也不知道。


    這點料肯定不會滿足此人的胃口,與其求饒著受折磨,不如想條漢子一樣,保守這個秘密死硬到底。


    魏定中又用上嘴唇包了包自己的大牙,這回他真的生氣了,一個囚犯,敢如此調戲自己威武將軍的威嚴與能力,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他“啪”的一聲,狠狠將碗摔在地下,走到刑具台前,嘴裏念叨著:“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你魏爺爺的厲害。”


    他拿起了一隻長腿鉗子,杵進火盆裏。接著說道:“這道菜叫拔絲豬皮,我告訴你怎麽做法,先將鉗子燙紅,再用它鉗住你的皮,我再一圈一圈的擰。哈,小子,到時候你可別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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