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


    他喃喃著,否認了心中某種料想。


    不可以凝望。不可以測度。


    那種念頭,連存在就不被允許。


    “聖杯,不會……”


    時臣的身體連同聲音一起顫抖著,極其不詳的話語斷斷續續的從喉嚨中咯咯的湧出。


    那即是……聖杯?


    遠阪家對聖杯戰鬥當然有響應的記載。


    六位servant的靈魂進來容器,空中便會發現連通大聖杯的孔道。從大聖杯的內側會流出猶如大海般眾多、純真無比的無屬性氣力——而即是聖杯的。


    現在的聖杯,已經領有了許諾機的能力。如果對聖杯許諾,重現第三法的話……就能殺青禦三家最初的希望了。


    但,為什麽腳動不了呢。


    為什麽……自己在顫抖呢?


    “不對……不應該的……”


    ——假定。那即是聖杯的主體。


    辣麽,那些黑泥即是從聖杯中流出的,“純真無比的無屬性氣力”,純白的魔力。


    “開什麽玩笑!開什麽玩笑!”


    遠阪時臣大怒的低吼著,雙拳嘎吱的握緊。


    他當然能看得出來。從大聖杯的內側流出的,是再純真但的“謾罵”。


    若是用東西許諾,會變成什麽結果可想而知。


    這不是聖杯。


    聖杯被人做了動作。


    時臣登時明白到了這點。


    畢竟是誰幹的?是什麽時候幹的?第八人的master?間桐之翁……不對,都不對。他們都沒有這件事的念頭。


    時臣腦中一片混亂。


    無論如何,聖杯被汙染了,這是現實。純真的希望機變成了謾罵之盂,歹意之皿。不僅不可以完成希望,反而還會招致謾罵。


    不……謾罵已經到臨了。


    填塞了謾罵的黑泥,領有燒毀全部性命的破滅之力。那熾熱而滾燙的謾罵猶如海潮般澎湃著,垂手可得的燒毀衡宇,淹沒天井。


    霎光陰,數條街道便化為火海。熊熊的火焰將遠阪時臣所見的全部掃數淹沒,然後將其燒成灰燼。


    看如此子,生怕衡宇裏的人也會被燒死吧。如果放著無論,這東西說未必會將整個冬木市燒成灰燼……


    必需得趕緊阻止它。遠阪時臣下定了決心。


    必必要勝過這些黑泥,去聖杯那邊阻止典禮的繼續——


    但下一刻,時臣聽到了一個消沉的聲音從自己身後傳來。


    “——不要動,遠阪時臣。關掉你的魔術回路。”


    前提反射一樣的,言峰璃正轉過了頭。


    雖然已經蒼老,但言峰璃正神父的身體仍然結實。那好像飽受了凡間全部苦行般的邊幅卻會讓人遐想到雕刻在岩壁上的人麵像。那筋骨隆隆的姿勢,看起來就像一座城堡。


    “你是……衛宮切嗣?”


    僅僅一眼,他便認出了切嗣的身份,有些嫌惡的皺起眉頭。他柔順慈愛的目光頓時就銳利起來,閃爍著炯炯的光芒。


    那姿勢,與其說是神父,倒不如說是身手高強的格鬥家大約是南征北戰的傭兵更合適。


    對於他來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切嗣大約是這場聖杯戰鬥中最欠甜頭理的變數。聖堂教會已經決定了,要讓遠阪時臣拿到聖杯。


    衛宮切嗣雖然由於出身而不被遠阪時臣正視,但一樣看過綺禮的調查告訴的言峰璃正,深深的清楚這個須眉生怕是僅次於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其波盧德的勁敵。


    而現在,這個凶險人物卻正發現在遠阪時臣的身後。


    ——他正雙手端動手槍,指著遠阪時臣的後背。contender中的槍彈是劈頭彈。


    大約是和言峰綺禮的戰鬥履曆,他間隔言峰璃正足有二十米。這個間隔他可以保證萬一遠阪時臣想要抵抗,自己的contender可以沒有任何偏差的送入遠阪時臣的心髒;而連結了相配的間隔,又不會被言峰璃正的八極拳所傷。


    據他打聽,言峰璃恰是不會應用黑鍵的。辣麽從十五米到三十米,這個間隔即是得以萬全的安全間隔。


    “不要輕舉妄動,言峰神父。你應該曉得,這個間隔你是擊中不了我的。”


    衛宮切嗣以冷靜而平淡的聲音輕聲說:“神父,假設你如果動一步我就索性開槍,遠阪時臣就會登時死掉……我勸你冷靜一下。”


    頓時,言峰璃正的眉頭便緊緊鎖死。痛心疾首的盯著切嗣,卻不敢滾動。


    thompson·contender——他又不是魔術師,當然明白這把槍。


    這一發槍彈,哪怕是打在自己身上生怕也足乃至命。更不必說是魔力幾乎已經耗盡、又被assassin吃掉了一根手臂的遠阪時臣。


    下一刻,遠阪時臣突然低語作聲:“我以令咒之名——”


    “別恫嚇我。”


    衛宮切嗣低聲打斷了遠阪時臣的話:“你隻剩最後一發令咒了對吧。如果應用最後的令咒ncer召喚過來,哪怕能殺死我、你也丟失master的資曆了。”


    聞言,遠阪時臣不禁默然了。


    言峰璃正好似想到了什麽,但瞥了一眼切嗣,他放下了心中的心思。


    “遠阪時臣,關掉你的魔術回路,我就不殺你。”


    “我不相信你。”


    遠阪時臣沒有半點遲疑的,背對著切嗣清清楚楚低聲念道。


    一時之間,空氣頓時沉凝了起來。


    但下一刻,這沉凝的空氣被一陣興奮的笑聲衝破了。


    拐杖敲擊在地上,發出洪亮的聲響。


    從陰暗之處,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發現了。一個蒼老而消瘦的老頭悄然的走了出來。


    那種異常感,讓衛宮切嗣垂手可得的就能確認他的身份。


    “遠阪家的小子……看起來你勞煩不小啊。”


    白叟低語著,歪了歪深埋在皺紋裏的嘴角,露出非人的微笑。


    “……我倒是以為,你們的勞煩都挺大的。”


    伴同著包含歹意的低語聲,從間桐髒硯對麵的那條街上,另外一組不招自來也發現了。


    ——那是,在切嗣料想以外的組合。


    伴同著遲鈍的拐杖敲擊在大地上的嗒嗒聲,一個蒼老而矮小的身影徐徐從街燈旁走過。


    伴同著光線角度的變化,他的麵貌逐漸從明晰變得模糊,然後滿身埋沒於暗影之中,眼前拖出長長的影子。


    嗒。


    最後,拐杖穩穩地點在地上,白叟停下了腳步。


    他徐徐用雙手扶住拐杖,將拐杖置於自己身前,一並埋沒於暗影之中。僅僅隻是如此一個方便的動作,就給人以強烈的壓榨感。


    ……間桐髒硯。


    雖然他對外鼓吹已經隱世不問世事了,但身後裏卻仍然利用魔道身手延續自己的性命,至今統治間桐家已達到好幾代。無論是這種異常的長壽,他畏光的生計方法,都讓聖堂教會質疑他是否是死徒。


    但,在聖杯戰鬥以外的時期裏,間桐髒硯都不在冬木市居住,而是居住在別莊的深院之中。


    和遠阪家差別,間桐家經管的靈地不但冬木而是疏散在天下,向別的魔術師出租這些用不到的靈地即是間桐家收入的主要起原。間桐髒硯的動作秘密到即使是聖堂教會也不曉得他畢竟是死是活,所以也無法派出代行者舉行幹涉。


    正因如此,即使間桐髒硯隻是發現在這裏,這件事就足以讓言峰璃正感應小心。


    除卻這個凶險的老魔術師以外,令言峰璃正驚異的另外一件事,則是從街道的另一側冒出的兩個人。


    不明魔術師所召喚的違規英靈……以及rider的master。


    “如此……他也是你的servant嗎?”


    斷臂的遠阪時臣低聲念道,一臉恍然。


    但,韋伯卻剛強的搖了搖頭。


    “他是我的老師。rider是我的王——”


    以剛強而有力的語氣,韋伯抬起頭對時臣輕聲說。


    老師?王?


    這種不可熟的談吐讓衛宮切嗣忍不住搖了搖頭。servant即是servant,死而複生的亡靈而已,哪來的這麽多身份。


    但,小看了rider的master這件事讓切嗣感應不安。


    雖說有rider的寶具不易跟蹤這一點,但找遍全部的靈脈也找不到韋伯·維爾維特的據點。生怕是他利用了反向思維,將據點配置在了一樣人絕對猜不到的地方。


    切嗣認為,比起禦三家以及肯尼斯他們在很等閑就能找到的地方製作防備浮誇的魔術工房的做法,韋伯的盤算要崇高得多。


    剛開始,切嗣完全沒有把作為rider的master發現的韋伯當做對手對待。即使以後自己對他舉行了許多調查,卻也隻是把他當作一個偶而成為了master的年輕魔術師而已。沒有任何威逼,和不會魔術的生手也沒有什麽差別。


    一樣來說,切嗣並不是把能力和年輕掛鉤的人,他還記得自己剛出道的時候就曾經一個心狠手辣的暗算者,但韋伯出場時的表現讓他對這個魔術師產生了一絲藐視。


    ……現在來看,蠢的是自己才對。


    明白到自己綁架遠阪時臣篡奪令咒的計劃蒙受了攪擾,切嗣忍不住產生了幾分煩躁。但即使如此,他仍沒有表露出半點不安。


    為了表示自己目前無意於他們為敵,切嗣手中的contender沒有半點晃悠、直直的指向遠阪時臣。


    他繼續回答著遠阪時臣,同時低聲說:“現在不怕露出的原因……是你已經感受自己成竹於胸了嗎。”


    “我……”


    “對,沒錯。恰是如此,有疑難嗎?”


    韋伯剛想說什麽,就被一旁的張乘風索性打斷。


    他眯著眼睛,露出一個柔順的微笑:“我素來是個柔順高雅的人,有什麽疑難不如你們索性提出來,幫對方勤儉一下光陰——要不你們一起上?”


    ……這下可糟了。


    遠阪時臣不禁感應嘴邊一苦。


    前方是黑泥,反麵是衛宮切嗣,左邊是間桐髒硯,右邊是敵意明白的servant……


    感受,自己好似被困繞了?


    “請您息怒,英靈大人。”


    沙啞而蒼老的聲音從間桐髒硯口中傳來:“我並非是master,無意與您為敵。”


    雖說是尊重的話語,但他的語氣之中張乘風卻感受不到半分尊重。


    但明白到間桐髒硯突然作聲,必定想要搞出什麽大消息。因而張乘風隻是無聲的笑了一下,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不再作聲。


    老魔術師的目光在遠阪時臣身上定格了一會,然後瞄向了背對著他的言峰神父,嗬嗬的低聲笑道:“言峰璃正,很久不見了。”


    “啊,是啊……六十年沒見了,間桐髒硯。”


    間桐髒硯是個凶險的家夥——這個論斷並非隻是由於對長生者的成見。更多的,是上一次言峰璃正在冬木市監督聖杯戰鬥時對他留下的印象。


    除了和遠阪家的那位參展者接下深入的友情,他也明白到了間桐髒硯的凶險所在。


    老神父不敢將目光從衛宮切嗣身上撤去,隻能是側身對間桐髒硯低聲應道:“你這家夥,是完全變成死徒了嗎。”


    “你猜錯嘍,我的老身邊的人啊。”


    嘎吱嘎吱像是蟲群在鳴叫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響起,過了一下子,言峰璃正才清晰這是這個白叟壓抑的笑聲:“真沒想到啊,六十年過去,你辣麽固執耿直。”


    “……你說什麽?”


    “我說聖杯戰鬥啊。”


    盡是歹意的話語,從嗬嗬低笑的白叟口中流出:“居然還會當第二次監督者……看來你和已經老死了的遠阪家那小子一樣都是蠢貨。”


    頓時,衛宮切嗣的瞳孔刹時壓縮。


    他感受自己的心髒好像被無形的氣力緊緊握住——強烈的不詳感充斥在胸中。


    他隱約發覺到,接下來這個間桐家的老魔術師的話語,大約會傾覆他對聖杯戰鬥的固有印象。


    “果然,隻是留下記載的話,人總會篩選自己想曉得的部分記住。如果昔時的魔術師還在世的話,大約一開始就會明白到這第四次聖杯戰鬥有些新鮮。”


    “您……果然是曉得些什麽的嗎?”


    遠阪時臣回答著逐漸迫近的黑泥,問:“如果可以的話,請您稍許吐露一二。”


    他的額頭上隱約開始滑下汗水。


    無論是間桐髒硯現在展露出來的存在感,他話中所表示著的什麽東西,都讓遠阪時臣感受到些許不妙的預感。


    “你們這幅苦惱的樣子,還真是看不敷啊。罷了罷了,你們如果能活下來的話……”


    看到幾人對峙在一起,沒有一個人滾動,老魔術師留號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聲以後,便向後逐步退去。


    “等一下啊。說話別說半截啊。”


    但就在這時,張乘風卻突然發現在他身後,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頸,低聲道:“說,你在拖延光陰?”


    “那又如何……”


    老魔術師哄笑一聲,整個人化為無數蟲子破散開來。


    但他拖延的光陰已經充足黑泥爬行到左近了。就在他化為蟲群的一刹時,連續平穩的爬行著的黑泥突然暴起,掀起了十數米高的渾濁的巨浪。


    然後,以迅雷之勢狠狠拍下——一口氣將全部人掃數淹沒!


    但,悲催蔓延的原因,隻是由於人的軟弱。由於道德、情感、社會等影響,人隻能做出限於自己態度的揀選。


    換言之——人類的能力是有極限的。


    想要完成人類所不可以完成的宏願,同時還奢求自己能連結人類的身份難免也太過貪圖了。


    衛宮切嗣很早就明白到了這一點。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測試著將自己化為冰冷無情的丈量儀器,慎重的掂量過他人的代價以後,選定天平所偏向的一方。


    每殺一個人,便意味著至少有兩人所以變得美滿。哪怕有無數的人所以變為屍體……那便意味著更多的性命所以而得救。


    沒錯,這是正確的。衛宮切嗣曆來沒有質疑過這一點。


    假設美滿的一方要多於可憐的一方,辣麽天下也就更湊近於被搶救。


    “對啊對啊。你是正確的喲,切嗣。”


    一個浮薄的聲音從切嗣身後傳來。


    他回過甚去,突然明白到當前這一幕一見如故。


    好像是自己離開caster所造的噩夢以後,所發現的那片淺淺的海灘。


    發現在他眼前的紅衣青年看著切嗣有些擺蕩的眼神,露出的毫不忌憚的流淌著歹意的微笑。


    “……archer?”


    身穿紅衣的從者,不知為什麽讓切嗣感受到一點不對勁。


    為什麽會發現在這裏?愛麗斯菲爾如何樣了?別的人在哪裏?


    疑難太多了,並且切嗣總感受自己紕漏了什麽東西。


    迫不得已之下,他隻得將自己最初想問的問題說了出來:“這裏是哪裏?”


    “這裏啊,這裏是聖杯的內側喔。”


    紅衣的青年咧著嘴笑著,盤著腿坐了下來,雙手扶住腳腕身體興奮的前後晃悠著:“快許諾吧切嗣,你的希望必然可以完成的。”


    “……聖杯?”


    切嗣疑惑的問著,下明白的將目光向身側投去。


    在他的目光聚焦的一刹時,清靜的大海一瞬之間突然化為翻騰著波浪的黑泥,無數幹枯的屍體徐徐沉入海中。深藍色的夜空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浸滿鮮血的深紅,滴滴答答的下著黑色的泥雨,黑暗的太陽平穩的居於鮮紅色的天際之上。


    天下一瞬之間,就變成了紅與黑所組成的地獄。


    “你說……這是聖杯?”


    切嗣難以置信的問。


    看著他的表情,青年咧著嘴露出了興奮的微笑,嗬嗬嗬嗬的發出了消沉而興奮的微笑。


    洗澡在黑色的汙泥之中,切嗣的眼神猛烈的顛簸著,過了半天終於清靜了下來。


    伴同著洪亮的哢嗒一聲,切嗣將contender舉起並翻開保險,直直的指著坐在地上的紅衣青年。


    “你不是archer。你是誰?”


    毫不躊躇的,切嗣冰冷的俯視著青年,低聲說:“那家夥雖然蠢……但不會由於他人的魔難而感應愉悅。這即是他和你最大的差別之處。”


    “嗬……哎呀,是如此嗎。”


    青年毫不怕懼的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黑壓壓的槍口,露出浮誇的淺笑:“你是這麽看衛宮那家夥的啊。”


    “……誰?”


    衛宮切嗣的瞳孔刹時縮緊。


    還不等紅衣青年回複,他的心髒突然猛跳了兩下,耳邊傳來了幻覺一樣連綴不斷的金屬嗡鳴聲,當前猶如電視屏幕一樣微微發花。


    切嗣頓時落空了全部的氣力,整個人都好像被麻木了一樣,完全無法滾動。


    在他眼前的紅衣青年身體逐漸模糊,當前的天下突然遁入黑暗。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坐在十年前的那種影戲院中,身邊空無一人。


    眼前發黃翻卷的屏幕上映出某人的身影。


    那是……archer?


    穿戴黑色的背心,手持長弓的身影,雖然打扮和現在有些許差別,卻能讓人第一眼就認出來。


    切嗣方才想掙紮著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本領被拷在了扶手上,腰也被鎖在椅子上。


    “我勸你不要動。衛宮切嗣。”


    青年的聲音,從吱嘎的滾動著的放映機反麵傳來,帶有強烈的電流音:“你現在左手邊有一個紅色的按鈕,uu看書 .uukashu.om 右手邊有一個綠色的按鈕。紅色代表是,綠色代表否——”


    “你這家夥,究竟想要幹什麽!”


    切嗣一臉的無法理解:“聖杯究竟如何了?archer畢竟是誰?你就不會好好說話嗎!”


    “幫你看一下你的來日,僅此而已。”


    青年那嘲諷的聲音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清靜:“聖杯畢竟會如何完成你的希望——你必然最獵奇這一點吧?”


    “……對。”


    “真巧,我也不曉得。”


    “——你這家夥!”


    切嗣不禁怒罵作聲。


    “但,你自己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晰。由於你這個人存在自己就已經無限湊近聖杯了。”


    包含歹意的聲音由遠及近,逐漸沒入衛宮切嗣耳中。


    他當前影戲屏幕中靜止的畫卷,伴同著五四三二一的倒計時,從新開始動作起來。


    那是,切嗣曾經做到止境的夢。


    作為公理的同伴,搶救了良多的人,最後乃至搶救了天下的須眉的故事。


    隻要付出就能獲取報答,隻要起勁就能殺青奇跡——他的平生的確就猶如童話一樣荒唐而美好。


    最終,在搶救過天下以後,他被自己親手搶救的人所倒戈,送上了法場。


    但直到其時,須眉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值得的。


    哪怕隻是某一刻也好……自己的確成為了公理的同伴,猶如所期待的那般搶救了全部人。


    “你想讓我看的即是這個嗎……這即是聖杯嗎?”


    切嗣忍不住問。


    他的心中,傳來越來越的迫切感和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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