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或許是自己手把手拿槍打下來的野味格外動人,這群家夥大早上的愣是梅開二度又整了一頓.


    李滄望而興歎。


    野豬燴野菜烤野牛肉野雞燉野兔子這些東西作為早飯來說顯然過於硬核了,更何況是昨晚上的肉味兒都還沒散呢,你們難道不膩得慌嗎,一天天嚷嚷著減肥減脂然後就這樣操作自己?


    “舒服啊~”孔菁巧難得睡個懶覺,“這地方真不錯,讓她們在下麵睡還不樂意,那間小屋可是對著湖的,林間聽濤月落日升,我是被朝陽叫醒的,太幸福了!”


    金玉婧:“啥?趙揚?哪個趙揚?那個趙揚?他啥時候來的?原來你孔大廚喜歡這樣嬸兒的?偷偷的?”


    孔菁巧抄起一隻牛腿把金玉婧追出二裏地遠。


    饒其芳笑的不行:“還是上麵好點,空氣流通,蜂巢裏風景好是好,就是總會覺得有點悶,兒砸,你們平時在上麵睡還是下麵?”


    “吊腳樓裏多一點吧,方便,而且蟲巢下麵有蚊子!”


    李滄大概是屬於聽見蚊子叫都不睡覺的那種人,無端覺得煩躁。


    “蚊子?現在蚊子都進化了!摘個菜的功夫給老娘咬這麽大一包!哼,所以說老娘還是嫩!”厲蕾絲扛著得有兩米多高的香蕉串杵在倆人麵前,“李滄你個敗家子,不是對咱家財產了若指掌嗎,怎麽香蕉熟了你都不知道?爛了滿地!心疼死老娘了!”


    “?”


    厲蕾絲和太筱漪不是李滄和老王這種無肉不歡型選手,酷愛水果,在蟲巢下頭擁有數十個溫帶、熱帶水果保育標間,當然,寒帶的沒有,寒帶環境超出了蜂群蜂巢的控溫周轉上限,需要外部支持才能夠摹擬,這些培植巢裏麵種滿了友商贈送、自行搜刮以及蜂群采集的產物,李滄除了對裏麵的大蟒蛇大鱷魚呲牙感興趣之外,基本很少會進去,自然不了解什麽香蕉什麽榴蓮什麽芒果什麽時候會熟。


    厲蕾絲掰下來一梳幾乎沒有弧度的粗雪茄狀小米蕉,語氣種充難以名狀的滿優越感:“饒其芳你倆嚐嚐,基地可沒這個,樹上熟的!”


    李滄“大驚”:“什麽?香蕉居然在樹上就能熟?”


    作為一名地地道道北方人最遠隻去過協和的李滄顯然無緣品嚐真正在樹上熟透了的香蕉,恰到好處的誇張成功逗笑了所有人,不過有一說一,這種小米蕉本身味道香氣就是極好的,然後眾人震驚的發現白花子小姐姐一直默不作聲的從火堆裏撥出一坨坨慢吞吞剝著吃的東西其實也是蕉.


    “怎.怎麽了.你們也要吃嗎?”被這麽多人盯著,白花子慌到不行,“烤大蕉很好吃的!”


    “她什麽時候去摘的!”


    “香蕉原來還能這麽吃?”


    “是芭蕉啦!”


    “南北差異!”


    “恕我見識短淺了,北方人發出了無知的咕聲”


    “喂喂,為什麽老有人偷偷在吃我不知道的獨食啊喂,我現在就想知道王師傅端在手裏狂炫的那盆肉是啥!”


    老王抬頭:“固始鵝塊,加辣的,配飯嘎嘎香!”


    太筱漪臉都紅了:“還有還有,鍋裏麵還有呢!”


    老王沒有為自己的吃獨食行為感到絲毫羞愧的意思,還擱那抱怨呢:“你們這幫小娘們,一個個表麵看著風拂楊柳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背地裏心黑手特麽更黑,滄老師辛辛苦苦養幾隻大天鵝容易麽,昨兒一會工夫就給幹掉了幾十隻,踏馬的這下可好,老子以後夜宵烤鵝蛋都得數著烤了,以前我和滄老師那可都是敞開來吃的!”


    這下可不得了,簡直群情激奮。


    “什麽?”


    “天鵝?這鍋裏居然是天鵝?”


    “你好殘忍!快讓我嚐嚐!”


    “別搶啊!”


    老王為這群花枝招展錦衣玉帶娘們的土包子行為感到羞愧,天鵝而已,又不是滄老師騙回來的那種異化大天鵝,有啥可稀奇的,異化金雕在咱這兒都是儲備糧的寵物知道吧,這要是給她們瞅瞅卡車大小的黑白花紅腦瓜尖兒的異化國一還不得集體來次高潮?


    在這群娘們集體發癲的時候,李滄悄咪咪的端給饒其芳她們一碗灰撲撲的大肉蓋澆飯:“媽你們嚐嚐這個,這才是好東西呢!”


    饒其芳嚐了一口:“咦,不會也是天鵝肉吧?”


    孔菁巧一口咬定:“雁來蕈!”


    金玉婧嫌棄的說:“有點腥!”


    李滄給孔大廚點了讚:“不虧是您啊,光聞一聞就知道這是雁來蕈,林子裏就這麽點,昨天我都摘來了,虧我之前還特地抓了好些大雁進去幫它們疊buff呢,也不爭氣,還是就隻有那麽一小片地方會偶爾冒幾朵出來,看樣子是不會再多發了。”


    濃油赤醬的雁來蕈看著不起眼,醬燜大雁肉卻極不含糊,噴香撲鼻。


    饒其芳點頭對這味道表示認可:“蘑菇不錯,快趕上上一次的味道了,兒子你記得不,有一次咱進山采了好些蘑菇弄的雜燉蘑菇,那味道”


    “記得記得!”


    老王:“握草,那鍋醬蘑菇味道可太恣兒了,真能讓人記一輩子的那種!”


    厲蕾絲:“我怎麽不知道?”


    饒其芳嗬嗬,斜睨:“嗬,那會兒你正擱鳥不拉屎的大洋彼岸吃漢堡炸雞看郊狼小浣熊呲牙呢!”


    “好啊饒其芳,你個當媽的你禮貌嗎你,你居然趁我不在帶我的男朋友和朋友自己偷偷出去玩?”


    “你個外人說什麽胡話呢,這可是我親兒砸!”


    “@#¥%”可見老饒家的兒媳婦屬實不咋好當,厲蕾絲化悲憤為黑鍋,質問索梔繪,“你怎麽看家的,你是怎麽看家的,說好的守望互助共禦外敵呢,李滄跟別的女人鬼混你居然都不知道?你小聾瞎嗎你?”


    “死丫頭片子我看你是想死!”


    結果索梔繪突然蹦出一句:“可饒阿姨經常帶李滄出去玩啊,有次我還在夜店看見他們了呢,李滄唱歌可好聽了!氣氛特別好!噢對,那首歌饒阿姨好像還錄下來刻在光碟裏麵了,我坐阿姨車的時候也聽到過!”


    “啊?有這事?”


    “李滄?去夜店?還唱歌?什麽歌?”


    果然。


    輕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就是就是.”索梔繪苦思冥想,實在沒能想起歌名到底是個啥,於是揮著拳頭哼了兩句,“‘你說你愛我你身邊美女很多.花開花又落.轉眼愛你一年多’好像是這麽唱的,是個dj版,節奏挺好的。”


    厲蕾絲:“姓李的,姓饒的,你們品味可真低俗,土嗨!”


    “你懂個錘子,老歌是酒,曆久彌香!”


    “好大兒說的對!”


    “哎呀,想想那時候也怪不錯的,天天都能瞅見我好大兒,現在可好,幾個月都不見起能見到一次!”


    “嘁,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那時候你確實能天天瞅見你好大兒來著,就是每天都要擔心啥時候突然瞅不見了吧?”


    “死丫頭,老娘真該把你這張破嘴直接撕了!”


    話題都轉過去好幾分鍾了,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老王才突然回魂,爆出來一句:“握草!那輛巴博斯!那首歌!原來是他媽你小子唱的!我就說聽著咋那麽耳熟呢,李滄你丫特麽的——”


    李滄輕飄飄的瞄一眼老王,心直口快大老王自己就把話頭兒憋了回去。


    因為這貨突然意識到後麵的話可不興說啊


    嘶!


    妙啊!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滄老師!


    你timi居然帶著腿精丈母娘穿辣妹裝扮小情侶混夜店,你踏馬真行啊你,在禽獸這一塊您可真是從不偽裝斯文!


    (注:敲黑板,想補課的同學請轉第七百三十五章本來無一物,whatarewanttodo?)


    厲蕾絲不明所以。


    金玉婧鵝鵝鵝的笑,對李滄的唱功表示充分認可:“嗯吶嗯呐,那天我也去了,誰能想到我們的滄滄公主如此博學多才,連我和饒其芳那個時代的歌都能唱那麽漂亮,嘖嘖,當時夜店裏的老阿姨們眼睛都在放光呢!”


    李滄則是看向索梔繪:“那天你在?”


    “在啊在啊!舞藝班的集體活動嘛!”索梔繪說,“人多不大方便過去,不過口哨吹的最響的就是我了,我班上的同學還給你點了一束花一支酒送到桌上呢,可你沒收誒,她失落好久!”


    “好多年了,已經記不清了”


    “你不記得?”


    “滄老師去那種地方每天都有人送酒,他怎麽可能記得。”老王嗤之以鼻,“以前他窮的那會兒總在夜店一條街混,輕車熟路了都,該說不說的,那裏麵的小姐姐老阿姨出手就是大方,酒水果盤小點心滄老師自己一人兒吃都吃不完,老夫當時還跟著混了不少呢,白嫖的東西那吃起來格外香!”


    金玉婧笑不活了,翹起大拇指:“堪稱新時代自力更生的典範!”


    李滄多少有點臉熱:“好漢不提當年勇,咳咳,不說也罷,不說也罷,不過我還是冤種啊,掙的第一筆工資買了大平層裝了修還沒等我正經住上呢就timi跟著地球一道整個兒裂開了,這個世界對普通人可真是惡意滿滿!”


    謔~


    您這還叫普通人呢?


    “就是就是,我兒砸多不容易啊,一個小娃娃剛懂事兒,他可以說是一路要飯把自個兒養活這麽大!而且還養得這麽帥!”饒其芳眯起眼睛,眼中慈祥甚篤,“不像某些沒錘子用的黃毛丫頭,白白花老娘幾十萬還把自個兒吃成了個地缸,到頭來還得老娘花大價錢送到國外治病,呸,她是怎麽好意思的呢她!”


    厲蕾絲:“???”


    攤上這麽不靠譜的爹媽老娘都沒好意思抱怨呢,饒其芳你好大的官威!


    金玉婧感慨著:“要是沒有這場意外.”


    “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老王嘿了一聲,“這個弔毛那幾天大概齊覺得是自個兒快掛了,連老子都被他糊弄著支走了,媽你也是吧,誰能想到那會兒病病歪歪的家夥,一眨眼就timi突然活蹦亂跳的了,你們都不知道我在空島上收到這貨信息的時候有多詫異,媽的,合著老天爺還真餓不死瞎家雀啊!”


    厲蕾絲難得沉默。


    索梔繪則是癡癡的望著李滄,沉迷、執拗、且感動,她上次和李滄交流過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其實是類似的,讓她又驚又喜,小茶包顯然是個情感充沛的姑娘,這點殘忍的善良已經足夠讓她眼中氤氳淚光。


    李滄回手捏捏仍舊嶙峋突兀的脊椎:“好死不如賴活著,兩年下來多少也消了點,沒以前那麽恐怖,我估摸著按這個進度再有個三五十年我也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脊柱溝,多是一件美事啊,本人對別人的美人溝那可是羨慕的不得了,果然人還是沒什麽就想要什麽!”


    饒其芳也伸手進去捏了一把:“嘖,好大兒,那你就不想問問有多少人羨慕你這條根骨?”


    李滄癢的一激靈:“您是說災難發生前還是發生之後?”


    “鵝鵝鵝!”


    厲蕾絲極其鄙夷這種母慈子孝公然秀舐犢情深的行為:“我說你們倆差不多得了啊,整得就跟老娘才是撿回來的那個一樣對你們有啥好處似的,不知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嗎,一天天就離譜!”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身上可是有您一半的功勞呢,血型也隨您,您現在說我狗嘴?”


    “小王八蛋我看你就是欠練——你給老娘過來!還想跑?!”


    “.”


    一群人再一次見識到了源於血脈的壓製力,軌道線上天老大她老二一個不服兩個不忿狗從她身邊路過都得挨倆大逼鬥子的大雷子同誌所受到的教育屬實是正常人類所無法企及的,活該人家戰鬥力這麽牛逼,我媽小時候要這麽訓練我timi墳頭草一早都疑是銀河落九天了!


    老王和李滄一樣興致勃勃,不過出發點可能會略有出入:“嘖嘖,我最喜歡看兩個女人打架了,噢喲,這一拳,地道!嘶,我說滄老師,大雷子最近長進了啊,她現在是真敢啊,謔,下手夠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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