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起來,一堆被牽過來幹些個狗看了都搖頭的體力活的男護士小實習什麽的可不管你蒙頭大睡的到底是哪個,那邊主刀還急著用台子呢,再不趕緊把東西弄過去護士長能把他們幾個不蘸醬活吃了!


    一群人罵罵咧咧像攆狗一樣、像他們被護士長和小護士們攆過來那樣攆得罵罵咧咧的老王和李滄拔足狂奔,各種奇葩的動靜傳遍整個走廊,無數拄著拐掛著水的病人從病房裏露個腦袋看熱鬧。


    咳咳,畢竟理虧在先嘛


    老王和李滄用手術服遮住身體蒙個腦袋,抱著自己的衣服一路從手術室跑到藥房才擺脫這群嗷嗷叫的瘋子。


    “哈哈哈,媽的,滄老師你猜他們要是知道自己追的是誰能不能把這事兒吹一輩子?”


    找了個更衣室一手擰碎門鎖,三下五除二換好衣服倉惶逃離這個是非之地,老王一邊開車一邊猖狂大笑著給已經斷片兒的滄老師複述從昨天到今天所有事情的經過,李滄臉都黑了,趕緊打開多日不開的手機和mini祈願界麵。


    好消息:無論手機還是聊天群組裏都沒有吳毅鬆同誌的訃告。


    壞消息:無論手機還是聊天群組裏都沒有吳毅鬆同誌的消息。


    “媽的,這咋能沒個動靜呢?”老王撓頭道:“是死是活好歹給個信兒啊!半路讓泥頭車創進髒水溝了?”


    始作俑者打定主意裝不存在,惴惴不安的一直等到下午,喬嬌嬌才一個電話打進來。


    “我爸心髒病都氣犯了!姓王的你是不是人啊?你還是不是個東西?啊?你可真行啊你,你大爺的.老娘@#¥%”喬嬌嬌凶巴巴的語氣逐漸沒了底氣:“咳,老娘近期可能要結婚了,你們一人得隨兩份份子啊,那什麽,謝謝,再見,就這樣吧,掛了.”


    老王掏了掏耳朵,撂下電話,眉飛色舞的衝李滄比劃了個堅挺的中指,大馬金刀翹起二郎腿:“你要相信老子的職業操守,我踏馬是不懂愛情,但我懂案情啊!”


    “昨兒晚上,我報警了!”


    “就他走沒多會兒你剛睡,說有人恃毒行凶強搶民女!”


    “哈哈哈,你猜猜他們那邊正熱火朝天的聊著聊著突然衝進來一幫子荷槍實彈的製服老哥當場拿下某人要給他驗毒會是怎麽個精彩的表情?啥?不是犯罪?那你們大半夜吵吵啥?這咋回事?你們什麽關係?哦,原來是人家小仨口兒的情趣?注意影響啊年輕人!警報的不錯,下次別報了!”


    “這一回啊,這回就叫‘一馬雙鞍吳毅鬆醉入連環計,鬧中取靜喬家莊剪徑單身劫’,嗯,我特麽可真是文采斐然啊,誒你說再來個‘成王敗寇’當橫批咋樣?”


    目瞪口呆。


    這位當代文豪,您可真timi是個純純的大畜牲呢!


    從來沒見過如此豬狗不如的月老活菩薩的滄老師表示受教了,原來我還是太年輕


    李滄丟出半袋金瓜子,權當喂狗,輸的不情不願。


    所以說,畜牲人的腦回路和正經人那絕對是不一樣的,這亂刀斬亂麻雖然過於炸裂,過程也有那麽些許不同,但總歸結局好歹還是走向了喜聞樂見的方向,沒整出個幾屍幾命啥啥啥的。


    再然後,理所當然的,吳某喬某宋某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當即取代某杯事件成為基地的頂流熱搜,人們無不感慨於這段末日世界裏可歌可泣的多角戀愛故事,有人怒而噴之,有人慕而唾之,有人醋而檬之——千萬甭指望連軸轉值大夜班的製服叔叔們的節操,必要情況下他們的八卦能力和傳播速度可以超乎你的想象。


    王師傅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不該溜的人溜了,該溜的人卻被留了,饒其芳神秘兮兮的把準備回空島康點好康的玩點攢勁的的李滄薅回別墅。


    別墅門窗緊閉,屋子裏彌漫著好大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厲蕾絲跟個樁子似的杵在沙發邊上,眼中寫滿了絕望,孔菁巧金玉婧太筱漪三小隻一概不在,一堆白大褂裏有個特別熟悉的麵孔——瑪緹尼斯!


    “握草?”


    李滄楞了半秒,腔子裏仿佛在一瞬間長出八百個心眼子,想都不想折身就跑,結果沒等躥出去兩步遠,就宛如被拿捏住命運後頸皮的貓一樣叫饒其芳給提溜回原地。


    “別動,常規檢查而已,好大兒,聽話!”


    “好媽媽!親媽!我賊聽話!咱有話好好說媽媽媽媽媽你先撒手”


    emmmm,不聽話的例子那不是擱那擺著呢麽,堂堂亞人血脈不死之身的大雷子像個木偶一樣除了眼珠子和嘴渾身上下哪哪兒都動彈不了。


    “饒其芳你這個劊子手!你在毀滅我們的靈魂!當兒作女不是當牛做馬!我們是有尊嚴的我給你講!沒你這樣的!當媽就了不起嗎唔唔——”


    “是的,當媽就是了不起!”


    饒其芳在厲蕾絲身上戳了幾下,她的叫嚷頓時戛然而止,不光如此,隨手戳的這幾下甚至還把莉莉絲直接遣散了,這位老母親仍舊覺得不夠穩妥,捏著下巴嘎巴兩下,又給大雷子塞了塊布進嘴,做完這一切,才把手上提溜著的李滄按進沙發裏。


    “兒啊,媽這可是為你倆好,你乖乖的,不會痛的,也不準記仇!”


    “養兒方知父母恩啊,這都一年多小兩年了你倆還沒整出個崽,老娘我那是看在眼裏急在心上,萬一那熊犢子玩意是因為以前那病或者練功弄壞了身子咳.當然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小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給你倆做幾個小小的檢查,沒啥特別的,你正常表現別緊張哈,媽呢,倒也不是刻意針對你,主要是不大放心雷雷,你呢,就是捎帶手,就是捎帶手知道不,嘿.嘿嘿”


    “媽知道娃這玩意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急不來.”


    “不過體檢嘛,正經人誰年年還不做個幾次體檢呢,沒問題最好,媽就放心了,要是萬一,我說萬一有問題哈,咱們也好盡快處理不是,基地現在的醫療條件在整個從屬者圈子裏也是名列前茅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李滄:()


    滄老師的目光逐漸驚恐,驚恐且失望。


    母親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虛偽的生物之一了,她們很擅長往本就已經格外沉重的母愛中可持續性的注水摻沙子,騙子!


    饒其芳說完這些自己都覺得尷尬,根本不敢看李滄的眼睛,若無其事的把目光挪到別處。


    “嗯咳,咳咳,開始吧”


    尷尬歸尷尬,這絲毫不能夠影響她要跟一對兒女掏心掏肺知根知底的堅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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