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條人忽然從外麵的某個方向橫飛過來,直接將堵在門口的幾人砸飛。


    那具屍體的上裹挾的力量之大,甚至在剛一接觸這幾個家夥時就已經迸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骼斷裂聲,除為首的家夥躲開之外,其他人像是保齡球瓶一樣滾了滿地。


    “誰!”


    為首的高瘦男人麵帶厲色,將手中的大砍刀對準走廊另一端,由於索梔繪身在門內角度原因,看不到到底是什麽人,隻是聽到外麵同時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守則643!”


    索梔繪聽到這幾個字,或者說安全詞,毫不猶豫的轉身抱住母親飛撲到倒地不起的父親身旁,同時伸手抓起床墊蓋到自己背上。


    “轟~”


    爆炸、火光、破片以及慘嚎,然後是某人不滿的聲音。


    “明明我來就行了,這小破手雷,威力比擦炮大不到哪去,謔,對付人不行,場景破壞倒蠻有一套,人家紅木家具都給你炸壞了。”


    “我要保護你的!怎麽能讓你先上?”


    “炸壞的東西基地給報銷不?你瞧,人跑了吧,還不是得我去追...”


    “原則是原則...”


    沒多會兒,索梔繪耳朵從爆炸的巨響中恢複並隱約聽到了一聲微弱的慘叫,她推開床墊站起來時,就看到李滄拖著一個人站在門口,正用一種相當古怪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索梔繪愣住,淚水一下子就蓄滿了眼眶,那裏麵的委屈和閃光是李滄讀不懂的...


    emmm,至少理論上來說,這一切發生的原因他多少得擔點責任!


    楊亦楠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得救,抱著女兒護在身後:“你,你不要過來!”


    屬實是李滄現在的姿態有些嚇人...


    那個瘦高個兒不是簡單的被他拖著,實際上李滄的一隻手結結實實的握著人家的脊柱,那家夥麵朝地板身體懸空四肢拖拉著,大股大股的鮮血正從李滄握住他的位置橫流出來...


    他的四肢還在抽搐,甚至沒有死透。


    “咳,楊姨...”


    李滄隨手把人丟出走廊,和楊亦楠打了個招呼。


    他見過楊亦楠,但楊亦楠卻沒認出他,不過這一聲楊姨還是將楊亦楠從精神高度緊繃和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力勁一鬆,整個人砰的倒在地上。


    索梔繪驚呼道:“媽你怎——”


    砰!


    李滄和秦蓁蓁無語呆立半晌,這才想起該幹什麽。


    “她沒受傷,隻是昏了,這個大叔是被打暈的,估計有點腦震蕩,嗯,這隻茶味小姐姐也沒大事,失血過多罷了...”秦蓁蓁利落的從腰帶上解下簡易急救包:“別愣著,幫我扶一下,包紮傷口。”


    索梔繪是最後一個醒過來的,老索和楊亦楠圍在她身邊,一家三口抱頭痛哭。


    過後,老索麵色複雜至極...


    說來奇葩,他的第一個想法居然出奇的簡單:冤孽啊!造孽啊!為什麽偏偏是他?


    李滄此時心裏想的卻是,小拉索兒同誌菜是菜的可以,抵抗意誌相還是當強,一般人這麽多傷口早放挺了。


    索梔繪低頭看了看被扒得連罩罩都沒剩的上半身,麵色相當淡然,她受重創的傷口在腰間和背後,一處貫穿傷一處砍傷,手臂和大腿上小傷口無數,被秦蓁蓁不太專業的手法捆得跟個活粽子似的,滿身紗布也不算春光乍泄什麽的,至於包紮的時候...


    “你怎麽來了?”


    “去我媽那,修路,繞過來就路見不平了嘛。”


    “厲蕾絲的媽媽饒其芳?”


    “嗯...”


    索梔繪沉吟一陣:“那她是?”


    “秦蓁蓁,3基地貝老板給派的貼身兼職小秘書,生活工作兩不誤的那種~”


    “你討厭啊!”


    李滄挨了一巴掌,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


    “吃了麽你?”


    “正準備回厲——”


    “來都來了,吃頓飯再走,”索梔繪打斷道,看向驚魂未定的母親,“媽?”


    楊亦楠瞬間反應過來:“哦對對對,我去做飯,小滄你快坐,老索,還不快給小滄倒茶,然後來廚房給我幫忙!”


    除了門窗損壞,走廊裏炸碎了幾件家具之外,索家其實沒承受什麽損失,一起完好無損,做飯當然沒有問題。


    李滄剛想拒絕,就看見索梔繪用一種生死看淡的淡漠眼神、平靜無波的注視著他,到嘴邊的話被迫咽了下去。


    “咳,我去拾掇一下。”


    屍體可以交代給狗腿子分分鍾處理掉,這群家夥在上麵說的話李滄也聽了個囫圇,滿臉心疼的召喚5頭魔山出來,在它們身上掛個貝知亢給他的標牌後,就讓魔山拖著瘦高個的屍體帶上處理完外麵那些搶劫者的狗腿子出去了。


    “你在做什麽?”秦蓁蓁一臉好奇,“裏麵那家人你居然認識?我怎麽感覺氣氛有點怪怪的?”


    公然買凶上門綁票殺人?嗬~


    當然是讓狗腿子魔山聞聞味抄家夥追過去直接把人幹了,一波帶走永絕後患。


    廚房。


    楊亦楠和老索同誌到底也是經曆過世界末日大場麵的人,很快就冷靜下來,慶幸自己撿了條命的同時又不免有些哀怨。


    “小滄這個人,想想其實還蠻不錯的哈...”女兒奴老索訕訕的說著,“模樣又俊,心地良善,現在看來病也是好了,就是在這軌道線上,唉。”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他心中的疼痛和糾結其實比老婆更甚,但他當初是反對的最大聲的那個,並且振振有詞:容易得到的東西,從來不會被珍惜。


    楊亦楠卻沒回答他的話,低聲說了句貌似毫不相幹的話:“人家救了咱一家三口的命,你寶貝女兒卻連句謝謝都沒說。”


    老索怔住。


    他又不是個憨的,當然能想通其中關節,隨即差點痛哭出聲...


    完犢子了,女兒這下真真兒的保不住了!


    我老索英明一世,躲過了親戚的做媒大軍、防住了同事領導家的紈絝子弟、醜拒了送上門的商場狗腿,千防萬防,卻沒堵住自家閨女那顆長草的少女心...


    老索突然一臉狠色:“老子、老子跟那小兔崽子拚了!我索明非的女兒豈是他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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