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冷套裝效果拔群,但它自身卻是極其脆弱的,脆弱且昂貴,這玩意理論上確實具備一定防護能力,但在李滄所經曆的動輒猙獰龍袍都會被撕碎的高烈度戰爭中,隻能說這種防護性能即使在象征性這一塊都不太具備代表性。


    穿上水冷套裝之後,李滄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玻璃炮台,隻剩下伊索萊耶之焚和大魔杖可用,根本沒有任何近戰能力,別說戰鬥,但凡他自個兒動作稍微激烈那麽一點都有可能直接把這玩意扯個稀巴爛,而且這種脆弱還是雙重意義上的。


    水冷套裝自身也是有運轉極限的,也不知道老王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這玩意基本就是個一次性產品,emmm,老王的原話是這樣嬸兒的:“老子他媽總不能給水冷再安一套水冷吧?”


    是的,你甚至沒什麽理由去反駁他。


    高強度連續運轉代表著報廢,過載則意味著原地爆炸,反正李滄都有過一次這種經驗了,也算不上多麽令人發指的工作原理,舒適性安全性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從來都不在四人小團夥的考量指標以內。


    呈現在水冷套裝獨立視效係統中的,是哪怕對顛佬四狗子都能如臂使指行雲流水般的操控性,更遑論其它逆子和血脈次子。


    門羅和阿美莉卡的所有高級指揮角色都在揉眼睛,這種用血肉之軀硬生生營造出一種機械之美的操作、那種數以百萬計命運仆從單位如同編程般的森然嚴謹所帶來的震撼,是所有組織和暴力單位窮其一生所追尋的完美夢幻畫風。


    熱武器追求的是務實和穩定,艦艇、改造島和能量基質武器則通過燒錢來追求效率、絕對操控性以及忠誠,不是命運仆從弱且貴,而是恰恰相反,很多大型基地或組織至今沒有卯足了勁大規模高質量的發展命運仆從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裏麵的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了,統一指揮難度極大、血脈穩定性高度不可控、作為財產使用時分割困難等等等。


    “瞅他們那沒出息的樣,是時候給他們一點小小的亞空間震撼了,要知道蟲族可都是這麽幹仗的!”老王嘿了一聲,“我說姓李的,洗腳水的滋味.啊呸上帝視角是不是賊爽?”


    李滄微笑,結果吐出一長串泡泡,劈裏啪啦在祈願界麵上扣字:“就您那杏仁大小的腦子,等那窩蟲子孵出來,大概率這玩意你是要常年穿戴的,嗬,到時候記得抽空給自己設計一套淨化係統,畢竟吃喝拉撒都要在裏麵!”


    “???”


    身心愉悅的李滄做事效率再次升級,此前兵分三路摸爬滾打全靠主觀能動性的五狗子現在好似一張精心編製的網,以鱗次櫛比齒輪般井然有序的層疊形態宛如鑽頭般向前挺進,每一個獨立個體隻負責極短時間的外部承傷,而後行雲流水般的為下一層五狗子所替換,在每一輪間不容發的齒序更迭間都是一波又一波羽化骨矛或背部雙子暴君的電漿攢射,精準至極的在前進方向上、五狗子集群的梭形尖端不可阻擋的撕開短暫的空白。


    如此協調如此毫厘之間的同步打擊已經不僅僅是指揮水平的問題,而是基本不存在能夠直麵這種恐怖威力而不崩潰的實物或力場,無論異化血脈生物、強殖生化獸又或者艦隊都承受不起組成活體長城的沉重損失。


    當然


    也不是完全不能。


    幾輪緊急避險被突破數十公裏之後打懵了的門羅人總算回過神來,試圖以此前拋射黏液史萊姆痛毆阿美莉卡和基地艦隊的方式扼製住李滄狗海的衝勢,反正史萊姆皮糙肉厚,除了本身不具備飛行能力之外全無後顧之憂。


    然後,戰術初見成效剛準備鬆口氣的門羅議會庭突然意識到自己究竟辦了件多麽愚蠢的事——


    五狗子可不是剛剛在雷暴中靜默的艦隊改造島,咱就是說,這玩意還是具備相當不錯的機動能力的,你以為創造了一麵堅不可摧的盾牌,一堆蒸不熟嚼不爛的銅豌豆,實際上隻是在拿白花花的銀子打水漂聽響,吃過一兩次虧之後,狗海甚至連理都懶得理這些從一出現就注定不得好死的倒黴鬼,極其靈活的一個排水渠漂移直接略過它們埋頭繼續猛衝猛打。


    不過此時已經虧麻了的門羅議會庭真的顧不上友邦驚詫了,正所謂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周圍的強殖生化獸和艦隊光芒此起彼伏,對著五狗子集群的頭部火力全開,了不起三路兵線也就是一百多萬隻五狗子,而他們和阿美莉卡堆積在此處的兵力光是艦艇就是上百萬艘有餘,每艘空天母艦保底7~12門主艦炮,近防炮導彈發射平台無數,咬咬牙狠狠心,堆也能活活堆死這些玩意。


    五狗子的前進方向徹底成了彈幕與血肉之軀的豪橫碰撞,整個場麵就如同某些太空歌劇中人類艦隊對蟲族展開火力傾瀉一般波瀾壯闊的寡淡無味,三支五狗子集群就像是苞米棒子表麵的玉米粒一樣一層層的剝落、炸開、變成爆米花。


    李滄麵無表情的揮揮手,靈兒龐大的身軀憑空具現,落在大鯤鯤背部。


    極寒之域如同酷刑一般瞬間降臨,以比大鯤鯤浮空力場更為強取豪奪的虎狼姿態將半徑幾十上百公裏淨空,早就吃過一次悶虧的阿美莉卡人帶著他們體量不夠龐大的艦艇連滾帶爬的遠離這尊恐怖的巨物,生怕晚一點就會被連人帶船的冰封抑或是直接榨幹血條。


    再講一次,百鬼夜行是基礎,鬼新娘是進階應用,但在之前那場與小幣崽子酣暢淋漓的對線中,鬼新娘的卡牌已經消失,在殄文手環的幫助下終究還是走過了那道橋,形態徹底更正為技能化身喜娘。


    技能!


    至於技能化身喜娘和命運仆從靈兒分類優先級的辯證問題,李滄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實踐過了,文字遊戲僅限參考,一切以實際為準,所以,靈兒和喜娘召喚從來都不需要走同源通道,從來沒有物理意義上的界限,隻有想不想,隻有cd!


    “昂~”


    銀嶺巨獸引吭長鳴,淒厲的黑風黑雪席卷整片空域,被赤地千裏剝離出來的水汽甚至直接脫離了五狗子的掌控,在銀嶺巨獸的感覺自己被一群蟲豸冒犯的憤怒咆哮聲中化作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種種詭譎怪形,猶如雪崩一般向四麵八方鋪天蓋地而去。


    大鯤鯤幽藍色的大眼睛斜睨脊背上的巨象,很是不爽的嗚咽了幾聲,一口吐息橫亙長空數百公裏,李滄麵前瞬間一片坦蕩,甚至於用肉眼都能直接看到門羅那漫長的島鏈防線——


    以及某種島基能量基質武器投射出的幽藍色筆直光束。


    “握草!”


    李滄玩命調動三相之力為所有血脈次子的血條注入李氏骨血,同時手中一張桃卡已經綻放出濃鬱的綠色,於戰場上空具現出一顆葉片翠綠桃色粉紅的巨大桃子虛影。


    下一瞬,數千萬道幽藍色的光束匯聚成三束無比粗壯的等離子帶。


    圍繞著這條光束帶,一環一環似激波又是水汽雲霧的環形逐次綻放,同時伴隨著衝天而起的閃電風暴和橙黃色的霾氣雲團。


    片刻,塵埃散盡煙雲漸消。


    三支狗海依舊一片汪洋,然而周圍的艦隊、異化血脈生物、強殖生化獸卻肉眼可見的稀疏了一大半,友傷直接拉滿。


    看似毫發無損雲淡風輕,實際上隻有李滄自己知道這玩意的威力到底有多麽恐怖,要不是大鯤鯤一口二手吐息剛好提供了視野,要不是李滄剛好目睹了這玩意當場發射,要不是三相之力和桃卡同時做功,這一輪下來所有五狗子全他娘都得原地蒸發,即使這麽多個巧合下來,他所在的這一支五狗子集群仍然損失了三分之一,老王和厲蕾絲那兩支,僥幸逃過一劫的數量連一半都不到。


    壞消息:厲蕾絲又叒死了一次。


    好消息:他們此時距離門羅防線的直線距離已經不足五十公裏,甚至更少。


    “10,9,8”


    李滄掐著表數著數兒,都是從小撒尿和泥玩到大的,他還能不知道厲蕾絲那娘們到底是個什麽尿性嗎,這口氣她要是能咽下去那才叫奇了怪哉,果然,差不多十個複活時間左右,也就是17~25秒,門羅防線上空風雲突變,一株透綠一株胭脂粉色的巨物拔地而起像是要把天直接捅破一樣撕開了島鏈以及雲層。


    電湧能量薊和胭脂投手從來都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以榨幹一座空島為代價等比兌換出來的破壞力絕對是鯨姐級的,修正地形引動天象根本不在話下,電湧能量薊甫一出現立即進入戰鬥狀態,每一個層層疊疊的葉片洋薊一樣的花瓣狀裂口中都孕育著可怖的電離能量,輝光瘮人,強大的靜電場將周圍島上的細小碎物通通引上半空,宛如緩慢旋轉的颶風圍繞著能量薊的噴射口。


    隨即,捆縛空島的藤蔓根係狠狠收縮,其胯下之島肉眼可見的被擠壓得縮小了好幾個標號,無數花瓣狀能量裂口驟然霞光萬道瑞氣千條。


    要知道,這玩意的完全成長體可是能跨越兩重幻境阻隔直接跟巢穴之主對線的體量啊,它本體身子骨可能是差了那麽點,但電湧威力絕對猛的一匹,恐怖的能量噴射以摧枯拉朽之勢撕毀整條防線島鏈,空島碎片艦船異化血脈生物向四麵八方飛濺傾瀉,並在持續時間超過十秒的狂暴電湧中一寸寸的化為灰燼。


    李滄沉吟片刻,默默摸出活點地圖,果然剛剛好趕上大雷子梅開二度的複活提示。


    此時此刻,阿美莉卡人的沉默震耳欲聾,他們是真的肝膽懼寒,雙方兩輪回合製直爽交流所展示出來的武德簡直都他媽快要成為阿美莉卡93聚居區下層議會提桶跑路的原動力了


    你們就拿這個考驗久經沙場的資本主義幹部?


    咱就是說哪個幹部遭得住這樣的考驗?


    趁著電湧能量薊肆虐出來的皮兒片的滿世界狼藉,三支五狗子序列並作一支,箭矢一樣掠過門羅防線直指門羅本島鏈,順利得一塌糊塗——這回真不是阿美莉卡的同誌不想幫忙,他們屁股後頭全是3/7基地的艦艇,再者說了,眼麽前兒明晃晃的豎著這麽一號幾十公裏高電閃雷鳴的巨物呢,他們怎麽敢攆著李滄繼續往裏送?


    前前後後,數十株電湧能量薊飛速成長,隻是這次再沒了胭脂投手的輔助支撐一柱擎天,隻能軟綿綿的匍匐在各個空島上,一副半死不活萎靡不振的樣子。


    (注:胭脂投手和電湧能量薊的共生關係見第1411章依依不舍的滄老師)


    電湧能量薊算是一種使用方和被使用方都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一次性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幻境島鏈的原住民尚且需要以幻境樹母體為依托才能在花費很大代價的前提下勉強進行有效回收處置,否則要麽它被連根拔起一棍打死,要麽就隻能等它徹底榨幹空島後自行消亡。


    稀少的從來都不是電湧能量薊,而是胭脂投手。


    李滄在被拉進草坪幻境的時候,隨隨便便都能從那些人身上爆出幾十顆電湧能量薊的種子,這玩意在草坪幻境裏賊好用,屬於起手牌,量大管飽無需擔憂空島損失以及回收代價,但出了草坪幻境就不行了,原住民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家底到底有沒有厚到駕馭這號幻境種子中的癌字輩選手。


    厲蕾絲丟出去的電湧能量薊種子足有數十顆,雖然沒了胭脂投手的支撐異常疲軟,但總歸體量還是擺在那裏的,壓榨空島電湧亂流肆虐的威力可是一點都不帶含糊的,徹底把門羅外圍建立的數道防線攪了個一塌糊塗,這種時候不管是艦艇改造島還是引以為傲的強殖生化獸通通都成了擺設,隻有豕突狼奔狼狽逃竄的份兒。


    電湧能量薊的攻擊是不分敵我的,好在五狗子具備天克碳基植物係的赤地千裏技能,勉強可以在電湧能量薊的夾縫中苟出一條活路,李滄沿途又拋下了二十幾萬頭五狗子的屍體,才終於得以直麵門羅本島鏈。


    然而當他一眼望過去,直接愣住了。


    “?”


    此時的門羅本島鏈已經徹底沒了之前一麵之緣的樣子,而是如同一隻極其巨大的、半透明狀的水母一般通天徹地的漂浮在雷暴之海中,其傘蓋之下綿延出無窮無盡不見其尾於雷暴海洋中深入淺出虯輒起伏的觸須,似乎在汲取雷暴之海的能源,而其中筆直的那條主幹線,則是直指躍遷節點,甚至已經深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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