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挑了挑眉。


    她下去了。


    餐廳裏,燈光氤氳,還有淡淡的音樂。


    看上去氣氛很浪漫,可是,如果對座的兩個人是喬東陽和侯助理,就莫名有種滑稽。


    侯助理看到池月往這邊走,小聲說:“你千萬別說是我做的……真的,喬先生,這不合適……”


    喬東陽似笑非笑:“不是你做的,還能是我做的?我是會做這種宵夜的人?”


    “可是——”


    侯助理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還沒來得及開口,池月就走了過來。


    “哇,很豐盛的樣子。你倆悄咪咪在說什麽呢?”


    喬東陽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拍了拍,“來,坐這兒。嚐嚐老侯的手藝!”


    侯助理捂臉,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這麽奇怪?


    池月看看他倆詭異的表情,莫名覺得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後,她轉眼看到桌上“豐富”的食物,微微一怔,“侯助理今天的手藝退步了啊?”


    侯助理尷尬地笑,“是啊,好久沒炒過小龍蝦……有點手生。”


    池月了然一笑,又看了看另外一個盤子,嚇了一跳,“這是什麽東西?”


    侯助理深吸一口氣,“大概它是一個炒菜。至於炒的是什麽東西,就見仁見智了。”


    噗!


    一個炒菜,還見仁見智。


    怕不是在逗她?


    池月挑眉看著他,“說說看。”


    她很好奇他能編出什麽詞兒。


    侯助理清了清嗓子,“因為這個菜本身,是代表了我對喬先生的忠誠與敬重,所以,它炒的是忠,是誠,是敬……可是它炒糊了,搞砸了。我很內疚,很慚愧。所以,它就炒成了愧,悔,無奈……”


    池月哭笑不得。


    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這馬屁精神,全球第一。


    她拿手機:“叫外賣吧!”


    “別別別!”侯助理站起來,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你倆先喝著,我再去發揮發揮,爭取重新炒兩個忠誠和敬愛出來。你們吃,你們吃……”


    這家夥溜得比兔子還快。


    池月看著他奔向廚房的背影,心裏已經明白。


    她看著喬東陽,“不會做,就不要做了。別勉強自己。”


    這話真是為了喬東陽好,雖然下套的人是她,可是看到他鑽套,她心裏又有點不落忍。所以,這是完全出於誠心的歸勸,她都能嗅到空氣裏的“忠誠和敬愛”了,不曾想,喬東陽卻黑了臉。


    “什麽叫不會做?和尚都是人做的,一天不會,我還一輩子都不會嗎?”


    池月眉眼彎彎看著他,笑出一口白生生的牙。


    “這麽說,你是承認這黑不溜啾的東西,是你做的了?”


    喬東陽:“……”


    套路!


    這女人滿滿的套路。


    “池小姐,你學壞了。”


    “承讓承讓,我隻是活學活用而已。還是喬先生教得好。”


    兩個人四目相對。


    喬東陽突然伸出長臂,勾住她的脖子往自己一拉,一隻手勒住她的腰,然後一個“吧唧”就吻在她的額頭上,“奸猾的女人,是要受到懲罰的。哼!”


    他說完,又迅速收回了手。


    小動作太寵溺了。


    然後池月就發現,襲擊了她的他,耳根紅了。


    池月眼裏噙滿了笑,“原來喬先生也會有臉皮薄的時候?”


    “……”


    喬東陽拿酒,不說話。


    池月莞爾,把杯子往前一伸。


    “來吧,我陪你喝點。”


    喬東陽勾勾唇,不置可否。


    “加糖了嗎?喬總裁。”池月似笑非笑,戲謔說。


    喬東陽臉一沉:“女人。你在玩火?”


    “哈哈哈哈!”


    ……


    餐廳裏傳來的笑聲,讓侯助理鬆了一口氣。


    他放慢動作,覺得自己可以晚一點出去。


    那天打擾老板好事的事,千萬不能再幹了。


    ……


    墨跡一會兒,他沒聽到外麵有聲音了,尋思他倆差不多了,就高高興興地端著盤子走出去。


    “喬先生……”


    話未說完,他愣住。


    人家兩隻抱在一起啾啾啾啾呢!


    完了!


    侯助理幾乎看到了自己的世界末日,猛地轉身,“這個菜可能需要回一下鍋!你們繼續——”


    他想溜,背後傳來喬東陽的低喝。


    “我看是你需要回下爐了。”


    “……”


    “菜拿過來吧。”


    “哦……”


    侯助理聲音如呻吟。


    天知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


    池月喝多了。


    喬東陽隻是抱住她,低著頭在看她的狀態,並不是侯助理以為的啾啾啾啾啾——


    恐怕誰都不會想到,池女王——半杯倒。


    喬東陽也不知道,他真的沒起歹心,更沒有想趁機灌醉她,實在是她那個渣酒量,實在不省心,紅酒入杯,沒省,不品,就像喝白開水似的,咕嘀嘀往肚子裏一灌,豪氣幹雲。


    “該你了。”


    喬東陽:“……女人,酒不是這麽喝的。”


    “嘿!”池月拿起空掉的紅酒杯,晃了晃,又看著他,醉眼深邃明亮,“你不就是想我醉?”


    “???”喬東陽沉下臉,“我……無辜。”


    “不信!”


    池月拍拍他的肩膀,拉開椅子,搖搖晃晃往外走。


    “我不喝醉,你哪來的機會。大兄dei!”


    喝了酒的池月,太奔放了。


    喬東陽頭皮一陣陣發麻,一把扶住她。


    “……你去哪兒?”


    池月醉著一雙眼,回眸一笑,推開他扶著自己的手,一側唇角輕輕揚起,“廁所,你要陪我去嗎?”


    某人咬牙。


    “陪!”


    ……


    池月醉得眼花,一路被喬東陽扶到衛生間門口。


    “你可以嗎?”他問。


    “可以。”


    喝醉的人,一般都不認為自己醉。池月推開喬東陽的手,憑著本能進入衛生間,意識還算清醒,隻是蹲下的時候,腳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哪個王八蛋再讓我喝酒,我跟他拚命!”


    酒精沒有讓她完全喪失意識。


    但會左右她的情緒。


    喬東陽靠在門外,搓額頭,無奈歎氣。


    “沒人讓你那麽喝,自找的。”


    “你閉嘴。”池月隔著一道門板,嘟囔著凶巴巴吼他,“你為什麽還在那裏。快出去吧!”


    喬東陽翹起唇,往裏望一眼,“我走了怕你掉坑裏。”


    “你不走我尿不出來!”


    女人帶著酒意的聲音,不若平常清脆,聽上去有點沙啞,或說性感。


    喬東陽微微抿唇,眼裏噙著笑,“那需要我幫你嗎?”


    “幫,幫什麽?幫我尿尿啊?”


    喬東陽扶額,低笑。


    誰說酒精不是個好東西?你看,清冷自持的池小姐也可以很狂野嘛。


    喬東陽笑著舔一下牙,望著天花板,表情壞壞的,“願意效勞!”


    “你快走吧!拜托了。”


    她是真的尿不出來啊。


    好半晌沒動靜,池月咬牙,“你是不是還在?”


    喬東陽抬抬眉梢,看那一扇門,“行,我走。不過,你真的可以嗎?”


    咚!


    一聲巨響,嚇了喬東陽一跳。


    池月的頭撞在門上了。


    把門撞開,整個人突然從裏麵撲了出來。


    喬東陽嚇一跳,眼明手快接住她。


    “幸虧我沒走——”


    池月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雙頰通紅,看到喬東陽近在咫尺的眼,大概還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想到自己的狼狽樣子,糗得恨不能鑽地縫。


    “我……褲子。你不要看。”


    她褲子還沒來得及穿好啊!


    喬東陽本來隻關注她的安全,沒有注意看下成,得了她的提示,視線條件反射地往下移。


    一截白花花的肌膚,嫩芽兒似的出現眼前,灼眼。


    喬東陽腦袋嗡地一聲,鼻腔發熱,差一點沒流鼻血。


    “池月。”他捏緊池月的肩膀,呻吟一般歎出,“你是上天派來收拾我的麽?”


    “……什麽?”池月已經暈得不行了。


    說話嬌嬌的,身子軟軟的,靠著人,整個人偎過來,像是沒長骨頭。


    喬東陽心跳飛快。


    懷裏的女人動了動,他深吸氣,飛快摁住她。


    “不想死就別動!”


    死?池月哼哼兩聲,“你,你脫我褲子,還想殺人滅口?”


    “嗯哼?我脫你褲子?”


    這女人是不講道理了麽?


    喬東陽斜著一雙狐狸眼,看著女人粉嘟嘟的唇兒,眸底光芒慢慢變暗。


    “很可以。池小姐,你是吃住我了是吧?行,今天晚上就讓你看看什麽叫殺人滅口。”


    ……


    ------題外話------


    ……愛我的舉手。


    不愛我的舉腳!!


    我看有幾個……敢舉腳的。


    m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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