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伊藤破產了?!攸川康介怎麽……”張乃馳臉色一變,似乎想表達同情,但眼中灼灼閃耀的狂喜卻暴露了他的真情實感。(.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孟飛揚低下頭,雖然才見過幾麵,張乃馳瞬息萬變的表情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孟飛揚總覺得,這人幾乎無可挑剔的外貌下埋藏著極其動蕩的內心世界,很有點兒像戴希說過的那種――人格分裂。


    果然,一轉眼張乃馳又奉上滿腔熱情:“哎呀,上回我打電話約你,你就說沒時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今天湊巧了,怎麽樣?給我一個麵子?”


    “張總,您太客氣了……”


    “來,來,喝杯咖啡而已。”


    整間咖啡廳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迷幻曲風的電子音樂和著咖啡的濃香輕輕縈繞,在這樣的氛圍中討論死亡和破產,帶給孟飛揚一種非現實的感覺――其實日常生活中的享受才是最殘忍的,它無情地抹殺一切深層次的心靈激蕩,將所有真切的悲喜化為庸俗。


    “唉,這麽說伊藤還是沒能挺過難關啊。可惜,可惜。”張乃馳搖頭晃腦地感歎著,然而他那發自內心的喜悅比桌上的台布還要直白,孟飛揚就是想視而不見也不行。他心念一動,就接了句:“張總,其實你早就看出伊藤撐不下去了,對?”


    “是啊!我老早就提醒過攸川康介嘛,叫他收縮戰線,不要光追求排場。”張乃馳心情太佳,簡直眉飛色舞起來:“中興石化這筆低密度聚乙烯的單子,最初找的是聯合化工。就因為我知道伊藤這兩年窟窿比較大,才把消息透露給攸川康介的。他要是能把這單做成,還是很有希望就此翻身。唉,哪裏知道他貪心不足,合理的利潤他還賺不夠,居然想以次充好搞欺詐,你說說,這不是利令智昏了嘛!”


    孟飛揚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他連忙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說:“我當時就奇怪呢,中興石化從不和我們打交道,怎麽會一下子和攸川老板簽這麽大的單,原來是張總幫忙……唔,這次攸川老板把事情辦砸了,沒有給張總添什麽麻煩?”


    張乃馳矯揉造作地長歎了一聲:“所以說好人做不得,在這個世界上啊,往往是好心不得好報!怎麽沒有添麻煩?你們攸川老板是一了百了了,我還得給他收拾殘局。這不,連聖誕節都沒過好,剛從寧波北侖港把貨發給中興石化了,總算是按時交差,要不然中興石化哪裏會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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