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拉起小鑒兒,當場就把髒水再度潑到了另外一個小娘子的身上,此舉,成功的激發了王謐的鬥誌。


    憐香惜玉是人之本能,這個王默,幾次三番都向女子開炮,這就說明,必定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還喜歡欺負弱小,怪不得教養出了如此貪財的兒子,水裏的銅錢都不放過,還是琅琊王氏的子弟呢!


    傳出去,丟不丟人!


    “佑實,我不管你要找誰算賬,沈娘子救了鑒兒,你還汙蔑她,你總要道個歉吧!”


    “一句話不說,想掉頭就走,哪有這樣的道理?”


    “確實,稚遠說得對!”


    “佑實,道了歉才能走!”王恢的腦子雖然不太好使,人還是很正直的,關鍵時刻,他挺身而出,擋住了王默的退路。


    “豈有此理!”


    “憑什麽讓我道歉?”


    “我有什麽錯?”


    王默拉起王鑒,就想闖過包圍圈,他體格強壯,有那麽一把子蠻力,兩三個兄弟根本就拉不住他,正在人們廝打在一起的時候,王薈站了出來。


    “佑實,救命之恩,恩重如山,你不隻要道歉,更要道謝!”


    “你也是王家的子弟,怎可這般沒有禮數!”


    王薈在乎的,不是道歉與否,也不是這件事的對錯,他在乎的,是作為世家子弟,該有的體麵。


    那些規矩,那些世家子弟應該有的辦事態度,從容不迫,徐徐圖之,這才是重點。


    而現在,這些美好的品質在王默的身上,可以說是蕩然無存了!


    王恢和王謐都是他的弟弟,他們的話,王默連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可是,王薈的話,他卻不得不聽。


    沒辦法了。


    王默轉身,不情不願的弓起了手:“沈娘子,多謝了!”


    “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阿爹!”


    “再說幾句再走啊!”


    王默抱起小娃娃就走,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之下,還夾夾雜著小鑒兒奶聲奶氣的叫喊,再不回頭。


    就這……


    這就走了……


    也太敷衍了!


    王謐很氣憤,臉色很是不好看,王默的舉動,不隻是沒有把沈蒜子放在眼裏,同樣也是在給他這個弟弟難堪。


    剛才他已經說得很明確了,女孩子是他帶到家裏來的,事實也搞清楚了,王默居然還要繼續逞強。


    這就不僅僅是在為難沈蒜子了,也是在為難他王稚遠。


    “你沒事吧!”


    個人恩怨暫且放下,王謐拉著沈蒜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沒有受傷,這才放心。


    沈蒜子當然沒什麽事,你且看她剛才鬥誌昂揚的勁頭就知道了。


    “我沒事!”


    沈蒜子來到王薈身前,展顏一笑:“王領軍,都是小女冒失,讓大家受驚了。”


    “還請大家不要怪罪。”


    二八小嬌娘娉婷而立,嘴裏說的話,是那麽動聽又體麵,還透著一股子爽快的勁。王薈並不認識眼前的女子,卻還是禁不住對她有了些許好感。


    “小娘子實在是太客氣了,你救了鑒兒,對我王家便是有大恩的,佑實他也是一時情急,老夫請你不要介意才是。”說著,便又給沈蒜子回了一個禮。


    既然雙方都沒有意見,這件事也就可以翻過去了。


    幾個家裏的年輕子侄湊上前來,好奇的看著沈蒜子,雖然她的鬢發還是濕乎乎的,身上的衣衫也被水泡過,已然不甚體麵,但是,她的美麗,還是給王家的子弟帶來了視覺上的享受。


    “稚遠,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娘子?”


    “跟著你從襄陽來的?”幾個兄弟之間,也隻有王恢與王謐關係最親近,這個時候,也就是他來挑頭和他攀談了。


    王謐攜著沈蒜子走向眾人,頷首道:“確實如此,這一位,便是來自吳興的沈蒜子,沈娘子。”


    “吳興?”


    “還是姓沈的?”


    “莫不是,吳興沈家的娘子?”王薈遠遠聽到子侄們的交談,頓時就停住了腳步,轉身不走了。


    走不了!


    這個實在是走不了!


    王謐看了看沈蒜子,見她咬著嘴唇,不想解釋的樣子,便親自代勞:“叔父說的沒錯,蒜子正是北府參軍,沈警之女。”


    沈警,想起來了,以前似乎是見過的,若是王薈沒記錯,這位沈警也是一位非常複雜的人物。


    傳聞此人野心勃勃,同時還是那妖道天師道的徒從,這樣的人,琅琊王氏怎能和他牽上關係?


    王凝之:你說我是妖道?


    謝道韞:你是妖道還好了,你就是個傻蛋!


    王羲之:老夫都入土了,居然還要被你拉出來,你這樣說,想過老夫的麵子嗎?


    “稚遠,你和沈娘子,到底是什麽關係?”


    王薈勉強壓抑著胸中的不快,還是認認真真的等待王謐的回答,王謐也看出來了,老王的心情並不愉快。


    原因大致他也能分析的出,以古代人簡單直接的想法,這樣一個妙齡女子跟在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身邊,那是什麽關係,還需要胡亂猜測嗎?


    肯定就是男女之情啊!


    在下一輩的這些子侄之中,毫無疑問,王謐是最讓王薈操心的一個,雖然看似溫文爾雅,但實際上,王謐卻是一個招風惹雨的體質。


    你看那王默,平日裏確實是粗俗莽撞,可是,他的人生基本上是按部就班,從來也沒有出過什麽大錯誤。


    可是王謐就不同了。


    自從他開始在建康城裏出名,就沒有一天是讓人省心的,以前,替他操心的是他的掛名老爹王協和生父王劭,就算他再棘手,王薈也是事不關己,毫無感覺。


    自從王劭故去之後,王薈才第一次真正體會到,麻煩精的殺傷力有多麽巨大。


    “我是他的侍衛!”


    “她是我的小姥!”


    一男一女的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低沉,一個脆甜,王薈簡直是被他們弄糊塗了。


    “到底是什麽關係?”


    這兩個回答,區別可太大了!


    “當然是侍衛!”


    “你們沒看到我下水救人嗎?”


    “我的身手好得很,這一路上,都是我保護他!”沈蒜子小腰插起,趕忙給自己辯解,還懟了王謐一下。


    “你為什麽不按照實際情況來說話!”


    “說實話!”


    實話?


    這小妮子說的挺輕巧的,真相就是沒有人讓她當侍衛,是她自己硬要貼上來的。


    現在居然還埋怨起他來。


    王謐攤攤手,笑道:“這就是實話啊!”


    “什麽侍衛,我在襄陽戰場出生入死,武藝早就已經很精湛,你能保護我什麽?”


    是啊!


    稚遠說得對!


    一個小娘子,她能保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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