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情絲,擾人心扉。今夜,注定有人失眠。


    大約三更時分,屋外傳來“啪啪”地拍門聲,小謝在屋外急切的喊到:“阿羅姑娘,阿羅姑娘!你快去看看,少爺,少爺發病了!”


    夕羅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聽到小謝的聲音,慌忙穿好了衣服開門:“怎麽回事?”


    小謝急道:“阿羅姑娘,少爺犯病了,你快去看看吧,風先生前天出去辦事,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怎麽辦啊?”


    夕羅扭身朝沈墨白房中跑去,隻見室內熱氣騰騰,白煙渺渺,沈墨白正赤身坐在浴桶內,雙目緊閉,蒼白的臉頰在水蒸氣中醞著紅暈,如染了胭脂一般,真真是人間……


    顏夕羅收回心神,吩咐小謝和梧桐,“先把少爺扶到床上。”自己轉過身去。


    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在給沈墨白穿衣服。夕羅又問:“風先生臨走時可有留下丹藥要少爺服用?”


    梧桐在身後答:“剛才已讓少爺服下了,可少爺還是不見醒,我們心裏害怕,聽說你會醫術,讓你趕緊過來瞧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可有通知相爺和老太君他們?”夕羅又問。


    小謝說,“沒有,少爺經常發病,相爺和老太君也無濟於事,我們不敢驚動相爺,隻請你先看看少爺的情況再說。”


    夕羅點點頭,那就好。不過沈墨白經常發病?她怎麽不知道?也是,她一個丫環,又不負責沈墨白的起居,就算沈墨白發病,她也不會知道。


    “阿羅姑娘,少爺的衣服好了。”小謝在身後說。


    阿羅這才回過身,沈墨白靜靜地躺在床上,依然沒有醒,修長的眉毛緊鎖著,似乎在忍受著極大地痛苦。阿羅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知名的情感。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


    緩步走到沈墨白身前,拾起他的手腕把脈,隻覺得他脈象散亂,時快時慢,極不平穩,似乎有股虛浮的勁力在體內亂竄,不算強,卻能感覺的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這應該就是他幼年時候被人下過的那種毒吧?


    阿羅正在凝眉思索著,一抬眼,沈墨白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狹長的美目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那麽的純淨,像是初生嬰兒般無辜。


    阿羅頓時又一個閃神,天,她快要陷入沈墨白這樣專注地眼神中了。有沒有人告訴他,他這樣子盯著人看,任何人都會迷失在他的這雙漂亮的黑瞳裏的。


    夕羅收回手,羞赧的對著沈墨白笑笑:“沒事了少爺,你醒了就好,還覺得哪裏不舒服?”


    沈墨白雙手撐床,欲坐起來身,“沒什麽,老毛病了,吃了藥就好。”


    夕羅不禁又皺起了眉頭,什麽沒什麽,明明體內痛苦難當,偏要裝作不痛不癢,真當她是白癡庸醫啊?


    於是,她有些生氣地對沈墨白說:“少爺,奴婢不才,比不上風先生妙手回春,可否讓阿羅一試,看能否減輕些少爺身上的痛苦?”


    小謝和梧桐在旁立馬高興地說,“好啊,好啊,那快試,快些試試!”他們跟在沈墨白身邊數年,怎能不知沈墨白每每犯病時,是何等的痛楚呢。


    沈墨白緩緩舉目望向夕羅,夕羅趕忙低頭,翻開腰側的銀針。不敢再看沈墨白的眼睛,她擔心再多看一眼,自己的心就要被立時吸噬在他波光瀲灩的目光中。


    夕羅讓沈墨白脫去上衣,努力穩定自己的心神,盡量不去看他白玉似的肌膚。將銀針在燭火上烘烤一下,認準沈墨白的髓中穴,氣海穴,關元穴,曲骨穴,“啪啪啪”,逐一紮進去,此法是為了讓他全身氣血順暢,又在他的百會和神庭穴上各紮上兩針,拿捏勁道,輕撚銀針。


    不消時,夕羅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微汗水。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夕羅才輕吐一口氣,逐一拔下了插在沈墨白周身的銀針。


    這真是項非一般的艱巨任務,既要全神貫注的幫沈墨白紮準穴道,又要抵製他那令人遐想連篇的身體帶給她的巨大視覺衝擊。難啊,不過半個時辰的過穴針療,讓夕羅覺得仿佛辛苦了半輩子,全身僵硬,手腳微麻。


    下回可不敢再幫沈墨白紮針了,再有下次,她難保自己不會流鼻血身亡。還是保守點,研究研究他究竟中的什麽毒,琢磨出對症下藥的方子吧。


    沈墨白緩緩睜開雙目,小謝和梧桐急忙圍上沈墨白身邊,齊齊問道:“少爺,怎麽樣?好點了嗎?”


    沈墨白對著夕羅一笑:“好多了,辛苦你了。”


    “太好了!”小謝和梧桐雀躍歡呼。


    夕羅也頓感渾身輕鬆,回以沈墨白一笑:“少爺也早點休息吧,阿羅先告退了。”


    沈墨白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阿羅,謝謝你,真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敢回頭,夕羅抬腳繼續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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