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什麽眉目?崔師父你快說啊!”老馮催促道。


    “剛才不是說不理凡塵俗事的麽,怎麽現在知道著急了?我偏不說!”崔遠山小孩子氣般的逗道。


    “不說算了,我不問!”老馮聳了聳肩道。


    本來這麽著急的趕來就是想跟老馮說這事,卻沒想到他還反倒不聽了,憋不住的崔遠山低聲埋怨了幾句,才把自己想起來的這些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了老馮,說完以後才歎道:“看來你似乎……似乎……”


    “我似乎什麽?”老馮皺眉道。


    崔遠山沒有言明,而是問道:“你說你的那本小冊子真是你媽媽留給你的?”


    老馮咬了咬嘴唇,深沉道:“我老爸是這麽說的,可是……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麽?”


    “喬天生的易容術小冊子背後有你的那本小冊子的介紹,而你的那本小冊子背後又有喬天生那本的介紹,兩本小冊子似乎有著莫大的關聯,而喬天生跟……跟洪三是結拜兄弟,他們兩人祖上都是因武結緣,都有家傳絕學,”崔遠山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道,“如果你的那本小冊子真是你媽媽留給你的,那麽你跟洪三……或者說你媽媽跟洪三好像……當然那小冊子也有可能是你媽媽無意中從哪裏得到的,這些事情畢竟我們不知道,不好胡亂猜測。”


    話雖如此,可是經崔遠山這麽一說,老馮又不是笨蛋,他當然想到洪三跟自己肯定有關係,要不然從以前到現在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那樣。看了看還蹲在那裏玩沙的洪立民,老馮把鞋子一脫,還沒等崔遠山叫住他,便一個縱身往海裏奔了進去,瘋狂的鑽進浪濤裏。


    “子明……子明……”崔遠山不識水性,隻能站在岸邊著急地大喊,“浪頭不小,你這是幹什麽。危險,快回來……”


    大浪翻滾,崔遠山的喊聲老馮哪裏聽得見,眼看近處隻剩浪花翻滾,老馮連人影都瞧不見了,急得大叫:“完了完了,這可要出人命的……”


    “哥哥被淹了,我去救他……”


    洪立強說著突然就縱了起來。也想奔進海浪裏,幸好被手快的崔遠山一把抓住:“去不得,去不得,浪太大了。浪太大了,打電話,打電話救人!”


    嚇得臉色已經突變的崔遠山拉住洪立強,剛想找地方打電話,隻見從很遠的海麵上縱起了一條古怪的“大魚”,縱起又落下,落下又縱起,如此反複了幾次,隻聽得那條“大魚”歇斯底裏的大吼了幾聲。才緩緩往岸邊拍浪遊來,待得遊近了一些,崔遠山才看清那條“大魚”原來是老馮,這家夥水性也太好了吧,崔遠山心中地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從海裏爬上來,拖著濕轆轆的身體。老馮走到兩人身邊,搓了搓臉上的水珠,說道:“心中不太舒服,發泄一下而已,我的事情我自己心中有數了,崔師父,謝謝你的幫忙,去家裏坐坐吧,門沒關,我老娘很快就回去了。你們可以聊一聊,我還有事,不陪你了。”


    老馮說完也不管崔遠山同意與否,便牽起洪立強邁步而去。


    回到老娘那裏老馮連濕衣服都沒換,隻拿了錢包便帶著洪立強去到碼頭坐上了開往市區的渡輪,下了渡輪直奔齊悅律師行的辦公室。


    ……


    “砰……”


    正在陪客戶談案子的齊悅被這突如其來地巨響嚇了一大跳,抬眼隻見穿著那套離島勞動人民專用服裝的老馮帶著洪立強闖了進來,不敲門且不說還一腳把門給踹開,這家夥怎麽越來越沒有禮貌,就算是自己的男朋友,這樣做也太過分了吧,真不給自己留麵子,齊悅一股無名之火就直升腦門,看了看那客戶也被嚇得夠嗆,不好當麵與老馮爭吵,隻好陪著笑臉跟那客戶說道:“不好意思,張先生,要不……今天我們就談到這裏吧,上庭之前我再讓sandy專程上你辦公室找你詳談有點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細節也談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那張先生頗有些不太高興的瞥了瞥一點禮貌都沒有地老馮,


    拾自己的物品,出門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低聲嘟喃道,人就是沒教養……啊……你……你……你幹什麽,你……你放我下來!


    隻見老馮在聽得那張先生嘟喃過後一隻手就伸了攔住他,二話沒說就把他給單手提了起來,咬牙道:“你他媽說誰沒教養?”


    “你……你……你……我……”


    —


    斯文的張先生被老馮這一舉動嚇得夠嗆,臉色煞白,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齊悅趕緊奔過來抓住老馮的手,吼道:“你幹什麽這麽野蠻,放開張先生,你這樣難道很有教養麽?張先生難道說錯了麽?”


    老馮心中一直不爽,聽得齊悅這麽一說反而笑了笑,把張先生給放了下來,卻輕輕在張先生的臉上拍了幾個不痛不癢不傷人的小耳光,說道:“你他媽說老子沒教養?不錯,你說對了,老子就是沒教養,滾你媽的蛋!”老馮說罷一腳把張先生給踹了出去。


    張先生堪堪爬了起來,沒命似的跑掉,一邊跑一邊道:“哼!齊律師,案子我找別人去做,沒你地份!”


    “張先生,張……”


    齊悅想追出去,可老馮像一座大山似的擋在了門口,把洪立強推了進去,又把齊悅給硬推了進去,關起了辦公室的門,才道:“還想幹什麽?追了也沒用,這宗生意擺明砸了!”


    “你……你……你……你故意的!”齊悅被老馮氣得夠嗆,說話連連結巴了起來。


    “是故意的,怎麽樣?”老馮一臉無賴模樣的說道。


    “我招你惹你了,你幹嘛這樣子破壞我地生意,你有病啊你!”齊悅沒好氣的說道。


    老馮這種激情型的人心中一不爽就難免會做一些讓別人也不爽的事情出來,反正大家一起不爽一下也算找個平衡,不過現在也沒心情再跟齊悅吵架找茬,於是開門見山的問道:“你開業的那天,洪三來找你幹什麽?”


    齊悅的火本來還在腦門盤旋降不下來,一聽得老馮這話,感覺似乎是有點心虛似的,臉色也變得尷尬了起來,聲音小了不少:“你……你問這個幹什麽?”


    “現在是我在問你,”老馮正色道,“他到底來找你幹什麽?”


    齊悅搖了搖頭道:“沒……沒幹什麽,就是談一談與他生意方麵有關的一些常識性的法律問題,那天我不是跟你說過……”


    “你不想說是吧?你答應了替他保密是吧?”老馮揉了揉有些發酸地脖子,說道,“瞞不下去了就從實招來吧,這樣支支吾吾沒有意思,你是想為了他而騙我一輩子麽?”


    “你……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齊悅趕緊岔開話題道,“我們所談的事情真的不關你的事,你根本沒有必要了解……”


    “那你為什麽會知道我腿上有塊胎記?”老馮平靜的問道。


    “我……我自己看見的。”齊悅臉上一片通紅。


    “那天在辦公室裏我和你才第一次那個,你自己看見的?你透視?”老馮問道。


    “這……這……你……你不要再問了好不好。”齊悅心中開始發慌,明知瞞不下去了,卻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謊給圓下去,隻好尷尬的說道。


    “哥哥姐姐,不要吵架,握握手賠禮道歉還是好朋友。”被兩人這一來一往的不善言語嚇到的洪立強趕緊勸道。


    “立強,沒有,哥哥和姐姐沒有吵架,我們是在開玩笑。”齊悅笑著對洪立強說道。


    “行了!你連小孩子都要騙,怪不得會騙我,我對你相當失望!”老馮頗為冷漠的說道。


    齊悅臉色一陣蒼白,委屈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當然不想瞞住老馮,可是答應了別人的事情不做到又豈不是違反了律師的專業守則,這個大壞蛋,一次一次又一次逼自己做出一些這樣子沒有道德的事情出來,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看他這樣子,似乎也是知道了點什麽才會這樣子來問自己的,那應不應該對他坦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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