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璞輕歎了口氣，道：“那天晚上，當知道你突然消失時，一向以冷靜沉著著稱的穀莊主整張臉都白了，馬上派出了所有人馬在畢連山上上下下尋找，他自己瘋了似的找你，一直喊一直喊，即使知道希望很渺茫他也沒有放棄，嗓子先是嘶啞了，後來說不出話了，人急得連輕功都忘了用，身上喜袍被刮破，身子被荊棘掛的血肉模糊也渾然不覺……”
說著說著，若璞瞥了我一眼，就不說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想起了他小時候找蘇在水的場景，想起了他悲慟的呼喚，想起了他溫柔細膩的嗬護，想起了成親前他的幸福表情，想起了隔著紅色喜帕的他說的那句“我愛你”……
我真想大罵道——傻子，穀幽瑉你就是個傻子！
你不知道，你的蘇在水已經不在了！你不知道，現在是我占著這個身體！你不知道，你付出的這些都化成了泡影！
可是，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在心裏默念著——
傻子……
若璞輕輕拍拍我的肩膀，直到我臉色稍好些，便繼續說：“至於他沒有大聲勢地找你，將找你的消息放出去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依舊不說話，隻覺得心裏難受得緊，愧疚、感動和無奈深深地駐紮在心裏，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一時兩人沉默，若璞靜靜地站在床邊，擔憂地看著我。
半晌，我平複下心情，呼口氣，道：“不管怎麽說，我對不起他就是。”對不起他，一直都對不起他。
不光對不起他，我還對不起很多人。其實，我到這個世界來就是來討債的，紅芍、穀幽瑉、沈毓，他們好像都欠了我的債似的……
若璞目光閃了閃，道：“看來，你果真是不喜歡他的。”
“不，我喜歡他，是對朋友的那種喜歡。”我認真地看著若璞。
他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對了，小福，你的毒，還有幾天了……”
是啊，還有八天了……八天……
我笑笑，點頭，“是啊。”
他手緊緊地拽著拳頭，臉上卻微笑著，“放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好啦好啦，我命大得很呐，說不定哪天就天降奇人給我送解藥來了呢！哈哈哈……”我笑眯了眼，開著玩笑。
若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繼而無奈地笑笑，“你呀……嗬嗬，說不定是真的呢……”
我眨眨眼，道：“哈哈，若璞也會開玩笑了呢！”
若璞溫和一笑，道：“若真有此人，你當如何報答？”
知他是順著我的話開玩笑，我邪邪一笑，道：“以身相許，如何？”
若璞嗬嗬一笑，也不再多開玩笑，歎口氣，問：“你就不打算把實情告訴沈大人麽？”
我一愣，莞爾，“不打算，他應該會有自己的生活才對……我這麽個快死的人，隻會讓他悲傷罷了，況且，他那麽個優秀出眾的人，理應有個好姑娘配他才是。”比如惠兒，那個單純善良又癡情於他的女子。
“你也是好姑娘。”
“是麽？原來在若璞眼中我還是個好姑娘呐！真是謝謝你的誇獎啊！”我挑眉壞笑，捶捶他的肩膀。
若璞勾唇，道：“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不過，由此倒可以看出，你果真是喜歡沈大人的。”
“喜歡？”我搖搖頭，“不，我……愛他……”愛他，我不久前才發現的事實。
垂下眸子，苦笑，心裏湧上無盡的淒苦——愛，卻不能相守，不能白頭。
若璞一怔，咳了兩聲，笑笑說：“是麽，那樣真好啊……”
“你覺得好？”我有些訝異。
“好。”
“好在哪裏？”
“至少心裏有個方向了。”
“是麽？嗬嗬，若璞哪天也去找個方向！”
“好。”
“若璞喜歡那種女子呢？”
“遇上就知道了。”
“嗬嗬……”
……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起了床，快速地洗漱完畢，然後到前院的客棧裏去。
今天是接手客棧以來的第一天，由於沒換店名，沒打算來個什麽開張儀式，但我這個做掌櫃的也不能不像話不是？
一進大堂，我就驚歎連連——丫滴，一群乞丐竟然能將這裏整的這麽幹淨啊！桌子凳子擺放的整整齊齊，地板擦得幹幹淨淨，每個桌上都擺上了茶壺，茶壺的壺身擦得亮澄澄的，並且大堂裏還多了幾盆花！
額……花……我抖抖眉毛……
“啊愜！啊……啊愜！”我揉揉鼻子，快速退出大堂，慌忙中撞進一堵肉牆，抬頭一看，正是書生。
他皺皺眉，責怪地說：“你怎麽起來了？還跑這麽快？還不長點眼睛，把我都撞疼了。”
我一聽來了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我不起來難道我要一直躺在床上嗎？你讓我死了還差不多！別忘了我可是掌櫃的，要起表率作用的！我跑這麽快還不是因為你把花擱在那裏讓我過敏打噴嚏！不跑我打噴嚏打死啊！還有還有，你疼我還疼呢！我不長眼睛難道你也不長眼睛麽，看到我也不讓讓？！”
他繼續皺眉，“你當你的掌櫃，其他的事交給我就好，你正生著病呢；還有，什麽叫過敏，你見不得花麽？”
“我是見不得花。”我哼了一聲，繼而挑眉道：“我是掌櫃的，可不是掛閑職的，我定要自己做些事才行！”
他輕笑一聲，道：“好，隨你，你既然不喜歡花，就叫人把花搬走，換成什麽你決定。早飯已經好了，放在廚房的，你自己去吃，我現在去給王大廚準備房間，以後他就住在店裏了。”說罷便拂拂袖子，走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小婷便跟上來了，見我站在那裏，歡快地跑了過來，大眼睛直瞅著我，急急地問：“哥哥呢哥哥呢？”
“啊……他呀……”我賊笑兩聲，指了指書生離開的方向，眨眨眼。
小婷會意地笑笑，踮起腳在我臉上唧了一口，便蹦蹦跳跳地走了，行了幾步還俏皮的回過頭來對我吐吐舌頭，甜甜地說了：“花姐姐最好了！”
我笑笑，覺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小福：寒……鄙視……）
第一天，入住八人，離開五人，加上從來這裏吃飯的人那裏賺來的錢，總計六十七文錢。
但是，入住的比前兩天的多了兩人，離開人數和昨天一樣，總收入多了一錢六文，某些客人走後還會留下句“今天的菜很好吃啊！你們這裏改進了很多啊！”
我在書生的記錄本上美美地歪歪曲曲地寫上幾個字——“好的開始”！
除此之外，我發現，除了乞丐窩，客棧也是個收羅消息的好地方！雖然到這裏吃飯的人不多，可他們吃飯時時不時還是會談論幾句新人新事，我就在櫃台旁拉長了耳朵聽。
而這兩天，他們談論的焦點好像是金翎會的人最近很猖狂，前兩天又殺了什麽什麽人，而宿玥散人和秋信子又收拾了什麽什麽江湖大盜……
我耳朵拉得愈發長，幾近貪婪地靜靜地聽著他們談論，覺得這樣也是一種幸福。
是的，能隔著人群觀望你，也是我的幸福。
&&&&&&&&&&&&&&&&&&偶素扳腳丫子滴分割線&&&&&&&&&&&&&&&&&
以後的兩天裏，我每天都會到大堂裏坐坐，偶爾會頭暈一會兒，但沒再昏倒過了。若璞給我開了好些藥，日日監督著我喝，弄得我苦不堪言，但見他眼圈越來越黑，人也越來越瘦削，我心裏又是感動又是心疼，隻得乖乖地喝藥，以免浪費了他的一番苦心，也經常叮囑他好好注意身體，可他嘴上應著，一回頭又開始不明不休地查找醫書。
可我知道，要解那五十六散，希望很小，因為連毒藥配方都沒有，就算他的醫術再好，他也不可能解開這毒的。
即使若璞是世人眼中的神醫，即使這個神醫夜夜不眠地想辦法……
正是午飯時段剛過，客棧裏的人都吃罷了飯回了房或是出去，幾個夥計都閑閑地坐在桌子拍著肚子閑聊，大堂裏沒什麽客人。若璞出去診病了，書生黑著臉被小婷死纏著拉去了街上買菜（話說某花越來越覺得兩人般配），我坐在櫃台上撥著算盤玩，時不時瞥一眼盆栽裏的富貴竹，打打扇，然後愜意地呷一口茶。
這兩日生意果然好了很多，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城裏多了好多人，客棧人數爆滿，二便是客棧改良，加上必要手段的宣傳之後，客棧的名聲漸漸好了起來——雖然現在還隻是起步，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而夥計們也都幹勁十足，都想把福如的招牌重新整起來，這樣下去，福如重新站起來指日可待——我是這樣想著。
於是我欣慰地笑了笑。
這時，店裏來了三個客人，一個看身形是位女子，臉上沒有表情，很是冷漠，另外兩人一人是粗狂型的大漢，一人是拿著長劍的俠士。
我打了個哈欠，看著小超迎上去，嬉皮笑臉地說著奉承話，將幾人引到了櫃台。
“掌櫃的，給我們三間上房。”大漢將銀子往桌上一放，粗聲道。
我笑眯眯地接過銀子，裝模作樣地掂了掂銀子的分量，對小超說：“去，給幾位客官找三間上房，好好地伺候著。”
“可是……”小超苦著臉，道：“上等客房隻有兩間了，中等的客房倒是還有些。”
我微微有些驚詫，道：“這麽快？”明明昨天還有好些房呢！
小超便來了勁，道：“哎呀，裝櫃的你不知道，最近城裏真的來了很多人，而且好是來了就沒走！東二街的喜人客棧、南四街的悅樂客棧，還有對街的鳳祖客棧……除了我們的所有客棧，在幾天前全部客滿了！”
我抖抖眉毛——除了我們的所有客棧？？？也就是說——原來我們客棧還是算“冷清”的啊……
我不禁有些受打擊，可一想到這個是要慢慢來的，又想起了這些天客人還是挺滿意的，便又恢複了信心，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人多這件事上。
為何最近人會很多？好像最近沒什麽節日啊，也沒有有錢人過大壽什麽的，沒理由突然來這麽多人啊……
“那就來兩間上房，一間中房。”那名女子淡淡地說，轉頭又向身邊的兩人說道：“我住一間上房，順意，九儒你們兩換著住另一間上房。”
“是。”那兩人恭敬地回到。
我眯了眯眼看向那名女子，不料剛好和她視線相對，我微怔，然後衝她傻傻地笑笑。
這人，給了我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也是一怔，有些懷疑地打量了我一遍，然後冷冷地撇開視線。
“帶路。”
“是！三位，請！”小超笑盈盈將他們帶去了房間。
我撫撫茶杯，心裏疑惑不已：是誰呢，那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拿出記錄本，磨了墨，在今天的賬上記上他們的名字，可是寫到那個女子的名字時，我才想起自己沒問她名字。
哎，看來可憐的小超又要跑一趟了。
不經意間翻到前兩天的帳，發現自己寫的“好的開始”後麵粘了張小紙條，上麵是一排俊秀的小字，是書生的字跡。
看完他的留言，我笑笑，這個書生還真是……
那排小字，寫的是：會越來越好的，如果你一直活下去……還有，你的字，比人可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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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在心裏默念著——
傻子……
若璞輕輕拍拍我的肩膀，直到我臉色稍好些，便繼續說：“至於他沒有大聲勢地找你，將找你的消息放出去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依舊不說話，隻覺得心裏難受得緊，愧疚、感動和無奈深深地駐紮在心裏，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一時兩人沉默，若璞靜靜地站在床邊，擔憂地看著我。
半晌，我平複下心情，呼口氣，道：“不管怎麽說，我對不起他就是。”對不起他，一直都對不起他。
不光對不起他，我還對不起很多人。其實，我到這個世界來就是來討債的，紅芍、穀幽瑉、沈毓，他們好像都欠了我的債似的……
若璞目光閃了閃，道：“看來，你果真是不喜歡他的。”
“不，我喜歡他，是對朋友的那種喜歡。”我認真地看著若璞。
他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對了，小福，你的毒，還有幾天了……”
是啊，還有八天了……八天……
我笑笑，點頭，“是啊。”
他手緊緊地拽著拳頭，臉上卻微笑著，“放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好啦好啦，我命大得很呐，說不定哪天就天降奇人給我送解藥來了呢！哈哈哈……”我笑眯了眼，開著玩笑。
若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繼而無奈地笑笑，“你呀……嗬嗬，說不定是真的呢……”
我眨眨眼，道：“哈哈，若璞也會開玩笑了呢！”
若璞溫和一笑，道：“若真有此人，你當如何報答？”
知他是順著我的話開玩笑，我邪邪一笑，道：“以身相許，如何？”
若璞嗬嗬一笑，也不再多開玩笑，歎口氣，問：“你就不打算把實情告訴沈大人麽？”
我一愣，莞爾，“不打算，他應該會有自己的生活才對……我這麽個快死的人，隻會讓他悲傷罷了，況且，他那麽個優秀出眾的人，理應有個好姑娘配他才是。”比如惠兒，那個單純善良又癡情於他的女子。
“你也是好姑娘。”
“是麽？原來在若璞眼中我還是個好姑娘呐！真是謝謝你的誇獎啊！”我挑眉壞笑，捶捶他的肩膀。
若璞勾唇，道：“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不過，由此倒可以看出，你果真是喜歡沈大人的。”
“喜歡？”我搖搖頭，“不，我……愛他……”愛他，我不久前才發現的事實。
垂下眸子，苦笑，心裏湧上無盡的淒苦——愛，卻不能相守，不能白頭。
若璞一怔，咳了兩聲，笑笑說：“是麽，那樣真好啊……”
“你覺得好？”我有些訝異。
“好。”
“好在哪裏？”
“至少心裏有個方向了。”
“是麽？嗬嗬，若璞哪天也去找個方向！”
“好。”
“若璞喜歡那種女子呢？”
“遇上就知道了。”
“嗬嗬……”
……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起了床，快速地洗漱完畢，然後到前院的客棧裏去。
今天是接手客棧以來的第一天，由於沒換店名，沒打算來個什麽開張儀式，但我這個做掌櫃的也不能不像話不是？
一進大堂，我就驚歎連連——丫滴，一群乞丐竟然能將這裏整的這麽幹淨啊！桌子凳子擺放的整整齊齊，地板擦得幹幹淨淨，每個桌上都擺上了茶壺，茶壺的壺身擦得亮澄澄的，並且大堂裏還多了幾盆花！
額……花……我抖抖眉毛……
“啊愜！啊……啊愜！”我揉揉鼻子，快速退出大堂，慌忙中撞進一堵肉牆，抬頭一看，正是書生。
他皺皺眉，責怪地說：“你怎麽起來了？還跑這麽快？還不長點眼睛，把我都撞疼了。”
我一聽來了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我不起來難道我要一直躺在床上嗎？你讓我死了還差不多！別忘了我可是掌櫃的，要起表率作用的！我跑這麽快還不是因為你把花擱在那裏讓我過敏打噴嚏！不跑我打噴嚏打死啊！還有還有，你疼我還疼呢！我不長眼睛難道你也不長眼睛麽，看到我也不讓讓？！”
他繼續皺眉，“你當你的掌櫃，其他的事交給我就好，你正生著病呢；還有，什麽叫過敏，你見不得花麽？”
“我是見不得花。”我哼了一聲，繼而挑眉道：“我是掌櫃的，可不是掛閑職的，我定要自己做些事才行！”
他輕笑一聲，道：“好，隨你，你既然不喜歡花，就叫人把花搬走，換成什麽你決定。早飯已經好了，放在廚房的，你自己去吃，我現在去給王大廚準備房間，以後他就住在店裏了。”說罷便拂拂袖子，走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小婷便跟上來了，見我站在那裏，歡快地跑了過來，大眼睛直瞅著我，急急地問：“哥哥呢哥哥呢？”
“啊……他呀……”我賊笑兩聲，指了指書生離開的方向，眨眨眼。
小婷會意地笑笑，踮起腳在我臉上唧了一口，便蹦蹦跳跳地走了，行了幾步還俏皮的回過頭來對我吐吐舌頭，甜甜地說了：“花姐姐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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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發現，除了乞丐窩，客棧也是個收羅消息的好地方！雖然到這裏吃飯的人不多，可他們吃飯時時不時還是會談論幾句新人新事，我就在櫃台旁拉長了耳朵聽。
而這兩天，他們談論的焦點好像是金翎會的人最近很猖狂，前兩天又殺了什麽什麽人，而宿玥散人和秋信子又收拾了什麽什麽江湖大盜……
我耳朵拉得愈發長，幾近貪婪地靜靜地聽著他們談論，覺得這樣也是一種幸福。
是的，能隔著人群觀望你，也是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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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兩天裏，我每天都會到大堂裏坐坐，偶爾會頭暈一會兒，但沒再昏倒過了。若璞給我開了好些藥，日日監督著我喝，弄得我苦不堪言，但見他眼圈越來越黑，人也越來越瘦削，我心裏又是感動又是心疼，隻得乖乖地喝藥，以免浪費了他的一番苦心，也經常叮囑他好好注意身體，可他嘴上應著，一回頭又開始不明不休地查找醫書。
可我知道，要解那五十六散，希望很小，因為連毒藥配方都沒有，就算他的醫術再好，他也不可能解開這毒的。
即使若璞是世人眼中的神醫，即使這個神醫夜夜不眠地想辦法……
正是午飯時段剛過，客棧裏的人都吃罷了飯回了房或是出去，幾個夥計都閑閑地坐在桌子拍著肚子閑聊，大堂裏沒什麽客人。若璞出去診病了，書生黑著臉被小婷死纏著拉去了街上買菜（話說某花越來越覺得兩人般配），我坐在櫃台上撥著算盤玩，時不時瞥一眼盆栽裏的富貴竹，打打扇，然後愜意地呷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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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給我們三間上房。”大漢將銀子往桌上一放，粗聲道。
我笑眯眯地接過銀子，裝模作樣地掂了掂銀子的分量，對小超說：“去，給幾位客官找三間上房，好好地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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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有些驚詫，道：“這麽快？”明明昨天還有好些房呢！
小超便來了勁，道：“哎呀，裝櫃的你不知道，最近城裏真的來了很多人，而且好是來了就沒走！東二街的喜人客棧、南四街的悅樂客棧，還有對街的鳳祖客棧……除了我們的所有客棧，在幾天前全部客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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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有些受打擊，可一想到這個是要慢慢來的，又想起了這些天客人還是挺滿意的，便又恢複了信心，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人多這件事上。
為何最近人會很多？好像最近沒什麽節日啊，也沒有有錢人過大壽什麽的，沒理由突然來這麽多人啊……
“那就來兩間上房，一間中房。”那名女子淡淡地說，轉頭又向身邊的兩人說道：“我住一間上房，順意，九儒你們兩換著住另一間上房。”
“是。”那兩人恭敬地回到。
我眯了眯眼看向那名女子，不料剛好和她視線相對，我微怔，然後衝她傻傻地笑笑。
這人，給了我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也是一怔，有些懷疑地打量了我一遍，然後冷冷地撇開視線。
“帶路。”
“是！三位，請！”小超笑盈盈將他們帶去了房間。
我撫撫茶杯，心裏疑惑不已：是誰呢，那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拿出記錄本，磨了墨，在今天的賬上記上他們的名字，可是寫到那個女子的名字時，我才想起自己沒問她名字。
哎，看來可憐的小超又要跑一趟了。
不經意間翻到前兩天的帳，發現自己寫的“好的開始”後麵粘了張小紙條，上麵是一排俊秀的小字，是書生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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