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來到了leo的房間。


    雪梨卸下肩膀上的沉重負荷,一把將他扔進了沙發。


    然後,自己喘著粗氣,開始敲打著發酸的肩胛與手臂。


    “舒綠,”沙發上的男人叫喚出聲,“有水嗎?我好渴。”


    還真把她當喬舒綠了!並且還得擔負起燒火丫頭般的職責。雖然心裏抱怨,雪梨仍急急衝向酒水櫃,取出了一瓶冰鎮的礦泉水。


    她細心地擰開了瓶子,攙扶著他坐起,小心翼翼地將瓶口湊進了他的嘴巴,“喝。”


    此時的水,於他幾乎如天降甘霖,leo“咕咚咕咚”喝著。


    突然,他停下了動作,扭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女子,眼神中蘊含著脆弱和質疑:“舒綠,你不會走?”


    “不走,不走。”雪梨敷衍著他。他實在醉得厲害,瘋得厲害。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男人的聲音飄忽而哀傷,“自你失散後,媽媽去了天國,我到了美利堅。念念不忘你,一心想找你。媽媽找你或許是因為責任,而我找你卻是出於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


    雪梨專注地聽著。


    她知道他有故事,從他說來台灣尋妻的那一刻開始。隻是從來不了解背後有這麽一段讓人心碎的往事。


    她輕拍著leo的背,希望能藉此給這個已經成年但顯然過得很不如意的男人,帶去些許的慰藉和溫暖。


    “你答應過,要做我的新娘。現在還算不算?”他的神情莊重懇切,清醒極了。


    如果沒有那樣濃重的酒氣,雪梨幾乎認為他是在教堂向某個人鄭重求婚。


    leo看她沉默著不說話,當下急了。


    他語氣犀利,聲聲都如質問一般:“喬舒綠,你都忘了自己曾經許下的誓言麽?忘了我們牽著手看星星的那些夏夜嗎?你指著布娃娃,說你是她的‘媽媽’,我是他的爸爸?”


    雪梨愣愣看著他。(.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她已不知該給他怎樣的反應。


    leo露出一個淒涼的微笑:“你居然都忘了?並且還忘得一幹二淨!”


    雪梨按住他因為激動而不停打顫的身體。


    不是說酒容易讓人暖和嗎?為什麽隔著淺薄衣物下的男性肌膚,如此冰冷?


    原來,開啟第一個謊言,便是要一路說下去的。輕易攬下一個人的身份,更是要承擔相應的福或者禍。難道現在就告訴他,自己不是喬舒綠,隻是淡水河邊一個叫著“殷雪梨”的女子嗎?


    終是不能,揭開真相,是何等的殘忍!是在他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撒鹽,是生生將美夢撕碎,是在漆黑困頓的夜晚,熄滅他整個世界的煙火微光。


    印第安人說,所謂朋友,就是願意背負起我們悲傷的人。


    那麽,就這樣繼續圓謊,繼續稱職地扮演他夢中人的角色。她願意這麽做。


    隻要,他,開心。


    或者說,隻要他,不那麽傷心。


    “我都記得。”她一臉斬釘截鐵般的肯定。


    雪梨的回答仿佛有著療傷鎮定的作用,leo的癲狂馬上平複下來。“真的?”


    “做你的小妻子。陪你看盡暮色晨昏、天藍海碧、雲卷雲舒,”雪梨勾勒著美好生活的圖景,“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們還有很長的一輩子。”


    如果問她:這個世上最讓她信任的是誰?她深知那個人,惟他而已矣。


    這種信賴,無從說起,亦無任何可追溯的由頭,似是憑空生的。


    因此而願意,願意親近他,願意邁著一致的步伐,願意為同一個目標努力――譬如說,她隨他去的屏東;譬如說,大膽一試從未接觸過的模特行業。


    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嗬。無關身份、無關年齡、甚至無關性別。


    leo的吻已落了下來。


    他膜拜似的親吻著著雪梨的額頭、眼睛、鼻尖、如同夢囈般一遍一遍重複著:“舒綠,舒綠、我的舒綠……”


    圈在她腰間的男性手臂,即便酒醉,仍保持著適中的力度,顯示著某人從一而終的視若珍寶的態度。


    雪梨被迫地接受著。她亦辨別不出到底是身在夢境之中,還是在殘酷的現實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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